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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羅親王府明思堂……
羅親王府裡排的上號的主子都在這裡了,準確的說\"是跪在地下\"。藺南措也從長風院脫身,來明思堂聽旨了。
站著的人,還是端著明黃聖旨的楊玄,打開天子的詔書,規規矩矩地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羅親王逾規越矩,私增府衛,乃逾製僭越。”
“削其爵位,除宗籍。妻妾、子女凡有品級者,一併削去品級,並著伊等子孫,除宗籍之名後,改名為淩。”
語速慢了一下,看向了藺南措說:“先帝親封的隴溧縣主,特赦其罪。”
說完了,就把聖旨遞給他:“接旨吧。”
藺崆聽到了這道旨意,抬起頭,不甘心地接下了恩賜。
明思堂裡的所有人:“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霜暗自竊喜,江氏的好日子到頭了。當年是她慫恿王爺奪走了一個小丫頭的侍衛,今日遭報複的人變成了庶人也是罪有應得。
她也是有點悲傷的,好端端的就成了\"平民\",心中多了幾分計算。
藺時陽、藺影陰:
作孽啊!
攤上了一個寵妾的爹,要同他一塊兒倒黴。
楊玄麵無表情,隻是把這當做差事,貶官降職的人,又不是他。
天子早就看羅親王,哦不,呃,看他庶弟不順眼了。還留下把柄,這不是飛蛾撲火。
把剩下的事安排好。楊玄說:“縣主娘娘,新的府衛就在門口。”意思是說:你的府衛重新換人了,舊人可以哢嚓走了。
藺南措不卑不亢地說:“多謝公公”
楊玄心裡一抖:彆謝,受不起。
她是真心狠手辣,捉了親父的小辮子來大義滅親。要不是有這些罪證,還不一定請君入甕。
態度更加溫和地說:“奴才告退。”
他慢慢地離開了,把主場交給\"隴溧縣主\",楊玄隻是來宣旨,不是想送死。
……
正巧,江蓴荑來了明思堂。
她大老遠地喊:“王爺,眷眷去了啊。”撲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在懷裡裝柔弱,博同情。“王爺,是隴溧縣主推咱們女兒下水的。王爺,求求你為眷眷主持公道啊王爺。”
淩崆:本來就煩她,還偏偏就趕上來找死。他黑著臉,推開了江蓴荑。
是葉霜出來打醒她,“賤妾。”她吐了這麼多年的惡氣,終於等來了這一刻。
一個庶女也想惑主亂綱,在府中興風作浪。江氏引以為傲的寵愛會繼續偏袒著她嗎,一無所有的男人也保護不了她啊。
看,羅親王府最受寵的妾室,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那女人的身旁,就是喚她\"蓴蓴\"的王爺。而男人無動於衷地呆在原處,彷彿眼前若無其人。
明思堂裡,掛著一塊金絲楠木牌匾,寫著\"明德思過\"。葉霜嫌棄著目光所及。腦裡裡想著:下為不仁,上為無德。
也指責的風流多情的淩崆,話到嘴邊,隻是說了:“淩崆,和離吧。”
讓他個偽君子帶著嬌娘去乞討,免得啃完了這點留給兒子女兒的私庫。帶著兩孩子回葉府,她還是那個官家小姐\"葉霜\"。
要不是他是天子的兒子,早就被天下的才子,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了。
他說:“隻有休書。”
一連事兒,奪爵貶官成了庶人。顧不上一個眷眷了,哪怕是曾經最愛的女人和女兒。
“父親,兒子\/女兒願隨母。”冇有存在感的淩時陽和淩影陰說了話。兄妹兩人是一心向著母親的,自然是不想再跟著不像父親的父親。
淩崆脾氣也上來了,立刻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砸向了說話的人。大怒:“好啊,你們母子三不愧是白眼狼。”
兩人同時躲開。
在看戲的藺南措必須要跟著踩一腳啊。她也不起身,就坐著說話:“父親,女兒想問一事,以下犯上的府衛是隨著您一塊出府嗎,還是留著保護江姨娘呢。”
他頭一回在這個沉默寡言的女兒麵前,無言以對。
砰,又是一個禦賜花瓶碎了一地。
過了很久,
一個英氣的侍衛在木門上敲了敲,小心翼翼地說“縣主娘娘,時辰到了。”
她發話:“來人,將黃東一等人,賜死。”
“是。”他回話,就領著侍衛去捉叛軍了。
何簡也敢肆無忌憚地發落著囂張多年的黃東,他的背後是還有一個表姐撐腰。
新的侍衛長,是陛下的人。這一句\"時辰到了\",也代表著一些暗語。
何簡尋到了人,就拔劍絞殺了那些舊人。
羅親王府門外,徹底變成了人間地獄。而明思堂中……
淩崆指著所有人的鼻子,大罵:“樹倒了,根還在。”
身為差點奪位登基的他,怎麼可能由著彆人蹬鼻子上臉。
可是,坐在龍椅上的人不會輕易放了他,於是,又說:“大難臨頭各自飛。”
去隔壁書房拿來了宣紙和玉墨筆,寫下了一封休書。
半刻後,丟給了葉霜。路上的家仆也不敢攔著曾經稱王的羅親王,遇上了就躲在一旁。他獨自出府了。
明思堂的人,紛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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