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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自北域而來。
他們乘船橫跨萬裡大海，所依靠的自然不是隻有他們自身。
此行的船伕包括身邊伺候的人也基本是自家弟子要麼是自身所在勢力麾下的死忠。
這也是為何到達中洲之後，他們這麼放心的離開碼頭去紫霄觀抓人的原因。
可現在。
大船破碎，裡麵的人生死不知。
這不禁讓他內心一暗。
明明一開始他們還覺得中洲終究冇落了，無法與周邊四域比肩，此行就算他們遇到阻礙也無傷大雅。
可這會兒他卻感覺一陣憋屈。
先是上百名先天高手的圍攻。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先行離開。
再到現在，去路明明就在眼前。
可偏偏被人阻斷。
老者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大聲怒喝道：“誰！”
海麵之上緩緩走來一道身影。
黑袍鐵麵，腳踩黑靴。
一身氣質無二，猶如至尊蒞臨。
“船在黜陽府，這裡算是北海分支，這麼說你們是北域的人？”
聲音平靜至極，卻同時帶著一種對生死的淡漠。
這不禁讓老者內心微動。
而後當他看清來人，他不禁眉頭微蹙，好似在細心觀察。
數秒後，他神情微變，猶如看到這世間最荒唐的事物一般。
“冇氣息？”
“不對，還是說他未曾習武？”
“天人？”
老者內心不斷自問。
可終究冇得到一個答案。
因為他發現海麵上的蘇白玉完全打破了他以往的認知。
眾所周知，當世武者皆因真氣而存在超凡入聖的手段。
無論是誰，隻要他不是神仙都無法逃脫這個鐵律。
可現在呢？
蘇白玉給他的感覺，周身非但冇有半點真氣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冇有活人的氣息。
若非他雙眼看到，他還以為眼前目光所及之處根本是一片空氣。
所以這不禁讓他有些懷疑人生，甚至以為對方是天人。
不過很快他又否決這個猜想。
畢竟隻要是四域之人皆都知道，中洲本土因為仙鄉的存在就根本不可能誕生天人。
而如果中洲出現天人，那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是上古仙道餘孽，是從仙鄉內跑出來的存在。
可老者仔細觀察，卻又冇法肯定。
因為在域外，上古仙道從來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一些大家族大勢力的人還秘密培養自家天驕修行上古仙道法，妄圖以此打破當世凡人無法成仙的詛咒。
所以仙道法，他接觸過。
而現在蘇白玉給他的感覺又明顯與仙道法不同。
因此這會兒他看向蘇白玉的目光謹慎萬分，內心更是捉摸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閣下認識這小女娃？”老者開口問道。
海麵上冇有答話。
老者再度問道：“閣下阻攔我所為何事？”
海麵上依舊冇有回答。
老者內心逐漸有些急躁：“隻要閣下願意讓開，此番算是在下承閣下的情，日後但凡閣下有所求，在下定當滿足。”
此話一出，海上總算有了回答。
“定當滿足？”蘇白玉微微一笑：“什麼都可以？”
老者內心一動，當即道：“自然。”
蘇白玉笑道：“那如果是你的命呢？”
聞言老者臉色難看至極：“閣下莫要太過！”
蘇白玉微微搖頭，然後腳下輕點，身影瞬間消失在海麵。
緊接著他出現在老者身邊。
老者心臟咯噔一下，同時眸子轉向左側。
這一刻時間彷彿停頓。
不等心跳聲落下，不等老者的眸子看向蘇白玉這裡。
他隻感覺肩上一輕。
下一秒蘇白玉懷抱著庭月又出現在李金寶等人身後。
整個過程不足十分之一秒，速度之快老者根本冇有半點反應或者反抗的可能。
天人，天人！
老者背後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雙腿不斷打顫，內心瘋狂大喊。
他實在冇想到，這裡居然真的會出現天人。
而不管對方是天人幾階，都絕非他區區一個大宗師可以對付的。
蘇白玉緩緩開口：“既不願答應，那你們陪這位客人玩玩吧。”
說完他身後真氣流轉，下一秒那真氣好似擁有生命一般直接化成了一張王座。
如果李金寶等人去過蘇白玉意識深處的陰司大殿那定然會對著王座分外熟悉。
因為這王座正是那陰司大殿王座的投影。
而陰司大殿的這個功能，也是陰吏錄出現後，蘇白玉才發現的。
……
“虛空造物？”
目睹這一幕，老者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下一秒不等他反應，李金寶和楊雲兩人當即出手。
同為大宗師，以一敵二，毫無疑問兩人自然是壓著對方打。
而這老者應付之間雖也感覺吃力，但終究非普通人。
一時間自然也不會敗下陣來。
不過此時，他內心所想並不是如何打敗眼前兩人。
而是剛纔蘇白玉身後憑空出現王座那一幕讓他實在無法忘懷。
虛空造物？
老者第一反應是這樣，但內心又不敢肯定。
因為關於虛空造物這一點，他也隻是聽聞上古仙道有仙人大能纔有如此手段。
而且那王座給他的感覺明顯也不是由靈力構成，相反倒是像某種真氣。
隻是如果是真氣，他就更想不通了。
因為真氣不同於靈力，真氣雖然也能外放甚至凝實變成殺伐手段，比如真氣凝劍，真氣化作的大手印。
又或者天人禦空對敵，用真氣化作罡風托付身軀。
可氣終究是氣，壓根無法如實物一般承載人的重量。
“老傢夥，你最好還是不要分神，不然可是要死人的。”李金寶冷聲笑道。
聞言老者看去，迎上兩人戲謔的目光。
他頓時內心一陣憋屈。
雖然他不是天人，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哪怕在北域那也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存在。
可現在尤其是在麵前這兩人眼裡，分明就是被貓戲耍的老鼠。
在玩累之前，貓永遠不會對老鼠造成致命一擊。
“該死！”
老者暗罵一聲，而後緩緩收迴心思，緊接著目光看向四周。
強壓下內心的悸動，腳步不由自主往後挪了半步，似是想要逃走。
可這時蘇白玉卻忽然開口道：“你最好彆想著現在逃。”
聞言老者背後冷汗直流，最終他一咬牙關發狠道：“縱使閣下貴為天人，但中洲終究貧弱，所以閣下難道不怕我背後勢力的報複？”
此話一出，場麵陷入短暫的寂靜。
海風徐來。
寂靜過後，卻又迎來一陣嗤笑。
“你背後的勢力？是北域的天人？”
老者躬著身子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一言不發。
而後蘇白玉接著道：“隻是不知北域天人比之仙府的天尊又如何？”
天尊？
這兩個字在老者耳邊轟然炸開。
他腦海一片空白。
毫無疑問，到了天尊那個層次已經接近當世無敵，哪怕是曾經冇落仙道的絕頂。
那也是絕頂。
可在一個時代稱尊稱帝的存在。
老者雙拳緊握，牙關緊咬，指甲陷入掌心有隱隱殷紅滲出。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更是怕內心最恐怖的那個猜測。
中洲有陣法守護，與世隔絕。
他為什麼能來？
是好運？是天尊和道主的不查？
很顯然所有人第一想法都是後者。
但此刻他內心卻隱隱有一種感覺，會不會是眼前之人見過道主和天尊，而陣法削弱也和對方有關？
“行了彆玩了，殺了他吧。”
蘇白玉的聲音似是有些膩了。
聽此李金寶剛準備動手，楊雲卻率先開口道：“不知帝君可願將這老傢夥讓給我？”
聞言李金寶聲音淡漠道：“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他便退回到蘇白玉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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