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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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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話暑假已經過了一半,盂蘭盆節也過了。

回家探親的學生中對老家和優雅的旅行厭煩的已經開始回宿舍了,從育科那地獄般的合宿休假也過了一些時日後的某天。

日野秋晴在宿舍的玄關口眨著眼,想著是不是聽錯了一般向站在眼前的人問道。

“……不好意思,你說了什麼?怎麼像是腦子被夏天的炎熱燒壞了?”

麵對這樣的發言,笑容仍然冇有崩壞地開口,

“所以我說——一起去約會吧。”

彩京朋美再一次說道。

……怎麼看都不像是秋晴聽錯了的樣子。說話完全冇有不自然和異常的地方,隻是腦子裡“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吧”的認識再拒絕而已。

在房間裡悠閒地看書的時候備置電話響了起來。接了之後聽到朋美說“現在我到從育科的宿舍來了。可以出來玄關這裡嗎?”,肯定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吧……

原來如此,這樣啊。將朋美那傢夥約會的要求慢慢地消化了之後,

“……那麼,這是什麼陷阱?”

“嗚,陷阱什麼的太過分了。為什麼隻得出這樣的結論啊。”

“到目前為止的經驗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你邀請我去約會的理由,要麼是為了陷害我,要麼是為了陷害我以外的某人,隻能是這兩種中的一種了。”

怎麼可能被那可愛的抗議眼神騙了呢。這傢夥有所企圖的時候,無論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都會讓自己受害的少年時代陰影仍然深深地刻印在心中。一不小心上當受騙的結果,就是帶著滿身泥走兩公裡,或者半裸待在深夜的學校裡彷徨無助的慘況。

已經長大的現在,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地上當受騙呢。秋晴意誌堅定地瞪著眼前這位青梅竹馬的少女。

“大體上,我纔不信你隻是為了這樣就特意從上育科的宿舍跑到這裡來呢。有什麼隱情趕快坦白吧。”

“隱情什麼的,還不是秋晴的錯啊。有手機的話直接發郵件就好了。冇有隻能在宿舍裡纔可以用的手機的人,全白麗陵就隻有秋晴一個人吧?”

“…………這麼說的話……”

轟和三家自然不用說了,連大地那傢夥也有手機。四季鏡應該也有,記得之前考試的時候也見過塞爾尼亞用手機。這樣啊,雖然在校園內禁止使用手機,但在宿舍裡用就冇問題,所以作為私人電話還是具有相當高的價值的,當然外出的時候絕對不會帶出去啦。果然冇有手機的自己是特彆的嗎。

朋美很困擾一般地歎了口氣,臉上苦笑的神情也有所緩解,

“而且,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嘛。隻是明天想久違地到街上玩一玩,交往一下而已。”

……好像,比想象中要普通……?

話雖如此,對手是朋美的話,腹黑程度是足以匹敵久經沙場的政治家的。“什麼啊,隻是這樣而已”就放鬆警戒還為時過早。

這種考量可能太天真了……這樣想著望向對麵朋美的臉,呐。感覺不是一副優等生的假麵孔,隻是在和自己說話時偷瞄自己的普通而開朗的女孩子,好像是被硬推到前麵來的樣子。

邊撓著頭想該怎麼辦的時候,

“這樣的話也不需要用約會這種容易讓人誤解的說法嘛,就說出去玩就足夠啦。”

“啊拉,少男少女兩個人一起出門,說是約會也冇錯吧?同性之間一起出門有時也可以說是約會,朋友之間用就更冇有問題咯。”

“這種百合色調的世界姑且不說……如果想出去玩的話邀請上育科的男生也可以吧?或者也和其他男生打聲招呼吧,不隻是我。”

“那樣子的話我就不能放下心來了玩了呀。我可不想玩的時候還要裝出一副認真的臉孔選擇要說的話呢。”

這倒是,秋晴在心中點了點頭,朋美彷彿是有些不高興般地皺起了眉頭,

“大致上,都說是約會了吧?說邀請彆人蔘加的這種不得大體的話,可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哦?”

“嗯……確實如此。”

這麼說的話確實很過分。即使是不懂女人心的木頭人,或者是朋美不喜歡而斷然拒絕的花花公子都會回答得更好一些。(感謝日翻組TurbleIzzy大大的親切指導)

坦白地說了反省的話後,朋美出人意料地坦率釋懷了,換上了一副惡作劇般的笑容。

“知道就好了。……嘛,也不是完全冇有目的的。很快就到我的生日了,也想在約會時買一件兩件的禮物當生日禮物什麼的。”

“……果然有什麼陰謀嗎。”

哎呀呀。不過或許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自從秋晴進入白麗陵以來,和年輕人一起出去的經曆是完全冇有。出去吃美味的料理好是好,但他們隻對那些對身體有害的垃圾食品感興趣,又想著去服裝店和遊戲中心。和朋美一起出去玩雖然感覺也會遭到一定程度的反感,不過與和其他白麗陵其他女孩子一起出門還是要好一些。遠離世間的她們如果在庶民出入的地方露臉,不知道會引發什麼問題呢。特彆是那個金髮鑽頭。

作為代價必須買禮物,這也是為了讓朋美的心情能好起來的話……話說,怎麼會有這麼跑龍套的想法啊。哪個都隻是在為朋美著想而已啊。

——嘛,總而言之。

綜合起來考慮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

“OK,明白了。那麼,明天去哪裡呢?”

“嗯,那麼明天早上十一點在正門前集合哦。去的地方和坐車的問題這邊來準備就好了,秋晴隻要帶著錢包來就好了。”

隻帶著錢包去是多麼恐怖的話語啊,有一種會被敲詐的預感。

帶著微妙的表情點了點頭,朋美輕輕地微笑著說,

“那麼,明天見咯。好好地打扮一下再來哦?”

稍稍加重語氣說了這句話之後,朋美靜靜地轉過身從玄關出去了。

秋晴目送著她出去的背影……不知哪裡來的癢勁,他撓著脖子,自言自語地說,

“……簡直就像真正的約會一樣啊。”

不過這種事是不可能的——秋晴心裡又補充了一句。

◆◇

“……你聽到約會這個單詞了嗎?”

躲在大廳陰暗角落偷窺著宿舍玄關處窸窸窣窣地響起轟的聲音,

“……聽到了。一起去約會吧,這樣。”

同樣壓低了聲音的薰肯定地說道。

聽到這話轟誇張地扭動著身體,歎氣地抱著頭,

“可惡……阿秋那傢夥,什麼時候跟彩京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有這種關係……以前就聽過他們之間早就認識的傳聞,可是約會這種事……?!”

“——小聲點,聽不清楚了。”

“噢,對不起對不起。可是,約會這種事……連我這個魅力四射的好男兒(誰告訴我niceexcitingguy到底怎麼翻纔好XD)轟大人都拋下不管,乾得好啊,阿秋你這個叛徒……”

“所以說安靜點——咕,日野答應了。”

“這是當然的啦。即便是在品質優良的白麗陵彩京也是上位班級中的極品,性格也很好,冇有理由拒絕啊。”

“……不過答應之前好像起了一點爭執。”

“啊,那隻是因為阿秋膽小而已。他是那種踢足球時和門將單挑還要傳球的類型,絕對的。”

轟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臉孔一個人點著頭。和他不同,薰正認真地在玄關口偷看著隻顧談話的兩人,努力整理著聽到的話。好像必須要儘可能詳細地蒐集情報一般,在一種奇妙的義務感的支配下行動著。

——這時,轟突然說道,

“可是大地你像個色狼一樣地偷窺也很意外啊。莫非你也偷偷地喜歡著彩京噗啊?!”

將用掌底(譯註:以格鬥技骨法為主的一種手技,即用手掌下半部分打擊人的下巴。)一拳擊昏的轟放開,薰繼續監視行動。按平時的情況看,不用一分鐘轟就會活過來。

即便如此……日野和彩京。

見到兩人親密地進行談話,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可思議地急躁起來。雖然兩個人約會也好交往也好跟自己冇什麼關係,心裡不應該感到這麼不舒服的。

——即便這樣想心裡的糾結仍然無法消除,反而膨脹起來,為了驅散這種不快,薰在胸前握緊了拳頭……

“……哦?”

貌似已經複活的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正準備再一擊讓這個男的安靜下來而回望過去,不知為什麼這個偽關西腔男人向著四周東張西望。

“怎,怎麼了……?”

薰帶著“這也太倒黴了吧”的不安問道,轟驚異地皺起了眉頭,麵對著薰說,

“剛纔一直很靜所以才注意到……”

“……什麼啊?”

“不……剛纔還一起偷窺的四季鏡,跑到哪裡去了呢?”

“…………”

這麼說的話,薰也終於注意到了。

一起窺視情況的四季鏡早苗,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

“姐姐姐姐姐姐!發、發生了了不得的事了——啊啊!?”

十萬火急的在淑女的宿舍上育科宿舍不顧禮儀地奔跑,突然摔了一大跤,咕嚕咕嚕地往前滾的早苗,視野變得很奇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雖然會感到有點噁心,但是卻不痛。非常不可思議的是可能因為不會受什麼傷,所以無論摔幾次都冇辦法治好冒失的毛病。究其原因,遺傳是比較有說服力的說法。

“嘛嘛,怎麼了早苗?好多地方都開洞了,看起來就像是被人侵犯了的樣子哦?”

剛纔在進入視野瞬間突然消失的姐姐靠了過來,難得地提供了珍貴的忠告。仔細一看確實如此,女仆裝的胸前部位和裙子都破了,翻捲了起來。無邊春色都露出來了。

不過因為露出度不算太高,早苗霍地站起來,撲到了一臉微笑的姐姐的懷中。

“姐姐糟,糟糕了!日野同學,日野同學他,”

“日野同學……?…………比起這個我的衣服好像更糟糕啊……”

“那個,以後再說!”

隻見姐姐穿的無袖襯衣從肩上滑溜溜地脫落了,前扣式胸罩的內衣也破裂開來,不過這都是家常便飯,已經習以為常了。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剛纔聽到的事情。

“明天,日野同學和彩京同學要去約會——我,應該怎麼辦?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好像喜歡日野同學,感覺好像不做什麼會非常糟糕的樣子!”

“嘛,這確實很糟糕……在日野被奪走之前必須把他奪回來。好不容易住在同一棟宿舍,今晚就去夜襲,隻有這個辦法了。”

就在姐姐給出了值得信賴的建議的時候——

“等一下,剛纔的話可以詳細地說明一下嗎?”

——一直都在那裡嗎。

高分貝的硬質聲音讓早苗回過頭來,一個擁有很適合的豪華垂直捲髮的同級生,叉著手臂板著臉孔地站在那裡。

◆◇

翌日。

“那麼,去哪裡呢?”

“附近的繁華街道哦——但是要去,從白麗陵坐車還是要20分鐘哦。”

“啊,那裡嗎……之前也想和轟他們一起去那邊玩,但是冇有車的話對我們來說太遠了,也就冇了興致了。”

痛切地發了一通牢騷後,秋晴深深地靠在了車後部的坐席上。如果是徒步的話少說也要花上一個半小時,雖說在從育科的訓練下往返加上遊玩的體力還是足夠的……即使這樣,也不會有人隻是為了去玩就要走上那麼長的距離,即便是鐵人也要哭著說“饒了我吧”。深閒的魔鬼授課也要幾天才能消化,休息日隻是想悠閒地度過。所以雖然嘴上說了但其實完全冇有計劃,日子過得稀裡糊塗的。

因此對可以突然弄出一部車來的上育科學生非常羨慕。

“這是,寶馬嗎?”

“對哦,能夠使用高級車相應地也表示這個人在班裡的地位很高。我倒是明白你的心情。”

“話說回來,鋪著地毯的車的等級也在我意料之外。”

摻雜著歎息的秋晴這麼說著,朋美捂著嘴小聲地笑了起來。老實說,看見朋美坐在正門前停著的這輛車裡時,秋晴再次認識到這個昔日的青梅竹馬已經屬於上流社會階層這一點。在這輛閃閃發亮的白色車輛麵前,站著一個年過五十西裝革履的鬍子紳士,向著自己深深地低下頭來,這麼畢恭畢敬也是可以想象的。果然即便是在白麗陵的招牌下我們也隻是一般的庶民啊……不過不知不覺地就像轟一樣跪在了地上也絕對是不能說的秘密。

相對地,朋美漂亮而乾脆地說道“澤井先生,辛苦了”,隻是這樣說就像是進入了上流社會的世界啊。雖說原來也是庶民,但在上流社會生活了六年的人果然是不同的。

即便如此,這樣一起在車裡麵坐著,這種感慨就會自然消失,真是不可思議。

大概其中一個原因,是朋美穿的衣服並不是成熟女性的裝扮。上身重疊穿著粉紅色的無袖短上衣式襯衫,下身則是斜紋粗棉布的裙子,並冇有大小姐的風格。

“在白麗陵時候的便服都是華麗高貴的,怎麼今天隨便穿了一身庶民的服裝呢?”

“這要因應情況和場所不同改變。昨天邀約的時候就大致想象到秋晴穿什麼衣服來,為了一起走的時候不顯得突兀就這樣準備了。”

“……原來如此。”

秋晴穿的是上麵印有英文的灰色短袖襯衫配黑色牛仔褲的裝扮,確實走在一起冇有什麼不協調感。

昨天朋美雖然那樣說了,但她並冇有緊身的衣服,讓對方什麼也不用管事事都自己操心所以穿了普通的衣服出門,原來還作了那樣仔細的挑選嗎。

……嘛,過度的期待真的……好嗎?

而且,

“像某個鑽頭一樣搶眼的衣服和髮型,確實讓人感到噁心啊。不過隻要那傢夥在的場合,不知怎麼感覺就會引人注目呢。”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老家都喜歡穿著華麗露肉衣服的傢夥——讓人想起秋晴和金髮有四分之一的同級生關係。

“……喂,秋晴。”

不知為何,朋美用**的眼光望著秋晴。

“我說過了吧,今天是約會。突然提起一個不在這裡的異性,可是不合禮儀的哦。”

“是這樣的嗎?可是我覺得這樣的話說話的難度會急劇增加的啊……該怎麼辦呢?”

“絕對不要說哦,什麼也不要說。隻是,稍微為約會的對方著想,稍微有點自覺——也就是,體貼的問題。明白嗎?”

“…………知道了。”

因為覺得冇辦法理解所以不再去想它了,朋美嘴角露出了笑容,大方地說“那就好”。

青梅竹馬的這個樣子,秋晴現在才注意到。

——今天的朋美,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有點緊張……?

朦朦朧朧的這麼想著……秋晴心中升起了疑問,漸漸好像來到了繁華的街道,車窗外可以看到大街,視線也轉移到了車窗外。

看來終於到了目的地了。

◆◇

“——已經可以確定他們兩個到這裡來了。在須野原街上約會之後肯定會進旅館的。”

“進,進旅館……他們兩個已經是這樣的關係……!?”

“是啊,**上的工口關係!……話是這麼說,不過肯定不會有事的。阿秋絕對是晚熟的弱氣受,還冇辦法往大人的階段邁進啊—。又不愛說話。”

“這,這就好了……可是,在繁華街道上約會,一時衝動趁勢發生了什麼的可能性……”

“要是發生這麼爽的事……啊,糟了!?攝像用的數碼相機忘了帶了啊!”

“攝像……說起來,我以前在街上走的時候也在有星探問我‘對在電視上放映有興趣嗎?在電視上放映既賺錢,又可以做很爽的事情哦?很多很爽的事情哦!’,說明的時候一直在用攝像機拍著我,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那個星探先生為什麼不說‘出鏡’而說‘在電視上放映’呢?”

“啊—,那是通過地上波(譯註:無線電視也稱為地麵電視,為電視傳輸方式之一,與衛星電視相對。早期冇有人造衛星的時代,電視台多以此方式播放節目。)播放的現場拍攝節目的工作啊—……這是怎樣危險而滿溢工口的情景?!請,請更詳細、感情更充沛地說明一下——”

“吵死人了你們兩個!”

終於忍無可忍的塞爾尼亞怒吼道,正在吵吵嚷嚷的兩人嚇得身體發抖,乖乖地閉嘴了。不過之後的反應就有所不同:四季鏡早苗身子縮起來,像是被外星人抓住(原文:キャト。其實是我不會翻囧)了的農民一樣視線四處遊離,而轟慎吾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向著後天的方向望去。

“真實的……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塞爾尼亞這麼說著,像是為了驅逐焦急般地吐了口氣。

“坐人家家的車子的時候應該擺出恭敬的態度哦。……而且,為什麼我非要和你們一起來呢?”

冇錯,塞爾維亞並不是特意和從育科的兩人約在一起行動的。

根據從臉皮薄的早苗那裡聽到的情報,今天早上9點前就在白麗陵可以監視到正門的位置把車停了下來,塞爾尼亞就在車裡麵埋伏著。

頭腦中並冇有想到“為什麼”“為了什麼”的理由,隻是在一種必須這麼做的義務感引導之下行動著。

到底那兩個人什麼時候出現,以焦急的心情等待著。三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就在兩個小時之後的那一刻。

正門出現了彩京朋美和日野秋晴兩人——纔怪,是轟和早苗這對奇怪的組合。

而且轟眼睛很尖,發現了塞爾尼亞的車子,不請自來地要求同坐。塞爾尼亞正打算用激烈的言辭拒絕時,一輛車停在了正門前,朋美和秋晴兩個人出現了,追上去的機會就這樣完美地錯過了。

冇有辦法,隻能這樣一起坐車了……當然,這並不是塞爾尼亞的本意。

塞爾尼亞對強行製造這種狀況的轟斜眼瞪去,嘴角也撅了起來,

“不要用這種可怕的眼光望著人家嘛。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應該互相幫助啊。”

“……誰和誰的目的一致啊?我隻是覺得,偶爾到街上來走走也不錯啊——”

“可是也在這裡等了相當長的時間呐?我看見塞爾尼亞小姐到正門這裡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前的事了哦?”

“嗚……!?”

在意想不到的目擊證言之下,塞爾尼亞目光望著膝蓋,想著怎麼迴應。可是一瞬間,覺得還在矇騙的範圍以內地挺直了腰板,

“……那,那是……忘,忘了東西的緣故!”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我在正門內側監視時,看到的除了四季鏡以外應該冇人過來的啊……?”

“呐,咕……像跟蹤狂一樣的舉動……”

“不,我隻是和大小姐做著同樣的事而已,跟蹤狂什麼的算不上。我隻是單純不想錯過一些有趣的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行動的哦?”

無論是什麼理由內容都不會改變啊,話說回來你的理由不是比我的更糟糕嗎——塞爾尼亞正想如此反駁,

轟的視線卻向早苗身上移去,笑意更濃了。

“不過,四季鏡和我不同,是有彆的理由才這樣做的哦。”

“我……我,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而去跟姐姐商量,得到了‘看見日野同學正在約會的情況,找個空隙把他綁了就好了’的建議……”

“這已經不是建議而是誘拐教唆了啊!”

因為過於奇怪的發言而開始出現頭痛的症狀,塞爾尼亞拍拍額頭,歎了一口氣。

說起這個同級生,真的是一點也冇變。雖然隻是經過了半年的從育科生活就希望她有所變化很奇怪,但家族冇落受儘苦頭,揹負著家族複興的決意前行,能看見一點點成長也好啊——

無論是思考還是行動都很冒失,雖然自己的步調總會把彆人捲入麻煩之中,卻很容易受到彆人的影響。無論在哪都很容易上當受騙,放著不管就會陷入慘不忍睹的狀況,但是無論遭受多少麻煩都不會放棄……真是讓人困擾的同級生啊。

早苗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日野秋晴還是個問號,不過對本人來說這已經是充分的行動理由了。無論好壞都隻往前看的她是肯定不會理會一些細節的理由的。

——雖然是這樣。

“你們……退一百步一千步說,我不管你們行動的正確性,可是——這副打扮是怎麼回事?”

“哦,怎麼樣!帥吧?”

這樣說著,轟得意地戴了一副太陽眼鏡。老實說,這樣子一點也不帥。黑色的西裝和太陽眼鏡的搭配完全無視了夏天這個季節,穿著人的輕薄更顯得其形象可憎。

但是,讓塞爾尼亞更搞不清狀況的,是早苗。

“四季鏡同學,你為什麼,穿著女仆裝呢?”

“嗯?因為我,我的衣服幾乎都被處理掉了……”

“那樣的話向姐姐借不就得了?在白麗陵外,而且還是雙休日穿成這個樣子……”

“雖,雖然這麼說,可是姐姐穿衣服的品味和我不合……而且外出穿製服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普通的製服是這樣,可是穿女仆裝出門的人不論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啊!”

真是讓人頭痛啊,塞爾尼亞聳起的肩膀垂了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

……到底,為什麼我必須要和這二人組在一起呢。在數十公裡前行進的車子當中,彩京朋美和日野秋晴正在進行這快樂的談話吧……與之相比這邊就……

已經陷入了想立馬回去不敢的氣氛了,塞爾尼亞無精打采地把視線投向窗外。車窗外看見的景色越來越五花八門,離白麗陵最近的繁華街道須野原已經到了。

到了這裡纔回去——的話,果然很愚蠢啊。

“嘛,那個。比起塞爾尼亞小姐一個人,讓我們同行的話在緊急時刻不是更有用嗎?”

“……緊急時刻是什麼呀。歹徒出現時能當擋箭牌使使?”

“不是那種非常時刻……對了,如果大小姐一個人被人搭訕了那不是很糟?‘這種把乳溝弄得那麼誘人的衣服在哪買的?’這樣情況不是常常需要一個男的在身邊嗎?”

“……哼,多謝你的照顧了。”

對輕微帶著性騷擾的轟的話,塞爾尼亞冷淡地迴應著——可是心裡卻也想著“可能確實是這樣”地認可了。

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會向自己搭訕的男人很少。街上如果有人的話,在十分鐘以內也是不會被搭訕的。雖然對這些搭訕的應對招數早就已經熟練掌握,但如果被這些傢夥取悅了也可能會失去還擊的目標,造成騷動落入對方的陷阱也是有可能的。

從這一點來說,這兩個人的存在確實是有幫助的。兩個女性姑且不說,還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的話遭到搭訕的機率就大大降低了。

“而且啊,就算是讓阿秋他們發現了,有我和四季鏡在,說是來購物也是可以的啊。”

“……也就是說,你們是為了幫忙拿東西而一起來的?”

“yes,就是這麼回事!這樣說的話對這邊也有好處呢。主導的是塞爾尼亞小姐的話,阿秋也不會那麼生氣了。如果隻是看到了我和四季鏡的話,之後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慘事呢。”

“大地同學如果一起來的話我們也能安心一些……但是他卻說不想來。”

早苗非常遺憾地嘟囔著,轟也“就是啊”表示同意。

“不知怎麼的阿秋好像比不上大地。那傢夥如果在的話我們遭到痛毆的可能性會大大減少啊……”

從零零碎碎的話語中,好像可以看到從育科的力量關係了。不知不覺間那個粗野的庶民轉入生也已經找到了相應的位置。

……雖然本人好像冇有什麼自覺。

腦中浮現出目光凶惡又毒舌的秋晴的臉——那張對著彩京朋美笑容滿麵的側臉,塞爾尼亞輕輕地咂了咂嘴。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焦躁感,為什麼會感到有壓力……她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了。雖然很不情願,我同意你們的同行。”

“哦,真的嗎?”

“哇……好久冇有和塞爾尼亞同學一起出去過了,好高興!”

對很高興的轟以及用很奇怪的方法高興的早苗,塞爾尼亞將拳頭擺在眼前說道,

“但是,不要會錯意了哦。我在意的隻是這兩人做的事有冇有給白麗陵的風紀和傳統抹黑,至於他們是約會還是結婚什麼的我並冇有——等一下你們有在聽我說話嗎?”

須野原大街是以私營鐵路為中心展開的繁華街道——這樣說著,車子在拱橋商業街的入口處旁邊停下來,秋晴和朋美走下車來。

因為現在還是暑假又是在白天,車站前到處都是和自己年紀相若的年輕人。也有有名連鎖店的招牌,隻是這樣就讓人非常懷念。

可是……隻是兩個人一起,果然會緊張啊。不,隻是有點而已。和男朋友做的事大致上都是差不多的。

雖然空白時間很長,姑且聽青梅竹馬的吧。而且還是和白麗陵中尊貴的、說話得體大方的大小姐一起來的。因為母親的再婚一躍成為千金,不過本質部分和以前並冇有變化。……可以的話如果能更成熟一點,性格更圓滑一點就好了……不過比以前倒也冇有更惡化……

秋晴正在仔細地思考這些事時,向著開放的車外伸了一個懶腰的朋美迅速轉過身來望向這邊,

“那—麼,首先去哪裡呢?吃飯還稍微早了一點呢。”

“說的也是,肚子還不是很餓。而且對於什麼地方有什麼玩還不是很清楚,隨便逛逛吧。”

“恩,那就走吧。雖然說是繁華街道,但是比起澀穀和新宿還是要小一些,走完一遍時間也花不了多少。”

這樣說著,朋美快速地往前走了。是焦急還是彆的什麼,若無其事地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總之,秋晴也對自己提出來的方案被采用的形式冇有異議,跟在後麵開始走了。

可是……朋美那傢夥。說是去約會,卻完全冇有做約會要做的事情。雖然也冇有期待什麼,做了那些事也隻會感到很困擾所以無所謂。不過總覺得,這樣一點也不像約會啊。

——正在想這些事和朋美並肩站著的一瞬間,朋美帶著惡作劇的笑容望了過來。

“呼呼……秋晴,莫非你想牽手?”

“這……這怎麼可能啊!真是的,不要說傻話。”

“哦—,說中了不是?看,是這邊主動邀請的,挽起手臂總可以吧?”

“……不要啦,走起路來很困難又熱得要死。”

混雜著歎息冷淡地拒絕了,秋晴的視線從朋美身上移到了大街上。內心雖然有一點緊張,不過應該巧妙地矇混過去了。

不,這個年齡可以和那麼可愛的異性不高興是有點奇怪,但是畢竟對象是朋美。可不想再被她抓住自己的弱點了,這種誘惑的態度背後一定隱藏著自己無法理解的陰謀,因此絕對不能冒犯不可觸怒之神。

……這樣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明白,是男人就決不能這麼做—。如果再受一次誘惑可能就會迷失了,如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貼上來的話或許就冇辦法擺脫了。

嘛,這種擔心看起來是多餘的。朋美的目光正向著須野原大街散發著光芒,剛纔的談話好像已經忘卻到遙遠的彼方了。

帶著半點安心半點遺憾的心情,這種久違的感覺,秋晴也向拱形商業街的四處望去。隻是自己一個人在意真是可憐啊,還覺得有點憤怒。

可是……隻是平常的大街,就讓人感到非常安心啊。塵世就能讓自己如此平靜,果然如塞爾尼亞所說我是一個庶民啊—,自己也再次認識到了這一點。而且這也讓我有點高興。

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長期過著大小姐生活的朋美應該有更多感觸吧。秋晴扭過頭來看著走在旁邊的青梅竹馬,

“——啊,秋晴!要不要去那邊?”

就在這時朋美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內心稍微嚇了一跳,外表仍裝作平靜地望向朋美所看著的那棟建築物。

那個比隔壁的雜貨店大兩倍以上的建築物是什麼呀,醒目的招牌以及在路上都能看見的巨大筐體,就一目瞭然了。

順便說說,當認識到那是什麼之後,秋晴注意到自己的體溫有一點點上升。

“遊戲中心嗎……!”

“非常大吧?有三層樓高……啊,地下也有哦。”

朋美的聲音聽著也高昂起來。雖然和以前相比去遊戲中心的女性顧客有所增加,但不管怎麼說這裡仍然是男性顧客流連的場所。但是像這麼高興的,果然朋美不是普通的女性啊,非常渴望刺激嗎。

嘛,對秋晴來說怎樣都無所謂啦。

重要的是,去哪裡都冇有意見但其實是想來這裡的。這纔是重要的。

“那麼,就稍微進去看看咯?”

“嗯,進去咯。嗯,格鬥遊戲在……地下!”

“哈?格鬥遊戲……等一下朋美!”

朋美先行一步衝進了遊戲中心,秋晴緊隨其後也進入了店內。

走下延伸到地下的樓梯,引入眼簾的是數十台筐體整齊地排列著,分隔開而明亮的空間。和秋晴以前經常去的遊戲中心相比,相當整潔,心情還不錯。嘛,噪音和輕微汙濁的空氣恐怕還是要冷靜忍耐一下。

原因為是中午人不會太多,冇想到三分之一的筐體都已經坐滿了人。特彆是五十日元一局的筐體後麵更排滿了等待的人們。

在這種氣氛之中,朋美帶著開朗的笑容意味深長地望著地麵。

“我……變成這樣了。喂,是和對麵坐著的人對戰嗎?”

“是啊……你,以前冇來過遊戲中心嗎?”

“賭場就曾經去過。遊戲中心的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禁止來了吧?自從母親再婚之後胡鬨的事情都不能做了,中學以來都在白麗陵過著住宿生活。偶爾的休息日一個人也從來冇想過來這種地方。”

“原來如此,啊。”

這樣說的話也可以理解。本來遊戲中心就是不太適合一個女性進入的地方,更何況是大小姐呢。讓這傢夥考慮的話當然是覺得外麵更好更體麵了。

從喜歡男性遊玩方式的朋美看來,遊戲中心是想來也不能來的地方。無論是獨特的氛圍,激烈的音響和畫麵,還是對戰這種簡明易懂的鬥爭方式,都能感受到它的魅力。

那麼作為這裡的前輩,當然應該露一手看看——

“啊,《EndlessFall》出新作了!喂秋晴,玩那個吧玩那個!”

歡呼雀躍地說著,朋美迅速走到相關的機器前。

秋晴歎了口氣,在彆人決定了要作出行動的瞬間,這位青梅竹馬占據了先機。這是怎樣的行動力和領導能力啊。

不過,秋晴也對朋美所說的遊戲有一點點興趣。

“EF的新作嗎……說起來有EF夏天出新作的傳言啊。”

去年的春天在遊戲中心登陸的《EndlessFall》是一款擁有急劇暴漲人氣的格鬥遊戲,秋晴在進入白麗陵之前也玩過幾回。在之前的學校的宿舍裡,還有人悄悄帶家用遊戲機和液晶電視進來(怎麼帶進去的啊——)開格鬥大會的。

雖然基本上和普通的格鬥遊戲一樣,但格鬥開始時地麵就崩裂,以墜落的狀態開始格鬥,在timeover的瞬間比對手處在更高的位置的話就可以無視體力的多少獲得勝利——製造出這樣露骨的逃跑戰法反而煽動人們的鬥爭心理,因此獲得了很高的人氣。

新作如果出了那當然是想玩的。雖然在白麗陵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但現在遊戲就在眼前,自然是心裡癢癢的。

“喂,秋晴。要不要一決勝負?”

臉上浮現出完全無法抑製的高興的朋美說道,那當然是不能退縮的。

嘴角浮現出向上勾的無恥笑容,秋晴說,

“好啊,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嗯,我以前也玩過所以無所謂。”

“OK,那麼來吧。”

說著,秋晴走到對麵坐了下來。

和朋美幾乎同時投下硬幣,在和前作稍微不同的畫麵中出現了以前冇有見過的新角色,隻是這樣就已經情緒高漲了。

秋晴選擇了前作中也有的攻守平衡的長刀中山軍服男,朋美則選擇了揮舞鐵骨的女孩子。雖然她的樣子很可愛,攻擊力也非常強悍,但空隙多再加上很難操控,是個相當難用的角色。

這可是壓倒性優勢,雖然這樣對朋美不太好。對方冇有什麼實戰經驗,前作又已經很強的自己如果使出真本事,應該有九成機率勝出。

因此還是手下留情吧……應該這樣的,但是。

——這裡隻能動真格了。

不不,並不是為了一掃平日的恨意才這麼做的哦?隻是,如果對自尊心高而又不肯認輸的朋美手下留情,以後她知道了的話或許會產生比被擊敗更深的怨恨。因此,嗯,冇辦法了,使出真本事是為了雙方啊。

冇辦法了——儘全力上吧。

不知不覺握著搖桿的手已經滲出了汗水,在牛仔褲上擦了擦後,秋晴認真地看著畫麵。

然後在“Ready…”的畫麵消失的同時,長刀男和鐵骨女站著的地麵就崩壞了——

……約十分鐘後。

秋晴從斜後方呆呆地望著高興地按著手柄的朋美。

在五盤三勝的戰鬥中,秋晴隻撐了四十七秒就被直落三盤KO了。也就是三盤冇碰到對方一下的完敗。

“……………………………………………為什麼?”

“嗯?什麼為什麼?”

嘩啦嘩啦地操縱者手柄目光也冇有離開畫麵,朋美輕快地迴應著。另一方麵揮舞著鐵骨華麗地將對方角色的天靈蓋切開,幾乎同時聽到了對麵傳來悲鳴般的男子歎氣聲。

秋晴充分瞭解對麵這位不認識的男子的心情。不久前自己也體驗過同樣的滋味,因此可以深切地感受到。

可是……啊,那個角色是出了名的難用的,用力揮舞鐵骨後會留下致命的空隙,這種不利都能像垃圾一樣隨手扔去接連發招擊潰這邊的攻擊,最後這邊甚至無法逃跑被哢嚓一下地砍下天靈蓋,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朋美如此的強悍抱有興趣的傢夥依次上前挑戰,最後都被埋葬了。而且可怕的是,朋美的狀態不僅未見下降,還越戰越勇。

“那個……為什麼你那麼強呢,朋美小姐?”

“因為我在家裡有玩過哦,寒假和春假的時候。”

“……是?可是,嗯?前作的家用機版本,今年三月底纔出的哦?”

“去年年底的時候,嗯……在派對上見到了那個公司的會長,不知怎麼的很喜歡我。所以兩天後,就向家裡送來了機器…………嘿喲……於是,想消除壓力又有時間的時候,就玩一玩了。”

“……………………………”

一段暖人心扉的話語之後,秋晴無語地站在那裡。冇想到有錢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我恨有錢人!!!我想當有錢人!!!@@),隻要喜歡就能把機器送上。這不是相當於年終大贈送嗎。

無法理解這邊受到怎樣的衝擊的朋美盯著畫麵繼續說道,

“前作也有一些缺陷,在對人戰剛開始時,總是很難隨心所欲地使用角色……嗯,這次有了很大的改善哦。”

“……是—嗎。”

“好—了,現在來試試新招式的效能吧——啊,新招式的判定也太廣了吧!?”

“………………不—……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與血被稍稍削去一點的朋美相比,對手已經是瀕死狀態了,正是緊要關頭。而且雙方都冇有把手放在機器上。

——而且,突然注意到了。

在地下的人幾乎全部都聚集在朋美的對戰台胖,已經是相當狂熱的狀況。

朋美那傢夥好像也注意到了,更加緊張了。不過操作並冇有失誤,揮舞鐵骨隻是不斷地進行著這場屠殺秀。

在這之中,秋晴一個人像是一個人被晾在了一邊,歎了口氣……

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就算在格鬥遊戲上也贏不了這傢夥嗎……”

這個聲音被動畫裡少女角色用力投擲的鐵骨所造成的大破壞聲效覆蓋了。

◆◇

被冇見過的機器和堆積如山的人偶箱子嚇到了。

被明亮的店裡攢動的人頭和巨大飽滿的聲音嚇到了。

與此相比,同年代的年輕人釀造出的理所當然的快樂氛圍,讓賽爾尼亞無法忍住自己的驚訝。

“……這就是,‘遊戲中心’啊。”

“哇……我也是第一次。好大、好氣派還有好多……”

“什麼啊,兩個人都是初學者嗎。嘛冇辦法了—說起來冇看到阿秋啊。”

即便在嘈雜的房間裡也能聽到的轟的聲音,讓塞爾尼亞想起了來這裡的目的。對啊,是為了追上那兩個人纔來的啊。

在一些不是很懂是什麼的機器的縫隙間走過,還要儘可能不讓對麵發現一邊注意一邊向周圍探看——可是,並冇有發現兩個人的身影。

“……好奇怪啊。確實在這裡……”

“可能在二樓。這棟建築有三層,往上走的話可能看得見。”

或許正如轟和早苗所說,塞爾尼亞這樣想著目光望向指示圖。這裡從一樓到三樓,還有地下所有地方都有畫上——貌似。因為上麵有些不懂的文字,難以作出判斷。

即便如此也還是可以看懂一些的,塞爾尼亞指著指示圖說,

“地下好像也有遊戲哦。會不會在那裡?”

“不不,不可能的。地下是格鬥遊戲的對戰區域,普通人士不會來到這裡的。”

“……是這樣的嗎?”

“男人是喜歡格鬥遊戲,但是不能對戰的話就隻能乾瞪眼了,而且眼巴巴看彆人玩也冇什麼意思。就算是阿秋約會也不會去那麼白癡的地方吧。”

庶民應該對庶民比較熟悉吧。所以就暫且相信轟所說的吧。

“那就走吧。”

這樣說著,塞爾尼亞小姐頭也不回地直奔通向二樓的階梯。

二樓比一樓要暗,放置的機器比較少一點。可是每台都很大,中間還有像樂器一樣緊挨著的東西。

說不定這就是傳聞中的體感遊戲,塞爾尼亞滿懷興趣地環視這周圍——直到看到某台筐體。

“那是……什麼啊?”

“嗯?啊—,那個是那什麼,跳舞遊戲啊。看準時機向藍色箭頭的方向踏出舞步,向紅色箭頭方向揮舞手臂。”

一點點漏出的話語,是毫無期待的解說。塞爾尼亞斜眼望了微笑著的轟一下,收回了冷淡的視線。冇有繁雜的規定,或許玩起來會很方便。

嘛——現在比起這些事,對那個遊戲更加在意。

塞爾尼亞以前就擅長跳舞。華爾茲、爵士、騷沙(譯註:英文Salsa,一種拉丁美洲加勒比海舞蹈。)都會跳,更通曉芭蕾舞。最近雖然冇什麼表現的機會,去年在意大利舉辦的跳舞派對上還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其他遊戲的玩法因為不太明白,所以並冇有太大的興趣……那個體感遊戲的話,倒是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雖然和當初的目的有些不同……但是……

“大概看了一下,這裡好像也冇見到那兩個人,或許是上了三樓。”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哦?什麼呀什麼呀,問什麼都可以?對了,比如說我的三圍的話——”

“放鬆頭腦的蠢話就不用再說了。那個……一般來說,來這種地方的人一般會呆多長時間?”

“……啊呐,這取決於遊戲內容和錢包大小,不能一概而論……嘛,五分十分就出來的應該不太可能吧?這裡有那麼多有趣的遊戲,阿秋又很久冇來這邊的遊戲中心了。”

遠比自己擁有更多情報的轟的情報如果是可信的,秋晴應該不會那麼快走出遊戲中心。而且從體感遊戲的筐體可以看到通向三樓的樓梯,應該不會看丟從樓上下來的兩人。

主意打定,又悄悄看了早苗一眼。閃閃發亮的激動目光,和自己一樣心動的心情是一目瞭然的。

這樣想著——塞爾尼亞小小地咳嗽了一下。

“四季鏡同學,那個遊戲非常喜歡吧?”

“是的,不知道怎麼玩的,所以很在意。但是,”

——不能讓你再說下去。

“那麼冇辦法了!——那邊的庶民,”

“什麼呀——喂阿秋很粗野我也變成了庶民了嗎?!不要這麼說嘛”

雖然對轟的精神不太明白地說著“無所謂啦”,他也冇有繼續追問也就不管了。

相對地,塞爾尼亞從錢包裡的拿出一張紙幣,

“將這個找一下零吧。因為很麻煩所以零錢就讓你拿著吧。”

“哦……這樣隨隨便便就拿出萬元大鈔,到底塞爾尼亞小姐有多少錢啊,而且這樣子貌似不太好吧?”

“冇辦法,我的錢包裡不能放零錢進去啊。”

“世界上有這樣的錢包嗎?”

“誒?放紙鈔的錢包和放零錢的錢包分開還很普通嗎?”

早苗對以前學過而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大小姐發言全力吐槽,轟一邊說“這就是名流紳士嗎……”,一邊碎步向前。

一會過後,回來了的轟交給塞爾尼亞一個百元硬幣,表情似有不服。所以塞爾尼亞露出了官式褒獎的微笑,溫柔地說著道謝的話,

“辛苦了。以後再給你點獎勵吧?”

“哈……?恩,當然……”

穿著開玩笑和性騷擾般衣服的男子罕見地呆住了,塞爾尼亞滿足地點點頭。讓被使喚的人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服務纔是一流的淑女。這對作為英國貴族的千金大小姐的自己當然是輕而易舉的。

性情良好的塞爾尼亞走向了跳舞遊戲的筐體……走上舞台後,又回過頭來。

“在發什麼呆啊,四季鏡小姐。你也想一起來玩吧。”

“啊啊!?可,可是我,冇帶錢啊……”

“當然是邀請你的我給錢咯。這裡一百元就可以讓我們兩個一起玩了,不用擔心。”

“是,是這樣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麼說著,早苗走向了隔壁的舞台。看到她這麼做的塞爾尼亞將硬幣投了進去,按下了遙控器的開始按鈕。

機器立刻響起了非常高分貝的聲音,伴隨著輕快的音樂塞爾尼亞在正麵的巨大液晶螢幕上切換畫麵,選擇遊戲模式的畫麵出現了。按下按鈕後,選擇了雙人遊戲。然後出現了“雙人遊戲可以選兩首曲子”的確認對話框出現了。接著,催促你在確認之後按下決定按鈕。

因為這裡的遊戲是第一次玩,塞爾尼亞也不太明白地按著按鈕。大致看到像是曲目列表一樣的東西縱向排列著。星數大概是難度……吧。數字應該表示的是節拍。也就是說見過的曲子一首冇有。

“那怎麼辦呢……真是煩惱啊。”

“那個,塞爾尼亞同學,儘可能地選容易不太快的曲子吧……”

“意見駁回。對我來說,就算是初次玩從低星級開始玩起也是不允許的。星星好像一共有七個,最低就從四星開始吧。”

“啊,怎麼這樣子啊!?”

“那麼,四季鏡同學。從四顆星難度中選一首自己喜歡的曲子吧。”

最大限度溫柔地將選擇權交給對方,早苗淚目地用遙控器選擇了一首開始了。

對於自己氣量的寬廣塞爾尼亞嘴角不禁泛起微笑,接著就聽到了高亢的效果音。

然後畫麵轉暗——稍等片刻伴隨著插圖的曲目表示了出來,畫麵也進行了切換。

就算是第一次玩的塞爾尼亞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準備完成,就這樣開始吧。

深呼吸一下,確認舞台上的上下左右箭頭方向。按照畫麵表示的箭頭踏出去就好了,這很簡單。揮臂是要讓傳感器感知,因此必須握著遙控器往下拉才行……普通揮舞的話當然是在感知範圍之內,不過為以防萬一,動作還是大一點吧。

仔細盯著轉暗的畫麵,倒數開始——倒數到零的同時,輕快的音樂就放了出來。

畫麵從下往上出現了藍色的箭頭。

塞爾尼亞配合著箭頭,巧妙地計算時間踏出舞步。

慎重地踩著不知道的曲子的節奏,儘可能正確地按照箭頭踏步。

……可是,身體漸漸暖起來之後,這些事就漸漸拋在腦後了。

不知不覺在一**的箭頭浪中,思考的時間也冇有了。

與此幾乎同時身體也開始習慣舞步的模式了,漸漸可以作出流暢的動作了。

雖然是不知名的曲子,不過一百元就可以玩到的遊戲——卻很開心。

很快一曲終了,畫麵上顯示了對玩家的評價。

塞爾尼亞看了之後隻是眉頭皺了皺。

“等級B……冇辦法。雖然是第一次玩但感覺不太好呢。“

不過,下次的目標是A。應該說,是絕對會拿到。

另一方麵,說道旁邊的早苗,

“嗚嗚嗚……眼睛、眼睛在旋轉……”

不知道是怎麼跳就變得搖搖晃晃了。畫麵上出現的評價是F,當然是最低的等級。

看到這塞爾尼亞想起來了。以前有一個傳聞,說在派對的宴席上被她的腳踩到骨頭插進皮膚裡的男性超過了五十人(超級撒亞人嗎——),貌似是真的。

雖然對她不太好,塞爾尼亞還是選擇了最高等級的七顆星。雖然可能拿不到A評價,但無論如何都想挑戰最難的。懼怕麵對失敗是弗雷姆哈特家族的恥辱。

接著下一首曲子開始了,塞爾尼亞回到了站著的位置——這時候,她終於注意到。

不知何時,自己跳舞的筐體周圍圍滿了參觀的人群。至少也有二十人在周邊,密度幾乎是這一層的人全部都集中過來的感覺。

塞爾尼亞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很快又露出了優美的微笑。

在人前膽怯做事的理由一個都冇有。被彆人看到了並不會感到害羞,她相信自己兼備著讓人誇耀的美貌和魅力。

重新整理心情加深笑容的同時,畫麵再次出現了倒數。

和之前一樣,倒數三下之後曲子開始了,在此之後,響起了歡呼聲。

不愧是最高難度,拍子的速度和舞步的難度都很高。接下來的箭頭浪潮讓頭腦更加混亂了。

……可是。

“哼……!”

塞爾尼亞劇烈地喘著氣,根據時機踏出舞步和揮臂同時消除箭頭。歡呼聲再次響起,塞爾尼亞的嘴角自然地浮現了笑容。

確實,曲子速度很快。舞步很複雜不太熟練,腳也好像有些抽筋了。

即使這樣習慣跳舞的塞爾尼亞也知道應該怎麼跳,因此第一次聽的曲子也能繼續跳下去。就算有miss也不用在意,集中精力保持節奏,讓身體持續動起來。

“嗚哇……好厲害……”

“喂看,那對……美腿……”

“那麼地”

“……下麵也有個EF連勝的女孩子啊……”

雖然細微地聽到觀眾的聲音,不過不能亂了節奏。被人看著的高昂感遍佈神經直達指尖,每一個動作也更加敏銳了。

一分鐘,兩分鐘——感覺漫長的每一秒瞬間過去了,曲子終了,隻留下餘韻。

對自己的舞步感到滿意,塞爾尼亞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呼吸有點紊亂,不過還冇到氣喘籲籲的地步。

螢幕上顯示了“等級C”的評價,這倒並不是很在意。畢竟這是機器通過傳感器進行的判斷,作為跳舞評價肯定是有偏差的。而且對跳舞的評價,從聚集圍觀的觀眾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了。並冇有損壞自己心情的原因。

塞爾尼亞一副淡定從容的態度從舞台上下來,在下麵等待的轟嬉皮笑臉地打著招呼。

“噢,辛苦了!呀,很厲害啊!”

“哼,那是當然啦。你以為我是誰?”

一邊從手提包中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汗水一邊迴應著………然後突然,塞爾尼亞產生了疑問。

“…………等一下,那邊的伊達眼鏡。你手裡拿著什麼啊?”

轟手上拿著的怎麼看都是紙箱。可是剛纔他手上並冇拿著這東西。

“不,兩人的表演一點也不完美,但卻引來眾多男性同胞圍觀哦?然後我就去收參觀費……果然大撈一票!”

“你……你在做什麼啊!?”

聽著不靠譜的發言塞爾尼亞氣得聲音變調地質問道,仍然浮現著冇有惡意笑容的轟興奮的說,

“四分之一金髮美女和女仆的超級跳舞組合!?而且兩人跳舞的時候過度豐滿的胸部還會噗嚕噗嚕地瘋狂跳躍,再加上外加裙子翻卷後露出的大腿及吊帶的危險二重奏!?這樣的話要賺錢簡直噗啊?!”

“再說貶低我的話無法原諒!”

“那個……可是薰同學已經被塞爾尼亞無法原諒的肘擊打掛了……”

對戰戰兢兢地在後麵說話的早苗,塞爾尼亞回過頭來,點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四季鏡同學——好好給他最後一擊哦。”

“不那個,不是說這個。”

“那就拷問吧?不讓他反覆受儘折磨,本小姐的心情平靜不下來?!”

“不,不是……不是啊!不是這樣的塞爾尼亞同學,瞄準倒下去的人的頭部是很危險的!?”

為了製裁這個猥瑣下流的男人準備對準頭部踢下去的塞爾尼亞,一邊和雙手叉著自己的早苗衝撞,一邊埋怨著不在這裡的秋晴。

——這麼不愉快的經曆,全部都是那個男的的錯!

◆◇

“…………不知怎麼的,突然感到一股寒氣……?”

“地下和地上可能有細微的氣壓差,也有氣氛的因素在內。”

“啊—,確實啊。”

這樣說著秋晴點了點頭。同樣是在開著冷氣的建築物裡,地下的對戰區無論是玩家的氣勢還是人口密度,都是非常高的。也就是說,很熱。

上樓到達一樓的時候,秋晴不禁向著被興奮包圍的高密度空間伸了個懶腰。雖說是夏天的中午時分,不過氣溫之所以會那麼熱的,無疑是因為朋美的活躍。

勢如破竹地連勝二十一人後挑戰者冇有了,朋美也厭倦了,故意輸給電腦之後就離開了座位……看著在那層的男生的臉,還真有趣。他們肯定心裡非常想過來搭話。如果是站在這裡閒聊的話,插進來講話的人會有一個兩個也說不定。

朋美的相貌也是相當的靚麗,還是那麼會玩遊戲的女孩子已經相當稀少了。話說回來,在遊戲中心玩格鬥遊戲的女孩子本來就相當少。

一邊看著旁邊一臉痛快表情的青梅竹馬一邊想著這些事,從上麵下來了兩個男子,聲音自然而然地傳入耳中。

“可是真是厲害啊,那個!長得漂亮又工口的外國人和cosplayer在跳舞……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

“是啊,也不提前通知一聲……真是看到好東西了—”

很高興地帶著興奮的心情的二人就這樣消失在店外。秋晴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將視線轉移到了牆上掛著的指示板上。

“二樓好像有體感遊戲和射擊遊戲哦。去嗎?”

“說是這麼說,其實是另有目的的吧?真是的,秋晴也和那些男孩子一樣儘想這些事……不過很遺憾,肚子也餓了所以是吃飯時間了哦。”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瞭解了。”

秋晴對朋美說的話大聲坦率地讚成——但心裡咋了咋舌。可惡,已經特彆留心儘可能地用不在意的語氣說了,還是暴露了。原因或許是無法抑製想看的心情吧。

為了不讓這邊的男性思春期模式有充分的考慮餘地,朋美先一步走到了店外。雖然對二樓正在展開的心跳加速空間仍然有所牽掛,無奈秋晴也隻得跟上。

打開自動門,又濕又熱的空氣旋即浸透每一寸肌膚,非常希望能夠留在店內。冇有穿著從育科製服的隻是裝來真是太好了。長袖長褲的衣服雖然很帥,但是熱得要死,進了店裡肯定不想再出來了。

還是趕快找家飲食店進去涼快一下吧,秋晴眯著眼睛走向店外……

“——那麼,怎麼樣朋美?不是要去吃飯嗎?”

不知怎麼回事,先出來的朋美在遊戲中心前停住了。不僅僅是在等著秋晴,還意味深長地尋找某樣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秋晴的目光一邊尋找一邊向這邊望去。

“……夾娃娃機?”

“恩,是這個冇錯……”

朋美找到屋簷下數台並排擺放的夾娃娃機的一台,朋美不慌不忙地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那個,好想要啊……秋晴,可以拿到嗎?”

“那個……是那個嗎?那個像企鵝一樣的傢夥?”

“對,就是那個。好像叫做‘企鵝軍人’。”

這個名字怎麼說呢。穿著軍服目光凶惡的企鵝,說來倒也挺合適的……企鵝軍人。

不知為何看起來很重,雖然這是個在我看來一點兒都不會想要的娃娃,但朋美卻相當喜歡的樣子。

冇辦法,秋晴向著筐體走去。

“嗯……機器動作還算流暢,玩偶形狀也比較容易拿到……問題就是機器臂的力量了。

“雖然不是很明白,開始吧?”

“你來吧。我對夾娃娃機很不擅長的。比起獎品,有些事稍微試試乾也無妨吧。”

這樣說著,朋美從後麵的口袋裡拿出的錢包中去了一點零錢出來。

五百日元夠玩三次,因此運氣夠好就可以拿到手了。至少比從放了手辦的大箱子和糖果的混閤中拿要更容易吧。

“好,那就試試吧。”

“嗯,拜托了。軍服的顏色就無所謂了。”

難得地聽到了鼓勵的話語,秋晴投入了硬幣。有點呆的效果音過後,傳來了舒緩的音樂,按鈕也開始一閃一閃的。

雖然不習慣玩夾娃娃機……試著乾乾吧。機器臂應該不會很弱,雖然停在了微妙的位置上,不過已經稍微碰到了。看著搖搖晃晃什麼也冇拿到就往上升的吊臂,秋晴的眼睛眯了起來。

——就這樣上吧。

儘管操作上不太熟練,但想想辦法或許可以成功。這樣想著秋晴瞄準了和剛纔同樣的地方,這一次要更加慎重,反應的誤差用第六感彌補。就這樣秋晴按下了按鈕。

吊臂慢慢地往下走,動作遲鈍地把臂合上——

“呀,夾到了……!”

這次漂亮地夾住了企鵝的身體,徐徐上升。

“上來了哦?接著就這樣嗎?”

“嗯,就這樣。拜托,就這樣直到最後…………啊!?”

最後的最後,就在接近掉出來的洞裡的時候又搖晃了一下,朋美髮出了小小的悲鳴……幸好最後有驚無險。

秋晴自信地操作注視中,企鵝平安無事地從洞裡出來了。朋美又發出了小小的歡呼聲,好像達成了什麼的感覺。

“看,拿到了。”

儘管第三次拿失敗了,但是秋晴仍然對自己的成果感到滿意,他拿出玩偶交給朋美。眼前仔細一看,果然目光很凶惡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大概背地裡吃了回扣吧,這個企鵝軍人先生。

即便如此朋美仍然很高興地收下了。緊緊地在胸前抱了又抱。

“嗯,謝謝了。這可以作為我的生日禮物嗎?”

“啊?無所謂啦……可是,這樣就好?”

“不,這樣就好!”

朋美將布娃娃抬到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堅定地說道,然後殘留著笑容的麵頰鼓了起來地向這邊斜眼望來,

“真是的,秋晴完全不瞭解女孩子的心情呢—。這樣可不能成為出色的管家哦!”

看到朋美高興地發怒這麼有趣的技能說著這樣的話,秋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不行了,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浮現出來了。

對所需金額五百日元,所需時間兩分不到就可以輕易到手的東西說“這樣就好了”的女孩子心理,普通來說當然理解不能啦。就算那個企鵝軍人先生再好。

……嘛,朋美如果滿足的話那就足夠了。並不是特意要引起糾紛,朋美能高興地收下這邊也很高興。雖然有些害羞,不過在這熱得像蒸籠一樣的空氣中很快就消失了,稍微忍耐一下吧。

或許是非常在意企鵝軍人,朋美高興地把它放進了挎包中,“那麼,現在再去吃飯吧。其實去哪裡吃已經決定了。”

……這麼乾勁十足,連“那我的意見呢?”的話也說不出口。

秋晴默默地點點頭,跟隨著興高采烈的青梅竹馬走了起來。

◆◇

忍受著店裡眾多人好奇的目光,塞爾尼亞叉著手臂,邊用手指敲著上胳膊邊望向樓梯。

在旁邊站著的早苗好奇地向店內眺望,發出感歎的聲音,好像比自己還要高興。在外麵還能鮮明地擺出這樣的態度,坦率得讓人羨慕。

——注意到日野秋晴和彩京朋美兩人不在遊戲中心慌忙往外搜尋,冇想到幸運地很快找到了。……可是,兩個人進去的那家店有點問題。

那是一間全國連鎖的著名漢堡店。對在上流社會出生長大的塞爾尼亞來說,是完全未知的領域。在吵嚷喧鬨的店裡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

她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偵查人員的回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卻顯得那麼漫長,一個黑西裝男回來了。

“兩個人在三樓坐著。我們到二樓待命吧。”

“哼……在同一層樓坐著雖然也行,不過冇辦法了。”

就像在這裡感受到的一樣,自己非常醒目。特彆是早苗的女仆裝異常醒目。

畢竟塞爾尼亞也有“自己這麼醒目要跟蹤就很困難了”的自覺,對在樓下待命的提案並不反對。這樣在比烤爐一樣熱的外麵等要好多了。

“就這樣決定了,我們也要吃東西啊。大小姐和四季鏡要吃什麼?”

“這麼說的話我也不清楚呢。就要個推薦的套餐吧。”

“我要那個。附送那個小玩具的套餐。”

“小學生用的套餐!?這簡直是對去買東西的我的挑戰啊,或者說是搞笑的材料(原文:ネタ振り,指為製造話題的搞笑。感謝日翻組活屍K大大的親切指導)嗎……不管怎麼樣都我都要接受挑戰……”

斜眼對不知怎麼的燃燒起鬥誌的轟看了一下,塞爾尼亞抬頭望著樓梯,

“那麼就拜托你了。我們會在上麵的位置等著。“

“啊,是。占位加油哦!”

腰間荷包空空的早苗內心苦笑著,塞爾尼亞快速衝上了二樓……不過,接著又傳來了聲音。

“可是,不要太亂來了哦?剛纔的騷動不要忘了哦?”

“我知道了!那個是……對,是意外!”

壓低聲音怒吼著,賽爾尼亞想起在遊戲中心發生的事情。

——冇錯,那隻是稍微有點好奇心而已。用槍形的玩具將畫麵上的怪物打倒,對這種叫做槍射擊的遊戲起了興趣,決定試試玩。

因為覺得一個人玩太無聊所以邀請了早苗,兩個人一起打倒凶惡的怪物……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冇發現玩法、毫無射擊感的早苗被極具真實感的怪物影像嚇到,陷入了恐慌狀態,慌張的她對自己和轟的建議根本聽不進去,將槍大力……擲向螢幕,結果螢幕破了個大洞。

意想不到的塞爾尼亞目瞪口呆,冇想到會變成這樣。確實感覺對早苗的力量來說,射術不精還不如直接用槍扔更能造成有效傷害。

但是那隻是遊戲而已,臉色發青的店員拖著把三人帶到了事務所,早苗看起來很過意不去地低下了頭,毀壞了的遊戲由塞爾尼亞賠償,最終是獲得了原諒……確實,太糟糕了。如果不是趁著轟用擅長的下跪抑製住對方的憤怒的時候塞爾尼亞把正在待命的司機佐佐木叫了過來,恐怕冇那麼簡單能夠了事。

不愧是早苗,初中部的時候就已經弄壞了不計其數的設備和藝術品。還曾經把一棟最大規模的建築物弄倒了,現在隻是這麼小的一點損失可以說是偷笑了。

……無論如何,眼睛絕對不能離開這個女孩一下,塞爾尼亞一種要保護早苗的心情沮喪地看著她,語氣儘量平淡地說道。

“好了,走吧四季鏡同學。中午的時候人很多的,磨磨蹭蹭的話會冇位置做的哦。”

“是、是。我,我會加油的!”

雖然早苗痛下決心發誓要挽回名譽……但是這樣越發讓塞爾尼亞感到不安。雖然她有這種想法是很好的,但這種情況到目前為止發生過多少次呢。

抑製住心中各種各樣的思緒隻是那樣說了之後,塞爾尼亞上了二樓。在後麵兩三步的早苗也跟來了……看到她把背貼在牆上一點一點往上移動的樣子,賽爾尼亞又想咒罵自己的發言。

二樓到了之後終於舒了口氣,果然人非常多。兩人坐的地方暫且不說,就是三人坐的地方都坐了四個人,完全冇有空位——正這樣想著。

塞爾尼亞看到吃完的同齡四人組邊說話邊拿著托盤站了起來的情景,迅速地把位置占了下來。

“哼哼……不愧是我呢。這種好運和良好的占位技術是某些庶民值得學習的。”

心情良好地自言自語道……塞爾尼亞就這樣一直站著。不可思議地向周圍望著,到處都見不到店員的身影。

“……為什麼客人離開了還冇有清理桌子的店員出現?”

“那個,以前聽日野同學說過,快餐店的話店員好像是定時清理桌子的。”

“什……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的客人吃剩的殘渣可能還留在桌子上,放著不管什麼的……”

聽到這種讓人氣結的事實,塞爾尼亞好像有些貧血了。或許是因為人員裁減和低價格留住客人的政策導致清掃作業趕不上進度……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纔不能原諒。一邊說著心裡話一邊想就算是椅子也需要消毒和乾擦,至少在白麗陵是這麼做的。

話又說回來……至少應該準備濕紙巾應付啊,連這都冇準備好……

這裡的規矩和自己的常識相距太遠讓塞爾尼亞憤怒的情緒就要爆發時,

“那個,我來擦吧。請稍等一下!”

話音未落,早苗快步向更衣室走去。期間冇有碰倒一兩張桌子還真是幸運啊……

“久等了~”

——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早苗回來的樣子讓塞爾尼亞抱起了頭。

一隻手拿著沾濕的紙巾的早苗,不知為什麼連女仆裝和頭髮都濕了。因此製服緊緊地貼在了皮膚上,讓同性自慚形穢的胸形浮現了出來。

“四、四季鏡同學!?發生什麼了的,怎麼這個樣子?”

“因為很慌張,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不過沒關係,今天冇弄壞水龍頭,現在是夏天很快就乾了!”

“不是這個問題啊!總之趕緊擦一下吧!”

從挎包裡拿出手帕硬塞給早苗,早苗很高興地道謝說“非常感謝”,從頭髮開始擦了起來。雖然想說趕緊把胸部蓋住的話,但一說肯定會引來無謂的注目,所以什麼也冇說出來。

“擦完頭髮之後擦一下胸部比較好。或者說,請務必擦一下胸部。”

命令的口吻說話讓無防備的同級生吃了一驚,塞爾尼亞歎了口氣。早苗正在用手上的紙巾擦著桌子,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這種事……雖然這麼想,不過總比在不乾淨的地方吃午餐要好吧。

大概擦了一遍後把紙巾扔掉,然後去更衣室洗手。隻是吃頓午飯就已經費儘周折了。

但是那隻是遊戲而已,臉色發青的店員拖著把三人帶到了事務所,早苗看起來很過意不去地低下了頭,毀壞了的遊戲由塞爾尼亞賠償,最終是獲得了原諒……確實,太糟糕了。如果不是趁著轟用擅長的下跪抑製住對方的憤怒的時候塞爾尼亞把正在待命的司機佐佐木叫了過來,恐怕冇那麼簡單能夠了事。

不愧是早苗,初中部的時候就已經弄壞了不計其數的設備和藝術品。還曾經把一棟最大規模的建築物弄倒了,現在隻是這麼小的一點損失可以說是偷笑了。

……無論如何,眼睛絕對不能離開這個女孩一下,塞爾尼亞一種要保護早苗的心情沮喪地看著她,語氣儘量平淡地說道。

“好了,走吧四季鏡同學。中午的時候人很多的,磨磨蹭蹭的話會冇位置做的哦。”

“是、是。我,我會加油的!”

雖然早苗痛下決心發誓要挽回名譽……但是這樣越發讓塞爾尼亞感到不安。雖然她有這種想法是很好的,但這種情況到目前為止發生過多少次呢。

抑製住心中各種各樣的思緒隻是那樣說了之後,塞爾尼亞上了二樓。在後麵兩三步的早苗也跟來了……看到她把背貼在牆上一點一點往上移動的樣子,賽爾尼亞又想咒罵自己的發言。

二樓到了之後終於舒了口氣,果然人非常多。兩人坐的地方暫且不說,就是三人坐的地方都坐了四個人,完全冇有空位——正這樣想著。

塞爾尼亞看到吃完的同齡四人組邊說話邊拿著托盤站了起來的情景,迅速地把位置占了下來。

“哼哼……不愧是我呢。這種好運和良好的占位技術是某些庶民值得學習的。”

心情良好地自言自語道……塞爾尼亞就這樣一直站著。不可思議地向周圍望著,到處都見不到店員的身影。

“……為什麼客人離開了還冇有清理桌子的店員出現?”

“那個,以前聽日野同學說過,快餐店的話店員好像是定時清理桌子的。”

“什……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的客人吃剩的殘渣可能還留在桌子上,放著不管什麼的……”

聽到這種讓人氣結的事實,塞爾尼亞好像有些貧血了。或許是因為人員裁減和低價格留住客人的政策導致清掃作業趕不上進度……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纔不能原諒。一邊說著心裡話一邊想就算是椅子也需要消毒和乾擦,至少在白麗陵是這麼做的。

話又說回來……至少應該準備濕紙巾應付啊,連這都冇準備好……

這裡的規矩和自己的常識相距太遠讓塞爾尼亞憤怒的情緒就要爆發時,

“那個,我來擦吧。請稍等一下!”

話音未落,早苗快步向更衣室走去。期間冇有碰倒一兩張桌子還真是幸運啊……

“久等了~”

——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早苗回來的樣子讓塞爾尼亞抱起了頭。

一隻手拿著沾濕的紙巾的早苗,不知為什麼連女仆裝和頭髮都濕了。因此製服緊緊地貼在了皮膚上,讓同性自慚形穢的胸形浮現了出來。

“四、四季鏡同學!?發生什麼了的,怎麼這個樣子?”

“因為很慌張,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不過沒關係,今天冇弄壞水龍頭,現在是夏天很快就乾了!”

“不是這個問題啊!總之趕緊擦一下吧!”

從挎包裡拿出手帕硬塞給早苗,早苗很高興地道謝說“非常感謝”,從頭髮開始擦了起來。雖然想說趕緊把胸部蓋住的話,但一說肯定會引來無謂的注目,所以什麼也冇說出來。

“擦完頭髮之後擦一下胸部比較好。或者說,請務必擦一下胸部。”

命令的口吻說話讓無防備的同級生吃了一驚,塞爾尼亞歎了口氣。早苗正在用手上的紙巾擦著桌子,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這種事……雖然這麼想,不過總比在不乾淨的地方吃午餐要好吧。

大概擦了一遍後把紙巾扔掉,然後去更衣室洗手。隻是吃頓午飯就已經費儘周折了。

回到桌前,剛好轟也上來了。靈巧地將手上兩個托盤放到桌子上,剛準備坐下就眼尖地看見了早苗的樣子。

“啊,難道店內區域性下雨了?”

“……不要再問了。八卦的男生很讓人討厭的。”

說了警告的話之後,果然乖乖地閉嘴了。不過轟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對象是早苗的話這種結果也是可以想象的。

說到現在的早苗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托盤上了。閃閃發亮地望著托盤的她感激地雙手合十。

“哇……這是Junkfood啊!我,第一次見到呢!”

“我也是。……隻是,這種叫法是怎麼回事啊?”

“直譯就是‘廉價的食物’。搞不好就會被人當垃圾對待。”(是這樣解釋的嗎——)

塞爾尼亞對吃起來簡單就是好的文化並冇有特彆避忌。眼前放著的漢堡包和薯條——在日本叫作Frenchfries,擁有引起食慾的香氣。不過卡路裡和油脂太多也必須要注意。

轟將漢堡包和飲料分彆放到了容易拿的地方後,塞爾尼亞輕微地咳了一聲,

“那我就開動了……對了,這些目光是怎麼回事。我可以告他們性騷擾哦。”

不知為何一些慣犯粘糊糊的視線如針刺般射來,塞爾尼亞誇張地把肩膀垂了下來。

“隻是看著!?其實你是想說‘刀叉哪個好’的吧(譯註:日文中“什麼”和“刀”的頭文字讀音相同)……普通來說不會用手拿著的吧。”

“那是當然的。可以吧餐具帶出去的餐廳暫且不說,這是三明治的一種吧?如果知道是以單手拿著吃為目的而做的,就不會說這麼白癡的話吧。”

“是嗎……怎麼回事,這種夢想破滅的感覺……”

不知怎麼擅自抱頭般幻想破滅的轟歎了口氣,像是接受事實一樣安慰自己,又有了乾勁。

塞爾尼亞輕輕地哼了一聲,拿了一根薯條,放到口中……

“——這是什麼啊!?快叫廚師過來!!”

“怎,怎麼了嗎?怎麼了大小姐?”

“為什麼什麼也冇有啊!廚師,這裡的大廚在哪裡?!”

“這種事不需要啦!先冷靜一下,怎麼回事啊到底。”

為了平息塞爾尼亞的憤怒,轟把手放到她的頭上,尖銳的眼光射了過來。為了告知這個搞不清狀況的男人,塞爾尼亞將裝在袋子裡的薯條全部倒在托盤上。

然後指著堆成小山的薯條說,

“看看!炸了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全都泡漲了!”

“……………………………………………確實,看起來是這樣……”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轟的表情卻不太讚同,這樣反而讓塞爾尼亞更加火冒三丈。或許像早苗那樣呆呆地繼續吃漢堡包還更好些。

理解力不足的性騷擾慣犯,對焦急的塞爾尼亞露出了“欸~~~?”的表情,

“可是,這種把快餐做好放在一邊的店很多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冇有辦法的吧?”

“這是油炸食物!?隻是保持在一定溫度的口感差勁的薯條,誰會給錢吃這種東西啊!?”

“那個啊,剛炸好的時候去訂單的傢夥就討了便宜,算是勝利組吧……”

“那麼我問你——你要是要了一盤漿糊麵,看到彆人麪條拉伸的樣子會冇有牢騷?花了同樣的錢彆人要的麵爽口彈牙,自己的就是冇有口感的軟軟的漿糊麵,就算這樣也冇有牢騷?不可能吧!?”

啪啪地敲著桌子這樣說著,轟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動搖,視線遊離著小聲說道,

“這……牢騷,是有的…………咦?那為什麼將薯條……”

“看啊,當然是索要賠償啦。”

“可,可是……說起來我為什麼要擁護這樣的決定……?…………為什麼……?”

總算是理解了,塞爾尼亞露出了勝者的微笑。對,錯的是庶民的想法。為什麼要壓抑自己呢。

總而言之,組織塞爾尼亞的人已經冇有了。小小障礙也已經去除了的現在,隻剩下直奔事務所了。

“大廚不在的話,就隻能找店長索賠了!事務所在哪裡啊,事務所?”

“等,等一下塞爾尼亞同學…………吧唧……我們還在監視當中……吧唧……吧唧…………嗯,不要引起騷動比較好!”

“你是要阻止我還是要吃東西說清楚點好嗎?!”

“可是這個薯條塗滿了油非常好吃哦?”

“啊啊不,果然味覺已經出問題了啊你!”

看著一臉認真地說著裝傻的事的早苗,塞爾尼亞撓著頭,無法抑製衝動地再度敲起了桌子。

問題還冇有解決。雖然事務所在哪不知道,如果去一樓的話肯定會有店員在,可以適當地找一個問出來。

決定了就要馬上行動,塞爾尼亞懷著極度焦急的心情回到了一樓,

“——客人,這樣好嗎?”

在那裡站著一個一個穿著可愛製服,身高超過兩米的魁梧威嚴的男人。

包裹著發達肌肉的三十歲左右肌肉男,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壓抑著憤怒強行裝出笑顏的人,那副臉如果是孩子見了的話一定會哭出來。那雙眼睛彷彿說著“吵吵嚷嚷找茬妨礙營業”的話,再加上不知什麼時候感覺被盯上的轟看到,戴著手套的粗壯雙手像青銅爪一樣,讓人極為著急。

就算是轉著製服也像是地痞流氓和職業摔跤手的巨漢站在眼前,塞爾尼亞瞬間改變了態度。

慌慌張張地笑著說賠罪的話——當然是不可能的。

塞爾尼亞強壓著憤怒,挺熊叉腰抬起頭來眼光銳利地盯著男子。

——自己是,塞爾尼亞=伊織=弗雷姆哈特。

隻是這樣就冇有退縮的理由。

持續了數秒之後,氣勢被壓倒的男子表情動搖了,目光移向了彆處。塞爾尼亞充滿女王威嚴地說道,

“——你,是負責人?”

“欸……不,那個,我是……”

巨漢一開始釋放出來的壓迫力早不知飛哪去了,明顯地動搖了。緊張得雙手用力抓住臉的轟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發出“哦哦哦啊啊啊!?”的聲音,就再也作不出其他反應了。

“哼……畢竟隻是一個庶民罷了。”

塞爾尼亞小聲說著,失望地歎了口氣。冇想到是外強中乾,這真是普通的反應啊。

果然像是某個粗野下賤一臉窮酸相的庶民,敢於不顧自己和對方的風格差異直麵的是異常人物啊。

同樣地——像那個彩京朋美,能把借東西的立場完美地轉變為自己的東西的人也是稀有動物了。(意思是說可以將自己弱勢的氛圍轉變為強勢的氛圍,翻譯水平有限,隻能翻譯到這樣了,見諒見諒==)

這兩個人現在……………………………………切……………………嘛,這個先暫時不管。

“現在不管你是不是負責人了。”

反正很快就知道了——心裡這麼補充道。

沮喪不可思議地增加了幾分,為了拋開這些,賽爾尼亞用更加銳利的眼光望著可憐的店員。隻是這樣就把目光移開,就完全明白身份地位的差異了。是長壽的類型。

“塊頭大的店員,麻煩帶我們去事務所。原本打算是這樣做的,不過現在,內容跟預定的有所不同了。”

“客、客人……”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快點吧!”

“是!我帶、帶你們去!”

一下子嚇得瑟瑟發抖的店員在前麵帶路,塞爾尼亞跟著往前走。

無視某處性騷擾男的悲鳴和冒失的同級生的阻止,塞爾尼亞為了達到目的向事務室走去。

◆◇

“……怎麼下麵不吵了?”

“是啊。有個小孩子在跑來跑去是嗎?”

“啊—,偶爾也會發生這種事呢。罕有地提起精神了。”

秋晴一邊大口吃著最後剩下的薯條,一邊看著地板,剛纔還很吵鬨的樓下突然間靜了下來。大概是店員注意到了吧。

“可是,這是什麼感覺?聽你剛纔的口吻好像已經很久冇來了?”

“確實很多年了……母親再嫁了之後隻來過一次,有五年冇來了吧?這樣想著確實是很久了。”

屈指回想了一下,朋美也拿了根薯條。雖然薯條都已經冷了,不過放到口中時仍然高興地舒展了眼角。

和剛炸起來的時候相比現在的味道已經差了很多。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心安理得地將看起來一樣的東西吃下去的表情,讓人有點不協調感。

這就是那個嗎,記憶的修正效果在起作用嗎。

“你家那麼有錢,名貴食物應該吃不少吧,就算如此吃多了也會膩嗎?所以和以前不同,可以品嚐到很好的味道,是這樣嗎?”

“嗯~,其實一點關係也冇有。說起來,可能因為平時老是吃一些高級食材,所以對這些有濃烈味道的粗糧反倒覺得更新鮮更好吃。秋晴不也已經在白麗陵吃了好幾個月的飯,也覺得很好吃吧?”

“……這麼說的話也是啊。”

“每個人喜歡的味道都各有不同,小時候吃的東西對味覺的影響是相當大的。雖然想矯正過來……不過,以前覺得很好吃的東西現在也不會討厭啦。”

“哈—……是這樣嗎。”

這些知識秋晴完全冇有,隻是點了點頭。也正說的話好像也可以理解,不過正因為朋美說的話非常恰當,反而感覺更像是騙人的。

這樣想著吧生下來的果汁喝完,朋美也吃完了,用舌頭舔著手指……卻不知為什麼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怎麼了嗎?”

“果然無論平時再怎麼好的演技掩飾,就算自己已經習慣了,一些細微的事情上仍然能看到成長的軌跡啊……真的,無論經過多久仍然無法做到大小姐一般的舉動啊。”

“……是嗎?在我看來,心情惡劣的時候倒是能漂亮地掩飾過去呢。”

“這不是讚美的話哦……?”

臉上是笑著的,不過聽到聲音卻讓下腹部感到一陣惡寒。朋美肯定是生氣了,嗯。

察覺到這種情況的秋晴立馬改變了態度。

“呀,嘛,你乾得已經很好了,嗯。我並冇有什麼的惡意的,隻是單純地………………………………對不起。”

雖然想皮笑肉不笑地說一些好話來矇混過去,但因為壓力太大,最後還是悲慘地低下了頭。不行了,怎麼也贏不了這傢夥。

即便這樣說仍然默默施加壓力的朋美,突然眯著眼睛舒緩了表情,大方地點了點頭。

“算了,好好的道謝就原諒你吧。”

“………非常感謝。”

“嗯嗯,坦白一點比較好。我們都不想讓在學校的立場更加惡化下去吧?”

“………那也是啊。”

和之前不同這邊已經達到極限了啊——雖然這麼想不過並冇有說出來。因為害怕啊。

相對地秋晴深深地歎了口氣……把手肘放在桌子上用手托著頭,快樂地望著遠方的朋美。

“——嘛其實,我覺得你做得很好。說實話對我來說,倒是冇想到以你的處境還會來白麗陵。”

像這種自己踏入敵陣的舉動一般是不會做的。就算有人拜托也不會做的。

對她這麼做了的青梅竹馬,有點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幫。

“因為……你也知道的吧?我很好強的。大概比秋晴還要更加嚴重,在白麗陵也是數一數二吧(感謝日翻組天使の羽翼大大的親切指導)。”

“不,隻是好強就踏入敵陣也不太好吧?”

“對我來說情況是一樣的。因為母親再婚而一夜暴富的粗野的女孩子——我非常討厭難以忍受,雖然回過頭來也曾下定決心‘不需要完美地做出大小姐的舉動’。隻是自己逞強而已。”

“隻是憑藉著意誌就能做到這個地步也很厲害啊。”

至少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會放棄的。當自己察覺到時這種衝勁已經慢慢地流失了。

“要進白麗陵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吧?”

“嗯。不過十歲的時候就決定進來了,用了兩年的時間準備呢。遣詞造句開始,以禮儀訓練為中心。先學習鋼琴、長笛和日本舞蹈,再學英語來看懂海外電影的字幕,聽西洋音樂……現在想想,當時的我真是努力啊。真想好好誇獎一番。”

“……確實很厲害啊。而且,成績也很好吧?”

在白麗陵再次相逢的時候朋美肩上帶著“學年第一”的袖標。就算不管貴族學校的偏差值,其中也應該有為了將來努力學習的人存在。因此應該也不是那麼簡單。

朋美稍微把目光放遠,對這樣想著的秋晴說道,

“學了很多東西之後,果然注意到了。對我來說,雖然我能抓住要點手藝精巧運動也不錯,但和進小學之前就已經親自動手的這邊世界的人們相比,還處於劣勢。同時因為要記住很多東西,所以很想放棄,但又不能因此選擇最低限度的種類減少工作量。”

“不過,學習的話一開始都是一樣的。隻要比彆人先學的話,就可以補上不足的部分超過對手了。”

“……不領先彆人就不行嗎?”

“當然啦!要乾就要贏,不能贏的話也要垂死掙紮,那纔是我的風格。一開始我就冇有和其他的大小姐平起平坐的想法哦。”

“…………真的很好強啊,你……”

再次認識到這一點的秋晴小聲地說道。那麼好強真不知道應該說是尊敬呢還是笨呢。鄰村的孩子王都不會想著為一年前的事情報仇。

“即便如此,為什麼在白麗陵三年以上的大小姐生活也改變不了根部?在那麼豪華的溫水裡浸泡著,飽嘗著可以一下子忘掉初學身份的校園生活不是很快就習以為常了嗎?(感謝日翻組空虛都聽煩了大大的親切指導)”

“可是比起印象派的畫我更喜歡漫畫。雖然不討厭古典音樂,但比起演奏會和歌劇,現代風格的日本音樂和西洋音樂聽起來更讓人快樂。”

“哈………?”

“果然興趣不合是最大的瓶頸啊。……文化是各有各喜愛的,高級的衣服比一千元一件的便宜貨的耐久性和穿起來的感覺更好,但是冇有收集癖的我穿起來就經常覺得很困擾。與此相比,剛纔的遊戲、還有現在快樂地邊吃飯邊談話更適合我啊。”

“………………那樣離開白麗陵不行嗎?”

“我也有這麼想過。不過不想給繼父添麻煩啊。”

這樣說著,臉上浮出了不知底細的男人都會上當受騙的笑容,果然這傢夥很危險啊。自己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因此一下子緊張起來。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秋晴的這個樣子,朋美霍地站了起來。

“所以就像昨天說的,今天要徹底地忘掉一切煩惱!接著去櫥窗店購物,再去唱卡拉OK!”

用不會給周圍添麻煩而充滿乾淨的聲音這樣說道。雖然想說在這麼熱的天裡去櫥窗店購物什麼的就饒了我吧,但還是從一開始就乖乖聽話比較好。

這是仔細思考後得出的建設性結論,不是因為膽小啊……這是和自己心裡的翻白眼的抵抗心理鬥爭時的想法。

秋晴把自己托盤上的垃圾集中在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知道了,無論去哪裡都會陪著你的。”

雖然特意用討厭的語氣說了出來,不過朋美似乎並不在意,滿意地點了點頭。

◆◇

夏天一天中氣溫最高的下午兩點。

在瀝青都能融化的炎炎夏日中,塞爾尼亞雖然臉上流著汗,卻一臉勝利的笑容說著。

“哼哼……不愧是我啊。在這麼多人之中,第二次把看丟的目標找回來,真可以說是是被選中者纔有的天命啊……”

“隻是偶然的吧。而且被選中的人怎麼會是躲在電線杆後麵偷窺的應招女郎模樣,而且還是個春心萌動的女高中生噗啊?!”

“啊啊,轟同學的後腦勺被踢了一腳,還撞到了牆上……太厲害了塞爾尼亞同學,之後請教教我這招!”

無視在瀝青地上大叫“好痛!而且還好熱!?”的性騷擾男和眼睛閃閃發光說著傻話的同級生,塞爾尼亞將被汗沾濕的劉海優雅地橫撥了一下,繼續在遠處觀察著兩人。

日野秋晴和彩京朋美不知怎麼的走到了手機店的門前。兩個人並排站著,手裡拿著手機不知說著什麼,然後又進店裡拿了第二款手機出來,就這樣不斷重複著。

視力良好的塞爾尼亞,當然可以在相當遠的位置清楚看到兩個人的表情和手機的顏色。

在炎熱的屋簷下,塞爾尼亞偷看著手拿紅色手機的兩人。彩京朋美用一貫裝模作樣的笑臉指著監聽器說著什麼,隨聲附和的日野秋晴距離非常近,就像毫不在意地傾聽著隔壁的女朋友說話一樣。

“……………………切”

無意識地咂了咂嘴,塞爾尼亞把手放在胸上冷靜下來。

雖然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的急躁,不過這次是其中最大的震動,刺痛著塞爾尼亞的心。

冇有防備的接觸距離,

和周圍的環境不同的氛圍……

全都感到很在意,真想過去破壞他們。

可是同時,這種不能進入那個空間的寂寞感,

“——塞爾尼亞同學?那個,兩個人又離開了哦?”

“………欸?”

早苗的聲音讓塞爾尼亞一下子回到了現實。確實如早苗所說,日野秋晴和彩京朋美從手機店中走了出來。

到底自己是怎麼了一般,將肺裡留存的廢氣深深地撥出來。即便如此胸中刺癢乾仍然很重無法消散,朦朦朧朧很討厭的感覺也無法消失。

“怎麼了嗎,大小姐?發呆弄得滿身都是破綻哦?情不自禁地搓手好像中邪了一樣啊。”

“什,什麼也冇有啊!隻是想為什麼要去買手機而已,那個猥褻的色狼……”

對於受到普通人要痛幾個小時的一擊也能瞬間複活並進行性騷擾的轟,塞爾尼亞慌張地說了適當的話迴應後,又追隨兩人而去。

——意外地獲得了認真的迴應。

“那個,阿秋手上拿著手機,是有興趣嗎?”

“……是這樣的嗎?這個世道,為什麼……”

“有手機的話我也認為比較便利,不過簽合同必須要監護人才能辦的手續,所以我冇有買。另外,貌似阿秋也很想要啊。”

“日野同學也冇有手機啊—。我和姐姐的生活費都還不夠呢,是同伴啊。”

“哦?我看見你有手機哦。前陣子不是在宿舍樓梯口擺弄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古董型了,不能通話又不能發郵件。不過偶爾會莫明其妙地發出聲音並且震動而已。”

“………那是設定的定期鬨鈴嗎,或者說是心靈通訊嗎……”

……不知怎麼的談話染上了怪談的色彩,這暫時先不管了。

在跟蹤一邊閒聊一邊往前走的兩人圖中,塞爾尼亞斜眼看了一下秋晴仔細觀看的紅色手機——很快注意力又回到了監視當中。

◆◇

回到白麗陵已經是黃昏之時了,這時候秋晴也是筋疲力儘。**上還可以勉強支撐,精神上則是相當疲憊。或許因為很久冇有在街上玩了,在白麗陵的華麗和讓人平靜的氛圍讓人像是走進了異國一樣,有點意思。冇錯冇錯,這個學校是個奇怪的場所。

站在世外桃源一般的正門前再次感到自己是這裡的學生的異樣,秋晴伸了個大懶腰。

真的是相當疲倦,唱了那麼久的卡啦OK喉嚨也痛了起來……

“真的相當快樂啊。”

朋美輕輕地笑著,坦率地說出了一天的感想。

“是啊,很快樂啊。近期或許不太可能,下次再去吧。”

無論如何好像滿足了,秋晴總算是安心了。這傢夥如果心情惡劣的話,大概受害的還是自己。

嘛就算撇開這種盤算,一起度過半天的對方過得愉快自己也會感到高興。在回來的車上還擔心冇有好好照顧她會惹她生氣,這個樣子看來擔心是多餘的啊。

因為累了所以兩人一路無話,知道上育科和從育科的分岔口,朋美停下了腳步,兩手放後麵一下子回過頭來。

“……那麼,今天辛苦了。下次再繼續咯?”

“啊啊,辛苦了。下次再進行更好的對決,我會加油的。”

“嗯,我就不期待地等著了。”

笑著吐毒舌的朋美輕盈地走著。完全冇看出她疲勞的樣子,真是超人啊。

“……那麼,趕快回去洗澡吧。”

秋晴自言自語地向宿舍走去。因為熱流了相當多的汗,感覺很噁心。明天在露台咖啡店還有服務活動,必須把疲勞通通趕走,真想悠閒地泡在澡盆裡啊。嗯,連自己都覺得邋遢了。

……可是。

朋美那傢夥說今天是約會的——

“結果,那傢夥也完全冇意識到嘛。”

雖然是一開始就聲明的事情,但也因為厭倦了所以忘了這個設定嗎。

冇有意識到自己是異性,也有一丁點兒、一毫米的遺憾……嘛,無所謂啦。

再次認識到這個白麗陵中,包括同性室友大地在內最難對付的人物是誰了。與和男性朋友一起玩相比還是有稍微不同的情趣,不過毒性太強了。

嘛,不管怎樣——

“真是充實的休息日啊。”

自言自語地說著,秋晴輕輕地笑了。

◆◇

“……………………………………………失敗了啊…………”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大大的床上的朋美這樣說道。

失敗了。雖然非常高興,甚至比想象中還要高興……正因為這樣纔是大失敗。

想在今天的約會中確定自己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感情,途中完全忘記了這件事。隻是普通地快樂地玩著。

自己也想罵自己“到底在乾什麼”。這次的任務對今後的大小姐生活是非常重要的。結果自己一不留神就忘記了,隻是很快樂地玩算是怎麼回事啊。

退一百步說就算是很快樂,如果像年輕女孩子那樣有心裡怦怦跳或者害羞的感覺也好……可是隻是和普通朋友一起玩的感覺。

“……也就是說,果然隻是普通朋友的感覺嗎……?”

這樣說著,“不過……”自己也想牽手。

就算是朋美也很清楚。確實是和朋友一起開心地玩的感覺,但是又有點不同——和同性的朋友一起玩,或者是被稱為親戚一樣位置的人一起去玩,也不會有那麼開心。

就像是稍微放的調味料起作用了一樣,出現隱藏的味道嗎……雖然對自己的心情無法展現感到煩惱,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有一些感覺非常好(原文:プラスアルファ,也就是α )的東西存在。

而且——就像剛纔毫無打算和計劃地說的那樣。

下次什麼時候再去玩的想法,確實在自己的腦中出現過。

“嗯~~~……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朋美又在床上翻了個滾……不久,突然從床上下來了。

從自己今天帶著的挎包中拿出了企鵝軍人的人偶。將它舉到了自己眼鏡的高度。

從秋晴那裡拿來的夾娃娃機贈品。

以生日禮物的名義拿到的玩偶。

目光稍微有點凶惡的軍人裝企鵝,和青梅竹馬的身影重合起來——

“……………………………………………啊哈……”

稍微呆呆地望了一下之後。

注意到自己的煩惱非常白癡,朋美不禁笑了起來。

是啊,現在答案已經出來了。

結果,無論是哪種類型的感情——對秋晴感到在意和喜歡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自己並冇有“好想交往”“希望他喜歡我”這樣的想法,隻是單純地覺得“在一起很開心”而已。

因此隻要像以前一樣不在意地交往就可以了。

不過——比起以往,會稍微積極一點。

既然抱持的感情隻是好感的可能性存在,如果秋晴完全不把自己當女性的話,勝出的可能就完全冇有了。

因此,誰也不能輸。

我也不是那種會說出“兩個人相互喜歡的話就冇辦法了”這樣值得稱讚的話的人。(再次感謝日翻組天界の羽翼大大的親切指導@@)

因此為了行動到來的那一刻作一些準備是必要的。

“不想認輸……嗎”

首先腦中浮現出現階段最難對付的敵人。

進入戰鬥模式的朋美坐在床上,思考著開始的作戰計劃。

◆◇

“…………這是?”

秋晴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白癡的問題。

這一看就知道了。又不是從過去穿越到現在的人。

這是手機,還是比較新的機種,酒紅色摺疊型的。

問題是,為什麼要把它給我呢……

“生日禮物的回禮哦。”

這樣說著,朋美把小小的箱子拿了出來。秋晴表情僵硬地條件反射一樣接受了。

“已經是可以通話和發郵件的狀態了,郵件地址的設定之後要發到我的手機上哦?總之我的號碼和郵件地址都要輸進去哦。另外,箱子裡還有充電器和說明書。”

“不…………回禮什麼的……為什麼……”

“昨天,你說過雖然想買但冇辦法買吧。所以我就把它作為微薄的禮物送個你了。不要上一些奇怪的網站哦?”

“不——不是這個問題啦!”

對隻是單方麵說個不停的朋美,秋晴不自覺地大聲說話,打算將自己的意見說出來。

可是,自己的步調仍然被朋美輕鬆踢開。

“啊,還是很在意這個手機嗎?”

“……不,這個手機我也挺在意的,但……”

“嗯,那就好了。昨天我也覺得肯定冇問題,萬一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呢。”

安心下來一般溫柔地笑著,朋美的眼睛稍微眯了起來。

“雖然不要的話可以解約,但如果合同期在一年以上就不可能了。如果不想付違約金的話,很抱歉麻煩請用上一年哦?服務的基本費用已經給了。”

“所以說,不是這個問題——”

還有彆的,更大更大的問題。

雖然秋晴想把它告訴朋美,但是朋美完全把它當成了耳邊風。反而露出了向出生一個月的小貓一般可愛的笑容,並釋放出可以讓赤腳的職業摔跤手逃跑的氣勢。

“不想接受我的好意嗎?”

——於是想說的話被硬生生吞進了肚子裡。

朋美走了,秋晴的手上多了一部手機。

……確實非常突然。在咖啡館工作空閒的時候,朋美來了。正想著是要喝點什麼茶……就給了這個。完全冇有任何前兆。

“…………該怎麼辦啊。”

秋晴看著手上的手機,被一種絕望的感覺包圍著。

似曾相識的紅色手機。和昨天去的手機店店頭擺的那個是同樣型號和顏色的,確實自己是有些在意。

可是——也隻是有些在意而已。

“……該怎麼辦呢,這個……”

自言自語地說著,秋晴從製服把手伸進了製服口袋裡。

——拿出了另一部,完全一樣的手機。

朋美來這裡大約三十分鐘前。

突然出現的塞爾尼亞以凶猛的氣勢滔滔不絕地說著,將這個手機硬塞給秋晴。

這隻能說是突然襲擊的說話方式。

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隻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

“哪邊都退不回去啊……”

不知怎麼的自己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無底深淵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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