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姝寧渾身血液幾乎凝結,呼吸困難,麵色慘白無一絲血色。
李昭野嘴角噙笑,催促蕭姝寧:“去啊。”
身上似千鈞壓下,蕭姝寧根本動不了分毫。
她看著李昭野,眼神哀求,嘴巴張了張,囁喏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求你……”
李昭野一雙黑眸定睛看了她半響,這才一擺手,那些內侍纔將賞賜送上去。
將領們謝恩後魚貫而出,殿門被重重關上。
蕭姝寧還未鬆口氣,李昭野便似笑非笑地開口:“求朕,難道打算光靠嘴?”
蕭姝寧袖中手一緊:“陛下,這是太極殿。”
上麵蕭家太祖皇帝書寫“建極綏猷”還掛著。
意為天子使命,上承皇天,下對黎民。
如此莊嚴神聖的議政之地,怎麼可以……
李昭野嘲諷:“怎麼,一個玩物還有資格挑地方?”
一句話幾乎讓蕭姝寧心神俱碎。
她緩了半晌,才忍著羞恥用發抖的手解開自己的衣衫。
衣服一層一層褪下,光潔玉潤佈滿曖昧傷痕的身體顯露。
李昭野麵無表情道:“過來。”
蕭姝寧剛過去,便被李昭野一把壓到案上,奏章散落一地。
“麵對殺了你全家的人還能笑著承歡,你真賤啊蕭姝寧!”
話如利刃,刺入蕭姝寧心尖。
她眼神空洞地看著李昭野喘息喉結。
無儘痛意如決堤河流在胸腔洶湧肆虐,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蕭姝寧臉上帶著木然至極的微笑,啞聲道:“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
可不知哪句惹怒了李昭野,他動作驟然停下。
“蕭姝寧,你恨我?”
蕭姝寧一怔,稱帝後李昭野從未在她麵前自稱為我。
胸口一陣抽搐,幾乎就要令人窒息。
她是恨李昭野,但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在當初父皇說李家早有反意時,她卻一意孤行要救下李昭野,卻又隻救下了李昭野。
父皇殺了李家十八口人,李昭野就殺了蕭氏三百二十八口人。
李昭野見她不說話,忽的便扼住她脖頸,眼神陰戾。
“你的確該恨朕,就像朕恨你一樣。”
說著,他動作越發粗暴,像是要將所有仇恨發泄在蕭姝寧一人身上。
深夜。
窗外狂風驟雨,蕭姝寧被痛醒。
膝蓋處似螞蟻鑽入骨頭縫,又像有蛇蟲在其中啃噬骨髓,疼得她渾身發冷。
當初她為了給李昭野求解藥,在冰天雪地裡跪了一夜。
為此她不僅去了半條命,還留下後遺症,隻要一變天,關節便疼得她夜不能寐。
以往有太醫照看著,如今便隻能硬捱過去。
蕭姝寧抱緊自己,痛得蜷縮成一團。
突然間,外麵喧鬨起來。
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宮女大聲道:“陛下襬駕未央宮,趕緊全部去伺候著!”
蕭姝寧強撐著起身,一張臉毫無血色。
同屋宮女小聲嘟囔著:“這麼大雨,陛下為何突然過來?”
另一個接話:“咱們皇後一到雷雨天便心悸不適,陛下這是心疼娘娘呢。”
蕭姝寧一字不落聽進耳朵裡,喉頭湧出一股腥甜。
好不容易走到主殿門口,蕭姝寧卻被一個宮女一推,霎時跌入雨中。
“這也是你有資格站的地方?趕緊去燒熱水!”
蕭姝寧頓時被冰雨澆透,渾身一抖,還來不及起身,便聽見李昭野怒斥太醫的聲音從殿內傳來。
“一群廢物!皇後當初為了給朕拿到解藥才落下病根,朕恨不得以身代之,你們就冇有半點法子嗎?!”
這話如一道閃電劈進蕭姝寧心口,腦海中一切終於串聯起來。
她終於明白為何姚文淑能成為皇後。
——自己拚了命拿到的解藥變成了她姚文淑的功勞!
蕭姝寧隻覺可笑而荒唐,可下一秒她又難以抑製的升起希冀!
如果……如果李昭野知道了這件事,那是不是可以放過她大嫂肚裡的孩子?
蕭姝寧爬起來就要往殿中闖,可還冇走幾步,就被大驚失色的宮女按住。
她的臉被按在冰冷地麵上,隻能嘶聲大喊:“陛下,奴婢有事要稟報!”
隆隆雷聲,不如她的哀聲刺耳。
幾個宮女慌忙堵嘴的堵嘴,拉腳的拉腳,用力將她往下拖。
蕭姝寧卻拚了命掙紮往殿門爬,淒厲的聲音如同厲鬼:“李昭野,我有話要跟你說!”
下一秒,殿門被緩緩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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