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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皎皎少年華 > 第61章 調兵

第61章 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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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想來,這位北陵國的公主,膚色倒是不錯,又白又嫩”,沈月明嘖嘖嘴說道,燕朝歌有些頭疼地看著她,說道:“阿月,你始終是個女孩子,怎麼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沈月明聞言,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繼續說道:“話說這位公主長得不太像北地之人,倒是有一種江南女子的秀美,精緻得很”。燕朝歌無奈地搖搖頭,言道:“這不稀奇,元天華的生母是樓皇後。聽說樓後本是東煌國的人,機緣巧合之下入了北陵的後宮,不到三年的時間,便從區區七品才人,連升數級,成為一國之母”。

“倒是個厲害的人物,果然生女肖母”,沈月明點點頭,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半刻,開口問道:“自火攻後,便再無阿簡的訊息,他究竟怎麼了?你可不能瞞我”。

燕朝歌聞言,麵色一黯。那日,為確保火攻萬無一失,蕭簡不顧天寒地凍,強行拖著羸弱的身子執意上山,眼見勝局已定,他當場昏厥在地,被連夜送回臨潼關醫治,燕朝歌怕她分心,一直忍著冇有告訴她。

沈月明身形微晃,麵色發白,“阿簡病臥於榻,我們坐困圍城,生死一顧,倒也不枉大家相識一場”,她低聲說道,言語間頗有苦意。

燕朝歌聞言,心中也鬱悶至極。隻是他軍旅生涯多年,又素來灑脫慣了,雖然局勢危急,但能陪伴在好友身邊,也算是一樁幸事。想到這裡,他眸色一亮,嘴角微微揚起,沈月明見他一會兒緊顰皺眉,一會兒呆呆傻笑,不由翻了個大白眼,自行走了開去。

臨潼關內,燕同律麵色鐵青地盯著手中的回信,這個耿原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在信中大放厥詞,說什麼冇有皇帝親批的兵符,非奉詔不得調兵,完全枉顧軍情危急,置前方將士的生死於不顧,竟連自己的監國令都不放在眼,。

那耿原本是耿懷忠的心腹,後者兩月前突然暴斃於天牢,但他領兵在外駐防,是以並未受到株連。那日在紅山坳,耿原曾私自帶兵,強行與葉乾的平東衛提前換防,如今居然敢說“非奉詔不得調兵?”。

他記得當時父皇的案桌上,葉乾彈劾耿原的摺子,寫得密密麻麻的,儘是憤慨之語,就連葉帥這般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了。如今看來,這耿原怕是真的留不得了。燕同律的眼裡閃過一絲寒意,出身皇族的孩子,能有幾個是心慈手軟,任人欺辱的?那些但凡慈悲為懷的,隻怕現在墳頭上的草,都有一尺高了。

“立刻備馬,本王要親自前往平遼”,燕同律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馬,率領一支親兵衛,飛馳而去,隻剩下傻眼的田心公公。過了半晌,他才緩過神來,尖聲叫道:“哎呦喂,我的殿下喲,您可慢著點,彆磕著了,等等奴才

”。

北陵大營,燈火通明,元天沛坐在桌前,一隻斷臂被紗布吊在胸前,他目光陰冷,麵色猙獰,“前幾日,大顯的狗皇帝為了勞軍施恩,把他最疼愛的四皇子派到寒江關來。大皇姐,你說要是咱們能把他給殺了,也算大功一件吧”。

如今北陵舉全國之力開戰,明明兵力遠勝於大顯,卻連續遭受重創,人馬折損過半,就連元天廉都戰死沙場。此番就算勝了,恐怕也難辭其咎。所以,元天沛想著,如果能夠將大顯的儲君斬殺,或許可以將功抵過。

“七弟切不可輕敵,燕同律的母妃出自護國侯府,沈佑的外甥,乃將門子弟。況且他最得大顯皇帝的倚重,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絕非簡單的人物,眼下的情形,咱們萬事還得小心,萬不可再出差池”,元天華喝了一口羊奶酒後,幽幽地說道。

“臨潼關一役,咱們損失了七萬人馬,還把老三都摺進去了。現在寒江關又落入沈月明之手,如果我們不能將其奪回,那咱們姐弟誰都不用回去了,直接去找棵大樹,一條白綾,自行了斷得好”,元天華喃喃自語道,“沈月明,本宮與你勢不兩立”。

鵝毛大雪自天際飄落,覆蓋了大地所有的顏色。燕同律滿身雪花,連睫毛都已凝結成霜。平遼距離寒江城不到百裡,但雪天路難行,積雪太深,已冇過馬蹄,舉步維艱。

“殿下,雪太大,又發生了山體滑波,把道路阻斷了”,親兵侍衛長鐘良玉沉聲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入夜之後,風雪更大,殿下,不如我們趁現在,先找個避風的地方安置,可好?”。

燕同律冷眉而凝,微微沉吟後,說道:“去把地圖拿來”,他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低頭看向地圖”,隨後指著圖上的某處,問道:“阿鐘,你過來瞧瞧,這裡是不是有條小路,可以直通平遼?”。

鐘良玉仔細地看了看,召喚一名斥候,吩咐道:“沿著殿下指的方向去探查一番,要快”,那名斥候領命而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折返而歸,他彎腰答道:“殿下,前方確實有這條小路,但這條小道崎嶇陡險,蜿蜒多坡,一邊靠山,另一邊是懸崖,方纔屬下查探時走了幾步,極難前行,更何況現在還下著這麼大的風雪,恐怕……”。這名斥候,燕同律認得,是斥候衛隊的首領,也是鐘良玉一手帶教出來的,眼見他這麼說,可見那條小道確實凶險。

眼下情勢危急,算算時辰,阿月和燕朝歌他們應該已經帶兵入城了,多一天等待就多一分凶險,容不得多想,燕同律開口說道:“阿鐘,留下部分人手在此清理道路,等本王率大軍返程時,一定要確保道路暢通。咱們帶少許人馬,趁著天還冇有完全黑,就從那條小道過去,你先行去探路,其餘人都跟上”。

“但是殿下,這條路實在太危險了,您是千金之軀”,鐘良玉焦急萬分地阻攔,還想再勸勸,卻被燕同律揮手打斷,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前往走去。

現實情況比預料中的要糟,彆說是人,就連馬匹也會打滑,有個親衛不慎滑倒在地,眼睜睜地摔下了懸崖,連個聲響都冇有,怕是骨頭也碎了。

眾人無奈,隻好下馬徒步而行,燕同律的身上被堅硬的石壁割破了好幾條大口子,腳下更是數次打滑,多虧鐘良玉一路小心扶持,方纔化險為夷。不過隨行的人馬卻折損過半,當大家筋疲力儘地趕到平遼城時,已是次日下午的未時兩刻了。

耿原得報,信王殿下已親至帳前,命他速速迎駕,不由眼皮一陣發緊。前幾日,他收到平武侯何鎮的密信,嚴令其不得馳援寒江關,他現在是定興衛的主帥,自然以他馬首是瞻。況且耿懷忠之死,終究為沈月明等人所累,耿原心中早生暗恨,這次得到上峰的指令,更是樂得順水推舟。

燕同律是未來的太子不假,但他終究還不是皇帝,皇子無詔私自調兵,本是大忌,耿原自恃信王既無兵詔,又無調兵的軍令,況且上峰敕令不得出兵,他性子粗野蠻橫慣了,如今更是有恃無恐,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於是,當他收到信王的數封調兵函時,皆恍若未聞,按下不表。後來實在煩了,竟直接回信拒絕出兵。他想著,自己完全按照軍製辦事,就算到了皇帝跟前論理,也挑不出什麼紕漏,而且上頭還有何侯爺頂著,自己最多就是被叱責兩句,卻冇曾想到,如此惡劣的天氣,信王殿下居然親自找上門來了。

客到門前,自然相迎,更何況是皇子親至。

耿原心中有些犯嘀咕,強打精神,迎了出去,嘴裡說道:“殿下遠道而來,快進帳內喝杯熱茶”,燕同律一身玄色兵甲,站在帳外,滿臉寒霜地看著他,半晌,良久不語。

耿原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囁嚅地問道:“殿下,可有什麼要事交代末將?”。

“耿原?”,燕同律冷聲說道,“你是定興衛的主將之首,今日一見,果然極有風範,就算比起一品武侯的派頭來,也不遑多讓,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殿下真是高看末將了”,耿原假意惶恐地說道,眼裡極快地閃過一絲不馴之色,他拱手又言道:“為軍者,當聽從號令是爾,末將奉命駐守平遼城,乃是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此本分職責也,不敢居功。倘若將來殿下榮登大寶,末將必定誓死追隨,若能蔭封一品武侯,那便是托殿下的洪福了”。

燕同律見他話中帶刺,不怒反笑,說道:“耿將軍不僅勞苦功高,而且嘴上功夫也頗為了得。本王問你,既然收到了本王的調兵函,你卻一兵不發,死守不出,這可不像是誓死追隨本王的態度啊”。

“殿下真是誤會末將了,末將堅守不出也是為了殿下好。您是知道大顯軍規的,冇有陛下親自簽字畫批的調兵令,就算是各衛的主帥親至,也都無濟於事啊”。

說到這裡,耿原上前幾步,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繼續說言道:“請殿下想想,您深得陛下喜愛,萬金之體,又何必為了旁人,而讓陛下心中不舒坦呢。說句難聽的,陛下如今春秋鼎盛,聽聞周貴妃娘娘已懷了身孕,不日便要臨盆,如果,生的是個小皇子呢?況且還有毅王殿下,福王殿下,所以末將認為,殿下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

真是好一張利嘴,口口聲聲為自己好,話裡話外卻隱含威脅之意。燕同律麵無表情地問道:“如此說來,耿將軍還是打算閉門不出囉?”,耿原連忙拱手道:“還望殿下能體諒末將的一片苦心,他日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末將定當萬死不辭”。

“哦,若是這樣,那可真是湊巧了,本王現在就有旁的要事,需要耿將軍效勞”,燕同律眼中精芒大盛,沉聲道:“請將軍向前幾步,父皇有密旨給你”,耿原不疑有他,立刻上前,跪地接旨。

忽然,隻覺眼前寒芒一閃,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平地而起,鮮血如箭般四散開來,那人頭落地後,咕嚕嚕地滾了好幾米遠,才聽見“啪”的一聲,耿原的屍身摔落在地,“就用你這條命,來為本王效勞吧”,燕同律淡淡地說道,白皙的手指上儘是鮮紅的液體,不斷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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