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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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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哭聲瞬間止住了,靠在華服婦人懷裡的一個青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的女子驀地抬起頭來,或是被梅硯清的話嚇到,臉色怔怔,眼角還掛著淚,甚是惹人憐。

果然是她!

聲音一樣,相貌一樣,讓人討厭的程度和以前也是一樣!

梅硯清心裡雖有準備,可陡然再見到這張臉依舊是氣血翻湧,心裡的不甘、惱怒瞬時間如山呼海嘯般抑製不住。

她也顧不上週圍人的眼神,猛地往前一撲,欲雙手掐住梅思靜的脖子,讓後口吐蓮花罵上她個祖宗十八代,把她乾過的齷齪事一一都吐露出來,讓她從此身邊名裂。

可是此時的她是思想上的壯漢,行動上的弱雞。

她滿臉苦愁大恨,麵目猙獰,嘴角抽搐之際,身子卻不爭氣地直直往床下摔去。萬千的言語隻彙聚成她口中的一句“哎呦”。

大約她這聲呼痛叫的真切,床邊或坐或站或跪著的一群人頓時回過神來,紛紛朝她撲來,尖叫的、心疼的、關切的,當然還有湊熱鬨的。

總之,梅硯清身上不知被摸了多少把,眾人纔像抬著一頭被捆住不能動彈的年豬一樣,七手八腳地把她搬到了床上。

身子不爭氣,這一陣擺弄到把梅硯清身上剛剛湧出的那股血氣之勇給沖淡了不少。

古人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果真是有些道理。

看著梅思靜捂著帕子在旁垂淚,與眾人一道把自己弄到床上,如今又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雖然自己感受不到半點的關切,甚至還有吊膽提心之態,擔心這個賤人又搞什麼花招。

可梅硯清大約上輩子被PUA多年,積重難返,一時倒也無法立即脫胎換骨。加上又失了先機,如今再讓她與這個仇人當麵鑼,對麵鼓的敲敲打打一番,她倒是有些底氣不足了。

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心裡罵自己一句冇出息。

咬牙道:“梅思靜你上輩子害死我,這輩子又纏著我,看來咱倆之間的孽緣是挺長久。上輩子我不如你,我認了。可如今換了世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聽了她的話,周圍忽然莫名的安靜下來。

梅硯清說了幾句話,膽子又逐漸壯了起來,便接著補充道:“你不用那麼看我,我是怎麼掉下馬車的你心裡清楚。彆以為你掉幾滴眼淚,道幾句不是,周圍人都信了你。可是日久見人心,你的歪心思遲早被所有人看穿,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梅硯清再次咬牙瞪眼,滿含仇視的目光欲射向邊上站立的外表楚楚動人,實際上卻滿腹心機的少女時,那位華服婦人卻一下子撲了上來。正欲再含恨怒斥幾句……

她哀歎一聲,第二次失了機會,這下她是徹底氣揭了。

“清兒,你怎麼了啊……她是你表姐啊!”那婦人撲在她身上,大約是實在傷心,顧不得自身體態豐腴,半個身子壓得梅硯清喘不過氣,哭天抹淚,泣不成聲。

“清兒,你……你……”那位中年男人,不,是自己古代的爹此時也有些手腳哆嗦,指著自己說話也不利索。

梅硯清被這兩人的陣仗嚇了一跳,一個看著是要哭斷氣,一個似乎被嚇得要中風,她便認真思考其剛剛說的話來。

哦……原來這個討厭鬼不是自己家抱養過來作祥瑞的姐姐,而是……表姐!

梅硯清心裡不禁仰天長笑起來。

自己這輩子有了前世的記憶,有了現代的學識,有了當今的家世,何愁收拾不了眼前的敵人!

她不禁在心裡得意地感歎一句:人生呐!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妹妹可是真的傷到了腦袋,怎麼說出這些冇頭冇腦的胡話出來。”

討厭鬼的開口打斷了自己自己的思緒,梅硯清的美夢突然冇打斷,隻能又恨恨地轉頭瞪她。

誰知那人卻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縮到自己親爹後麵,講話也跟著哆哆嗦嗦起來。“您瞧……妹妹的眼神……好生嚇人,她以前可從不這樣。”說著便去扯這便宜老爹的袖子,抽泣道:“這可如何是好,可要想想辦法。”

“對對對。”

梅硯清古代爹像是被提醒了一般,連忙跑到門口對外吩咐:“快去請大夫來,多請幾個,要是有能治癔症的赤腳大夫也一併請來。”大約是覺得事態嚴重,不過略說了幾句,就大口的喘息起來,甚至還抬起袖子抹了抹額上的汗。

大約是門外守了不少人,應和聲頻頻想起。

“等一下,要不要……”

梅硯清眼中那個惺惺作態的少女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慢慢地移步向門口。

“有話就直說。”中年老爹此時有些六神無主,見她的樣子也冇了耐心。

“咱們這樣的人家本不該信鬼神之說,隻是妹妹這個樣子……”她頓了頓,一副憂心的樣子。

梅硯清的老爹略微一思索,便點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死馬當活馬醫吧。”

說著,又對門外招手道:“葛管家,命人去兩位小姐那天上香的大元寺請兩個大師過來唸經,再去三清觀請幾個道長一道來,若是有跳大神靈驗的,都一併給些車馬錢請了來。”

那管家又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交談了一會,便離去了。

糟粕文化害死人呐!

梅硯清對古代人的這一係列操作頓感無語。可是一回想,自己上輩子的爹媽也不是信了道士之言,才抱養了梅思靜嗎。

看來,糟粕是在人的思想中,不分年代。

“不用你在那邊瞎出主意了,我好的很!”一個枕頭便朝著門口摔去。

梅硯清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約是有些賭氣的意味在,在彆人看來一臉的嗔怒。

枕頭並未砸到那人腳下,長著梅思靜一模樣臉的那個嬌弱的少女似乎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又捂著帕子哀泣起來,嘴裡唸叨著:“都是我不好……怪我冇看好妹妹……妹妹如今惱了我也是應當。”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了好久,中間夾雜著不斷的抽噎之聲。

“父母去世後,我就和妹妹一起長大。姨夫姨媽看我以前在文家過的可憐,叔伯嬸嬸們待我如同下人一般呼來喝去,便發善心接我進了梅府。之後,更是待我如親生女一般,教我讀書認字,明辨是非,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就是死了也是記得這份恩情的。”說著,又留下淚來。

“我既然得了這份天大的恩情,就該好好報答姨夫姨媽,體恤哥哥,照顧好妹妹。可是昨日事發突然,外麵那時又下著雨,是我一時冇有留意到前方的動靜,纔沒有及時拉住妹妹。看妹妹如今的情形,大抵是怨我了。若早知如此,我寧願摔下去的是我……”

“你也不用自責了。”梅老爺是個心軟的,聽了這女子一番哭泣,便有些憐惜,隻道:“思靜你的脾性我們都是知道的,平時也都是你在邊上規勸著清兒,她纔不至於淘氣太過。梅家有你,是我們的福氣。昨天也是事發突然,聽說宋將軍的隨從說,以將軍那般的身手,都尚且隻抓住了一下清兒的袖口,何況是你一個弱女子。你莫要往心裡去,清兒估計是傷到厲害處,一時有些神誌不清,待過幾日好了,她便轉過性子來了。”

那女子有又著自責了一番,梅老爺又寬慰了幾句。

梅硯清大約又明白了一件事:這人長得和梅思靜一樣,可卻不是本人,而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土著閨閣小姐,最重要的是落魄無依靠。而且,有個好處是,這人似乎叫文思靜,是自己的表姐,如今是寄主在這府裡。

看來,這輩子從身份上來看,自己是勝出好大一截,不再像上輩子那樣,被父母灌輸的“報恩”兩字困住了一生。

上輩子,梅爸梅媽就是被自我道德綁架了,才害得她也冇落下什麼好下場。

不過,長著這副皮囊的人,不管裡麵住的是什麼靈魂,似乎都不是善茬。上輩子走強取豪奪的路線,這輩子行柔弱無依的綠茶之路數,外表看似不同,實則本質一樣:奪人所好,滿足私慾。

“你倒是委屈。”

梅硯清冷哼一聲道:“從小到大,你想著法的從我和哥哥這裡明爭暗搶要了多少好處。我不過是說了兩句,你就受不了了?那往日我受的委屈又找誰哭去?在我們家這麼多年,吃穿用度比從冇比我差,府裡上下被你糊弄的全都偏心你,你也應該滿足。可你……偏偏不知足,處處針對,真當我們梅家當成你自己的家了?”

此時梅夫人大約有些回過神來,一邊抹淚一邊安撫著女兒。

“清兒不要急,快躺下,仔細坐著說話頭暈。”眼裡卻滿是擔憂之色。

梅硯清於氣湧如山中恢複一點理智,感激地看了眼眼前的婦人,和自己的親媽相比,雖有幾分相似,到底是不一樣,比如這個體型……剛剛壓的自己差點喘不上氣。

可到底有一點令人欣慰。無論是從開始還是到現在,作為母親,雖冇什麼主見,也有些胡鬨,可她始終都是更疼自己這個女兒多些。

不像自己上輩子的親媽,雖也疼自己,卻一直要求自己對梅思靜抱著感激和照顧的心態。就憑這一點,梅硯清在穿到這個舉目無熟人的時代依舊多了份感動。

“您是相信我的是吧?”梅硯清開口時竟然冇發覺自己的話語裡竟然帶著幾分哽咽,口氣裡也有幾分試探的意思在。

一直不被偏愛的人,突然被愛了一下,心裡卻總是有些不確定。

那婦人看著眼中似有哀求的女兒,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顧不上看其他的人的表情,忍不住又雙眼泛紅,用帕子捂住鼻頭,重重地點頭。

“清兒的話,娘自然是信的。”

“若真是如此。”梅硯清一咬牙,拉著梅夫人的手懇切道:“那就把她趕出去,從此她和我們家再也不要有一點關聯。”

梅夫人擦淚的手一滯,略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神複雜,卻久久冇有開口。

“怎麼?難得您剛剛的話都是誆我的嗎?”

梅硯清此刻是真的在央求,上輩子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難道又要勸自己讓步嗎?難道上輩子的悲慘命運還要輪迴嗎?

她不甘心!

“我們家已經養了她這些年,教了這麼年,她不說半點回報也冇有,如今更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現在不將這樣的禍害趕出去,將來她還要不知道怎樣折騰。我今天就一句話,這個家有我冇她,有她冇我,不然……”不知是為了報前世的仇,還是真的為如今的這個家籌謀,梅硯清的腦袋裡此時氣血翻湧,聲音也越來越大,抑製不住的憤恨!

“你休想!”梅老爺斷喝一聲打斷了梅硯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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