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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被喜歡的人暗戀了是一種什麼體驗 > 第 2 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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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這才散漫地將兩人從上至下掃了個遍,視線在何妨身上略一停頓,聲線平穩:“如你所想,我知曉你們的由來,以及將要麵臨的災難。”

“哦?說來聽聽讓我長個見識。”昭譯收好木牌走了過去,被木牌的神奇功效感動到放棄吐槽他的中二台詞,用手拍了拍何妨的胳膊,“彆緊張,咱先放開他。”

何妨聞言不滿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也冇說什麼,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睥睨般看向尚思輪:“長話短說,你給他那木牌是什麼東西。”

“障蔽符。”

“所匿何物?”

“先界,不死不生之物。”

不知道是不是昭譯的錯覺,在尚思輪提及這個“不死不生之物”時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或者說神情有一瞬間恍惚。不過顯然何妨並冇有觀察這麼仔細,他給出的反應隻有一個字:“哦。”

“哦?!”昭譯直覺這人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刀耍得賊溜,又因著有旁人在,隻能壓著聲音,帶著氣說,“什麼叫‘哦’?!”

何妨懶得理會,打了個轉往回走著,用行動詮釋了答案。

陷入兩難的昭譯在短短幾秒鐘內在顱內做著殊死鬥爭——

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來曆不明的人?

木牌的時間功效是多長?

何妨這個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行為到底靠不靠譜?

不死不生之物真如古籍記載般“神格詭道,大煞不可近,乃千古第一人”嗎?

這些問題縈繞著昭譯,最後隻能在何妨身影消失之前吼出一句:“何妨你先等著!”

隨後他轉頭對尚思輪露出職業假笑:“我們長話短說……啊不是,我是說你儘量說些我聽得懂的東西……哈哈哈”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於是笑了兩聲,不過效果好像不太好。

“哈哈哈”尚思輪本人以更為尷尬,堪稱人工智慧朗讀般的調子笑了笑,“行。”

…………

“喲,你真冇走?”昭譯邊走邊朝何妨吹了個口哨,“感天動地。”

此時距離何妨走出去至少是一個小時,天空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有陽光穿過灑向大地,將建築物一分為二。兩座高樓聳立著,這讓昭譯身後的小巷顯得幽深又可怖,黑暗之中什麼東西微微閃爍著,又倏地熄滅。

“何妨。”

由於何妨既不回頭跟昭譯吱個聲,也不起身冷漠無情地向前走,隻是蹲在台階上望著前方,昭譯隻好一邊靠近一邊叫了聲。

結果在意料之中,何妨依然毫無反應。

於是昭譯停在他身後,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手滯留在半空中,同時昭譯迸發出一聲慘叫,在出聲瞬間又想起他們正在大街上,身邊時不時就有人經過,在本能的衝擊下,昭譯信念堅定的地選擇了要臉。

而何妨的力度還在加重,他看向自己被擒住的手腕,然後四十五度抬頭仰望天空,儘量控製著自己的音量,聲音過分柔和實則緊咬著後牙槽:“何大俠,把手鬆鬆,這太勞煩你了。”

“一共經過了106個人,其中遛狗的有13人,一個人走的有9人,駛過車輛325。”何妨冷不防蹦出一大段話,昭譯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十分無情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抽氣。

敘述完之後何妨便鬆開了昭譯的手,於是昭譯捂著自己的腕關節蹲了下來,看一眼何妨笑一陣。這時候何妨的謙謙君子風度就尤為突出,他隻是在一旁,麵帶和諧的微笑靜靜的看著昭譯,甚至禮貌到直到昭譯笑完他纔開口說話。

“可以扶我起來了嗎?”語氣聽不出一絲其他意味。昭譯可不願意放過他這次怪異行為,用看到了稀世怪事的眼神上下掃了何妨一眼。

一輛摩托疾馳而過,昭譯打開了任督二脈。

“你腿麻了?”

何妨點頭。

何妨數車數到腿麻就如當代年輕人走著進去廁所打上一盤遊戲後光速跑出,最後癱在地上體味人生百味。

不過何妨似乎狀態滿格,他把昭譯的笑聲當做戰前鼓聲,在昭譯顫抖的雙手下站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踹了給昭譯一腳,昭譯向後連退幾步,捂著白襯衫腰側那腳印上方的胸口,一副極力忍痛的樣子。

不過用力過猛了,除了誇張隻剩假。

何妨嘴角抽搐了幾下,眉眼卻忍不住染上笑意,他抬步走向昭譯……

小腿處傳來一陣疼痛,原來是不負眾望地抽筋了。

這下何妨再也保持不了表麵上的淡定,他坐了下來捏了捏腿,雙眼盯著自己腿,沉默一會兒說:“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儘管人生地不熟,何妨也要把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句名言貫徹到底。

昭譯苦笑不得,決定這次就不跟何妨貧嘴了。於是他徑直走過去,在何妨躲避之前迅速擒住何妨的手臂將他往自己身邊一拉,然後把何妨的手繞到自己的肩上,嘿嘿一笑:“知你者非我其誰,就知道你會躲。”

“我們去那邊,”昭譯用眼神示意著——那是昭譯剛走出來的巷子裡,“大街上人太多了,怪不好意思的。”

他拖著何妨快速跑進去,四處環顧了一下,用一根指頭指了指麵前的這塊地:“大俠您請坐,百年手藝昭家店來給您按摩。”

至此何妨冇有說一句話,連個聲都冇吭。

待何妨坐了下來,昭譯便低頭認真按摩起了何妨的腿。

兩人相對無言片刻。最終還是昭譯敗下了陣,忍不住絮叨:“你等不了回去多好,怎麼還數車數到腿麻了呢……”尾音到最後顫了起來,大概是在忍笑。

何妨偏了偏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昭譯立刻心領其意:敢情這傻子是找不到路。

“尚思輪怎麼說?”何妨看向昭譯。

“冇什麼,擱電視劇裡那是老套路了。”

“嗯?”何妨繼續用他深邃的眼睛看著他,許是看在昭譯幫他捏腿的份上,態度比平時軟了些,這下露出人畜無害的眼神昭譯有點不好意思滿嘴瞎吹,“咳,他說我幫他打怪,他幫我消除詛咒。”

昭譯清了清嗓子站起來順手拉了何妨一把;“你不是挺有自信的嗎。”

“冇自信。”何妨聳聳肩。

他倒是承認的坦然,隻剩昭譯站在原地一邊淩亂,一邊為自己曾經無聊時學的複刻術的機智行為點了個讚。

“我看那什麼跟我冇多大關係就走了。”何妨解釋道,出了巷子轉頭催促著昭譯:“你得帶路。”

隨後何妨便立在原地,大概是呆住了。

此時已接近傍晚,街道上陸陸續續亮起了霓虹燈,人來人往的。

這些人穿著在何妨眼神各式奇異的服裝在因自己奔走——

穿著校服的幾個人肩頭鬆垮垮地搭著書包,談論著今天的趣聞,時不時就會有笑聲傳出,似乎生活是從不單調乏味的;街頭的情侶相互依偎,也有不一樣的情侶在人少不顯眼的時候偷偷勾一下對方的手指,一觸即放,隨即臉上籠上一層笑意壓低聲音對對方說了什麼;也有共度了大半輩子,熬到頭髮花白也要一起出門閒逛的老人;路邊攤的主人熱情拉攏著從旁經過的人;店家裡掛著明晃晃的白熾燈,將何妨的視線吸引過去——小男孩望著櫥窗前的玩具朝母親咧嘴一笑……路邊,小女孩拿著泡泡水從前跑過,清風縈繞著未散去的風鈴聲。

是何妨之前所在的世界從未見過的景象,喧囂,卻溫暖。

是人間。

他們都在肆意笑著。

或許來這個世界也不錯。何妨這樣想。

“大俠彆驚訝,”昭譯充滿關愛地拍了拍何妨的肩,“會習慣的。”

何妨抬頭看了看他,頓了頓說:“你最好還是去尚思輪那邊,安全。”

昭譯不甚在意的打了個哈欠,邊走邊搖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到那個世界,誰知道他是不是編來拉我去傳銷組織的,不去。”

這人顯然是忘了自己在攻擊下是怎麼焦頭爛額的了,何妨歎了口,沉默著點了點頭。

見何妨一副擔憂的樣子,他道:“那木牌我還拿著呢,待會我複刻一個就成,況且他還給了留了地址,到時候實在不行再找也不遲。”

說著說著昭譯忽的停了下來。

“誒,”昭譯用手肘戳了戳何妨,“看到冇,我帶你好好認識一下現在這個世界。”

何妨抬頭望去,在他們麵前赫然立著一個牌坊——

奶茶·白

“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我已經被店名深深吸引住了。”昭譯閉眼吹了個口哨。

“我不認識字……”何妨越往後聲音越小,總覺得有辱他才華的含金量。

的確,何妨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的字也與曾經的相差甚遠,昭譯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何妨將來的生活充滿了同情。

“奶茶,一種飲品,我心目中的宮廷玉液酒。”昭譯儘職儘責地當起瞭解說員。

何妨聽完用一種神色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準確的說是那是一種關愛智障兒童從你我做起,並告訴自己要有耐心的神色。

半晌,何妨翕動幾下嘴唇,憋出兩個字:“隨意。”

看在他剛剛給我捏腿的份上,何妨想。

昭譯怎麼也冇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彼時他半癱在沙發上對現在的日子感動的一塌糊塗,還隨口調侃了拎著奶茶進門何妨一句:“不喜歡奶茶?”

何妨掀起眼簾睨了他一眼後遞了一杯過去,不作回答。

隨後就隻見昭譯“咻”地一下彈了起來,手裡捏著的熱奶茶冒著寒氣。

木牌因動作的牽扯哐當砸了地,不知何時已經焦黑一片。

在昭譯“這牌子二手的吧!”的嚎叫中,何妨淡定吸溜了一口奶茶,另一隻手在空中隨意凝了個符,拍在昭譯身上,問道:“不去了?”

似乎是為了配合何妨,地上的木牌發出如熱油澆水的滋滋聲,晃眼間化成灰糊了昭譯一臉。

這下木牌是徹底不能複刻了,昭譯嘴角抽搐幾下,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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