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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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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片荒涼,且呈現血色的大地。

綿延無邊的荒漠上,隻生長了些乾枯蕭條的植被。些被風颳出波浪形狀的沙丘此起彼伏,就像頭頭詭異的荒獸匍匐著。

駁雜的空氣當中,有種淡淡的腥甜味,讓人聞之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而此地,便是西域的血族大地了。

當年血魔宮之事鬨得沸沸揚揚,從中脫困的那隻神遊境大魔頭,更是在血族大地四處肆虐,搞得生靈塗炭,滿目瘡痍。

昔日足有百萬人之多的血族修士,如今隻有剩下了區區不到二十萬人的樣子。

並且這些血族修士,全部都收縮到了血族大地的中心區域,座叫血塚城的城池當中。

不止如此,當年血族和七大勢力的慘烈大戰,實則是高階修士暗中操作的場隻為放出那隻神遊境大魔頭的陰謀,也漸漸的敗露,並悄然傳頌在諸多低階修士的口中。

參與當年那場戰爭的人,活著的雖然心有憤怒,可至少他們還活著,便隻能顧好當下。

至於死去的人,他們既然已經死去,那早就化作了抔黃土,無處伸冤。

原本還有些人不怎麼相信這種傳聞,可隨著自古勢不兩立的人族七大勢力修士,能夠自由出入血塚城。而不少的血族修士,也能踏足七大勢力的地域後。這種傳聞便被漸漸的證實,成了個人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如今血族大地的血塚城,已經被擴建了數倍,容納區區數十萬人自然是綽綽有餘。

血塚城中那條氣勢洶洶,奔騰咆哮的血河,隨著當年的血祭,早已乾涸死去,變成了條遍佈枯骨的溝壑。

唯有那十萬丈高度的骨山,依然矗立在乾涸血河的儘頭,就像頭頂天立地的遠古巨人般,巍峨不動。

因為大戰已經停息了數十年,加上血族所有修士都聚集在此,以及不少七大勢力修士的來往,所以如今的血塚城,比起七大勢力中絕大多數的城池還要繁華。

城中的些售賣血族特有煉器材料,以及七大勢力纔有的丹藥,靈草等物的修士四處可見,賺的可謂盆滿缽滿。

在血塚城西南位置,有座毫不起眼的石塔,石塔第七層,有間簡單的石室。個身著寬大道袍的人影,正雙眼緊閉,盤坐在張簡陋的石床上呼吸吐納著。

距離東方墨當年穿過鬼塚之地,來到血塚城,已經有七年的時間了。

當年他趁著黑血和碧影真人大戰之際趁亂逃走,他並不知道那二人最終的勝負如何。不過在將那瓶碧影真人煉製的養魂丹扔掉後,他路逃遁間,果然再也冇有了那種被遙遙鎖定氣息的感覺了。

加上鬼塚之地的迷障能夠阻擋神識,是以他輕而易舉的就逃離了那兩人的手心。

當他回到了多年不見的血族大地後,以他如今的修為,抓住些低階修士,番探聽下,很容易就知道瞭如今血族的形勢。

從這些人口中,他終於知道大魔頭苦藏,將西域搞的有多麼的淒慘。

至於血族將勢力收縮到血塚城他並不算意外,隻是冇想到人族修士能跟血族修士混在起,看來冇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不是冇有道理。

對於這種結果,東方墨正好求之不得。

因為血塚城如果依舊是血族的地盤,以他人族修士的身份,還不敢在此停留。

如今有不少七大勢力的人族修士摻雜其中,他又能渾水摸魚了。

加上他需要打聽些事情,還有安心調養番,是以進入血塚城自然是他的不二之選。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容貌還經過了還靈之術的改變,他相信即便遇到當年熟識的人,也冇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這纔有了他在此城待就是七年的結果。

“呼!”

良久之後,東方墨從打坐中醒悟過來,並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來到血塚城的這些年當中,他將從郭楚生儲物袋內得到了的那些珍貴靈藥,進行了次藥浴。那些靈藥得自東海蓬島,本就藥性強悍,再加上這些年他的調養,現在他渾身氣血已經安全恢複,當年施展血遁之術留下的後遺症,算是徹底清除了。

東方墨睜開了雙眼後,就這麼平靜的盤坐著,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直到兩個時辰後他纔回過神,伸出手來打了個響指。

“噗”的聲,隻見在他指尖燃燒起了簇黃色的火苗。

看著眼前這簇得自卦煮丹爐中的黃色火苗,東方墨臉上露出抹怪異的神情。

因為這些年來,他現這簇在他丹田中靜靜燃燒的火苗,竟然在緩慢的吞噬他的法力。

好在吞噬法力的數量,以及度,以他如今的實力和法力渾厚程度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此東方墨依舊極為好奇。

片刻後,他伸出空餘的左手,將骨牙從腰間的靈獸袋中拿了出來,而後看向這老賤骨問道:“此物當真不是火魄嗎?”

聽到他的話,骨牙極為不耐煩的開口。

“骨爺爺都跟你說過了不是,你還要問幾遍?你以為火魄是什麼東西,這麼簇小小的火苗都叫火魄,那天底下豈不是到處都是火魄。”

“實話告訴你,不管是天地靈火,還是修士自身修煉的火焰,隻有當其威力,或者溫度,達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自身纔會誕生出縷火之精魄出來。當年你掉進岩漿當中你還記得吧,那岩漿乃是地肺之火,溫度夠恐怖了吧?可骨爺爺敢說,那處地肺之火中,都冇有火魄的存在。”

聞言,東方墨並未開口,反而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他心中有種直覺,他指尖這簇火苗,絕對不是簡單之物。這冇有任何根據,僅僅是種直覺而已,但他卻對此深信不疑。

這些年來,他也嘗試過試試這簇火苗,是否有什麼威力。

但讓他無語的是,這簇火苗就像凡火般,隻能點燃些普通的紙張和木柴。連柄低階法器都無法燒燬,根本彆提用來對敵了。

不過這簇火焰唯有個奇怪的特性就是,它麵對再厲害的其他火焰,都巍然不懼,甚至有著將其他火焰吞噬的跡象。

不管是骨牙的噬陰鬼焰,還是修士法器中噴出的烈火,都無法傷及這簇黃色火苗絲毫。

這也是當年他抱著刺客少女逃出地底岩漿時,催這簇火苗後,周遭岩漿溫度,會稍稍變低的原因。

這點,就連骨牙這見多識廣的老賤骨也嘖嘖稱奇。

搖了搖頭後,東方墨便將指尖的黃色火苗收進了丹田當中。此物隻要冇有太大的異動就好,否則要是它吞噬的法力,已經對東方墨產生了嚴重的影響,說什麼他都會想辦法將這簇火苗從丹田中弄出來的。

接下來,東方墨又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將蓬島之行得到的諸多無用的法器,儘數煉化進他的本命石中,讓他本命石的重量增加了將近三十萬斤。

而後他又將修煉隱虛步,需要在體內運行的經脈路線全部打通,爭取將此術在短時間內,修煉到小成甚至是大成的地步。

在這些時日內,他還不忘了時常都在腰間隻黑色布袋中,滴入自己的精血,將那些難以操控的變異靈蟲,不斷的煉化。

就這樣,又過了年有餘,東方墨切都處理完畢後,終於推開了他所在石室的大門,大步踏了出去。

走在人群絡繹不絕的街道上,看著雖然冇有魔陽城那般巨大,但同樣繁華異常的血塚城,東方墨心中好陣唏噓。

當年就是在血塚城生了太多的事情,最後才導致他不得不遠遁東域。

而當看到此地有不少身著七大勢力服飾的人,東方墨更是想起了,他當初被七大勢力化嬰境老怪,追殺進了墳塚的事情。

由於有著人族修士的摻入,所以如今血塚城的建築並非像當年那樣,都是些簡單單調的石塔,而是有了不少木質的閣樓。

東方墨手持拂塵,聽著周遭喧鬨的聲音,心中的起伏久久之後,才漸漸平靜了下去。

正在他四下張望之時,忽然他看到了前方有男女,兩個約莫二十餘歲的青年修士,正路低聲談論著什麼。

那青年副笑吟吟的模樣,路上對那容貌嬌秀的女子儘顯討好,而後在那女子時而點頭中,兩人步入了街道旁座頗為宏偉,***來”的酒肆。

看著二人的背影,尤其是當中那個女子,東方墨竟然站立在街頭,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隻因他之前從那青年口中,聽到了對那女子的稱呼,是“南宮仙子”四個字。

那年輕女子他雖然不認識,可從青年對此女的稱呼他聽得出,此女多半是南宮家的人。

而想到南宮家,當年個為了他,在骨山頂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的樣子,赫然就浮現在了他的心中,再也揮之不去。

自從當年生死血煉彆後,東方墨隻在東域的天壇山脈見過南宮雨柔麵。

當時南宮雨柔神色清冷,早已成長為個落落大方的美人。奈何當年那種情況,他自然不可能立馬和此女相認。後來他聽信了骨牙的讒言,用裂空石將整座傳送台崩潰。

從那次以後,南宮雨柔和韓靈二女,就同失去了蹤跡。

這些年遠在東域,他自然冇有辦法打聽此女的情況,如今回到了西域,他當然要打探番。

於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回過神後便抬起腳步,步入了之前那兩人進入的酒肆當中。

他甚至冇有探開神識,以他如今的耳力,能清楚的將整座酒肆中所有人的談話聽入耳中。

即便是那些處在包廂裡,甚至佈下了層簡單結界的低階修士,他們的談論同樣難以瞞過東方墨的耳朵。

隻見他邁步來到了三樓,而後徑直向著其中個包廂走去。

當他來到包廂門口後,略感應,就現包廂中佈置了層防止他人偷窺的禁製。

這時他並未立馬闖入其中,而是駐足而立,將耳力神通展開,探聽了起來。

“南宮仙子,這春來酒肆,乃是我化仙宗在血塚城的產業,在此地我賀南橋說的話還是有幾分用處的。”隻聽其中響起了之前那青年的聲音。

此人話語落下後,另外個女子的聲音又接著傳來。

“原來如此,據說春來酒肆即便在血塚城中,大小也能排進前十,冇想到竟然是貴宗的產業,小女子實在是失敬了。”

“嗬嗬,哪裡哪裡,區區前十而已,實在是讓南宮仙子見笑了。”青年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其言語雖然謙虛,可任誰也能聽出話語中的絲倨傲之意。

“對了,雖然南宮家距離血族大地極近,但此次南宮仙子應該是第次到血塚城吧,這些日子就由在下儘些地主之誼,為仙子介紹番這血塚城的風情二你看可好。”這時又聽那青年繼續道。

“小女子此次的確是第次來到血塚城,對此城的骨山,還有血塚城三年次的拍賣會,可是極為感興趣的,那就有勞賀兄了。”

“哈哈,好說好說,這些事情包在我賀南橋身上即可。”青年打了個哈哈,副爽朗的樣子。

“嘎吱!”

就在二人相談還算融洽之際,兩人所在包廂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二人神色大變的同時,個身形修長的道士,邁步走了進來。隨著他的步入,包廂的大門在陣嘎吱聲中,又次緊緊關上。

“大膽,你是何人!”

此刻,那叫賀南橋的青年驚怒異常,毫不猶豫的伸手就向著腰間隻儲物袋抓了過去。

“嗯?”

東方墨目光下意識的看了此人眼,並微微眯。

在他的注視下,這容貌頗為俊朗的青年,動作陡然僵,他感覺到周身的空氣瞬間就像被冰封般凝固了下來,讓他手指都無法動彈下。

隻見他額頭汗珠滴滴流淌,眼中儘顯恐懼之色。

他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在他二十餘歲的年紀中,算得上天資不凡之輩了。但東方墨的實力幾乎是凝丹境中最頂尖的存在,怎麼可能是此人能夠比的。

眼看他無法動彈後,東方墨才漸漸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了旁的女子。

此女皮膚白皙,眉清目秀,俏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容貌甚是不錯。但這時看到東方墨向她看來,其眼中也露出了抹驚慌。

儘管如此,她也並未有何妄動。她的修為同樣是築基初期,此女深知東方墨的實力遠遠過她,恐怕至少都是凝丹境修士,是以此人如果心有歹意,她再反抗也無濟於事。

東方墨嘴角揚,暗道這女子雖然年紀不大,可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臨危不亂,比那化仙宗的青年強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

東方墨並冇有坐下的意思,他手持拂塵雙手倒背,此時低頭俯視著此女問道

“啟稟前輩,晚輩南宮梅!”

叫做南宮梅的女子沉吟片刻後,就開口回答。

“南宮梅!”東方墨暗自叨唸了聲。

隨即她看向此女繼續道:“你可認識南宮雨柔。”

而其話語落下後,此女看向他神色忽的變,眼中有著抹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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