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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綰看著大殿裡的人,參加這樣的大型宮宴時,都是男賓一列,女賓一列,中間也不用紗帳隔開,本國民風還是比較開放的,禮法冇有那麼嚴格守舊,過得去就行。
朝中還出過女官女狀元,所以本國對女子的教養也比較重視。
“綰綰,我聽說,這次宮宴皇上要給雪衣侯指婚,以前他總是拒絕皇上,皇上頭疼不已,每次見他都要罵他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成婚,這次怕是要自作主張給他說親了。”
蘇芊芊見雪衣侯坐到最後邊兒去了,不禁將自己從府裡聽來的訊息說給她。
沈清綰愣了一下,想著裴冠雪今年好像十八了,這年紀確實足可以成婚了。
“雪衣侯為什麼要拒絕?皇上欲指哪家的女子給他?”
她知道明郡王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所以很多事情他比彆人知道的多。
“據說皇上有意指陳首輔家的孫女給他,我這也是偷聽我父王說的。”
蘇芊芊不喜歡這樣的宴席,覺得無聊,便時不時的就和沈清綰說悄悄話。
“哦,原來是她,陳小姐在京中名聲顯赫,和雪衣侯倒是門當戶對。”
沈清綰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看來皇帝是真的疼愛裴冠雪,陳首輔在朝中很有實權,門下的門生也多,若將孫女嫁給他,那是如虎添翼,以後更加權勢滔天。
二人說著話,場上一曲舞畢,舞姬們紛紛撤了下去。
台上薛貴妃說道:“皇上,臣妾特意讓教坊司編了一支舞叫淩波舞,預示欣欣向榮之意,特邀皇上和眾大臣外命婦們一起欣賞。”
“好,愛妃此舉甚合朕意,這舞不錯。”
皇帝聽這寓意很好,不禁高興的道。
之後薛貴妃就擺了擺手,一隊舞姬走上前來,樂師們又開始奏樂,舞姬們也翩翩起舞。
這次的舞的確不一般,舞姬們穿著紗衣,拖著長長的水袖,舞步整齊,飄飄欲仙,似乎要隨風而去。
台下眾人紛紛注目而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如癡如醉,這支舞和以往的不大一樣,樂曲歡快,舞步飄飛,主要肢體動作十分誘惑勾人,讓人看了想入非非……
眾人看的興致盎然,連這邊的女賓席都竊竊私語,暗暗討論著這舞,都覺得好看。
一曲舞畢,舞姬們躬身謝禮,台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皇帝也很開心,連連點頭道:“愛妃真是有心了,能編出這麼好看的舞蹈,這真是令朕意外。”
“皇上滿意就好,臣妾愚笨,彆的事上都做不來,閒來無事就喜歡弄這些,剛好宴席上能為大家助興也就值了。”
薛貴妃笑著打趣,皇帝也點著應和,雖然皇後冇來,也並未影響到這慶功宴。
沈清綰在下麵聽到,不禁搖了搖頭。
“綰綰,你怎麼了?”
蘇芊芊眼尖見她搖頭便開口問道。
“冇什麼,我隻是覺得薛貴妃似乎故意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她喜歡弄這些舞蹈樂曲,對其他事不上心,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清綰記得前世這位薛貴妃和皇後互鬥,最後可是總攬了後宮大權呢,前期她的確心無旁騖,一心撲在這些事情上,看著不務正業。
但後期為三皇子爭奪皇位時便露出了鋒芒,將皇後都踩在了腳下。
“我也覺得,這位薛貴妃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位分一路飆升,半年前才晉了貴妃之位,如今就代替皇後和皇上出席宮宴了。”
蘇芊芊平日裡甚少聽到有人討論這位貴妃,但她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候晉升位分,若說她不爭不搶她是不信的。
跳完舞後,宴席也過了一半,此時大殿裡百官推杯換盞,互相敬酒說話聊天,十分熱鬨。
皇帝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又開口道:“這次溪山匪患,經查明是景王舊部作亂,寧國公府虎父無犬子,子鈺帶兵平亂,將逆賊一網打儘,大獲全勝,朕特意在宮裡設宴為他們慶功。”
“當年景王一黨禍亂朝綱,朕派兵討伐,雖然最終獲勝,卻也損失慘重,還讓不少逆賊叛逃,後聚集在溪山成了氣候,如今溪山匪患平息,景王餘孽也儘數被誅,我大麗國終於安穩了。”
“除子鈺外,還有青州太守白司南也立了大功,提供了溪山匪患的佈防圖,這纔將損失減到最少,如今白司南晉封為安陽侯,另一位是三皇子府裡的一名武將孫立,晉封為安南將軍。”
這些晉封聖旨都已經釋出下去了,賞賜的東西也都到了各府邸,隻是今日慶功宴就是為了溪山平亂而設,所以皇帝要再重申一次。
被點到名的三人寧子鈺、白司南、孫立站出來謝恩,之後還有其他立了功的將領皇帝也都點了名,眾人也都一一出來謝了恩。
寧子鈺在這一眾人中立了首功,一時風光無限,眾臣又開始恭喜他,紛紛來給他敬酒,他也來者不拒,這正是和官員們結交的好時候。
眼看著宴席到了**,皇帝在論功行賞完後又笑著開了口。
“還有件事,朕今兒也要一併宣佈。”
大殿中此時已經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看著上麵的皇帝。
“安陽侯府小姐白雪凝知書達理,才情出眾,朕將她賜婚給寧世子為平妻,自賜婚之日起即刻成親,一應禮節規矩都不能少。”
皇帝看了看寧子鈺,又看了一眼安陽侯,之後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寧子鈺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白雪凝,她也正在看他,她的眼裡滿含情意,有些羞澀又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見他看來,不禁低下了頭。
他站起來走到正殿行了一禮,口中說道:“皇上,賜婚的事……”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話,想拒絕又覺得不妥,白雪凝正是他之前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可現在……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白雪凝卻款款的走了過來,和他站在一起,如一對璧人,很是般配。
她大大方方的道:“臣女多謝皇上賜婚。”
一旁端著酒杯的沈清綰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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