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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心中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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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安樂侯

兩人看似說了很多,但是前後不過是一個時辰。

此時的烤全羊剛剛好,正是皮脆肉嫩之時。

範宇給這全羊身上刷的醬汁,都是他自己調配的。此時在炭火上烤了許久,整隻烤羊已經成了一種極漂亮的棗紅色。

王德用早就聞到了烤全羊的撲鼻香氣,隻是之前正在談些緊要之事,也冇來得及多加註意。

此時正事談完,便覺得自己腹饑餓的很。想一想,從宮中出來,便與安樂侯在這莊園之中說了一個時辰話。距上頓飯,可是已經時間不短。

“安樂侯這飲食,也完全是不拘一格。我看安樂侯這烤羊,頗有西域之風。隻是不知道這烤羊的味道如何,是不是與西域烤羊相同。”王德用摸了摸肚子道。

範宇哈哈一笑,指著這烤全羊道:“我這烤全羊與西域的烤全羊當有所不同,之前羊身上刷的醬汁,全是我自己調配。雖然與西域的烤全羊有所不同,但是味道應該更好一些。”

談起吃來,王德用也是行家。身為大宋的樞密使,可謂見多識廣。

“這汴梁城幾家正店的蒸羊、烤羊,哪一家我冇去吃過。”王德用卻是不信,看著範宇道:“我不信你這雜家傳人,就連庖廚之道也能精通。”

這話既是質疑範宇的雜家身份,又是懷疑範宇的手藝,隻不過是帶著半開玩笑的成分罷了。

範宇搖了搖頭,“西域烤羊,的調料要複雜的多,隻是香料便用了至少七八種。我這調料卻是相對簡單一些,不過是雞蛋、回紇蔥、蜂蜜、小茴香,再加一個安息茴香和油鹽罷了。將這回紇蔥和香料都搗碎成漿,這幾樣東西調到一起,便是我所用的醬汁了。”

這裡麵,回紇蔥就是後世的洋蔥,而安息茴香,也就是後世的孜然。

聽範宇說的輕瞄淡寫,可王德用卻是睜著兩眼有些發懵。

“安樂侯你且等等,你所說的回紇蔥,還有安息茴香,這都是何物,為何老夫卻從來冇有聽說過。”王德用吃過的東西不少,但是對於飲食方麵知道的卻是不多。

範宇卻是笑道:“王相公不知道這兩樣東西,難道還要質疑我的雜學嗎?這回紇蔥,顧名思義,便是回紇的蔥。這東西因為其圓如球,也叫圓蔥。圓蔥最早,乃是漢時張騫通西域之時,便已經帶回之物。隻不過我中原本已有大蔥,所以這圓蔥便冇多少人識得。至於安息茴香,從其名字也可看出,便是產於安息的一種香料。隻不過因為形狀與茴香近似,卻被稱之為安息茴香。實則兩物的味道大不相同,各有特點卻又相輔相成。”

對於飲食這一塊,範宇覺得自己的知識量比自己給百工技校寫的那些教材還要高深。

這位王相公居然在這方麵質疑自己,簡直是對吃貨的嚴重挑釁和羞辱。所以,範宇覺得要予以強有力的回擊纔是。

王德用看著那隻烤的顏色發紅的烤全羊,感覺自己的臉色,似乎也與這烤羊一般。

“安樂侯真是厲害,居然知道這許多的事情。”王德用卻是極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尷尬,舉起酒盞道:“隻看這隻烤羊的色澤,便令人食指大動。到底好不好,光憑安樂侯一麵之辭實在是無分好壞。既然是吃食,還是要嘗過才能知道啊。”

對此範宇早有準備,哈哈一笑,便取了割肉的短刀,將一條羊前腿給劃了下來。

這條羊前腿被放入盤中,推到了王德用的麵前。

“王相公且試一試,看看味道如何。”範宇是很有自信的。

其實隻聞著這烤全羊散發出來的味道,王德用便已經知道,這烤羊必定美味之極。

隻不過是因為餓了,他才用出激將法,隻求早點將這羊肉送入自己口中罷了。從這一點看,王德用不愧是大宋的樞密院樞官使,兵法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用的十分熟練。

放下酒盞,王德用伸手拿起了這支羊腿。

羊的前腿並冇有多少肉,但是勝在肉質緊實,頗有嚼頭。

王德用看著手中肉色紅亮的羊腿,安息茴香特有的味道,一個勁的往鼻孔裡鑽。

“如此,老夫便不與安樂侯客氣了。”王德用嘿嘿一笑,便一口從羊腿上撕下一塊肉來。

隻是王德用卻冇想到,這羊前腿的肉竟然極嫩,害他差點因為用力過猛咬了自己的舌頭。

若是一位當朝的相公,因為吃烤肉,而將自己的舌頭給咬到,那傳出去的話,想必他王德用的晚節不保。

不過,這烤羊的肉是真的極嫩。而且是外皮略顯焦香酥脆,裡麵則嫩滑多汁,肉質並不發柴。

且不說這味道,隻說這烤全羊的口感,便不輸入任何一家汴梁以烤羊出名的正店。

在汴梁城中,隻有上規模的大酒樓,才能稱得上正店。王德用這麼比喻,便是對範宇極高的評價了。

將手中的羊腿,兩三口便吃完,王德用放下骨頭,對著範宇挑了挑大拇指。

“這烤肉真是香酥甘甜,回味無窮。”王德用不吝讚美之詞道:“如此美味,卻也是從所未見。若是將安樂侯這烤羊的手藝與汴梁城中的正店相比的話,我隻能說絲毫不差。”

範宇給王德用的酒盞中倒滿了啤酒道:“這羊肉若是配上我這啤酒,那纔是絕配。這酒清爽適口,最妙的是飲的多了,便會從腹中吐出一口長長的嗝氣。值此炎炎夏日,這一下子便等於吐出一許多熱氣,很是舒服。當然,若是這啤酒用冰鎮了,痛飲之下,更是消夏的聖品了。”

喝了範宇的啤酒打嗝,王德用是知道的,確實可以消除體內鬱結的熱氣。

王德用原本已經將酒盞取到手中,準備一飲而儘之時,又聽範宇說這啤酒冰鎮了更加美妙,便立時停下動作。

“安樂侯,莫不是老夫不配喝那冰鎮啤酒嗎?為何我的所飲的啤酒,卻是未曾用冰鎮過。”王德用這是在責怪範宇招待不週了。

範宇擺手笑道:“王相公是貴客,當然不可喝冰鎮的啤酒。冰鎮啤酒雖好,可是也要分人。若是腸胃虛弱一些,怕是便會腹痛。嚴重一些,更是要腹泄的。王相公可是當朝的樞密使,如果因為貪杯而鬨了病,那便不好了。”

越聽範宇這樣說,王德用便越是心中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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