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哥，我已經完全確定了，就是那塊玻璃碎片的原因。”沈澤坐下來，“現在我們要安排一下手術時間，不過這個手術可能會有很大的風險。”

季寒舟聽後不由得問：“什麼風險？”

“因為那塊玻璃碎片的位置比較特殊，周圍有很多的腦神經，手術不當，你可能會變成智力障礙者。”沈澤一臉愁容。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給季寒舟縫合傷口之前，明明看到了有異物，卻不敢就那麼取出來的原因。

因為腦部手術非常的嚴謹，一點點小的失誤，就會造成患者終身痛苦。

季寒舟聽到這話，沉默了許久。

“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足一半。”沈澤歎氣。

不是他的技術不行，他敢保證國內的外科醫生都冇有一半把握。

季寒舟冇有立刻做決定。

智力障礙者，說簡單點，就是傻子。

他現在雖然看不見，但還有自己的意識，可以賺錢，讓溫純和孩子不缺任何東西。

可是一旦他成為了傻子，後果不堪設想。

“我需要再想想。”季寒舟回道。

“那要儘快了，如果碎片再腦袋裡麵存留的時間越長，手術成功的概率就會越小。”沈澤補充。

“知道了。”季寒舟頓了頓，又告訴他，“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

沈澤點頭。

季寒舟這才從診療室裡麵出去。

許牧守在外麵的，看到他出來，立馬給他帶路。

“老闆，您的傷現在冇事了吧？”

季寒舟不想讓他擔心：“嗯，已經完全癒合了。”

“那就好。”許牧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去公司？”

“嗯。”

除了出去醫院的路上，許牧和季寒舟說了幾句話。

季寒舟上車後，然後到公司，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

傻子和瞎子之間，他必須選一個！

站在高樓上，季寒舟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手機，讓智慧語音撥打給了溫純。

那邊，溫純還在上班：“怎麼了？”

季寒舟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今天上班怎麼樣？”

“挺好的。”

自從昨天拿到了韓總的合同以後，這裡的秘書們對溫純都高看一些。

“那就好。”

“有事嗎？”溫純還在看著檔案。

季寒舟喉結微微滾動：“……冇事。”

“那我掛了。”

“等一下！”

季寒舟沉默了許久，忍不住問她：“溫純，問你一個問題。”

溫純覺得有些奇怪，他季大總裁，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自己？

“什麼問題，你說。”

“你覺得看不見和智力障礙者，誰更好？”季寒舟問。

這是什麼問題？

溫純不懂季寒舟怎麼問這種事，她細細想了想，纔回答。

“其實兩者都不是很好，如果你非要說誰更好，我覺得我覺得很難判斷，看不見的人，有思想，可是智力障礙的人，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也不懂正常人的思維。”

“如果要你選，你願意做哪一個？”季寒舟跟著問。

溫純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麼了：“如果非要選的話，我還是選擇看不見吧，如果我變成了智力障礙的人，還怎麼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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