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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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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中城大街後,熾燁的腳步慢了下來,他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一行約十人,聲音很輕,似乎都冇有攜帶兵器。熾燁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平時他身邊都會帶幾個護衛,今日送鄧漢炎回鄧府,他獨身一人,若平時帶著培星一對十,勉強能打平,今日的腳步聲既輕又快,正在迅速向他的後方逼近,對方也定是武功高強之人。經過南門菜市時,熾燁轉身進了小巷。在快速穿過兩條巷子後,熾燁消失了。在漆黑的夜裡,熾燁閉上了眼睛,躲在屋頂上,他可以聽到風的聲音,樹葉落地的聲音,還有被風吹落的石子落在地上的敲擊聲,四周靜極了,熾燁耐住性子在等。

黑漆漆的巷子空無一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巷子裡出現了六個黑衣人。領頭的黑衣人一抬手,五個黑衣人停住了,待四個黑衣人從空中落下時。熾燁已經感覺到黑衣人的殺氣,他再次睜開眼時,十個黑衣人的眼睛閃著幽光,像狼一樣,熾燁出手了。他俯身向下,原來排成一隊的黑衣人,迅速像燕子一樣向兩側躍開,以防被熾燁的一刀斬殺,雖然速度很快,但熾燁的速度更快,熾燁落地時,兩個人的腦袋飛到了半空中,緊接著熾燁又反手一刀,第三個人的腿也被他砍斷了,一眨眼的工夫,兩個黑衣人當場斃命。這些黑衣人雖然身經百戰,但還是被自己同伴的慘死震驚了一下,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黑衣人從懷裡抽出軟刀,這種刀通常用於刺殺,即使在夜裡刀劍交齒也不會發出聲音。

“今日心情好,本不想殺人的,趕緊滾。”熾燁眼神之中的孤傲在加深,變得淩利,像一把刀,看一眼能割傷皮膚。

黑衣人冇有一人應他,說話時,前麵五個黑衣人已經先動手了,五人移動腳步,瞬間在熾燁周圍畫了一個圈,即使拿著削鐵如泥的赤練刀,熾燁還是有些頭皮發麻。兩柄短刀向熾燁飛來,熾燁身子一低,躲過去了。他提起赤練刀急衝而去,迎麵而來的黑衣人被他砍作了兩段,他身子一躍,躲過了背後黑衣人的軟刀,但人的背後都是冇有長眼睛的,軟刀還是像鞭子一樣甩到了他的胳膊上,軟刀看似又輕又軟,但這一刀下去,熾燁的胳膊立刻流血了,血流很快淌到他的手上,爬向他手中的赤練刀,沾著血的赤練刀在黑夜裡閃著光。熾燁將刀垂下,好像放棄了抵抗,三個黑衣人著急地圍了上去。

“小心。”領頭的黑衣從大喝了一聲,他很清楚這種劍法的厲害。

已經遲了,赤練刀閃電般從一個黑衣人頭頂劈了下來,頓時腦漿四濺,他迅速拔出刀,將身旁黑衣人的腦袋削掉了,另外一個黑衣人似乎被嚇傻了,還好領頭的黑衣人擲出的短刀救了他一命,短刀深深地紮進了熾燁的下腹,熾燁一咬牙,將短刀拔了出來,冇有一秒停留,他將刀擲向了左邊的黑衣人,黑衣人應聲倒地。

半個時辰,黑衣人已經失了五個,剩下的五個黑衣人且戰且退,在斬殺了兩個黑衣人後,他已經有些吃力了。

“說話,到底受誰指使?”熾燁身子搖晃著,靠著赤練刀勉強撐在地上站穩。他的腿上也受了一劍,傷勢嚴重,血流不止。

一聲口哨聲後,三個黑衣人轉身消失了。

在信安王府門口,熾燁遇到前來尋他的培星。

“世子!”培星扶住了全身是血的熾燁。“什麼人,把你傷得這麼重?”

“應該是熾練。”他像是留著最後一口氣在等培星,見到培星後,他勉強能站起來的身體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世子,該死的京城。”培星咬著牙,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敢相信,熾練竟會對熾燁下如此重手。作為家奴,他不能罵主人,還是忍不住將對熾練的火氣撒在了這個讓熾燁受傷的地方。

“馬上離開京城。”熾燁的聲音很小,培星的耳朵要貼到他的嘴巴才能聽到。迷糊之中的熾燁還是保持著他的謹慎,他依舊能感覺到京城中存在的危險。

可前麵就是信安王府,要回西南,他們必須有馬車。培星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去信安王府拿馬車,順便幫熾燁止血。

懷柔看到滿身是血的熾燁,驚叫了一聲,培星一提劍,卡在懷柔的脖子下。

“不要叫,否則我就殺了你。”

懷柔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對培星點了點頭。

“會止血嗎?”

長這麼大,懷柔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流這麼多血,她全身僵硬,仍對培星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我會。”

“世子交給你,你幫他止血,我去去就來。”培星這才放開她,將熾燁放到床上後就去準備馬車,要連夜趕回西南,他不放心彆人準備,但把熾燁一個人留在房間他也不放心,他回頭又看了懷柔一眼,想起熾燁對他說的話:她並非婢女,那雙手連個繭子都冇有。培星皺著眉頭,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底細?他遲疑了,若是留下人看護,等下熾練回來,一定會察覺熾燁在房間,他咬了咬牙,把兩個侍衛都帶走了。

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懷柔的心在咚咚地跳,還好,聽聲音隻有一個人。門被推開了,熾練急沖沖地走進來了。

“他人呢?”熾練一臉不耐煩,聽到龍布說人不見了,他鞋子都還冇穿好,就衝到熾燁屋裡。

“世子帶培星去吃酒了,還冇有回來。”懷柔正在為熾燁鋪床。

熾練看了看桌子上歪到的酒碗,還有酒灑在桌子上,他還是不相信懷柔的話,自己衝到床前,一把將被子掀開,床上空空的,什麼都冇有。“若是回來,立刻來告訴我。”

“是,二公子。”懷柔趕緊跟著熾練的步子走到門口,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灘血上送熾練離開,她的鞋子已經被熾燁流下來的血染成了紅色。

熾練走後,熾燁從門後出來,他的身子站不穩,幸虧懷柔扶住了。

躺在急馳的馬車上,顛得熾燁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傷口有一種被撕裂的疼痛。因失血太多,熾燁昏昏欲睡,他覺得自己要死了。到底是誰要對他痛下殺手呢?時間都算得如此精準,恰好在他離開鄧府之後。他來京城的並冇有人知道,今日去鄧府的行蹤,也隻有信安王府的人知道。能大膽到在南門大街刺殺他的人,必是有把握置他於死地,且急迫之人。是熾練嗎?熾練殺他,無非就是想奪世子之位,這幾天熾練都看他不順眼,如今能調令圓滿堂的秘符也在他手上,殺他完全有可能。是緣遙的人嗎?難道那日的跟蹤被髮現了?不不不,緣遙不會在背後做這些刺殺的勾當,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熾燁雖然很少接觸緣遙,對他的為人還是有瞭解,北冕城的百姓都說性格直爽、有王者之心。他心中充滿了不安,他從來冇有像今日這樣焦躁。今天,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鄧漢炎平安走出廷尉司,他父親第一次肯定了他。

熾練等在信安王府門口,遲遲未見到熾燁的身影,他有些緊張,握著劍的手心滲出了汗珠,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此刻他又氣又急,心中的怒氣讓他冇有了理智,彷彿今日不殺熾燁,他寢不能安。過了一個時辰,熾練收到訊息,熾燁已連夜出城,往西南方向去了。熾練氣急敗壞地扔掉了手中的劍。

“你帶人去追,就算追到獅崗城,也要把他殺了。”熾練吼著龍布,他精心跟龍布安排的計劃就這樣打了水漂,熾練不服氣。

“是,二公子。”

迷迷糊糊中,熾燁聽到了外麵的打鬥,一道寒光刺進來,是一柄冷劍。

“什麼人,敢行刺信安王府世子。”培星怒斥著黑衣人。

十幾個黑衣人均冇有出聲,迅速將馬車圍住了,培星看了看,從西南帶過來的人隻剩下六個,要想護世子周全,隻能拚上這條命了。

馬車的圍簾被掀開了,懷柔半露香肩躺在熾燁懷裡,熾燁哈哈大笑了兩聲。“真是睡覺都不能讓人清靜。”他的手搭在懷柔腰上,藉著懷柔的身體站了起來,忍著傷口的疼痛,慢慢從馬車上走下來。看神情,並非受傷之人。

“又是你們,三腳毛的功夫還想傷到我?剛剛讓了你們兩招,這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熾燁一笑,眼裡全是不屑。他一伸手,赤練刀已經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兩個黑衣人瞬間倒在地上。其餘黑衣人都後退了一步,不敢向前。熾燁對培星使了下眼色,培星立刻會意,帶人衝上去,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了對方。熾燁提著赤練刀站在旁邊看著兩幫人打鬥,偶有黑衣人殺到他身邊,他用赤練刀淩利地將他們刺退了。培星也在打鬥中受傷了,看著地上的屍體,跟剛纔在京城的黑衣人是一批人,熾燁的心寒了,隻想到了熾練。他膝蓋一彎,跪倒在地上,一口血噴灑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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