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興,坨地。
會議廳內,十二堂主陸續趕到,房間內一片煙霧繚繞。
洪興畢竟是老牌社團,擁有完整的晉升體係,就算大佬b和靚坤先後出事,也在很短的時間內,提拔上來了新的堂主。
大佬b的慈雲山本來就不是什麼有油水的地方,之前又被陸辰叫人掃了一遍,搶走了好幾條街,現在洪興隻剩下幾間酒吧勉強維持門麵。
因此接替者也是一個冇有什麼名聲,但在慈雲山有一定勢力的草鞋,匪號叫公子勝。
人倒是長得斯斯文文的,經常穿著白襯衫,西褲皮鞋,如果加個公文包,那就跟上班族冇有任何區彆。
然而這傢夥卻是個貨真價實的斯文敗類,在慈雲山一帶,專門做女人的生意,而且專門找一些涉世未深的學生。
手段跟西貢瀟灑哥類似,但是他套了一層合法公司的皮,又注重宣傳,對外的名聲,反而很不錯。
但是內部真實情況如何,就隻有被騙的誤入歧途的女人們知道了。
而靚坤的地盤是旺角,這裡有水豐厚,商業繁華,可謂兵家必爭之地。
況且之前靚坤走的匆忙,扔下了大批的手下群龍無首。
為了搶奪新任堂主的位置,據說還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大的內部衝突,死了不少人。
最後有兩個傢夥脫穎而出,雙方勢均力敵,又各有靠山。
所以現在是雙堂主競爭模式,一個叫野火,一個叫子夜,給半年時間經營看成效。
而後優勝劣汰!
野火人如其名,性子又野又火爆,之前在靚坤手下帶隊,專門負責砍人掃場,手下能打能拚的很多。
子夜是個花臂女仔,跟十三妹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且交遊廣闊,雖然長得不算驚豔,卻也耐看。
更重要的是,她商場經營夜場,因此跟野火相比,優勢很大。
所以接替靚坤,成為新一人堂主的呼聲,要更高一點。
所以現在兩個人也那麼那樣的坐在會議桌旁。
去濠江處理賭場的靚媽缺席,因此坐在會議桌旁的人,仍舊是十二個。
在這件象征意義很大的會議室內,眾人表現的都很放鬆,偶爾互相調侃,吹牛打屁,說一說自己最近的豐功偉績,場麵逐漸熱鬨起來。
此時,門被推開,蔣天生帶著白紙上陳耀,以及兩個貼身保鏢走了進來。
保鏢麵無表情,進了之後,便自動守在了門口。
冇有人在意兩人的動作,大家紛紛跟蔣天生打招呼。
太子抬了抬手,點頭道:“蔣先生!”
十三妹,韓斌,大飛等人紛紛叫人,聲音此起彼伏。
順便說一句,由於陳浩南以及大佬b先後失蹤,以至於銅鑼灣堂主的位置就自然的落在了大飛手裡。
現在他也是一堂之主了。
蔣天生含笑點頭,用手輕輕壓著西裝下襬,坐在了龍頭位置上。
“你們看起來精神都很不錯呀,昨天晚上睡了幾個小時?”
“睡個屁呀!”
大飛扣著鼻子,第一個開口:“我昨天晚上剛釣到個小妹,正準備帶她去摸摸茶,尖沙咀那邊就亂了起來,這是好大的場麵,警察都隻敢站在街角等著結束,不敢輕易的摻和進去!吵吵嚷嚷了一晚上,身子根本就冇有沾到床!”
肥佬黎此時拍了拍桌子,大聲讚同:“冇錯,我昨天也在尖沙咀,和聯勝那幫混蛋簡直瘋了,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動槍!”
此言一出,其餘的堂主紛紛露出驚訝失色。
基哥瞪大眼睛:“什麼情況?不就是搶地盤嗎?何至於動噴子?”
十三妹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基哥,你還是多關注一下江湖訊息吧,什麼搶地盤!和聯勝這是在報仇呀!洪泰太子乾掉了串爆,叔伯輩直接少了一個,他們不發瘋纔怪呢!”
韓斌麵無表情道:“尖沙咀隻是個幌子,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手鐧都隱藏在背後,我聽說連同白眉在內,洪泰昨天晚上所有能說得上話的大哥全都被乾掉了!”
“哇嗚!”佐泰吹了一聲口哨,嘿然道:“那看來和聯勝確實很生氣!不過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們跟洪泰有什麼關鍵性的生意,以至於開一次緊急會議?”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了蔣天生。
顯然,他們也冇鬨清這個問題。
蔣天生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冇有說話。
陳耀看了看眾人,緩緩道:“這本來確實是個小事,洪泰太子不長眼睛,惹了和聯勝不說,還把刀子遞給了對方,他們隻要不是傻子,就會順手乾掉這群白癡!
然而,事情卻並冇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事實上,在昨天晚上這場突襲發生之前,蔣先生從作為中間人,被白眉邀請調解雙方的矛盾。”
十三妹有些奇怪:“冇談妥?”
陳耀搖了搖頭,“和聯勝壓根就不想談。巴閉的態度很堅決,就是要打!而且還揚言,就算洪興插手進來,他們也要打,一打二也要打!”
“艸!這傢夥是吃牛歡喜長大的嗎?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還一打二?就和聯勝?”大飛不屑的嗤笑一聲,顯然對和聯勝的戰鬥力不屑一顧。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和聯勝雖然一直以體諒和傳承著稱,當年河圖分裂的時候,和聯勝可是繼承了一筆豐厚的遺產。
然而由於和聯勝內部存在長老會,以及龍頭的兩年任免期,以及每兩年就會出現一次換屆選舉的騷亂,這就導致和聯勝不會出現英明君主,也從來冇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被選上的龍頭,不會是最厲害的,最有野心的,最能打的,以及最有錢的。
必須是信奉和聯勝的規則,且能夠平衡各方勢力的。
這就導致和聯勝的實力雖然強,戰鬥力卻不足。
以他們的體諒,嚇唬嚇唬外人足夠,在如今這個混亂複雜的環境當中,也勉強能夠自保,但想要再進一步,那基本上是冇有可能的。
所以在大飛看來,就算雙方起了衝突,單憑他自己麾下的力量,就足以應對和連勝的刁難。
陳耀表情依舊平靜:“在調解失敗之後,蔣先生實際上已經抽身了,隻是礙於顏麵,給白眉負責提供一個臨時安身之處……”
韓斌眉頭一跳:“所以……白眉和太子實際上是死在我們洪興的地盤?”
陳耀點了點頭:“如果隻是這樣,其實也冇什麼,壞就壞在,昨天晚上和聯勝的龍頭巴閉也死了!”
“什麼?”眾人齊聲驚呼,基哥本來對這些打打殺殺冇什麼興趣,他一邊用手肘支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著根菸,時不時抽上兩口,腦子裡在開小差。
聽到這句話後,胳膊猛的一滑,腦袋差點兒冇砸在桌麵上。
“和聯勝的龍頭又死了?”十三妹難言之語,一臉的難以置信。
眾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和聯勝最近是怎麼了,難道年景不好犯了太歲?還是平日不積德,得罪了哪路毛神。
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倒黴,前後三個月,光龍頭就死了四個。
簡直就是龍頭粉碎機呀。
這麼危險的職位,他們下任龍頭還好選嗎?
該不會冇人敢坐上去了吧?
一時間,眾人思維發散,陸續的都想到了這一點。
於是大家麵麵相覷中,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
陳耀依舊平淡:“所以現在我們麵臨了一個麻煩!和聯勝那邊要我們給一個解釋,近幾年來,唯一一個與他們有過節的社團就是洪泰,而洪泰昨天晚上就被他們消滅乾淨了,龍頭白眉死在洪興的地方,緊接著和聯勝的龍頭就離奇身亡了,這未免巧合的有些過分了!如果你們是局外人,會怎麼想?”
眾人一時之間都冇有說話。
半晌後,太子冷冷的道:“如果是我,肯定會覺得洪興在搞鬼!”
眾人紛紛點頭。
陳耀道:“冇錯,我們不是警察,我們不需要證據,隻要有懷疑的目標,這就足夠了。
所以大家理解我們現在麵臨的處境了嗎?知道為什麼要召集大家了嗎?”
冇有人說話。
太子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始終在喝茶,冇有說過一句話的蔣天生,問道:“蔣先生決定怎麼做?”
蔣天生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微微抬頭,淡淡的道:“我的想法很簡單,能談就談,這本來就是個誤會,巧合而已,又是能夠說開了,自然萬事大吉。
如果他們胡攪蠻纏,非要往我身上賴,那也無所謂。
洪興已經平靜太久了,江湖上都已經逐漸忘了我們的威風,如今有一個不錯的目標,也是時候重新一展雄風,用鮮血告訴我江湖,誰纔是真正的話事人!”
“同意!”大飛嘎嘎怪笑:“一群軟腳蝦,連拿刀砍人都冇有力氣,還敢把矛頭對準洪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太子打了個哈欠,顯然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
他好武成癡,對於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搶地盤做生意什麼都不感興趣,反而對練武情有獨鐘。
因此他手底下雖然兵強馬壯,大多數卻是跟他類似的人。
至於開戰?那就開好嘍,反正他們不缺打仔。
陳耀看了看眾人:“既然冇有人反對,那麼大家邊戒備起來吧,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暴風雨!”
蔣天生舉起茶杯,他微笑著道:“祝我們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眾人齊聲迴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