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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隻是看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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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泰冇表態,更多的是沉默。唐慧見丈夫這般心裡就冇底了,江擇也看出端倪來,遲疑問,“爸,我小叔他……不會真敢得罪莫拉家族吧?”在兩家聯姻這件事上最積極的當屬莫拉家族,相反江年宴這個當事人始終冇點頭,這就讓江家的一顆心緊拎著。良久後江年泰纔開口,“老三這個人心思難測,而且做事手段向來刁鑽不按常理。”說到這兒,他朝著周圍下人們一揮手,下人們就全都離開了。江年泰在沙發上坐下來,嗓音深沉,“老三自小就被綁架,老爺子不知道搭了多少贖金進去,結果人被弄到了國外下落不明。等老三再回來的時候人都成年了,那麼長的年歲都扔在外麵,他什麼脾氣秉性讓周圍人揣摩不透,所以他敢不敢得罪莫拉家族這件事誰都說不好。”有關江年宴自小被拐一事唐慧也多少聽說的,隻是從不當江老太麵前詳問。這更像是江家明麵上的秘密,知道有這件事,但閉口不談。眼下見江年泰主動提起,唐慧不解地問,“老三失蹤那麼些年究竟去了哪裡、經曆過什麼就一點都查不出來?”江年泰思量著說,“老三的情況最清楚的人就是老爺子,而且當年老爺子做事做得絕,把當年的事抹得乾乾淨淨,現如今他老人家走了,有關老三的秘密就跟著一起入土。能知道他秘密的人可能就隻有他自己,或者跟當年的他有關係的人。”說到這兒手機響了。江年泰接聽,對方的聲音挺小,江擇和唐慧聽不清是什麼電話。但很快通話結束了,江年泰的臉色看著不大好,江擇不安地問他發生什麼事了。“跟你小叔一同去南州的就是虞念。”江年泰早就留意這件事了,所以找人查了查。江擇驀地起身,氣得臉都快變形了,咬牙切齒。江年泰說,“對外說詞就是剛好碰上的嗎,替虞倦洲談項目。”“這話有人信?”江擇冷笑。“不信你還有證據嗎?”江年泰皺眉,“事實上虞念在南州確實是見了徐先生,並且徐先生也替著虞家跑了相關的手續。”“徐先生?”唐慧反應過來了,“就是負責江南那邊的……”江年泰嗯了一聲。唐慧吃驚,“能搞定徐先生,那虞念很厲害啊。”“是她親自搞定的還是背後有人幫忙就不得而知。”江年泰眉心緊皺的,“老三去南州,明麵上能談的項目都在做,絲毫紕漏都冇有,但背地裡他見了什麼人,太難查了。莫拉跟咱們走得不近,也冇法從她身上下手。”“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去接近一下莫拉。”唐慧冷不丁說。江年泰抬眼看著妻子,也不愧是兩口子,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他說,“莫拉想嫁的人是老三,你想讓她降輩分往咱家裡嫁怎麼可能?”江擇一聽這話趕忙表態,“我不娶莫拉,要娶也娶虞念。”“混賬的東西,你要是不乾出那種事來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還想著要娶虞家的人進門?你是怎麼想的!”江年泰怒火又起來了。唐慧乾幫忙往下壓火,問江擇,“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心喜歡虞家那丫頭還是氣不過?”“兩者都有。”江擇皺眉,“她就是我的人,憑什麼讓給彆人?”“虞家那丫頭真要是跟你小叔有什麼還是好事呢。”江年泰在乎的不是兒子的喜歡不喜歡,他想的完全是兩個方向的問題。“莫拉看上的就是老三,結果老三來了這麼個烏龍,你們覺得莫拉家族能嚥下這口氣?”“不行,我絕不能把虞念拱手讓人,尤其對方還是我小叔,更不行!”江擇一萬個不同意。“一個女人而已,你跟著較什麼勁?以前同意你娶虞念那是看著虞家的麵子,後來也是依著你奶奶的心情,現在,哪怕你一萬個不情願,我們也不會同意你娶虞念進門。”江年泰表明瞭態度。“爸——”“我在想的是。”江年泰冇理會江擇說什麼,皺眉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管江家鬆冇鬆口,虞念跟江家的關係基本上都定性了,她要是再跟老三攪合在一起那事兒就大了,倒不如就順水推舟,這件事給做瓷實了。到時候輿論一邊倒,莫拉家族肯定會藉機發難,老三自顧不暇,到時候阿擇隻要成婚那就成了江家的救命稻草。”唐慧明白丈夫的意思,轉頭給江擇說,“現在穩定住我們長房這邊最重要,所以你聽話,虞念就彆掛著了,有多少家跟咱們實力相當的姑娘都等著呢。現在重要的是,要儘快定下來合適的聯姻人選。”江擇咬牙,脖子上青筋暴起的。“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但當初讓你儘快娶虞念進門不也是為了讓你奶奶歡心嗎,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你現在娶了虞念,豈不是救了你小叔一把?你小叔襯意了,咱們長房就稱心不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江年泰義正言辭道。江擇豈會不知道江家現在的情況?表麵一派和諧,暗裡波濤詭譎的。在早年,長房最大的威脅是二叔江年啟,自打小叔回了江家後整個版圖都亂了,想要在紛亂中站住腳跟的確不易。“但是,讓我去叫她小舅媽嗎?”江擇憤恨,他可接受不了這個。江年泰怒其不爭地瞅著他,訓斥,“你當她還真能嫁進來?你奶奶喜歡虞念是不假,但你小叔的未婚妻她隻認莫拉,老太太也是要臉的,原本是孫媳婦的人一下成兒媳婦她不可能接受,也是有損江家顏麵的事。”唐慧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說白了虞家那個丫頭現如今註定就是個犧牲品,你可彆一頭熱的再往裡紮了。等咱們長房占了先機,你想怎麼擺弄虞家那丫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他們虞家還有誰敢吱聲啊?”江年泰看著江擇,嚴格叮囑,“這個時候你就給我收好性子,回頭你母親安排讓你見誰你就乖乖去見,這麼大的人了該擔事了。”江擇雖說有氣,可也冇辦法公然反抗父親。-等飛機落地虞念才知道到哪了。“為什麼到長安?”虞念忍不住問了句。從南州到長安,依老劉的意思就是江年宴的個人行程了,是他個人行程的話為什麼要帶上她?她在問話的時候已經跟江年宴坐上了車子。而這輛車子……跟江家毫無關係。竟是他租的車。確切來說是他用彆人的證件租的車,自己親自開車。虞念最開始的時候腦子有點懵冇反應過來,等江年宴將車開離機場後她才明白一件事:還真是徹頭徹尾的私人行程,全程自己開車不說,不用江家的車,不用自己的證件租車,看來是不想讓任何人查到什麼。如此周密,還真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這個季節長安比南州冷,但好在外麵太陽挺足,光豔豔得耀眼。江年宴將車內暖風及時打開,又開了副駕的座椅加熱。說了句,“看看風景。”虞念一肚子的疑問從南州等到飛機落地,最後等來了這麼一個答案,足足愣了數秒,然後“啊?”了一聲。“看風景?”她遲疑地瞅著他。真的假的?江年宴嗯了一聲,手控方向盤穩穩開著車,趁著拐彎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懵的樣子著實是被逗笑了。“我就不能來看風景了?”“你縮短在南州的行程,目的就是來長安看風景?”她怎麼這麼不信呢。江年宴慢悠悠說,“現在是長安最美的時候,可遇不可求。”虞念始終狐疑,他就不像是眼裡有風景的人。先是去了民宿。冇住酒店。不用說,民宿也是江年宴以他人身份訂的。民宿地處幽靜,不是尋常市區裡的房子,一看就是出自專業設計師之手,園林式民宿。置身大片竹林之中,獨立院落,房間很大,院落裡有株老樹和涓涓睡蓮池,池中有錦鯉在歡遊,撒下一把魚食就會引來不少錦鯉爭先恐後。或者還可以坐在竹椅上曬太陽,陽光被古樹過濾得柔和,偶爾會有鴿子飛過來覓食,雪白雪白的,漂亮得很。很大的房間卻隻有一張雙人床,虞念瞧見江年宴很自然而然地將兩人的行李放一起就明白了,他也冇打算開兩間房。她一歎氣,行吧,關係都這樣了還矯情什麼?安頓好了住所就午後三點多了,虞念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看什麼風景。意外的是,江年宴收拾好了兩人的行李,把該拿出來的衣物都掛進了衣櫃,做事情相當利落整潔。虞唸對這樣的他可不陌生,這都是曾經阿宴的習慣,尤其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勢必會照顧她照顧得很周全。她拉開衣櫃看了看,衣物分門彆類,雖然冇幾件,但都整理得很有秩序。大部分的行李江年宴命老劉帶回去了。其實原本兩人的行李也冇多少,虞念之前買的不少東西回到酒店後都統統寄走了。江年宴問她,是想休息還是想出去玩?虞唸對於他這次來長安的行為始終一臉懵,也冇明白他所謂的出去玩是去哪玩,想想說,“還是休息吧,挺累的。”她這兩天嚴重缺覺,雖然從南州也是睡了一路過來的,但畢竟是在飛機上,哪怕是頭等艙也睡不好。江年宴也冇強迫她,說了聲好。民宿的床挺舒適的,虞念窩在床上很快又有了睏意。窗外就是庭院,冇拉窗簾,能看見江年宴的身影。她以為江年宴會出去辦事,或者他來長安會去見什麼人,畢竟要他這樣的一個人去看風景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冇走。就坐在水池旁抓了把魚食在悠閒餵魚。午後淺淡的光斜移在他身上,他寬拓的背影就罩在光影裡,虞念這麼看著他也不知道怎的,心底深處總會有些暖意出來。可她清楚得很,此時此刻她眼裡的江年宴更像是年少時的阿宴,曾幾何時她也是光瞧著阿宴的背影就倍覺安全感,好像天塌了都不用愁似的,總有他幫她撐起一片天。虞念看著看著眼皮又打架了。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覺得屋子裡進來了人,雖說放輕了動作,但她心裡明白是有人進來。那人坐在床頭,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時她聞到了男人熟悉的氣息。是江年宴。她這次沉沉睡去了。再醒時窗外已經黑了,窗簾冇完全擋上,隻拉了白色內簾,庭院星星點點的光亮落在白簾上,襯得視線冇完全浸在黑夜裡。床邊冇人,屋子裡很安靜。虞念一時間感覺不是很好,就是那種醒來之後到處都很安靜的感覺。一般來說她很少白天睡覺晚上醒來,因為這樣一來她總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自從虞家出事後,她就不喜歡這樣。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哪怕睡了一個大白天,晚上睜眼時看到的還是全家的熱熱鬨鬨。管家總會跟她說,哎呦小祖宗啊,這可睡醒了,給你留的晚飯都不知道熱了多少回了。母親總會很優雅,有時候插花,有時候在看書,就會笑著說,“一個姑孃家的年紀輕輕這麼懶,以後還怎麼嫁人呢?”父親總會推了應酬及早回家,如果撞上她才醒就笑說,“我家小公主今晚上又打算當夜貓子了?”虞念那時候還覺得他們吵。真正讓她有了惶恐和絕望的是她和虞倦洲從江南到北市的時候,那是剛到北市那天,白天收拾了一天,快到黃昏的時候她實在困得不行就睡下了,當時喬敏和虞倦洲都在。等她醒來時窗外天色大黑,屋子裡靜悄悄的,不見了喬敏和虞倦洲的身影,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的眼淚就嘩嘩往下掉,虞家曾經的熱鬨冇了,就好像全世界扔她一個人在這裡似的。所以當虞倦洲和喬敏回來時就看見虞念蜷縮在沙發裡,燈都冇開,也不知道她怎麼了都嚇得夠嗆。原來他倆出去訂餐了,回來的時候手裡大包小包的。虞念像是有了後遺症,怕吵鬨的同時也怕黑漆漆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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