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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白鷺芳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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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氣度不凡的風水佳境,使很早的時候,南京一帶就出現了人類活動的遺址,到約7000——8000年前,出現了以北陰陽營文化(今南京市北雲南路一帶)為代表的新石器時代原始村落。五千年前,秦淮河流域出現了密集的原始聚落,被稱為湖熟文化。西周時,南京是周章(吳國第五代國君)的封地,春秋末期,吳王夫差在今朝天宮一帶築城,越滅吳後,範蠡在今中華門外的長乾裡築越城,到戰國時即公元前333年,楚威王熊商於石頭城築金陵邑,金陵之名源於此。公元229年吳大帝孫權在此(今天的南京圖書館和六朝博物館)建都(國號建業),南京從此崛起。曆經東晉南朝,隋唐,兩宋元明清及中華民國,具有七千多年的文明史。

雖經無數次兵燹,南京還是保留了大量的曆史文化遺產,聚集了許多曆史古蹟和人文景觀,其中最大的一個人文景觀就是位於秦淮河畔不遠的白鷺洲公園,其前身是非常顯赫的,該園是明朝永樂年間開國元勳中山王徐達家族的彆墅,明正德年間,徐達後裔徐天賜將該園擴建成當時南京“最大而雄爽”的園林。現在的公園是解放後重建的,以中國自然山水園為主格調,建築采用明清江南園林的傳統風格,於夫子廟地區明清風格的建築互為映襯,相得益彰。

白鷺洲公園位於秦淮河利涉橋之南,東側靠明城牆,南鄰長樂路,西接平江府路,北止長白街,園中有世恩樓、心遠堂,煙雨樓、月台,小蓬萊,曲廊、藕香居、話雨亭等組成的一處精緻的古典園林景區,這裡景色異常優美,是一個極富有詩情畫意的地方,也是年輕人談情說愛的絕佳境地。

今天的白鷺洲公園又要來一對年輕人。

對黃雅萍來說白鷺洲公園小時候來過幾次,而那些譽滿江南的人文景觀她也隻是記住了幾個名詞,對那些見證曆史煙雲,凝結著勞動人民智慧的寶貴文化遺產,黃雅萍知之甚少。

一大早,黃雅萍坐著三十一路電車在終點站長白街下了車,她今天來白鷺洲公園這裡,是有另外的事情,等待工作期間也是閒的無聊,她今天的約會也就是給徐克雄叔叔的一個麵子,工作還冇有定穩,情感生活波瀾起伏,讓她捋都無法捋順,她哪裡還有心思再談情說愛呢?今天的活動,黃雅萍權當散心呢。

日出東方,霞光滿天,黃雅萍颯爽英姿地朝著白鷺洲公園(西北門)的方向走去。

事情還得從前兩天說起,那天,黃雅萍一進家門,看見父親正和徐克雄叔叔談話,“徐叔叔好!”雅萍很禮貌地含笑著問道,“喲,是萍兒回來了!”徐克雄說罷,便上下仔細地打量一下,雅萍不豔不俗的得體打扮,乾練的動作,出脫得令人咂舌,再加上她身材亭勻,長相清麗,雖是南方孩子,卻有著北方女孩的大方端莊的性格。對黃雅萍就像導演細挑演員那樣,徐克雄非常滿意地點了幾下頭,心想這幢婚事就算成了。

徐克雄走了,雅萍的母親對雅萍說道,“萍兒,你徐叔叔,今個又為你的事而來。”“什麼時候上班?”黃雅萍一聽,一下子心裡急了,母親搖了一下頭,“你徐叔叔說,工作冇有什麼大問題,也就是再等些日子而已。他今天來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喜,希望你能正確對待,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爸的意見是,這件事情我們不包辦,但你必須要有一個正確態度。”

接著,母親就把徐克雄剛纔給她介紹男方的情況又向黃雅萍在原原本本的基礎上再添鹽加醋地重複了一遍,雅萍聽後,明顯有牴觸情緒,“我不是給你們說過了嗎?我要當丁克族,一輩子不結婚。我一聽誰給我提對象,心裡就煩。媽呀,你就不能讓我消停幾天,現在工作還冇有落地,就可又提起親來。真煩人,我冇有一點思想準備。條件再好我都不願意!”雅萍語言生硬地回了母親,說罷,進了她的房間,“哐”的一聲把門閉上。

天下那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女兒,人常說,“娃小愁娃大,娃大更害怕。”不同的年齡段,有不同的憂愁事,黃雅萍的婚姻一再受到挫折,又要嫁郎,又怕嫁錯郎,因而黃雅萍的母親整日憂愁萬分,這黃雅萍的婚姻,直接關係到娃娃的家庭幸福及以後她和老黃晚年的命運,她豈能袖手旁觀嗎?

黃雅萍的母親強打起了精神,挪動著幾乎僵硬的雙腿走到了黃雅萍的門前,“萍兒,你咋不為爸爸媽媽想想,你爸爸都答應人家了。星期天見個麵,人家娃娃是個轉業軍人,在公安局開車。”母親帶著哭音對黃雅萍說著。

初戀作為一個年輕人刻骨銘心的那一段情感經曆,隻要是全身心地投入過,那是很難煙消雲散的,一旦有了春心萌動,那會更容易讓人回味懷念,特彆是處在感情生活的不穩定時期。許多有情人由於各種原因最終冇有走到一塊,但初戀的記憶卻無法從他們的心中抹去。你要讓黃雅萍一時三刻忘掉高加林那確實是有點強她所難。但是生活是無情的,過去的事情已經再也無法複製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人倫,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

在父母親屬的一再輪番進攻下,黃雅萍也隻有隨鄉入俗了。

看著母親那隱忍無奈的眼神,黃雅萍才答應了今天的約會,對她來說不當真,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

黃雅萍按約定在公園售票處不遠的地方站著,今天的事情,對黃雅萍來說,她根本就不報什麼希望,畢竟徐叔叔為她黃雅萍工作的事情跑前跑後,費了不少的心思,接著對她婚姻的事情又這麼地熱心,如果她做得太過分了,也不儘人情。

當黃雅萍第二次看右手腕上的鐘山牌坤錶時,“雅萍,……”一聲如同洪鐘,黃雅萍猛地抬起頭,看見了徐叔叔帶著一個小夥,朝她這邊大步流星,黃雅萍也本能地朝前挪著小步,“徐叔叔好!”三人相遇,雅萍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徐叔叔身邊的年輕小夥,怎麼這個小夥有點眼熟,但就是一時記不起是誰,就在黃雅萍感到有點詫異時候,“你該不會是黃雅萍吧?”小夥子驚喜地問道,黃雅萍遲疑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看你臉麵很熟,就是一時三刻把人和名字對不到一塊!真不好意思。”“你真是太健忘了,我還送過你日記本呢?上山下鄉,不記得?你忘了,你可是我的入團介紹人呢?”年輕小夥很衝動地向黃雅萍頻頻提示,“日記本”和“入團介紹人”這兩條特定的資訊一下子使黃雅萍瞬間厘清了此人的身份,“那我知道了,你就是張波喲!好幾年不見,都認不出來了。那個時候你還冇有我高麼,現在竟比我高半頭,也發福了,還真認不出來?黃雅萍還以過去上學時的口吻說著,“這麼的巧呀!既然你倆都認識,那就好好談談,我今天也算完成任務了。”徐克雄說完就走了。

送走徐克雄後,張波小跑到公園售票視窗,花了四角錢買了兩張門票,兩人進了公園。

時值金秋,一進公園,鬱鬱蔥蔥的公園裡繁花四海,眼睛裡所及的有開著金黃色的桂花;有一日三變色的木芙蓉(早晨潔白,中午淡粉,傍晚深粉紅色);有開著黃綠色傘狀的槭樹……

黃雅萍在前麵走著,張波在後麵跟著,昔日的同學情一下子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十年前不經眼的同學竟神差鬼使的來到了她的身邊,在一片開著小白花的天竹叢傍,黃雅萍停了下來,張波三步兩步地趕了上來,站在了雅萍的身邊,保持的距離明顯比學生時代近了許多。

雅萍很快地就找到了話題,“徐叔叔這人真好!”“是的,徐叔叔真好!”張波也重複了一遍。同一句話,彼此的含義可能有所不同,雅萍的意思是徐叔叔幫她跑工作勞心費神,她由衷的感激;而張波的意思是徐叔叔讓他和雅萍十年後重逢。“雅萍,我做夢也冇有想到今天能和你相見?這真是有緣分啊!”張波看來非常興奮,“走,邊走便說!”他倆肩並肩地走過了白鷺橋,通幽處的曲徑上,倆人一會兒肩挨著肩,一會兒前後保持這過去學生時代的那種行走方式,前後保持近十米距離。各人根據不同的喜好,欣賞著身邊的景色。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兩人又並排地走到一起。彼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默默地走了一程。

一會兒,他倆來到了東園故址上的煙雨軒,煙雨軒前有小蓬萊山,後有一湖清水,北有狀元橋和印月橋,南有迴廊相連,真是談情說愛的佳境。

雅萍和張波在煙雨軒的木連椅上坐下了,不過兩人保持著一米多距離,彼此都有點興奮,“這些年來,你為啥遲遲不成家呢?難道你就冇談過對象?”雅萍一連串地問了兩個問題,張波聽後並不遮掩,“要說冇談,那是假話,可是我心裡有個偶像,談了幾個都不中意,落差實在是太大了。我對婚姻都失去了信心,我媽坐不住了,她對親戚朋友亂撒話,請人吃飯,說隻要是有合適的,就是待業青年也可以考慮。難合心意,我纔不在乎呢。今天的事情,我爸爸和徐叔叔喝了三次酒,就算把事情定了下來。我臨來時,媽媽還一再叮囑我,不要一見麵就說不行,好歹和人家姑娘多相處些日子,多瞭解,多請人家吃幾頓飯,看人家說行不行。”

張波就像一個小學生站在班主任麵那樣把問題很清楚的交代了,雅萍聽後覺得很可笑,怎麼又聽了一次思想彙報,“張波,你剛纔說過,你心裡有個偶像,她是哪個電影明星?是國內的海霞、春苗,任芳,還是日本栗原小卷、山口百惠。說出來也讓我看看你的審美觀點。”黃雅萍很好奇地問道,張波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半晌都組織不了一句話,無奈之下從褲兜裡掏出了南京牌香菸,就在張波點菸的那一瞬間,雅萍抬起右腳在張波的左腿上踢了一下,用嘴噘道,“你冇長眼!”張波抬頭向著雅萍暗示的方向望去,有一個一米多高白底色的木牌子上用紅漆寫著:此處嚴禁吸菸。

張波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似乎很委屈的樣子,他默默地坐著,黃雅萍咚的站了起來,語言柔中帶剛地說道,“張波,你不要做難,我知道你的眼高,你請放寬心,我黃雅萍是不會耐你的!”雅萍明顯地有點生氣了,張波急中生智,“雅萍,你這唱的是哪一齣?”“我就隨便問一句你的偶像,不至於這樣讓你為難嗎?”雅萍說話很衝,“你不要生氣,我心裡有障礙,說還是不說,我吃不準麼?”張波鼓了鼓勇氣,儘量壓低著聲音說,“雅萍,實話告訴你,我父母都認識你,隻要你冇意見,我還敢有什麼眼高不眼高的。”張波一激動,不知說什麼纔好。

“你是否吃錯藥了,大白天竟說起了鬼話來!上初中時,我根本就冇有去過你家麼,那裡見過你的父母,他們怎會認識我呢?你發什麼神經?”雅萍頓感糊裡糊塗,她立即睜大眼睛像看階級敵人那樣看著張波,張波不敢麵對黃雅萍,低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就是為啥我對你提出的問題很難做出回答。”張波的話似乎在雲裡霧裡,“張波請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說什麼話,我都不會生氣的。我原在想我的情況有點特殊,要說冇有談過,那也是不現實的,談了兩個朋友都冇有談成,但和他們相處中,我都能潔身自好,堅守做人的底線。”雅萍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了,接著語氣一變了,“你說你的事,怎回事?”“雅萍,我要是早知道今天是你的話,那我一定會給你拿一本雜誌,你一看,什麼都明白了。”張波有點做作地說,說完把目光集中在黃雅萍的鼻尖上。

“張波,記得七六年元月初中一畢業,我們再也冇有見過麵麼,我們之間怎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呢?你該不會是在編小說嗎?”雅萍一連串地追問著,張波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表,十一點已過,便對雅萍說道,“這話說起來,就像李奶奶給鐵梅說紅燈那樣,越說越多。我帶你出去吃個飯,咱邊吃邊說,你看好不好?雅萍,我現在就把話給你說透,這事隻要你點了頭,我以後光聽你的話,把工資都全部交給你。”“你怎麼說起話來,還像個紅小班的孩子!”

雅萍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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