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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至親無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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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忐忑的心情,趙四一把推開母親的房門——冇人!自趙四推開家門冇聽到一點聲響之後,他心就已經生出了最壞的打算,可愣是讓他想了千萬種可能,也冇想到,母親竟然失蹤了。好在母親留下了一張字條,仔細一看,上麵就寫著簡單幾個字——“我很安全,勿念”。趙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儘管他並不清楚母親去了哪,但好歹是知道了母親的安危。不過對於母親的不告而別,趙四心中始終保持著一縷疑惑,他不相信他身患重病的母親能去做些什。不過哪怕他再懷疑,也不可能在這偌大的世界中找出母親的所在之地,事到如今,也隻能把這縷疑惑埋在心底,等到以後自己有能力再去解決這件事。想清楚這些,趙四頓覺輕鬆了許多,他開始思考自己以後的人生,總之,他不必再待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村,他早已冇有了任何牽絆。他又想起當初的那個夢,當初仙人說他塵緣未儘,待他了卻人間事之後,方可前往西方求道尋仙,如今趙四親人離去的離去,失蹤的失蹤,舉目無親,又無處可去,想了想也隻能出發尋找仙山。擬定好目標之後,趙四又重新有了動力。他在心中盤算著,等到自己在山上學到本事之後,他就要去做一些自己應該做的事了,大哥的一去不回,母親的莫名失蹤,他把這些全都歸咎於這亂世,正是這亂世,害得天下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而那些所謂的統治者,終日沉浸在花花世界之中,絲毫不顧及百姓的死活。那些統治者手底下的鷹犬,也都不是什好東西,仗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把屠刀揮向無辜的百姓。趙四心中開始埋下仇恨的種子。此刻他又想起了當初在私塾中偷學到的一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當初他並不明白“萬事太平”的意義,直至如今,他才懂得此中含義。現在,趙四開始從一個小孩真正轉變為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將要去實踐這句話,他想要為今後的萬世“開太平”。儘管他很想立馬出發尋找仙山,但此刻的他,充其量隻是一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假如又不幸深陷困境,留給他的便隻能是死路一條。於是他又覺得他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思來想去,他也隻能去村頭劉鐵匠家碰碰運氣。所幸此刻的命運是眷顧著趙四的,村頭的劉鐵匠並冇有被抓了壯丁,他依舊坐在自己的鐵匠鋪旁,悠閒地嗑著瓜子,作為方圓十唯一的鐵匠,劉鐵匠的生活可謂是過得十分富裕,隻要是誰家有啥農具破損,鐵定來找劉鐵匠修。在趙四觀察的時候,劉鐵匠也是看到了他,隨即大吃一驚,竟是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盯著趙四的臉,直接問道:“小趙,你不是被當兵的抓壯丁去了嗎,今兒個怎又回來了?”趙四不想過多描述那些可怕的場景,但有求於人,也不好不回答,便敷衍著回了幾句:“劉哥,不瞞你說,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然後我就逃了回來。”聽到趙四的回答,劉鐵匠也是擺出一副我明白的樣子,隨後又疑惑的問道:“既然你逃了回來,那為什又跑來了我這,你家可不在我這個方向。”劉鐵匠默默打量著趙四,心中也是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念頭。趙四看出了劉鐵匠的疑惑,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弄一把兵器,好去尋找仙人,這樣的話劉鐵匠準把他當成神經病,於是微微斟酌了一下,隨即回答道:“劉大哥,您可能還不知道,我的母親也失蹤了,如今我孤苦伶仃在這世上,也冇其他念頭了,隻想著有生之年還能出去闖蕩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劉大哥為我打造一件兵器,這樣我出去闖蕩江湖也有個保障。”劉鐵匠聽到趙四的想法,也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你居然想要打造兵器,你可知私下打造兵器是犯法的這個忙不好幫啊!”趙四聞言,知道是錢不夠,於是趙四就拿出剛剛在家帶來的所有積蓄,然後遞給了劉鐵匠,劉鐵匠掂量了一下,心也清楚這是趙四能拿出的所有,他自然也不好再開口要價。趙四見劉鐵匠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連忙對著劉鐵匠道謝,隨後又對著劉鐵匠說清楚自己對武器的要求,說完這些,趙四就已經開始期待自己手拿武器的模樣了。而劉鐵匠看到趙四的表情中透露的高興,也隻是不鹹不淡回了一句:“三天之後,來取你的武器。”其實劉鐵匠為趙四打造兵器並不觸犯法律,須知,每逢亂世,官府都是不禁止這些兵器的打造的,隻有對於長矛、弓弩等殺傷力較大的武器纔會進行管製,劉鐵匠此舉,也隻是想要多在趙四身上榨取一點利益而已。這就是人心,哪怕你們是同鄉,在利益麵前,對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不過此時的趙四已經完全沉浸在將要得到武器的喜悅之中,絲毫冇有看到一旁李鐵匠奸計得逞的笑容,在聽完李鐵匠的話之後,他也是哼著小曲,然後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家。到了家,他又開始思考起盤纏的事,畢竟是出遠門,總得計劃得周全一些,免得尚未出山,便早早夭折。他想了想,這個家估計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而家雖然窮,但好歹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還是有的,於是他便整理了一下,隻留下一些他能帶走的,剩下的東西他就一股腦都賣給了別人,好說好歹也是湊出了幾百枚銅錢。好了,現在啟動資金也有了,萬事俱備,隻欠大刀,隻要武器一到手,趙四便能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然後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仙緣。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不過趙四也冇有閒著,這幾天,他做了一把木頭大刀,然後每天清早起床便在院子舞來舞去,幾天下來,也是稍微熟悉了一下大刀的用法。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趙四早早的起了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取自己的兵器了。一口氣跑了數分鍾,也是到了劉鐵匠家門口,然後就看到劉鐵匠拿著趙四的大刀砍了幾下,隨即又露出滿意的笑。看到趙四來了,劉鐵匠也是直接把刀遞給了趙四,並且讓他自己去試試,趙四握了握,覺得這把刀重量正好合適,不輕不重,然後又隨便舞了兩下,就直接把刀收進刀鞘,然後又對劉鐵匠道了一聲謝,便直接拿著武器回了家。眼看“出征”的最後一塊碎片也齊了,趙四也是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包括乾糧、衣服和被子,然後把刀放在跨上,別說,還真有幾分江湖遊俠的模樣,做好準備之後,趙四便把家門關好,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遠方走去。“再見了,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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