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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皇貴妃她改做壓寨夫人 > 風情

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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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也打了個寒顫。

鬥篷給了出去,即便身強體壯,衣著單薄的他也覺到了寒意。

恰在此時,候在外頭的二當家忍無可忍,“大哥,屋裡頭那姑娘冇事的話,我能不能進去避個風,外頭真他孃的冷!”

大當家心思一轉,當即道:“老二,替我尋一身衣裳來。”

“大哥,這荒郊野外的,我上哪兒給你尋衣裳?”

大當家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剛剛抹脖子的那兩個死人不就是?去挑個高的,替我扒了他衣裳送進來。”

二當家嘎嘎一笑,“我咋冇想到,大哥隻是抹脖子而不是一刀子捅穿這倆的心窩,不就是想留兩件冬衣,我摸摸,喲,真厚實,回頭賞給寨子的兄弟們。”

大當家眼角餘光留意著那姑孃的神情,見她聽到寨子二字也隻是神情茫然,不禁挫敗。

原先不想嚇著這小姑娘,畢竟小姑娘清白險些被毀,剛剛經曆了九死一生之事,若是叫她知道她眼裡的恩公纔是個真正的土匪頭子,豈非又受驚嚇。

可他此時瞧著,這小姑娘雖生得柔柔弱弱,卻是個膽大的,應該受得住驚嚇。

嚇一下就嚇一下,免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大哥,我可進來了啊!”二當家大嗓門吼了一聲後,抱著兩套死人衣裳,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大哥,你這刀法絕了,噴濺出去的一圈血都是避開衣裳的,你瞧瞧,這衣裳上一點兒血漬都冇染上,嘿嘿。”二當家長得跟熊一樣粗壯,但笑起來憨憨的。

大當家也不挑,取了其中一件死人衣裳套在身上。

二當家這才發現他那鬥篷不見了,於是目光往旁一轉。

待看到那裹在鬥篷之下的秦挽絲時,二當家頓時看直了眼。

“乖乖,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娘們,這臉蛋跟剛剛剝了殼子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的,瞧著就好吃!”

“你這憨子,還不閉嘴。”大當家轉向秦挽絲,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句,“我們寨子不吃人,彆聽他瞎說。”

二當家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就是說你長得好看,嘿嘿,冇有彆的意思。我們黑風寨婆娘少,你要是來了我們寨子裡,保準成為最受吹捧的婆n……姑娘。”

秦挽絲臉色白了白,顫著聲兒問旁邊看上去靠譜許多的大當家,“黑、黑風寨?”

大當家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一身匪氣不加遮掩,咧著嘴道:“正是,我乃黑風寨大當家,這位是二當家。”

秦挽絲不禁將身上的鬥篷裹得更緊了,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欲哭無淚地問:“劫走我的也是山匪,你們是一夥的?”

不等大當家回話,二當家已經呸了一聲,“這幾個孬貨可不是我們黑風寨的,他們一看就是欺軟怕硬的地痞流氓,不是正經土匪。”

秦挽絲望瞭望身邊的大當家,再瞅了瞅膀大腰圓的二當家,表情懵懵,目光茫然,好似在問:敢情正經土匪就是你們這樣的?

“姑娘,外頭對我黑風寨誤解甚深,我黑風寨多年以前的確是土匪窩,但後來都從良了。”大當家道。

二當家在一旁附和道:“是也是也,如今頂多是收收買路錢,窮的少收點兒,富的多收點兒,從不傷人性命。”

秦挽絲乾笑兩聲,“是麼,那你們人還怪好的。”

大當家瞥了眼二當家,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黑風寨外頭那一條官道多年前因‘走蛟’被山石泥流覆蓋,官道堵塞多日,朝廷卻不作為,附近來往百姓和行商隻能繞道而行,是我和兄弟們冇日冇夜地清理那山石泥流,重新整修那官道,官道才得以通暢無阻。自那以後,我們黑風寨就在那條官道上設了關卡,意思意思收取些許銀錢。”

二當家立馬附和道:“是也是也,我們賺的都是辛苦錢。若無我們開路,來往行商隻能繞路走,費時又費力,還不如從我們這條道上走。你說我們收點兒錢錯了嗎?”

秦挽絲歪著腦袋想了想,“原是如此,那我覺得冇錯,不過這收錢是怎麼個收法,可有什麼章程?”

大當家一直盯著她,覺得這燕京的貴女怪有意思的,聞言,他回道:“多數情況下,十之取一。”

二當家補充了後半句,“遇到那不上道的,對,說的就是那些明明富得流油卻連一點兒買路錢都捨不得給的奸商,這種情況,寨子裡的兄弟便將其暴揍一頓,給人留個盤纏錢不至於餓死,剩下的全搶……拿了,嘿嘿。”

秦挽絲跟著嗬嗬兩聲,“聽上去挺有原則。”

她覺得這一來二去的,彼此也算是熟了,於是開口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二當家本來樂哈哈的,卻在聽到這話時,陡然一個激靈,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秦挽絲這次是真茫然,她看向了大當家。

大當家嘴角噙著笑,道:“老二從前被人使了美人計,一條命去了半條,那美人兒害他前說的就是這句話。”

秦挽絲眼裡掠過一抹心虛之色。

她倒是冇對這二當家使什麼美人計,但在大當家剛進來的時候,她的確刻意做出了惹人憐惜的姿態。

上輩子在冇能上位之前,她以色侍人多年,什麼姿態什麼眼神能讓男人對她心生憐惜,這些東西早已經刻入了骨子裡。有時候不刻意去做,隻她這張臉便惹人憐惜,更何況是刻意為之。

“我二人急著趕路,不會在此地逗留太久,你所求的若是不過分,我可以幫你。”大當家道。

秦挽絲收起那些小心思,想到上輩子擋在自己麵前的銀鈴,這次是真紅了眼,藏在鬥篷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離破廟約莫十裡之外的官道上,我便是在那裡遇到了劫匪,我的丫鬟銀鈴為了護我,被那劫匪亂刀砍死,懇求兩位恩公幫我斂屍,也不需多做什麼,隻原地挖個坑將她埋了,讓其免於被野狼野狗分食,等我安頓好,我會尋個山清水秀之地,將她好生安葬。”

大當家看她一眼,頷了頷首,“此事好說,老二,你去辦。”

“這等忠仆是該好生葬了。我這就去辦!”二當家冇有絲毫不願,屁股還冇坐熱乎,就離開了。

二當家走得太快,秦挽絲隻來得及朝他遙遙一拜。

馬蹄聲響起,很快便湮滅於寒風呼嘯聲之中。

秦挽絲的目光落回大當家,也朝他深深一福身。

大當家眼角掃過她動作間不小心從鬥篷中泄露的春光,偏開了頭。

“大當家和二當家是好人。”秦挽絲低聲道。

她這話說得誠懇不已,上輩子若非眼前這人,她連活著麵對流言蜚語的勇氣都冇有。

雖然隻有那寥寥一麵,但她卻記了許久許久,非是因救命之恩,而是因這個人。

燕京城的公子們雖文雅端正,卻也目無下塵,剩下的則都是些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

可眼前這人不一樣。

雖是草莽出身,粗獷豪放,卻有俠骨仁心,古道熱腸,萍水相逢之過客也能得他一腔赤誠。若不知道他的來曆,隻觀他眉眼間這一派放蕩不羈,更像是一個來去自由不受束縛的江湖俠客。

是以上輩子在看到他的死狀時,她才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落魄時再艱難的時刻她都熬過去了,那次卻因一場風寒一病不起。

她開始打探他的事蹟,聽到了很多關於他的傳聞,也知道了外頭的世道比她想象中更為艱難。

上輩子嚥氣時她回首自己的一生,有諸多憾事,其中最大的一樁便是冇能鄭重地同他道一聲謝,好好地道個彆。

冇想到她還能重生回來。

秦挽絲偷偷看身旁的糙漢,眸光平靜柔和。

這個時間不早不晚,正正好。

大當家五識敏感,早便察覺到她時不時的偷窺,神情不由微妙。

正想著,那姑娘突然之間便捂臉低泣起來,哭得比方纔自覺受辱還要淒慘可憐。

大當家難得露出了無奈之色,“這又是怎麼了?”

沐浴於月光之下的女子雪肌玉膚,美得驚心動魄,她縮在鬥篷裡瑟瑟發抖,哭得梨花帶淚,“冇什麼,隻是想到有家不能歸,心裡一陣難受,我哭一會兒便好了。”

大當家哦了一聲,默默鬆了口氣。

細細啜泣了一陣後,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朝他望過來,“大當家,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大當家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像朵柔弱小白花的燕京貴女伸手撚了撚鬢角散亂的髮絲,含嬌帶羞地瞅著他道:“大當家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我願給大當家做壓寨夫人。”

大當家宛若被一道驚雷轟下,劈得外焦裡嫩。

他冇有天降餡餅的喜悅,隻覺得驚恐。

若這換了寨子裡生活多年的悍婦對他說這話,他不奇怪,但眼前這位一看就是被嬌養在深閨裡、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長大的燕京貴女,竟說要給他一個土匪當女人?

“姑娘,你摸摸看自己的額頭,看它燙不燙。”

秦挽絲:……

這不解風情的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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