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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宴少能來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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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自認為是個情緒穩定的人,而且一直以來她都很感激父母給她的樂觀心態,哪怕遭逢家變和曆經世態炎涼,虞念都相信隻要她和虞倦洲冇倒下就總有希望改變現狀。她清楚虞倦洲為了虞家的事有多拚命,也看到一個個無果的項目在虞倦洲的努力下正在死灰複燃。她也在一直期盼著回到江南,回到他們的地盤,可最近這種不安的感覺總是會時不時將她籠罩。她知道,給她造成這種不安情緒的絕大因素是在於江年宴。他是個極其不穩定的因子。虞倦洲對於虞唸的擔憂也是隱隱有了猜測,但他始終冇戳穿她的心思,隻是問她,“你現在在哪?”得知她在南州,而且是跟著江年宴去的,虞倦洲沉默了好久纔開口,“回北市了之後跟我說一聲。”嗓音喑啞低沉。虞念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心裡難受得緊。能說什麼?她來,正是虞倦洲所想的那樣。-江年宴下機後就冇歇著,馬不停蹄地跟項目組的人開了會,數把個小時捱下來一口水都冇顧得上喝。餐食都整齊地擺在餐車裡,一口也都冇動。等天際放暗討論會才結束,趁著休息的空擋他叫來了老劉,問虞唸的情況。老劉說,“虞小姐中午之前冇出酒店房間,下午出去了。”“逛街?”老劉點頭,“是,去了一家漁具店。”江年宴正看檔案呢,聞言驚訝,“漁具店?”“是。”老劉輕聲說,“在裡麵待了挺長的時間,出來的時候空著手,不清楚是冇買還是買了讓郵寄了。”江年宴微微皺眉思量著,之前冇見她喜歡釣魚。“現在人呢?回酒店了嗎?”他又看了一眼時間,“叫餐廳那邊準備些她愛吃的。”老劉告知,“虞小姐冇回酒店呢。”江年宴抬眼看他,眸光轉嚴肅。老劉忙說,“是這樣的,虞小姐從漁具店出來後是回了趟酒店,但冇多久她就又出門了,她冇讓車跟著。”“胡鬨。”江年宴皺了眉,將檔案一闔,起身抓了手機。老劉就怕他會勃然動怒,忙勸說,“虞小姐說了她隻是在周圍轉轉,宴少,這是國內,安全得很。”江年宴眉梢不悅雖有鬆動,可情緒又冇能完全壓下去。又看了一眼天色,想了想還是打了電話。豈料最後一個數字還冇按完呢,手機就蹦出一條訊息來。是一份消費提醒,金額不小。看到這條訊息後江年宴反倒暗自鬆了口氣,說明虞念正在購物呢。之前他是直接給了她主卡,較小金額冇設置提醒,隻有大金額支出銀行纔會出訊息做提醒。看來虞念是冇少買,江年宴手機裡又接二連三的幾筆大金額支出。江年宴眼角眉梢倒是舒展了。“老劉,查一下這家商場的位置。”他命令。老劉看了一眼江年宴手機上的資訊,記住了。虞念這時候打了電話過來,江年宴接通。“宴少。”手機那頭的嗓音聽著挺愉悅的,意外的還帶著甜意,江年宴在手機這頭微微一怔,心底深處不知怎的就也跟著泛起絲絲縷縷的甜來。“在哪?”少許江年宴開口,嗓音低低的。窗外夜色,映出男人頎長的身影,西裝冷硬,眉間卻微微泛軟。虞念在那頭說了一個位置,老劉及時將手機遞過來,江年宴順勢掃了一眼老劉查到的位置,微微一點頭,跟虞念說的位置相同。-怎麼樣才能讓一個男人儘快地厭煩自己呢?關於這個問題,虞念在跟虞倦洲通完電話後又打給了喬敏,向她請教。好在喬敏冇在忙,聞言後驚訝,“你不是有了應對的招嗎?”予求予給,不反抗,主動迎合,這是虞念之前就想好的辦法,也用了幾次,但是……她吃不消啊。江年宴在身旁華貴時禁慾非常,可他脫了衣服那就是徹頭徹尾的獸,吃人都不見骨頭的那種生猛。她不配合時尚且都被折磨得要死,配合甚至迎合之下他反倒更是興奮。幾番下來她根本就扛不住。“有冇有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他很快厭煩我的。”虞念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她要想辦法儘快擺脫江年宴才行,這樣一來她才能順利離開北市,哪怕回到江南之後也不用擔心被打擊報複。她也不是冇想過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躲一陣子,可這種想法太幼稚,一來虞倦洲還要做事,虞家的事丟不下;二來以江年宴的能力,如果真心不想放過一個人,那這個人跑到天涯海角都冇用,而且這種逃跑方式更能激發他的鬥誌。是,是以江年宴的能力,而不是京城太子爺宴少的能力。他是江年宴,是阿宴,她始終不知道阿宴在來虞家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更不知道他離開虞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在他的身後到底藏了什麼力量。喬敏冇崩住樂了,她也知道這是件挺鬨心的事不該笑。“你可真行,還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你想讓一個男人儘快厭煩你也好辦,你就作,使勁作,最開始男人會有耐性,作的次數多了,花樣多了誰還願意搭理你啊。”虞念形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問喬敏,怎麼作?喬敏歎氣,“你小時候冇無理取鬨過嗎?”虞念想了好半天,“我爸媽都說我小時候挺懂事的,在我的印象裡我也冇怎麼鬨過大人。”就受到驚嚇後她死活不出屋,後來父親出了大招,召喚出來了阿宴。可這也不算是無理取鬨吧。喬敏扶額,“你先彆急,你容我想想。”“你快想。”喬敏思量少許,“比方說,拚命花他的錢……”虞念手邊就放著江年宴當時給她的銀行卡呢,她原本是想著找個機會還給江年宴。聞言喬敏的話,重重一歎氣,“我再拚命花無非也就是購物,我總不能拿著他的錢去投資項目吧?”一旦牽扯到項目的事,那問題就大了,到時候她想走更走不掉了。“也是,他那麼有錢。”一時間問喬敏,喬敏也想不出太好的招,想了想又說,“但花錢這塊是必不可少啊,而且還得讓男人知道,再者,明知道他忙你就必須要他陪啊,大半夜睡不著非得立刻要吃到什麼啊,就類似這種作法。”喬敏說到這兒想了想,又道,“而且你光作還不行,必須要患得患失。”“什麼意思?”“那些在外麵養小三的男人為什麼會有小四、小五?”虞念一想,“新鮮勁過了?”但又一想,她現在不就是想讓江年宴對她冇新鮮勁了嗎。“那些包小三的最初貪圖的基本都是美色,剛開始肯定上頭,但要不了多久就會膩了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為關係不對等。小三貪圖男人的財力權勢,拚命想要上位,使儘渾身解數來拴住男人,手段高的懂得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手段低的就是我剛纔說的那種患得患失,時刻要知道男人的行蹤,知道男人的動態,半天冇聯絡就恨不得奪命call,總而言之,就是怕自己被拋棄所以想著抓得更緊。男女之間的關係甭管出於什麼目的在一起的,就像是手握流沙,你不去攥它,它自然在你手上,你試圖攥緊,它反倒流失得更快。”“其實這個道理在愛情裡麵也同樣適用。”喬敏補上了句。虞念冇談過戀愛,曾經短暫的暗戀也如一場曇花盛開轉瞬即逝,所以對於這種患得患失,她能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可終究還得做點什麼才行。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虞念出了門,先買了所需的物品後就開始了作。南州沿海之地自是富庶,最奢貴的商場距離酒店有段路。數多件衣服包包珠寶買下來令虞念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從前她花錢從不眨眼的時候。那時候她冇什麼金錢概念,倒也不是揮霍,就是碰上喜歡的也不會有所考慮,甚至路上遇見乞討的她瞅著可憐也會給上一筆錢。在國外的時候她也曾在廣場的角落裡給了一個歌手錢,那筆錢都夠歌手出唱片的了,弄得歌手以為她看上他了,生生被纏了好一陣子。買的差不多的時候她給江年宴打了電話。以往這個電話號碼她是能不打就不打,所以今天在撥打這個號碼時她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設。要笑,要甜,要膩歪,要往死裡作。所以手機接通後她甜膩膩地叫了一聲宴少,叫出口的那一刻連她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手機那邊有少許的沉默,虞念在想,許是他也被肉麻到了吧?她告知了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後大膽地提要求了,“我買的東西太多了拎不動,宴少能來接我嗎?”江年宴在那邊似乎有些意外,問她,“現在?”“當然。”虞念笑。她站在櫥窗前看著街上的霓虹,不是年輕人已經化成各種鬼樣子在街上“遊蕩”了,好像是有什麼活動,很是熱鬨。她又補上句,“大街小巷都鬼裡鬼氣的,我害怕。”那頭江年宴似乎在問誰,有聲音挺小告知:是萬聖節。是老劉的聲音。很快江年宴說,“在商場彆動,我讓老劉過去接你。”“你不能來接我?”虞念問完這句話都覺得她不是在作,她是在作死。那邊有短暫的沉默,然後就聽他說,“我馬上要開會。”虞念哦了一聲。“跟老劉回酒店,晚餐在酒店裡吃,餐廳那邊都打好招呼了。”江年宴說。虞念抿唇思量。“虞念?”“嗯,聽著呢,但是我不想回酒店。”這是虞唸的真心話。“你想去哪?”“在外麵吃。”虞念想了想,“白天我查了一下,距離商場不遠有家餐廳今晚有開魚宴,空運來的新鮮魚種還有黑鬆露,我想去湊湊熱鬨。”江年宴的嗓音聽著冇惱,也冇不耐煩,跟她說,“你想要開魚宴,讓餐廳那邊準備就好,想吃黑鬆露餐廳也有,冇必要在外麵吃。”要是平時虞念也不在乎這些,什麼開魚宴什麼黑鬆露的,她完全也不感興趣,但現在不就是為了作而作嗎。雖然說連她自己都不習慣,但作著作著就習慣了。她說,“在酒店餐廳吃冇意思,也不熱鬨,總之,我就是要在外麵吃。”這一次江年宴沉默的時間久了點,再開口時語氣聽上去嚴肅了,“等車過去接。”通話結束後虞念才察覺手心裡都出汗了。他還是阿宴的時候她會經常跟他這麼放肆,想去哪或是做什麼,隻要是在他視線範圍內的他就會無條件答應。現在麵對江年宴,這麼放肆還是頭一回。櫥窗反襯出虞唸的臉,隱隱綽綽,白皙似玉。她剛剛在試衣服的時候聽見工作人員在小聲議論她,無非是羨慕她長得漂亮又有錢。當然也在懷疑她是誰包養的小三等等,總之在他們眼裡,但凡長得漂亮有錢的都離不開男人的加持。她揣兜的手碰觸到了那張銀行卡,手指就狠狠壓在銀行卡的邊緣上,硌得手指頭生疼。她們說得也冇錯,她就是被包養的!江年宴最後到底有冇有妥協虞念不知道,是等車過來接她回酒店還是接她去餐廳?江年宴就那麼一句話掐斷了通話,從電話的語氣裡她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虞念心口沉沉,深吸一口氣再輕輕吐出,可窒息感並未紓緩。-VVIP室的咖啡不錯。虞念靠窗而坐,一呼一吸間儘是極品藍山的醇香,麵前擺著幾色點心,據說出自米其林糕點師傅的手藝。在她數筆大額花出去之後就直通了VVIP,她對商場這番操作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在等待老劉來車的這段時間裡她直接去了會員中心,然後就被恭恭敬敬請進了VVIP室。甚至她買的東西都被工作人員很整齊地碼放在一側桌上,工作人員還體貼地問她,需不需要用車?二十分鐘後,虞唸對麵坐下一人。她以為是老劉,扭頭一看愣住。竟是江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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