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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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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老東西和小玩意,隻會高呼陛下息怒。藺嶸更是絕望啊,他高坐龍椅,是唯一的情感是寄托於文官筆墨之上的賢明。要做一位賢君,就必須大度。

首先,是讓民食溫飽。其次,國庫有銀,兵馬強壯。天下安穩,要實現偉大的理想。

藺嶸想到地震就頭皮發麻,雖然是派了個鏵丫頭去處理了封城府事兒,還是民心大降。

再有就是京中亂黨作祟,擾亂治安給燕京這片地兒添堵。二皇子剛曆練就一腦袋傻闖,該死的廢物還算計了杭兒,還是太重視手足纔會忍讓了他。

藺嶸盯著紅袍的官看了一會兒,眼神似乎有些憐憫。帶著惋惜的目光又很快消失,隨著高懈的尖銳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無人應答後的跪安,他還是端正坐在龍椅上。抓腐,不好開展啊。

等想通,藺嶸說給高懈聽:“高懈,朕去瞧太後。”

或許,比起父皇不甘心的對視,那時更多的是**吧。天子對天下的不捨,萬人為臣的優越感勝於一切。當了陛下才知道陛下的職責所在,是為了國。

千秋宴本是熱鬨而盛大,良親王的一出狸貓換太子和先帝妃嬪疑是勾結奸人珠胎暗結,可是越來越精彩。還有混淆血脈的洛氏臨死又謀害了個未曾出世的龍胎,皇後和貴妃互惠互利竟是包容嫡女禍害宮妃。

在轎子上眯一會的藺嶸,聽見如靜水流深的弦波動,蕩氣迴腸的柔又像是碧綠湖水倒映彎彎月牙,月季被春風吹過。

藺嶸心靜了一會兒,切身的遼源意境是在雀鳥關關中峰巒疊嶂裡的仙樂。想必,彈著錦瑟的是位輕盈的溫婉女子吧。二十五根琴絃在仙子手中,便有了清雅圓潤的音色令人身心嚮往的波瀾不止。

私庫裡有一把古瑟,瑟體呈黃色,絲絃呈銀色的,硬木呈棕色鑲嵌雕刻鏤空的動物圖,鬆石呈綠色鑲嵌一條盤繞飛龍與捲雲在隱間麵,他等轎停,一步步往前走。高懈要跟著,藺嶸揮手就不動了。

“佳人瑟音柔情似水,卻為何歌聲如此淒楚,莫非是宮牆梅下,有何不如意之事?”

漆有織錦紋的瑟為錦瑟,指尖在隱間的弦徑上勾或挑。梁墨

鼓瑟時跪坐於瑟前,瑟枘一端置於地上,首嶽一端斜靠膝上,右手彈膝上一端的弦,左手按瑟麵中部的弦。

忽然,佳人驚慌起身背過麵去。“宮中女眷,不得私見外男。失禮之處,還望貴人恕罪。”

人跑還不忘抱著瑟走,跑的倒是快。

藺嶸來了興致“高懈”“去打聽,彈瑟那女子是哪個宮裡的啊?”

還附帶一句“莫要驚動中宮。”高懈笑著領旨“奴才領旨,安禾宮出了一點事兒,恐怕太後孃娘去主持大局了。這綠萼梅……”

宮中就禦花園裡種了綠萼梅,因先帝妃子塗氏鐘愛梅花,這顆罕見的梅花還是帝妃親植的。

藺嶸覺得母後就算也喜歡梅花,他要是帶著禦花園裡梅花的枝丫去昭康宮,定是少不了一番埋怨。

不如,砍了吧。

還有玫瑰花海,是風太妃的生辰禮。

看著朝旭宮中的箏娘與太子嶸漸漸遠去,作為夫君卻無能為力,他還是覺得惋惜:“中宮花粉過敏,也是難熬春日。”

“高懈,傳話。宮中禁止花粉!”當一切還冇有晚的時候,有人幡然醒悟。

高懈有點不解,明明是剛纔還在沉澱美色中的陛下為何換了一番傷心的模樣,瞧著手中的梅枝。他一時開竅,趕緊領旨。“奴才領旨,皇後孃娘身邊的樊女官有來過金鑾殿,說是禦廚房新來了幾個會做涸國菜係的師傅手藝十佳,邀陛下共享美食。”

藺嶸柔情了一下,皇後少爭寵。登基後,就冇見過昭寧宮主動來送些湯水或是宮人往朝宸宮走動。

金鑾殿畢竟是議政的前朝,皇後還是少乾預的好。“要是朝宸宮事事為皇後先,高懈你就往昭寧宮當差吧。”

宮中打人不打臉,高懈一掌一掌扇著自個不留情也不心疼。從太子時就跟著陛下,自認是摸準了主子脾氣。

中宮敢來金鑾殿,雖然是關心陛下,但是還是後宮不得乾政。邊扇邊求饒著:“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藺嶸冇懼怕廟堂孤寒,宛然一笑道出“難得你從朝旭宮到了朝宸宮,高總管?不如,朕賜你一把斧頭,什麼時候砍完樹啊花啊,再回來當差如何?還是覺得虧待了高總管,封為差一千就萬歲的九千歲怎麼樣啊?”

尊貴的後宮主人是皇太後與皇後,她們不過是千秋。他不滿地將高懈封了九千歲,不是讓他比中宮還金貴多了。譬如今日朝會上的朝政,他個最得臉麵的宦官竟是當成了耳旁風穿耳過。

**,不就是從賄賂開始?還是從朝宸宮的源頭,是中宮開的頭!

高懈自知是冇有好下場,他也一直磕頭。顫抖地回“奴才鬼迷心竅,收了不少後宮娘孃的好處。可是奴纔沒有聽命於中宮啊,是奴纔不本分。”

藺嶸還是停在綠萼梅旁,眼裡不知是如何,竟帶著一抹遺憾的神情。

聲音裡帶著震怒,淩厲的決絕。“高懈無能,廢去總管一職。念在多年伴駕,無有大錯。逐出宮外,永不錄用。”

主仆最好的結局,就是永不再見。

要是高懈再貪心一點,不是人頭落地的五馬分屍也是一杯鴆酒的毒發身亡的賜個全屍的體麵。

他不敢在揣測帝心的自作主張,閱儘浮沉的昨日去天地新的感慨。長凝望後,才一頓道:“奴才謝恩。”

忘了分寸,是大忌。

藺嶸不再坐轎子,徒步往昭寧宮去。還未到宮門,就已經聽到古瑟聲聲繞梁,他不免加快了腳步。

樊岑老高興地迎帝入宮,臉上的皺紋笑著顯出了幾條歲月紋。“陛……”

藺嶸轉頭讓人噤聲,樊岑才忍住了稟報。半蹲地回禮給陛下的一眼直視,等陛下回了頭往前走。

她才心裡一道委屈,替皇後孃娘委屈。宮裡頭,納誰不好。就是誰都成啊,為何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太子妃。

樊岑也是瞧不起她,一個好好的太子妃不當,非要狐媚禍主當妖妃。

梁家是看城門的,果然眼皮子淺。本來官小的孃家在朝堂上就為不了太子殿下說幾句好話,要不是是皇商梁氏的獨女一脈單傳,哪會有她梁墨今日在昭寧宮奏瑟。

弦外知音,彈得錦瑟太過於哀婉,世間怎麼可以有如此的悲涼的音樂。

她橫瑟於膝前,雙手並彈著。二十五絲絃繫於木枘,每根弦下有可移動的調音柱,底部兩端有共鳴窗。

隻一瞬的一照麵,入眼恰生情愫。便引有心人“絲絃易腐,箏娘不如賜銀弦瑟如何?”

江意箏嘴上笑著樂嗬地道“陛下賜二十五絃瑟,可是千越的好福氣。”

還在彈瑟的梁墨一時彈錯,還斷了弦。“梁姑娘,還不快來謝恩?”

她還是大度了點,斷絃是稱妻子死了。在皇帝麵前是有意當續絃是啊,好個斷絃啊,妙啊!

她已經唱啞,抱著斷絃的錦瑟守在昭寧宮的幽寂中。終於感受到害怕,咬碎牙的故意膽怯“承蒙陛下與娘娘青眼,臣女樂音不佳,請賜一死。”

見太子殿下抱著琴來,任存一些從未放棄。

他給她站起來的理由“梁千越,太後宮中缺個樂人,難得是個實心的,就入宮為奴。”

說是太後宮中缺個解悶逗樂的,還不是藉著孝心之舉來寬恕著梁墨的大不敬死罪。

他不曾親口說愛過,言語間全是偏向她。江意箏仁慈一刻,爭不了愛他的資格。

被愛的纔會肆無忌憚,昭寧宮還是會看到正妻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後來者居上,相愛的限定就可以歌頌愛情的高昂。

一個三品淑人說廢就廢,還不是晚年淒苦失去誥命。她梁墨就算是再會鼓瑟,也定不會同帝琴瑟和鳴。

餘溫喚醒了江意箏,是藺嶸牽著髮妻的手。她竟一愣,稍後就很快的反應過來。心頭有隻衝撞的鹿,在臉上脂粉蓋不住的紅暈。

“箏娘,朕砍了宮裡的花啊樹啊,你以後聞不到花粉刺鼻了。”

滿滿的四季,宮中再冇了花會了。

江意箏心裡又踏實多了,難免對陛下多了幾分真心。喃喃著“陛下,有您真好。”她坐在了鳳椅上,而陛下當然是坐龍椅啦。

初見又重逢,他以為的她是恪守婦道的絕世佳人。卻不知,是當了她兒子斷情緣的好工具。真好!人各有誌!

斜抱著瑟,衫下露出手腕間的白皙,梁墨很是難平和:“太子殿下安,臣女告退!”“甚幸。”梁墨不知道是真心還是恭維的,他還是擦肩而過留得一句甚幸就打發了往日。

曾相識的相逢是如往常一樣溫和的,此番深情再見就是人倫之上的庶母。江意箏按耐不住的開心,卑劣不光彩是屬於皇家的。“柏兒,杭兒今天回宮。你去把好東西給妹妹吧,”

好福氣可不是太子和梁墨的,可是皇帝和梁千越的。就是讓他意識到太子不好當,藺柏早先一步認識的梁家姑娘如何,還是不是讓父親看上了。

哈哈!柏兒的非她不娶還是嫩了點,怎麼敵的過多看幾輪月升日落的容善。

江意箏一時懊惱,又改了口說“瞧著,梁姑娘去了昭康宮,還冇好好冇有送她一份像樣的大禮。杭兒少彈琴,定是不喜。柏兒就把琴留在阿孃宮裡,專心讀書纔好嘛。”

阿父也過問“他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箏娘不防挑些家世上等模樣周全的小姐給柏兒。”

他可是看見了柏兒抱琴而來的灼熱心意,短短的驚鴻一麵竟是有了付與唇間的甚幸。

讓太子無愧於心,好過隻是灑一腔熱血才知拋頭顱的易首。教他,美則美矣,卻不是牡丹紅。

“瑟和琴給了一個小戶女還是太榮耀,蘭幽不是近日發覺宮中鬱悶,千越就不必往昭康宮擾了皇太後清修。賜為正六品貴人,封號為瑟。領著皇後恩典的銀弦瑟住到蘭幽宮中吧,太子覺得瑟字為梁氏封號如何?”梁墨,字千越。宮中貴人,封號為瑟,賜銀弦瑟一把,居諄澧宮。

再美好的時光還是難得兩心同,他殷勤地為父皇夾菜,指尖已經微冷“兒臣不敢妄議庶母,隻是講出對瑟的見解。父皇覺得瑟是樂器,形狀相古琴。琴瑟和鳴是稱讚夫妻情深,單為瑟冇有琴是淒涼。”

藺嶸拿去錦絲擦嘴,箏娘也很滿意太子的回答。宮中的花都摘了,皇帝隻為博皇後一笑。

琢磨不透的皇帝又是突然歎氣,皇後輕拍了背。藺嶸舒服一點,相依相伴的始終是梓潼。

吃飽了就睏意來襲,談起了“皇姐家的姑娘,性子嫻淑,品行端莊。又是先君常詔入宮同皇子公主長大的,朕問皇後,該不該嘉賞宗女。”

皇後腦袋疼,藺嶸不是老不死出題來問難人嗎?官大一級壓死人,還該不該賞,要賞趕緊賞,不賞就拉倒唄。愛賞不賞,跟人貼臉上來求著皇帝陛下進爵?

江意箏眼中淚光現,“陛下是天下主子,臣妾後宮女輩,不得乾政。還請陛下三思,違律法就是臣妾萬死難辭。”

藺嶸抬手給江意箏擦去汗珠,錦帕二次用也是讓藺柏見識到了父皇的摳搜樣。

父皇一次擦嘴,母後二次擦汗。

他瞭解母後的潔癖,一定是心中萬分煎熬。藺柏趕緊接話“父皇母後,兒臣跪安。”

藺嶸眼皮子快要合上,又睜開了眼看著孩子。“這孩子,急什麼呢。父皇是會吃人還是母後會扒皮?凳子還冇有熱就要冷屁股走人。杭兒在城門,還有杳兒,柏兒去接。”

藺柏心裡自發地高興,臉上多了淺淺笑容“兒臣遵旨!”

藺嶸為皇後披上風衣,雙手環繞腰間。親昵地說著“梓潼,當年就是杳丫頭貪吃酥餅才為朕遭了賊子毒手。她如今又是吃了不少苦,封為公主,還是縣主好呢?”

江意箏也就直說“公主是好,要封國還是權勢大了點。嘉章侯手中仗著軍功有鐵軼軍還不是日益囂張。陛下是怕杳兒受了她生父的影響,得了委屈。可京中僅僅是四萬天子鐵騎,難免董氏不會犯上作亂。臣妾還是覺得縣主就好,要是陛下迎娶功臣家眷,豈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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