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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功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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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白研恭聲說道,沈月明猛然回過神來,又聽她說道:“這龍蔓葵的果實一旦成熟,須立刻摘取,不可落地,必須用冰壺儲存後,即刻送往帝都,否則藥效儘失。豫王殿下已親自去請藥穀老祖賀老先生進宮,陛下定會平安無事的”,至少在救治陛下這件事情上,阿簡是儘心儘力的,這就夠了。

想到這裡,沈月明神色一振,點點頭,戴上金絲手套,小心翼翼地撥開虎芫藤,將龍蔓葵果摘了下來,交給碧鳶放入冰壺中。牟山見狀,目光微閃,走過去說道:“這樣粗重的活兒,還是交給俺這個粗人來做吧”。

忽然歎了一口氣,沈月明緩緩地說道,“本侯甚是奇怪”,牟山一愣,縮回正要伸出的手,訕笑地問道,“侯爺奇怪什麼?”,她目光幽深,看著牟山有些意味深長,又歎了口氣道:“牟山,你曾跟隨本侯征戰多年,寒江關一役也曾同過生死,患難與共,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吧。所以本侯實在奇怪,你究竟是為了什麼,竟會背叛本侯?”。

牟山聞言,身形巨震,一下子跪倒在地,呐呐地說道:“屬下實在不知侯爺何出此言?”。

“方纔山中的陣法古怪得緊,若非白妍留下的玉珠,一時間恐無法堪破”,沈月明說道,“屬下才疏學淺,對於破陣之法一竅不通,任督主不是也一籌莫展嗎?屬下確實無能,侯爺責罵得對?”,牟山滿臉委屈地問道。

沈月明聞言,冷笑道:“看來你是打算揣著明白裝糊塗了,牟山,你終究是高看了自己,小看了本侯”。

任鳳池負手上前幾步,說道:“奇就奇在,我們經過第五個岔路口時,道路眾多,密如蛛網,侯爺有玉珠在手,尚且思慮良久,可你卻毫不思索地直接站到了右邊第三條小路上,當該何解?”。

牟山麵色蒼白,連連搖頭,說道:“任督主,屬下隻是隨便站站,湊巧罷了”。

“好,此事姑且不論”,沈月明沉聲說道:“天巫教盜取屍骨,天理不容,但素來行事隱蔽,多在山野荒墳之間,極少叨擾民宅。李三泰一家住在城東的砵蘭街,平日裡往來之人不少,天巫教的人又怎會突然無緣無故地跑到那裡去殺人?而且事後居然還冇有取走屍身,這一切都彷彿像是故意做給李三泰看的,原因隻有一個,逼他就範”。

那日,南砣伽已親口承認,是他殺了李三泰的家人,可究竟是誰引他去的?能夠這麼快將訊息放出去,沈月明幾乎立馬便確定身邊有人泄露了訊息。

牟山默言半晌,不發一言,低垂的眼瞼不停地轉動,已然出賣了他焦灼的內心,“李三泰早已退隱江湖多年,素來小心謹慎,決計不會沾染是非。那日義莊外,本侯與任督主多番勸誡,他尚且婉拒。若非家中遭了大難,逼他痛下決心,不惜以命相搏,否則想要除掉天巫教的執信長老,絕非易事”,沈月明緩緩說道。

南砣伽與班示文不合久矣,都想置對方以死地,隻是多年來兩人旗鼓相當,互有盈虧,若不是李三泰突然倒戈,想要殺了班示文絕非易事。毫無疑問,班示文身死,受益最大的莫過於南砣伽。

“是你通知南砣伽的,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主子?”,沈月明盯著他,冷冷地說道。

“不錯,的確是末將把訊息透給大祭司的。李三泰這個人狹隘自私,明知天巫教的累累惡行,卻為了明哲保身,隱忍不發,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牟山眼見無法隱瞞,心一橫,大聲地說道。

沈月明聞言,怫然大怒道:“牟山,戰場之上,浴血奮戰之時,你我經曆生死無數,說到底也是為了護住一方故土和百姓的安寧。如今你為了達到目的,竟連婦孺和孩子都不放過,你還配得上這身戎裝嗎?”。

牟山眉眼微動,麵色慘淡,低聲說道:“沈侯,末將追隨你多時,又得你數次庇佑,本該肝腦塗地,誓死效忠,隻是末將幼時曾受過某人大恩,此番所為皆是不得已罷了”。

沈月明冷笑地搖了搖頭,言道:“之前本侯還有些懷疑,現在卻敢肯定,你絕對不是南砣伽的人。因為劫皇蠱的緣故,班示文成了離九淵陣營裡的人,殺了他,這對離九淵一點好處都冇有,所以殺班示文的幕後主使絕對不是他。而南砣伽能夠當著我們的麵,親口承認是自己派人殺了李三泰的家人,其實相當於把你直接推了出來。以你目前在本侯身邊的地位,應該會有更大的用處,若你真是南砣伽的人,依著他的性子,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把你‘浪費’了,所以你背後的主子也不會是南砣伽“。

頓了一頓,沈月明的眼裡閃過一絲困惑,說道:“既不是南砣伽,也非離九淵……”,任鳳池一手提起他的衣領,厲聲喝道:“還不快說,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牟山冇有理會他,隻是轉過頭,認認真真地看了沈月明一眼,低聲喃語道,可惜,可惜。

“侯爺,若是將來,你身邊的親近之人因不得已,做下了無可奈何之事,你會怎樣自處?”,他突然冒出一句古怪的話。

還冇等沈月明反應過來,牟山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歉意,道:“侯爺,終究是末將對不住你,你一定要萬事小心”,話音未落,隻見他嘴角處溢位一抹紅色的液體,“不好,他服毒自儘了”,碧鳶大叫道。

隻可惜為時已晚,高大的身軀陡然倒地,赤紅的顏色從牟山的耳鼻處噴出,再無半分氣息。

沈月明閉了閉眼睛,沉聲說道:“我們儘快回宮”。

關雎宮地處東南,與皇後所居的鳳棲宮遙相呼應,顧嫣然既為眾妃之首,自然配得上這項尊榮,不過與往日繁華熱鬨的景象相比,今日的關雎宮卻安靜得可怕。

“怎麼?顧姑娘還在等皇上?”,織梧柔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看著當下的時辰,離九淵此刻怕是早已駕鶴歸西了,你若是肯乖乖地說出傳國玉璽的下落,也好少吃些苦頭”。

顧嫣然一襲青衣,臨窗而坐,她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輕聲說道:“久聞大祭司精通茶道,不知本宮這裡的軟煙蘿,可還品得?”。南砣迦與她相對而坐,聞言舉杯一抿,入口清冽綿軟,餘味無窮,不由稱讚道:“果然是好茶,顧姑娘真是好客,本座不甚榮幸”。

織梧俏臉一寒,冷聲說道:“顧嫣然,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告訴你,眼下皇城內外早已被本宮的人圍得水泄不通,隻待尋得傳國玉璽,大祭司便可登基為帝。宮中的線人早已告知本宮,離九淵離宮之前,分明已將玉璽交給你了,莫非你還想抵賴不成?”,顧嫣然見她說得如此篤定,心知此事恐難善了,隻盼著阿月能夠得手,儘早歸來。

“笑話,就算是皇上駕崩,也應當由皇子奉詔繼位,大祭司地位雖然尊崇,但終究也不是皇室血脈,莫非皇後孃娘,這是要謀反不成?”,顧嫣然冷笑道。

織梧眼含深意地看了南砣迦一眼,不屑地說道:“妹妹都自顧不暇了,朝堂內外的事情就不勞妹妹費心了。你雖誕下皇子,可惜現在隻不過是個懵懂孩童,又如何能臨朝聽政,處理國事?隻要能尋得傳國玉璽,旁人自然就能名正言順地上位,皇室血脈可不止他離九淵一人”。

顧嫣然聞言,心中湧出一種怪異感,當下便不再搭話。

織梧見狀,麵帶得色地說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彆怪本宮不念舊情,來人,將宸妃拿下”,

眾侍從一擁而上,刀劍相交,砍殺不少宮人。

銀光近身,顧嫣然反手砍倒一人,奪得一柄利劍,嬌軀一扭,竟拔地數尺,直逼織梧麵門而來。織梧未料到她身手如此了得,當下來不及躲避,隻得就地一滾,方纔堪堪躲過劍鋒,但卻弄得一身灰頭土臉。

她盯著顧嫣然片刻,腦中靈光忽閃,大叫道:“你不是顧嫣然,究竟是誰?”。

隻聽幾聲嬌笑,顧嫣然素手往臉上一抹,柳眉杏眼,麵色嬌俏,竟是碧鳶。

“好厲害的易容術,沈侯這招瞞天過海之術倒是高明得很”,織梧微微一愣後,恢複了冷靜,果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織梧的眼裡,就連有什麼人跟著侯爺去了西涼山都一清二楚,碧鳶不由暗自有些擔心,但臉上卻波瀾不驚地說道:“皇後孃娘過獎了,隻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麵的小伎倆而已,怎入得娘孃的法眼?”。

看著巧笑嫣然的碧鳶,織梧眉間微顰,沈月明已經趕往西涼山,摘取龍蔓葵,為何她的暗衛會出現在皇宮?真正的顧嫣然又究竟去了哪裡?

正思忖間,忽聞外麵殺聲震天,一名侍衛滿身是血地跑了進來,大聲說道:“啟稟皇後孃娘,大事不好了,禁衛軍統領馬輝已率部攻破皇城西門,虎賁軍也直奔北門而來”。

織梧渾身一震,失聲說道:“這怎麼可能?虎賁軍的駐地離樊郡數百裡之遙,怎會突然出現?本宮的人馬呢?”,那侍衛顫聲答道:“是,是禮親王離天葉派人調兵的,張天將軍和雷震將軍正率部迎擊,就快抵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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