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淑神色愕然，眼淚都忘了落。

“陛下為何要這樣對臣妾？”

李昭野眼眸深沉，盯著姚文淑看了半晌。

直到對麵的人目光都躲閃起來，他才緩緩道：“朕是否跟你說過，誰都可以死，唯獨蕭姝寧不行！”

誠然，他是恨蕭姝寧的，可他卻也不想她死。

那天在大典上，他看著自己懷中的蕭姝寧生命一點一點流逝，那毫無生氣的模樣令他心底湧出無法言喻的痛意，刻骨入髓一般。

恨意是建立在愛意的基礎上。

他有多恨，就有多愛。

姚文淑泫然欲泣：“陛下說過的話，臣妾一直銘記於心。”

李昭野嘴角勾起一抹笑，平靜之下隱藏著不可言說的戾氣：“是嗎？”

“那你告訴朕，崔氏怎麼死的？蕭姝寧又為何持劍出現在大殿上？”

姚文淑心尖一顫，隨即顧左右而言他：“臣妾無辜啊，任誰也冇想到公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臣妾當時也被嚇了一跳，這宮裡莫不是還有前朝的人幫她？”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又想往李昭野懷裡撲。

李昭野往後一退，姚文淑有些狼狽地摔在地上。

抬手拂了下並不存在的灰塵，李昭野居高臨下道：“姚文淑，朕將皇後之位給你原本是為了免於他人掣肘，可你似乎將朕當成了傻子。”2

他一字一句問：“你當真以為，你做那些事無人知曉？”

姚文淑聞言，臉色驟變。

李昭野神情森冷無比：“念在舊事，這次我留你一命，回到未央宮安安分分當你的傀儡皇後，還能落個安穩日子過。”

說完他一擺手，一隊侍衛走過去：“皇後孃娘，莫要讓我們為難。”

姚文淑不甘的呼喊道：“陛下，臣妾……臣妾當初為了將解藥送予你才被人侮辱，你怎能如此對我？”

“侮辱？”李昭野轉身，“你要不要試一試蕭姝寧的日子，明白明白什麼叫真正的侮辱？”

姚文淑一滯，想起李昭野那毫不留情的模樣，脊背驟寒。

她頓時不敢再多言，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殿內再次恢複平靜。

不多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幽州軍馬聽聞姝寧公主除夕宮宴之事，已有異動。”

幽州便是前朝皇後母族所在之地，現任幽州節度使林赫便是蕭姝寧的外祖。

李昭野冷著臉：“姚文淑這個蠢貨。”

蕭家無人之後，蕭姝寧已經再無軟肋，她竟還敢為了一己私慾去她麵前挑釁。

“盯緊幽雲十六州，就看誰先按捺不住。”

說完他閉上眼一頷首，那影子又悄無聲息消失。

良久，李昭野將太監總管喚入。

“趙河，傳出去，姝寧公主已薨，葬入前朝皇陵！”

趙河一愣，垂眸應聲：“諾！”

前朝餘孽未儘，除夕宮宴之事傳出去，蕭姝寧這個人已必然不可能再活著。

蕭姝寧再次醒來後，嗓子已經好了許多，說話聲音卻有些低啞。

那天看見的男人依舊在她旁邊，像是一直守著從未離去。

他溫聲問：“好些了嗎？”

蕭姝寧神色警惕：“你到底是誰？”

“朕是楚朝皇帝，李昭野。”

那天剛醒來，蕭姝寧就聽見有人稱呼他為陛下，這答案並不意外。

蕭姝寧繼續問：“那我呢？”

李昭野頰邊漾出笑，眼裡似醞滿了情誼：“你是朕的妃子，明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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