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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東方墨的神態，東方靜有些驚訝，為何他的反應會如此淩厲。可隨即此女還是道：“啟稟長老，晚輩所說的是司馬奇。傳聞此人是司馬家數萬年以來的第一天才人物，不出意外的話，此人將來必然會成就半祖之位。”

聽到此女的話後，東方墨一時間並未開口，而是目光中的淩厲之色更甚了。

遙想當年在古凶之地中，他不但跟此人照過麵，而且還仗著司馬奇重傷，差點將此人給擊斃。隻是後來此人竟然開啟了空間之門，逃之夭夭了。

最讓東方墨印象深刻的是，當初他曾看到過司馬奇腰間的一柄佩刀，準確的說，那應該是一柄刀鞘。

那柄刀鞘的氣息，跟他手中那柄斷刃的氣息，幾乎同宗同源。

東方墨有九成的把握，他手中那柄魔器完好無損時，必然跟司馬奇腰間的刀鞘是一套之物。

當年的司馬奇有著破道境初期修為，如今三百餘年過去，東方墨估計此人修為增長再快，應該也就是破道境中期。如此的話，以他如今的實力跟手段，他並非冇有機會將此人給斬殺。

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什麼，看向東方靜道：“如今我東方家跟司馬家大戰正酣，這司馬奇為何會抽身來參與佛門大典？”

“晚輩聽說此人好像是佛門某位高僧的入室入室弟子，所以即使在兩大家族大戰之際，他也抽身趕來了。”東方靜道。

“高僧的弟子……”東方墨摸了摸下巴，“是了。”而後他就點了點頭。

因為他忽然想起，當年他跟司馬奇大戰之際，此人曾施展過一種佛門的高階煉體術法，銅人功。

而這種高階功法，想來佛門是絕對不會亂傳的，現在從東方靜口中得知此人乃是佛門某位高僧的入室弟子，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此次司馬家除了司馬奇之外，都來了些什麼人，其中又是否有歸一境修士，你可知道？”東方墨話鋒一轉。

“長老，因為我等不敢太過於接近這些人，以免被他們發現，所以對此並不清楚。”東方靜搖了搖頭。

“現在貧道給你個任務，去查一查此人身邊都有些什麼人，而今居所又在哪裡。”東方墨吩咐。

“是！”

東方靜想也不想的躬身領命。

因為司馬家等人在大西天的行蹤，不可能像他們這麼保密，所以應該很容易查到的。而且如今正值佛門大典期間，此地嚴禁私鬥，那麼他們的安危也有了很大的保障。

沉吟間就聽東方靜問道：“長老，您讓我等查司馬家人的行蹤，莫非是要……”話到此處，此女恰逢時宜的頓了下來。

“不該問的可不要亂打聽。”東方墨瞥了此女一眼。

“是晚輩多嘴了。”東方靜連忙低頭。

東方墨倒是冇有跟此女計較，另外他也不是不相信這幾個東方家的族人，而是他擔心若是在追查司馬奇行蹤的時候，這些人落在了對方手中，再被搜魂的話，難免會讓司馬家的人有所察覺，甚至主動殺上門來。所以該小心的自然不能放鬆警惕。

接下來，又問及了東方靜一些其他事情之後，東方墨這才起身。

與此同時，那老者也將屬於他的少族令給雙手奉上。抓過此物後，東方墨便起身離去了。

他已經告訴了東方靜聯絡方式，查到司馬奇等人的具體情況後，此女便會將情況立刻稟告給他。那時候他纔會決定，到底要不要對司馬奇下手。

東方墨想要剷除此人，可不是單純的為東方家做貢獻。除了他跟此人之間的仇怨外，他最在意的，其實還是司馬奇手中的那柄刀鞘。

他早已知道他手中的斷刃乃是一件魔寶，而僅僅是一截斷刃，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此物完好無損之前不知道是什麼品階之物，對此他可是無比的好奇。

回到大殿後，東方墨便繼續起以往的日子，祭煉分身的同時，不時就會前往靜心庵尋找牧心私會。

而他隻是等待了月許之久，東方靜就給他傳來了訊息。

原來司馬奇此行共有四人。其中除了一位歸一境長老之外，另外二人都是司馬家的內閣長老。那二人年紀跟司馬奇相仿，並且都有著破道境修為，算是司馬家少族晉升的內閣長老。這跟東方墨在東方家的地位還有身份相差無幾。

得知這個訊息後，東方墨神色抽動了一番。一位歸一境長老，外加三位破道境修士。如此的話，他想對這些人下手自然就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有幫手。

而一想到幫手，他下意識就看了一眼腰間的一隻乾坤囊。

那夜靈族的扶桑長老，這些年來一直都還留在他的身邊。原本他跟此女的約定，是到了大西天之後就分道揚鑣。

不過在此女的請求之下，東方墨最終還是將她暫時留在了身旁。等夜靈族的鯤獸來到大西天，此女纔會現身跟夜靈族的人彙合。

當然，東方墨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此女想要讓他守護，他自然要跟此女談條件。

最終扶桑長老答應，願意用夜靈族中的兩種秘術作為交換。對此東方墨隻是故作沉吟一番，就欣然答應了。

而話說回來，此女如今隻剩下元嬰之軀，當年甚至不是他的對手。自然不可能成為他的幫手了。

並且即使要對司馬奇出手，也隻有等佛門大典結束。此人乃是一位佛門高僧的入室弟子，東方墨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是絕對不會愚蠢到選則在此地下手的。

所以這件事暫時被他給壓了下來，一切隻有到時候再說。

……

時間飛逝，眨眼又是五年過去了。

這一日，盤膝而坐祭煉著分身的東方墨忽然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陡然抬起頭來，看向了某個方向。

“咦！”

隻聽他一聲輕易，接著就將麵前的分身一收，而後呼啦一聲站了起來，並大步而行。片刻後，他就來到了後殿的一間密室前。

到了此地，他能夠感受到一股劇烈的法力波動，正從密室中瀰漫而出。同時還有一股奇異的氣息，亦是從密室中盪漾開來。

東方墨負手而立站在了密室之外，雙目直勾勾地注視著密室緊閉的大門。

就這樣，足足一個時辰過去了。密室中傳來的法力波動越發的劇烈，而周遭的靈氣彷彿也受到了牽引，開始震盪起來。

可電光火石間，密室中傳來的法力波動陡然安靜了下來，就連那股奇異的氣息亦是消散無蹤。

這時東方墨臉上浮現了一抹鄭重，接著他邁步來到密室的大門前。大袖一拂，在低沉的隆隆聲中，密室的石門就緩緩打開了。

東方墨向前一望，就看到了密室正中一個盤膝而坐的人影，此時正低垂著頭。

而此人正是風燭殘年的良子馬。在他麵前，這時還擺放著十餘隻已經空空如也的玉瓶。

隻不過這時的良子馬，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濃鬱的死氣，再也冇有一絲的生機。

“哎……”

東方墨搖頭長歎，此人最終還是進階失敗了。從此這世間再無良子馬此人。

看著良子馬的肉身，東方墨怔怔入神良久。

修行便是如此，任你風華絕代，任你天資卓絕。可隻要你無法逆流而上，那就隻能消散在曆史的長河中。

如今他僅僅是修行了六百餘年，對此的感受還不夠深刻。

東方墨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當初所認識的人，他的昔日好友，恐怕會一個個從他身旁消失。當然，消失的那個人，也有可能他自己。

“良師兄，一路走好。”這時隻聽東方墨看向良子馬的肉身道。

語罷他屈指一彈，一顆小小的火星就從他指尖迸射而出，一閃落在了良子馬的肉身上。

接著此人的肉身便呼呲一聲燃燒了起來，在東方墨的注視下，化作了灰燼消散在了密室中，同時也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