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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田府

晉陽城東北方向，一座占地寬廣的院落佇立於此，從外麵看去，房上的青瓦一層一層鱗次櫛比地排列佈置，院牆牆壁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隨著時間的侵蝕，如今雖然部分圖案的有些地方看起來已經有些模糊，卻反而更加凸顯出這座院落的古樸，彷彿向外麵路過的行人描繪著這座院子所曆經的悠久曆史。

院落的偏廳內，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上首。他身穿華貴的絲綢服飾，衣服上麵繡著精緻的花紋圖案，顯得既莊重又不失尊貴。袖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拂動，彷彿帶著一種無聲的威嚴。他的麵容剛毅而深邃，一雙黑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人心。他的嘴唇薄而紅潤，在說話時不經意間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信。此人便是晉陽三大勢力中田家的家主，田橫。

田橫的右側下首，坐著兩個男人，一人身材臃腫，臉上一直露出笑嗬嗬地表情，倚靠在椅子上。此人正是趙家的家主，趙方。另外一名身材纖瘦的男子，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站在中間的男子，這邊是李家的家主，李林。

站在大廳中間，被三人注視著，因為有些害怕一直低著頭的男子，便是被三人召集過來的王府的管家——錢牧了。

“說說吧，晉王，從醒來之後，都做過什麼事？有冇有什麼你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你，務必從頭到尾仔細說來。”

端起盛放在左手邊桌上的茶杯，田橫掀開茶蓋，輕輕抿了一口杯口的茶水，又緩緩將茶杯蓋上後放回到桌上，然後注視著站在下方的錢牧，厲聲說道。

“回...回田家主，今日之前，晉王始終都處於昏迷狀態，昨天晚上小人還親自去看過，晉王一直都冇有醒來，而且絲毫冇有要醒來的跡象，直到今日上午，小人才突然聽到府裡下人在傳，說晉王已經醒了。小人聽到訊息之後立刻便趕到了晉王的寢居之處，然後就讓晉王前去麵見三位公子了，這其中，小人看著晉王的種種行為，並無不妥之處啊。”

錢牧趕忙思考著上午發生的一切，將他一切發生過的經曆都仔仔細細如實向三人彙報著。

“我兒回來之後，便對我說，今日的晉王有些不同尋常，幾句話下來，就在氣勢上直接將他們三人壓的喘不過氣來，再後來，晉王三言兩語就讓他們乖乖送了幾千兩銀子出去，整個過程中，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冇有。”

趙家家主李林聞言，向田橫這邊望瞭望，隨即轉頭繼續向錢牧繼續說道：“錢管家，我知道你平日裡向來節儉，身上的衣服都穿了很多年了吧，你看看，這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肚子都被勒住了，指不定哪天衣服就給撐破了，要不要我回去交代兩名下人，給你重新做一套合身一點的衣服啊？”。

錢牧的肚子，相比於之前，或多或少可能是因為日常飲食生活條件變好了的原因吧，看著可以算得上是大了一圈。

見趙方藉此敲打他，錢牧雙腿一軟，頓時跪下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千真萬確啊。”

“不管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接下來的晉王的一舉一動，你務必時刻監視著，他的任何奇怪的行為，你都要及時向我們幾人彙報。若是出了任何岔子，之前的計劃被晉王察覺，到時候查出來，想必晉王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夥吧。你現在，隻有向我們表明你還有為我們所用的價值，你才能夠安然無恙，否則…哼哼，這其中的因果利弊種種，你可明白？”

李林接過趙方的話語，繼續威脅到錢牧。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就是三位家主養的一條狗，三位家主讓小人做什麼小人就做什麼，小人這就回去，加派人手，嚴格按照李家主的吩咐行事。”

“去吧。”坐在上首的田橫向外揮了揮手，隨即叫來兩人，吩咐到將錢牧帶到後方的側門，讓他從田府上悄悄離開。

“田兄，今日這事...”癱坐在椅子上的趙方，看著離去的錢牧，對田橫說著。

“無妨，今日晉王的行為說起來，雖然有些奇怪，但一個人的變化終究是有過程的，不可能憑空發生太大的轉變。現今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什麼端倪，隻需要讓錢牧多加註意，料敵於外，我們隨時應變即可。”田橫擺擺手，對二人說道。

“不好了——”

“啟稟家主，外麵有大事發生，田管家有急事呈上。”

說著，一名下人，從屋外快步走到門口，跪在門口，雙手托著一份書信，對屋內的田橫彙報道。

“拿過來。”

“是。”

田橫取過下人躬身雙手呈上來的書信，打開一番瀏覽後，啪的一聲將書信拍到桌案上。

“外麵發生什麼事了？”見田橫如此行為，李林和趙方兩位家主紛紛詢問道。

“外麵，王傑釋出了政令，要求給百姓減稅，甚至鼓勵百姓開荒。”

“但相比於下麵的訊息，這些都不那麼重要了。”

“王傑這次的政令，不僅調動了晉陽府的官吏去做，還從張震那裡要來了兵符，去城

南派了官兵的協助參與此事。”

“這還冇完，王傑的政令還直接繞過了各層官僚機構，冇有讓下麵縣裡的人來負責此事。在通知了各郡縣的長官之後，便讓晉陽府的官吏，在各縣官吏的帶領下，直接帶著官兵到各個鄉裡張貼有關政令告示。”

“不僅如此，張貼完告示之後，那群官吏還讓那些官兵反覆宣讀政令上的內容，現在搞得郡縣下的各個鄉野百姓全都知道了此事。”

三人麵麵相覷，眼神中透露著一絲不解。

“這...王傑，王傑怎麼敢這樣做的啊，這麼做，到了明年，晉州的稅收不上來，晉王冇錢用，難道不怕晉王到時候把他晉陽府都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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