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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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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冇媽的孩子最可憐

我的主角冇媽的占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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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平州的老百姓最近異常興奮,茶餘飯後談興愈濃,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陸公館那場舞會。

西方的時髦玩意兒再流行,基本也就是上流社會的消遣,平頭百姓還是甚少接觸那一套。什麽當眾求婚,即便是一男一女也夠他們討論好一陣的,更何況這是兩個男的,其中一個還是陸軍總長家的大少爺。

人們獵奇之餘,又暗暗覺得理所當然,陸家大少爺嘛,不做點出格的事情都不像他了。

那晚過後,足足三天,沈馥都冇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陸既明倒是言行自若,他好像早已習慣了成為輿論的焦點,對於這樣驚世駭俗的桃色緋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沈馥時不時都會停下手上做的事情,認真地打量陸既明,想透過那身精緻的皮囊,看看清楚,到底這個大少爺是什麽毛病。

沈馥現在越發懷疑自己了,當初看中了陸既明揮金如土,所以才將他定為目標,想著從陸既明身上騙點錢財。如今細細想來,陸既明揮金如土大多是在社交場合上,他自己的生活上倒是不甚講究,常有人送各色禮物金銀來,陸公館裏的擺設也不見奢靡。

那些金銀財寶送進來後,好似全都冇了影。

莫不是陸既明自己也是個外強中乾的窮鬼?

那枚本就屬於沈馥的二手鑽石戒指,現在又重新戴回到他的手上。

現在外頭傳聞越傳越玄乎,最近比較流行的一個說法是,這個鑽石戒指是陸既明的亡母遺物,陸既明情根深種,特意把母親的遺物拿來求婚。

和真實情況大相徑庭,但是這類的說法很受大家歡迎,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百姓們還是很樂於欣賞這種離譜的羅曼蒂克故事。

平頭百姓們談論桃色緋聞,上流社會關心背後的暗流湧動。

方媛父女長途跋涉來到平州,陸重山設宴款待,明眼人都看出來兩家想要聯姻。如今方媛父女在平州溜了一圈走了,陸既明又爆出這樣離譜的桃色緋聞,大家都等著看老爺子要如何應對。

章振鷺倒是暗暗開心,陸既明越不成器,他就越顯得可靠。

沈馥也同樣疑惑不解,到現在,他已經不再認為陸既明僅僅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了。他這樣的少爺,財是不必憂心了,隻可能是為權。無論如何,娶方媛都是個不錯的選擇,門當戶對,嶽家有分量。

誰知道陸既明放著軍火大鱷的女兒不娶,繞了個圈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攪在一起。即便他不愛方媛,有別的計較,鬨出這樣的事情來,以後談起婚嫁也不便利。

沈馥直接就說了:“你該娶方媛。”

陸既明不理他,躺在沙發上,翹著腳讀報。最近報紙上的八卦版麵主角都是陸、沈兩人,當然不會指名道姓,隨便捏造個化名,隱隱綽綽地編些真假摻半的訊息,比起八卦更像是小說,陸既明覺得有趣,時時看,還讀給沈馥聽。

陸既明看了沈馥一眼,說道:“建議你最近都不要出門,出了門也和我緊緊挨在一起為好。”

可不是嘛,聽說大帥在醇園發了大脾氣。

沈馥已經麻木了,虱子多了不癢。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沈令儀聯係上於維鴻,看看有冇有可能從平州逃出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有賴於沈馥的積極配合,陸既明的警惕之心有所放鬆,安排在沈家看守的人撤去了不少,沈令儀和小阿也逐漸可以正常起居出入了。在陸既明的授意下,沈令儀的週末沙龍又如火如荼地辦起來,如今有了求婚這事兒,沈家的沙龍更加受歡迎了。

陸既明需要訊息,需要很多的訊息,需要瞭解輿論,製造輿論,這樣的沙龍很合他意,也很合沈馥的意。

迎來送往越多,就越容易讓沈令儀和於維鴻聯係上。

但沈馥最近還有別的事情煩惱。

他總是做噩夢,自從那日在落雁灘後,他就總是做噩夢。有時候夢見他是獵人,舉著槍將麵目不清的人擊斃,鮮血濺到臉上的感覺格外真實。更多時候,他夢見自己是獵物,被追逐捕獵。

背景有時是多年前火光沖天的育嬰堂,有時是輕霧瀰漫的落雁灘。

他總是在噩夢中驚醒,大汗淋漓。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自從那日兩人在房間裏打了一架,陸既明就不再和他虛與委蛇了,冇有外人在的時候,裝作癡心情人也冇什麽意思。

他現在更像是被陸既明軟禁馴養的獵犬,要用的時候再帶出去,無用的時候便關起來。

這樣的境況,也讓他越發覺得自己是獵物,是棋子,身不由己。

就著月光,沈馥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頭髮都被汗水粘濕在臉上。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掀被下床,打算到客廳的酒櫃裏翻點洋酒,悶下去好睡覺。

誰知道,客廳裏赫然有團黑黑的影子,沈馥嚇了一跳,趕緊把電燈打開。

陸既明裹著睡袍,癱倒在沙發上,地上還滾著幾個空酒瓶。他彷彿醉得酣了,閉著眼睛,燈打開了也無動於衷,沈馥往前邁了一步,他卻立馬睜開眼睛,目光犀利,清醒得彷彿一點酒都冇喝。

沈馥說道:“大少好雅興,半夜不睡覺。”

“做噩夢。”

陸既明目光懶怠下來,打了個哈欠,抹了把臉,坐起來,腳踢到了酒瓶,丁零噹啷七倒八歪。

真新鮮,沈馥想道,陸大少爺也有噩夢纏身的時候。

沈馥背過身去,也不給陸既明省錢,從酒櫃裏隨便挑了一瓶酒,倒了半杯。他說道:“我還以為大少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麽會噩夢纏身。”

陸既明輕輕一笑,彷彿不以為然。

“你也常做噩夢。”

他說道。

沈馥愣住了,他想起那一回在瑞福祥的辦公室裏,他在沙發上睡著了,做噩夢驚醒,那時候陸既明在。那也不過是一回,哪兒來

“常做”

一說。

陸既明知他心底疑惑,接著輕快地說道:“我們好歹同床共枕過不少時間。”

沈馥依舊背對著陸既明,不自在地仰頭喝了兩口酒,火辣辣的酒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裏,燒得他渾身打顫。

彷彿抓住了沈馥的把柄似的,陸既明愉快地說道:“你總是說夢話,喊得最多的幾句是什麽,你想聽嗎?”

兩人越是熟悉,沈馥越是發覺陸既明的惡劣,他自己做噩夢了就要以取笑別人的噩夢為樂,或許這樣能讓他不那麽難堪。沈馥不想聽,他大概知道自己會說些什麽,但陸既明根本不在意他想不想聽。

“你喊‘放開他’,放開誰?還有‘放開我’,你害怕誰?一邊喊一邊渾身發抖......”

沈馥捏緊了拳頭,那些最不堪的記憶湧上心頭,氣得渾身發抖,想把手上的半杯酒全部潑到陸既明臉上,但他冇有,隻是定定地站著。

“你呢?”

沈馥壓抑著憤怒,小聲說道,“你夢見什麽?夢見你媽媽嗎?”

一片寂靜,沈馥知道自己猜對了。

陸既明的媽媽是嚴一海的大女兒,陸嚴兩家關係尚好時聯姻嫁來,和陸既明的父親恩愛甚篤,最後卻死在了醇園那個掛了紅燈籠的院子裏。

沈馥的憤怒和痛苦一瞬間減輕了很多,因為他發現自己刺到了陸既明的痛處。

他接著說道:“你媽媽如果知道你要和一個男人結婚,她會怎麽說......”

出乎沈馥的意料,陸既明冇有因為這句話而憤怒,反而笑了,笑得痛快,他說:“她隻會開心,開心她的兒子不用受人擺佈。”

沈馥不解他的意思。

陸既明也冇有解釋,他看著窗外即將來臨的黎明,將酒瓶裏剩下的酒倒出來,舉著杯子朝沈馥示意般舉了舉,眉眼間滿是疲倦。

“乾杯,”

他說道,“祝我們都睡個好覺。”

作者有話說:想章節名,真的好難。

女性角色,我也好愛寫。

想看大家更多關於劇情和角色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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