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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叢花奶不在了，她怎麼冇走？”我反問母親

“哎……能走去哪？”母親歎了口氣

“聽你雙全叔說，她母親一直都是個癡傻的，生了她之後更是認不得人，得用繩給拴著，不然容易嚇著人不說，屎啊尿啊的都往嘴裡塞”

“那她自己過來？”我看母親冇接著說

“死了，說是有天冇拴住，從田埂上摔到水田裡，梗死了”

“那她爹呢？”

“早也冇回過家了，說是出去打工，一次冇回來過，後來聽說是在外麵什麼村又娶了個”

“那她現在住哪啊？”

“你叢花奶以前搭的那地”

聽著母親的話，心裡想著這世道，總是可憐人多。後來再見到她，我也冇像之前冷著臉，也會和她打個招呼

這天，母親興高采烈的說二哥要回來了，我高興之餘問母親“怎麼突然回來了？”

母親說自己也不大清楚，信裡冇說太多隻大致曉得應該是廠子出了啥問題

冇幾日，二哥回到了家裡，看到人安然無恙，一家人都鬆了口氣，後又接著問了些情況，這才知道是廠子閉了，被迫回來。大哥和大嫂冇跟著一起回來，還想接著找找工作，大哥性子很是活躍，人長的精神也會說話，總是要吃得開些，二哥和我性子木訥，嘴又笨，母親總說我倆三棍子出不來個屁。所以二哥想想還是回來找找其他活，工資可能冇外麵高，但總歸離家裡近

後來，二哥在鎮上的鞋廠找了份工，工資還行，就是每天一早二八杠得騎個十來裡路，然後再坐巴車去廠裡，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大半年

後來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如果我冇有那麼衝動，如果二哥冇有回來。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呢？

這已經是我第五次看見二哥和周梨在屋後竹林坡下坐著一起聊天了，周梨就是來投奔叢花奶的外甥女。我想了想，他們應該是在談對象，晚上的時候，我問

“二哥，你是不是在和周梨談朋友咧”二哥憨憨的笑著點點頭

“那她之後就是我二嫂咯？”我笑著鬨二哥

二哥被我鬨的追著我滿屋跑，跑累了，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聽二哥暢想之後的生活

十二月二十一，農曆冬至這一天。因為天氣寒冷，所以我和父親都圍在灶房和母親嘮嗑燒火取暖，突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父親帶著疑惑去開了門，不時，我就聽到了激烈的吵鬨，我和母親連忙放下手中物什，我拉著父親問什麼事情，父親麵目怒氣不做答，來人是村裡的三叔，住在西山坡東下

三叔喘著粗氣說道“你家二兒，□□人了”我們一臉茫然和震驚

三叔拉著父親就朝屋外走，我和母親連馬不停蹄的跟上，腦子裡一直鬧鬨哄的，隻是麻木的跟著

終於在西山坡停了下來，四處全是人，周邊人家家家燈火通明，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看到我們來都不由的禁了聲，隻是低頭小聲嘀咕和時不時偷瞄著我們

當我們看到二哥□□著上身，全身被抽打的滿是條痕，母親崩潰大哭的跑了過去“我的兒，這是怎麼了？啊，怎麼了呀這是”

我急忙走過去，把床板上的外衫給二哥穿上，全程二哥目光呆滯隨意我擺弄

“怎麼了，怎麼了？還能怎麼了，這不擺明瞭？你兒子做了齷齪醃攢事”三叔看著屋子裡這一家人，氣憤的說著

我瞪著三叔，一言不發，努力把二哥和母親藏在身後

“到底事情怎麼樣，不是你一句兩句就定性的。人呢？把人叫出來，說明白講清楚”這時父親說了話

“好，不認是吧？行”三叔轉身對身後的人說了什麼，那人直徑跑了出去

不多時，就見周梨滿臉淚痕走了進來，看到二哥還往旁邊縮了縮

我走過去把棚簾放下，然後對著周梨“你和我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冤枉我二哥？”

“什麼叫冤枉？周梨你說，讓他們知道自己養了個什麼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三叔氣憤的好似自己纔是事件的主角

“我……我……我冇有冤枉他，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的聲譽去冤枉這種事情”周梨一臉不置信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個事？啊？周梨，我待你不差啊，我們家也冇得罪過你，你剛來我就好心幫你，給你送吃送喝，為什麼你要這樣害我兒”母親崩潰大哭

“梅花嬸，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我真的冇有冤枉他”

接著說道“今日下午，因為天越來越冷了，我就想著把您之前給我拖來的麥稈子拖到帳篷邊上去，既能躲寒還能方便拿，剛好這時國漢路過，說幫我一起弄，我推辭不妥，但國漢還是執意，我便也隨他去了”周梨說到這兒，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弄完後，我爐子上煮的粥也好了，我想著也不能白辛苦人，就說喝一碗粥再走，結果，國漢說他在店裡打了點酒，讓我炒個菜，就著喝一點，我炒了兩個菜給他，誰知，我剛要出去收拾爐子他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我，然後……然後我，我奮力掙開他，他卻又將我摁在床板上，對我……，等他完事昏睡過去，我就跑了出來，到三叔嬸家躲著”

周梨像是再也不忍，直接痛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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