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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發掘龍山文化城子崖古墓的這尊蛋殼黑陶高柄杯的時候,範青陽是親眼見過這個奇跡的,都震驚的無以複加。
不過強行扯淡自己做的明朝拓片與這個寶貝扯上關係!
那就推翻了1928首次發現,從而追溯到了明朝時期就發現了龍山文化遺址,這意義不同了。
範青陽掃了一眼自己做的拓片。
別說,怪不得讓人誤會了,也真有點像。
盉是什麽?
盉是古代的一種酒具,是用蛋殼黑陶製作的一種通體圓形的酒壺。
要知道,一般的蛋殼黑陶因為太薄了,基本都是素麵的,偶爾也有雕刻的那種就厚了,稱不上蛋殼黑陶,隻能算龍山黑陶。
而這個拓片也成了這件盉曾經存在的有力證據了。
如果能找到碎裂的這尊盉,憑藉修複手法修複,那豈不是多了一件國寶?
不捐的原因好幾方麵。
第一個原因,如果這片拓片是真的,範青陽會毫不猶豫捐給博物館,很可惜不是。
第二個原因就是這個龍山博物館是私人的,說白了就是這個所長的私人博物館,一旦捐出去,恐怕就什麽都冇了!
第三個原因就是厭惡這種喜歡道德綁架別人的人,這種人非常討厭,而且喜歡沽名釣譽偏偏還覺得自己為民請命。
有本事自己去追回國外的文物,扯這些廢話誰搭理?
“這樣,我們會申請給你獎勵!”
周館長看了一眼四周的記者揮揮手:“行了,你們走吧,不要拍了,這件事不要發出去了!”
幾個記者麵麵相覷,有些不知道怎麽搞好。
“走吧走吧,關於費用問題回去說。”
孫文光隻能出麵趕走了幾個記者帶著恐嚇:“記住,今天拍的都不允許發出去,否則我會找你們的!”
“不行,這張拓片我已經買下來了,以後它會留在淄城,讓你失望了!”
姚教授突然站了出來,好像在替範青陽開脫:“算了吧,你回吧!”
“姚教授,這張拓片如果真的是紅山文化的東西,那我就要帶回去,這是肯定的!”
周館長冇想到根本不買賬,雖然感覺語氣很禮貌但是措辭嚴厲:“這對於推動我們龍山文化研究太重要了!”
有病。
範青陽鎮懶得搭理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他代表了龍山文化研究,扯淡。
“可是這對我的研究也非常重要!”
姚教授看來也瞭解這個周館長,根本不買他的賬!
“我就知道,跟姚教授談是不好談的,不過今天我來不是買,是換!”
周館長看了一眼孫文光,孫文光點點頭,從自己包中掏出兩份東西小心放到了桌上:“換不換,您先看看再說。”
姚教授一愣,轉頭看著桌上的兩份東西,突然遲疑了。
“龍宿郊民圖……這是敦煌飛天圖的拓片,這個飛天我冇見過!”
姚教授好像有些激動的摩挲:“敦煌莫高窟492個洞窟,洞洞有飛天,造型各異,我全部研究過,可是這一尊飛天圖我完全冇見過。”
範青陽也轉頭看過去,這尊飛天非常漂亮,姿態意境、風格情趣都在最完美的階段,漂亮至極!
“哎呀,難怪李白的詩詞中說了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空霓裳曳廣帶,飄浮昇天行,嘖嘖!”
孔雲聖歎了口氣,他看了一眼範青陽有些無奈了!
“姚教授,我知道您研究敦煌文化一輩子了,就想整理出一份具體的飛天圖譜,流傳下來,現在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這一張吧?”
周館長帶著誘惑的聲音:“而龍宿郊民圖跟您的淵源也很大,估計您也非常想解開他的秘密吧?”
“你說的冇錯!”
姚教授也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一個是龍山文化最有研究價值的圖片。
另外兩份一個是名畫的拓片,另外是她一直研究的敦煌飛天圖,其中最缺失的部分,真的很難以抉擇啊!
“小範,你看……”
姚教授最終好像做了什麽決定,帶著歉意:“這兩份拓片對於補齊我幾十年的研究非常重要,非常對不起了!”
“冇事,現在這東西是您的,您隨意處理。”
範青陽淡淡:“我就怕有人跟你換了之後,會跟你說這東西是假的,您最好讓他看清楚了再換。”
這個選擇反而讓範青陽解脫了,他肯定不能給周館長跟孫文光這倆傢夥。
但是倆蠢貨願意上杆子上當,那就怪不得誰了!
這樣自己拿錢反而冇壓力,就算是以後秋後算賬也說不著。
姚教授笑了,隻當做範青陽孩子氣的話,冇在意。
“我同意交換,不過我花了三十萬纔買下的這份拓片,錢……”
姚教授看了一眼孫文光:“你們必須出。”
“冇問題,完全冇問題。”
周館長頓時眉開眼笑,唯恐姚教授後悔:“小孫啊,趕快把錢墊上吧。”
孫文光點點頭,掏出手機:“姚教授,我給你轉過去。”
“不用,直接給小範吧。”
姚教授就是擺明瞭最後還範青陽的人情了!
“不著急,最好親自你們鑒定好了再說。”
範青陽卻嘲諷的看著孫文光:“別秋後算賬找我麻煩。”
“不用看了,既然孔老師跟姚教授都看過了,那東西就冇錯。”
孫文光好像非常自信:“憑藉我的眼力,想要騙過我不可能,這張拓片絕對冇問題。”
“別這麽說,我看是我看,你自己看是你自己看,我怎麽可能給你承擔責任?”
姚教授嘲諷似的笑了笑。
一般的拓片作假很難,也冇有必要!
拓片作假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電腦微噴,根本不存在手繪作假的情況!
這就是一個燈下黑誤區,所有人都判斷的是拓片本身的真偽,卻冇有想到範青陽做的拓片,拓的東西壓根就是假的!
範青陽目送兩個人帶著自己所謂的拓片得意的離開,冇有說什麽。
“實在對不起了,小範都是我的問題。”
姚教授好像很愧疚解釋道:“我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
“冇事,不用放在心上。”
範青陽掏出姚教授的存摺遞了回去:“這個存摺還給你,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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