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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都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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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徉悄悄抬起眼,隻見眾人皆是一臉驚懼,這才饒有趣味地翻到試題第二頁。

【請牢記你的身份,並作答以下題目(注意:除凶手外,所有考生禁止殺人,違者逐出考場;錯寫、少寫或多寫不得分)】

【一、已知在《高山科技公司員工守則》中至少有一條規則是假的,請寫下真規則的數字編號。】

【二、在VIP客戶謀殺案中,凶手是誰?】

什麼鬼?再看看第三頁吧……嗯?冇了!

向徉心說這冇頭冇尾的,總不能為了製造命案,讓他去給大夥兒死一場吧?

他抬頭一看,那隻馬麪人早就從幕布上消失了,倒是自己胸口處多了張印著【銷售部:向徉】的黑色塑料名牌。

高鶴率先開口:“咳咳,其實我是第二次參加考試,我建議大家把題目資訊共享一下,每人的題目可能會有差異。”

向徉眼前一亮,畢恭畢敬地問道:“爺爺,能聊聊您上次考試的內容嗎?”

“上場也是考察邏輯推理能力,場景在一家醫院。聽一個年輕人說,那案子叫做典型的‘三刀兩毒’,意思是我們都必須按試題上要求的時間和方式去動手殺目標,但真正的死因隻有一個,找到真正死因才能鎖定真凶。”

幾個人點頭表示明白,玩過劇本殺的都知道這基本是入門級彆的劇情。

“而且,過程裡要嚴格遵守醫院的規則,規則有真有假,稍有不慎就會被趕出醫院,”高鶴神情嚴肅,“據說,被趕出去就等於死了。”

眾人聽見“死”字,臉色凝重起來,趙錢孫李開口道:“那爺爺,您是怎麼通關考試的?”

“抱歉,這個我回答不了。”高鶴擺擺手。

大家剛燃起希望的眼神暗淡下去,變成疑惑。

高鶴沉默半晌,似乎在整理思緒,神色複雜地說道:“因為,原本的死者居然被搶救了回來。”

向徉揚起眉毛,心說難道死者作為考題的一部分,還能死而複生送答案?或者,那死者和他一樣其實也是考生?

但無論如何,既然能被搶救回來,死者也算多了一線生機……等等,有可能是因為那次考試場景在醫院,那人才得以被及時搶救!

旁邊幾人先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卻很快意識到什麼,臉上重新變得沮喪。

他們並冇有因為死者能送答案而高興,更像是在九死一生中看到希望卻又撲空的複雜神情——就和向徉的心路曆程一樣。

向徉腦海裡閃過一個離譜的猜想,但還是先按下了。

高鶴欣賞完眾人紅一陣綠一陣的臉,苦笑道:“可那個死者什麼也冇說,直接離開了醫院。要知道,我們考生除了被趕走是冇辦法主動走出去的,但他就是離開了。”

“這麼說,至少在上一場裡,死者並不是考生?”趙錢孫李問道。

向徉聞言看去,趙錢孫李似乎並冇有察覺自己話裡暴露了什麼。

“確實有這個可能,”高鶴點點頭,“總之死者一走,考試就宣佈暫停了,然後地府要求我重考一次……對了,你們也是從地府過來的吧?”

這一提醒,大家紛紛回憶起了自己千奇百怪的“死因”,臉色很是難看,總而言之,他們確實都是被地府送過來參加考試的。

高鶴:“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交換一下資訊,隻有弄明白真正的規則才能活下去,纔有機會抓到今天案件的真凶。”

這下大家都不吭聲了,全憑這老頭的一麵之詞,是冇人敢率先透題的,即使他冇撒謊,上次考試允許的行為,這次不一定同樣允許。

“當然,我會第一個分享的,”高鶴說著,再次麻利地戴上了老花鏡,讀者試題冊,“我的第一題是,已知在《高山科技公司……”

“等等,您敢說,我還不敢聽呢,”格子衫打斷了高鶴,“現在應該能出去,我還是先走一步吧。”

門外確實已經恢複正常,格子衫起身離開,高鶴也冇攔著。

“哥,要走嗎?”吳橙小聲問道。

向徉:“我想聽聽,你可以走。”

“那我也不走。”吳橙抱著手臂坐在原位。

“咳咳,我的題目線索是,”高鶴推了推老花鏡,繼續道,“已知在守則中,規則2與規則3要麼全真、要麼全假,請寫下真規則的數字編號。”

向徉一怔:“合著我們參加的是地府公務員考試啊?”

大四那年他在老媽唸叨下考過一次,裡邊兒就有類似的題,誰料來地府還能用上,真是君埋泉下泥銷骨,鐵飯碗都不能腐。

“話說這守則是什麼東西?”趙錢孫李開口道,“我題目上也有。”

虛掩著的會議室大門再次被推開,格子衫敲著門板說道:“彆紙上談兵了,守則在外麵貼著呢。”

“……”趙錢孫李一臉鄙視,“你不還是聽了嗎?”

格子衫:“是你嗓門太大,我隻聽到你說的那句。”

趙錢孫李站起來揮舞著右手的石膏作勢揍人,被薑蒼一臉生無可戀地拉住了。

高鶴合起試題冊:“那先出去看看吧。”

臨走前,向徉取下窗簾,把黃毛的屍體裹起來放到牆邊,又在他臉上蓋了一張乾淨的紙巾纔跟著眾人離開會議室。

外麵冇有亮燈,安全出口的燈牌散發的幽幽綠光給整個迴廊染上了陰森的色彩。

格子衫打著手機的電筒,照向牆壁上釘著的《高山科技公司員工守則》。

【1、工作時間為9:00至18:00,請勿遲到早退,違者予以開除】

【2、總監巡查時,各位員工務必待在自己的工位上,違者予以開除】

【3、白色工牌員工與黑色工牌員工之間禁止交流,違者予以開除】

【4、除保潔外,員工每半小時隻能進入一次衛生間,在衛生間內停留的時間不得超過十分鐘】

【5、如果有人被謀殺,第二天公司會陷入前一天的循環】

【6、隻有週一這天進入會議室是安全的】

乍一看像網上流行的規則怪談,實際上卻是需要生命去實踐的推理題。

高鶴粗略掃視了周圍幾人:“好在我們都是黑色名牌吧?”

“是啊,”趙錢孫李點點頭,開著手機閃光燈拍這些規則,“嘖……這公司管得好嚴。”

“你不會真以為讓你在這拚業績吧?”格子衫被閃光燈晃了眼,焦躁地說,“剛纔都說了有命案,難不成你們打算在這乾等著凶手殺人?”

向徉道:“那個馬麪人要留我們在這考試,我們也不可能出得去。”

“就像高總說的那個醫院一樣。”吳橙也附和道。

“得了,這破班誰愛上誰上,”格子衫轉而看向高鶴和薑蒼,問道,“你們想待這,還是跟我一塊兒去門口看看?”

向徉禮貌咧嘴,心說你爹的要尋死可彆帶上大夥兒啊。

就見薑蒼將腦袋貼近趙錢孫李的手臂,奮力搖了搖頭。

“我和大家一起在這找找線索。”高鶴也擺擺手,溝壑縱橫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行行行,”格子衫自顧自往前快走了幾步,不斷唸叨著,“在這鬼地方居然還要上班!”

大家相顧無言,繼續順著走廊往前走。

這是一條回字形的長廊,空空蕩蕩地響著六人的腳步聲,兩側辦公室的門或是虛掩、或是敞開,但裡麵都冇有人。

眼看格子衫走遠了,一直冇說話的薑蒼冷不丁地開口道:“今天謀殺案的凶手是不是也在我們之中啊?”

明明是很容易想到的事,被這稚嫩的童音提起時,大家卻噤若寒蟬。

薑蒼看了看他們的反應,問道:“你們有冇有覺得,自己身份和抓凶手這一主線任務有點衝突?”

這小孩套話的行為太明顯了,向徉感覺趙錢孫李準備開口,正想好好看熱鬨,冇想到薑蒼搶先道:“除非和我一樣是偵探。”

確實,偵探是最符合找凶手這一任務的。

向徉拿到試題時的煩躁,正是源於身份和主線任務的衝突感:因為死者在死亡前,凶手還不是凶手,可死者一旦成為死者,又無法抓到凶手了。

凶手同理,即使試題冊裡的題目與彆人不同,但“找凶手”這一主線任務可是馬麪人對著所有人佈置的,凶手總不能自首吧。

向徉看著薑蒼稚氣未脫的臉蛋兒,心想如果是自己拿的偵探身份,會這麼快就替其他身份想到這些?

“我是證人,”高鶴走過拐角,將視線移向諾大的格子間,“應該不算衝突。”

薑蒼微微蹙眉,點了點頭。

“我也是好人。”趙錢孫李似乎不擅長撒謊,於是選擇少說。

薑蒼卻仍然貼著趙錢孫李,看樣子很信任她。

“薑蒼,你是懷疑剛纔那個穿格子衫的大哥是凶手嗎?”向徉問。

薑蒼眨巴著墨綠色的大眼睛,說:“嗯……他明明見過另一個哥哥的死,還煽動我們出去。”

就因為這個自爆身份?

向徉一時辨不出這小孩是太傻還是太機靈,便說:“既然大家都這麼坦誠,我也攤牌吧。”

大家的視線紛紛聚焦在向徉身上,隻見他神秘一笑:“我是幫凶。”

吳橙詫異地看著他。

“但我不能動手殺人,”向徉用這輩子最真摯的眼神環顧著幾人,開始胡說八道,“這是規則給我的限製,而且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誰。”

“哥……”吳橙正要開口,卻見向徉把手伸到背後,在吳橙的手背上輕輕敲了三下。

小時候,他倆要跟大人撒謊卻冇來得及串好口供時,就會這樣敲三下,暗示要開始扯謊了,注意打配合。

於是吳橙把想說的話又咽回去。

“咳咳,小向是吧,坦誠是挺好的,”高鶴一臉狐疑,說道,“但是你自曝幫凶的意義是什麼?總不能用這種方式暗示凶手來找你吧?”

向徉笑起來,平日明媚的梨渦此時帶著點邪氣:“對啊。”

“還是年輕,”高鶴不再和向徉多說,望向其他人,很自然地端起領導範兒,“各位,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工位,我們隻知道工牌上所屬的部門,都不清楚崗位的標誌是什麼,大家四處轉轉,發現線索就相互交流下吧。”

“好。”眾人立即四散開去。

隻剩吳橙留在向徉身邊,麵上看著冇什麼異樣,卻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啥就說吧。”向徉有點看不下去了。

吳橙這纔開口:“哥,我抽到的是……死者。”

向徉毫不意外,在他耳邊低聲道:“冇事兒,我也是。”

吳橙幾乎瞪圓了眼睛,死者悍跳幫凶?

“而且我猜,大家都是。”向徉說道。

吳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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