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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怎敢如此,眼中可還有王法?”曹太醫聲音顫抖的說道。
慶言拍了拍朱清的手,示意他把曹太醫放下來。
畢竟,曹太醫也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劇烈折騰。
“是這樣的曹太醫,我們現在在查案,需要你配合我們,幫我們做點事情。”慶言語氣溫柔的說道。
曹太醫整理了一下,被朱清弄了的衣冠,隨後甩了甩衣袖,輕哼道。
“哼!我隻是一個大夫,幫不了你們什麼,還請另謀高就。”
慶言都冇有說出自己的要求,這曹太醫就直接開口拒絕。
看來,是塊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原本準備,用愛的力量,來感化曹太醫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看來,慶言是要給這曹太醫上些手段了。
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吧。
慶言後退了兩步,讓王千書走到曹太醫跟前。
“給我查查這個曹太醫。”
說完這句話,王千書就像人型掃描儀一般,仔細打量起曹太醫。
曹太醫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王千書一眼,隨即側過頭去,不再理會。
很快,王千書就在大腦中查到了曹太醫的資訊。
“曹中景,從小便生長在醫術世家,二十八歲時,被破格錄入太醫署,任職於皇城太醫署太醫,醫術高超,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從來不會徇私枉法,也不收受賄賂。”
王千書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如數家珍般說了出來。
曹中景先是驚訝,然後便麵露驕傲之色。
畢竟,能夠在二十八歲之前錄入太醫署之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再加上,王千書說的那些,也都是事實,他始終能夠保持自己的風骨,而倍感驕傲。
“但是……”
王千書話鋒一轉,說出幾乎無人知曉的隱秘。
“曹太醫,你錄入太醫署的手段,可不太光彩。”
王千書撫了撫鬍鬚,嗬嗬笑道。
曹中景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化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冇有彆的事,你們就請回吧。”
王千書聽到對方開口攆人,卻絲毫不生氣,徐徐開口。
“雖說,你父親當時做的很隱蔽,也冇告訴你這個當事人,但是你父親在臨終前,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你,這件事,是否是你心中的一塊疤痕?”
當年,曹中景自詡天縱奇才,信心滿滿的參加太醫署招募,最終卻未能如願。
為此,曹中景虛度兩年光景。
後在其父勸誡之下,重整旗鼓,再次參加太醫署招募。
此次,為防獨子再次落榜,其父便花了五百兩銀子買通主考官。
最後,曹中景如願以償,加入太醫署。
曹中景的老父親,為人正直,一生行善,卻唯獨這事做的不光彩。
他甚至獨子心高氣傲,如果接連遭受打擊,可能真的會一蹶不振。
臨終前,老父親拉著曹中景的手,把這件是個告訴了他。
從那以後,這件事徹底成為曹中景心中抹不去的芥蒂。
慶言走到跟前,語氣誠懇的說道。
“曹太醫,我們今天把這件事說出來,也不是為了威脅你,你的精湛的醫術,已經證明瞭,你是一名技藝高超的太醫。”
畢竟,像曹中景這種風骨的太醫,實屬罕見。
至於收買主考官隻是,可大可小。
畢竟,他是真有本是的醫者。
醫者仁心,隻要能夠治病救人,就算在路邊支個小攤,你也能被人稱一句名醫。
並不能被世俗的稱呼,以及身份象征,遮蔽了雙眼。
慶言還是很敬重這類人的。
曹中景冇有開口,依舊沉默著,慶言再次開口。
“曹太醫,我想表達的事,有些時候,做事是需要有所變通,畢竟我們都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並且朝著那個方向努力著。”
慶言話中有話,一瞬間把自己要做的事,和曹太醫的人生目標,綁定到一起。
因此,能夠給曹太醫一些暗示在裡麵。
這種暗示,對付曹太醫這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有的時候能夠收穫奇效。
曹太醫一聲長歎,“說吧,你們要我們幫你們做點什麼?”
“我們想要去看看趙嬪妃,還請你們幫幫忙。”慶言像一隻蒼蠅一樣,不停的搓著手。
曹中景眉頭皺了皺,“你們去看趙嬪妃乾嘛?她難道被牽扯到貴妃案中了?”
經過三日發酵,宮中貴妃遇害案,早已傳遍京都,也成了京都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畢竟,在大齊皇城中,居然有兩位貴妃同時被害。
這讓京都人民很是憤怒,都在背後大罵三法司是廢物,錦衣衛是廢物。
偌大的皇城,居然還能有讓凶手混進去,殺害兩名貴妃後,安然離去。
在這個資訊不發達的年代,輿論是一把很厲害的武器。
可以讓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短時間內成為名動京都的大英雄,也能讓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變成一個縮頭烏龜。
所以,眼下這個案子,無論是來自外交的壓力,還是京都人民的怨氣,都讓懷真帝感受到壓力。
在層層施壓之下,參與本案的各司官員,感覺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再遲遲冇有進展,那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降罪,甚至於小命不保。
就在三法司依舊為案子進展緩慢,忙的焦頭爛額之際,慶言等人則成了京都唯一的希望。
“現在案情不方便透露,你隻需要帶我們去一趟即可,不需要你做其他的。”
曹中景臉色凝重,“即便我願意帶你們進去,可你們以什麼身份進入呢?”
慶言表示,他早已想好對策,隻是需要曹中景應承下來即可。
申時初,曹中景揹著藥箱在意走入後宮,而帶在身邊的學徒,已經換了一個人。
此人,正是經過易容的慶言假扮而成,他通過這種手段,混入趙嬪妃寢宮,檢視情況。
一路暢通無阻,並未有人試圖阻攔兩人。
上午的兩名宮女把兩人迎了進去,驚訝於曹太醫身邊的學徒換了一個英俊的年輕少年。
曹太醫嗬嗬笑道:“這是我近日新收的學徒。”
上午才和對方商量好一切,可不新收的學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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