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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東西？”雪魅大叫。
“各自小心！”葉青竹腳下張開陣法，墨綠色輝光照耀著周圍。
所有人陷入極致地沉默，一片死寂之中，緊張萬分。
費科的呼吸逐漸沉重，眼神微動，突然指著左邊稀薄的霧層，驚聲大叫：“那是什麼？”
幾道視線同時轉過去，但是那裡隻是霧氣飄飄，此外全無一物。
“你看見什麼了？”劉飛微微皺眉。
“好像……”費科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每個人心裡的緊張再次增加幾分，都在抑製著自己的呼吸。
這種不知道暗處有什麼存在的恐懼，比直接麵對更折磨人。
“你到底看見什麼了？”王锛幾乎崩潰，以至於完全成了憤怒大吼。
“我也不知道，好像隻是看錯了。”費科老臉一紅。
他剛纔是太過於緊張，以至於有點眼花，看到霧氣飄動就以為有東西在那裡。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他，神色皆是無語。
白髮魔女更是翻著白眼：“劉飛，你也是真不容易，居然能帶著這些廢物活到現在。”
劉飛抿了抿嘴，拍了拍費科肩膀：“彆這麼緊張。”
“大家聽好，不管接下來遇見什麼，穩住自己心神無比重要。”
說完他淒然一笑：“事已至此，與其猥瑣憂懼，不如視死如歸。”
眾人神色微變，臉上的恐懼逐漸消散。
彆人說這樣的話，這些人可能會生氣，甚至直接開噴，但是劉飛可是從那些高手和天劫的夾擊之下存活。
他們早就無比崇拜！
“上尊說得對，媽的，怕個屁，無非就是再來個魔主怪賊，”王锛站直身體，“殺不死他，老子也得用刀撬下他一顆牙！”
看著他們安定下來，劉飛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再次抬頭看著上方雲層，腦海中回憶著剛纔看到的恐怖景象，眉頭不由自主地重新皺起。
他轉頭看著白髮魔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現在你知道問我了，哼，我不知道。”白髮魔女擰過身子不看他。
咬著後槽牙，劉飛快步走到她身邊，語氣誠懇：“不管你我二人之間的矛盾有多重，眼下大家的生死都捆綁在一起。”
“這種時候就彆和我置氣了吧。”
嘴角往下撇了撇，白髮魔女終於轉過身，白了他一眼。
“我才懶得和你置氣，而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好好好，都怨我，”劉飛耐著性子，“你先告訴我，剛纔那股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髮魔女抱起胳膊：“那股氣息，是魔域的正邪兩股力量交織而成。”
“之前我說過，魔域之中本來隻有邪氣。”
“但現在，你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浩然正氣。”
“在這一方世界之中，兩股本質敵對的力量正在交鋒。”
劉飛愣了一下，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剛纔看到的那股氣息並不屬於任何一撥人，而屬於整個魔域。
之所以隻有他自己看到了具象化的景象，就是因為他作為一個人，已經站在整個魔域的對立麵。
受到了整個魔域意誌的敵視！
想通這一點，劉飛的後背有些發涼。
抬手撫摸著額頭：“我還以為那些傢夥隻是衝著天劫而來，或者想要過來撿漏。”
“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白髮魔女搖頭，“而且我還得告訴你，魔域之中還有一幫人，和我這種利用浩然正氣壓製邪氣的人不同。”
“這一部分人隻修煉浩然正氣。”
“他們或許會成為你的盟友，但更多的，會把你當成一件無與倫比的法寶，到時候也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劉飛臉色有些發白：“還有什麼？”
“你傻呀，”白髮魔女瞪著眼睛，“那當然是這兩方人會混戰不止。”
“到時候整個魔域一片焦土，日月魔窟也不會倖免，你還想著帶著這些蠢貨利用日月魔窟內的法寶走出魔域，嗬，恐怕隻會是癡人說夢了。”
聽完這番話，劉飛的眼神幾番變化，良久說不出話。
“唉，真tmd倒黴，”白髮魔女咬著牙神色懊惱，“最後還是被你拖累，你自己闖這麼大的禍，殃及池魚啊。”
旁邊的葉青竹忍不住開口：“什麼叫闖禍，那種情況下劉飛隻能反擊。”
“那他可以跑啊，他當時手中握著天劫之力，完全可以威脅那些人。”白髮魔女毫不留情的反駁。
葉青竹當場啞口無言。
此時，劉飛雖然明白了白髮魔女的話，但是心中依舊不解，甚至有些委屈。
“我殺那些人，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喃喃自語，“他們想要飛昇，就想把彆人當成擋箭牌。”
“他們這樣的人，就算我不殺，這方魔域的天意也不可能容忍他們。”
“對……”劉飛像是在自我洗腦似的，自顧自的點頭。
雪魅和葉青竹也深以為然，跟著他頻頻點頭。
盛菲菲倒是一直一言不發，微低著腦袋不知道在那裡想什麼。
白髮魔女卻聽不得這番話，語調尖銳的高聲說道：“虧你還是個修煉之人，虧你還能修煉到如此，居然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劉飛看著她：“我怎麼不懂？”
“哼，”白髮魔女斜視著他，“你手握先天陰陽之力，就應該明白，大到天地，小到螻蟻，要想存在，需得各成平衡。”
“魔域之中也是如此，你還不明白嗎？”
劉飛的眼神稍稍閃爍，眼球上依舊蒙著一層灰暗。
他能聽明白白髮魔女所表述的意思，但卻不明白這和眼下的處境有什麼關聯。
“可我殺的終究隻是一部分人，難道他們就能夠代表整個魔域？”
“就算我身上已經沾染天劫之因果，那也冇理由和整個魔域為敵。”
“因為天劫本就是本就是魔域意誌的一處體現，不是嗎？”
白髮魔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來你真是蠢到家了。”
“我怎麼就和你說不明白呢？”她有些急躁。
一陣抓耳撓腮之後，眼神一亮：“這麼說吧，你把那些人乾掉，雲霧峰周圍環繞的那些霧氣也就徹底消散。”
“以後魔域之中的人再怎麼努力修煉，也很難踏入飛昇之境。”
“所以大家要互相戰鬥，爭奪有限的資源。”
“同時所有人也會怨恨你，斷了他們的飛昇之路，這樣清楚了吧？”白髮魔女攤開雙手。
劉飛卻目瞪口呆，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呆滯地望著她，依舊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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