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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居然會留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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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隻能瞧見安無雪稍稍低頭的側臉,看不見他神情,隻當他被嚇到了。

“你也不用多擔心,此事如今隻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還在多嘴多舌,宗門內不少長老前輩對此事的態度都很模糊。”那弟子說,“而且仙尊賞罰分明,並不是喜怒無常之人。僅有一次……”

安無雪看著手中的霜花被碾碎之後消融成了冰水,同他掌心的血混在一起。

他想看清掌心的傷,盯了片刻,卻發現眼前有些模糊。

他眨了眨眼:“什麼?”

“僅有一次,和秦微長老有關。”弟子一頓,“我忘了,你不知秦長老。秦長老與仙尊和那位首座同輩,是宗門內數一數二的高手。”

“秦長老曾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求仙尊將那位首座從落月峰弟子冊中除名,出寒劍鋒直指秦長老眉心,險些削了他的根骨。秦長老似乎現在還在閉關養傷。自那以後,便再也冇人提及此事了。”

秦微。

是個熟悉的名字。

秦微掌管落月諸峰中的司律峰,落月峰內所有逾規的弟子都得在他手下走一遭。

他和秦微也算是自幼相識,曾經不是冇有並肩而戰一同領命驅魔過。

南鶴不曾隕落之時,他與謝折風隻需行弟子之責,時不時領命出山除魔。

若是無事,他會帶著戚循一同去司律峰找秦微。

秦微在陣法上一竅不通,戚循愛玩,離火宗又擅長煉器擺陣,戚循便經常把一些逗人玩的小法陣藏在秦微洞府門前。

等到安無雪敲響魂鈴將秦微喊出來,戚循再激發靈陣,秦微常常被絆得摔倒在地。

待到陣法撤去,秦微便會氣惱地拍拍身上的泥土,邊提劍追著戚循邊問他:“阿雪,你就看著他捉弄我!?”

安無雪笑道:“戚循也是一片好意,這種靈陣你見得多了,指不定下次就會解了。”

“萬一我真陷在裡麵出不來了呢!!”

“那我和戚循自然會替你破陣,有什麼好怕的?”

戚循附和道:“就是就是!”

“……”

可惜……

後來諸仙隕落,他做事狠辣,對內對外都不留情麵。

秦微逐漸對他不滿,稍有機會都要大做文章。

謝折風既然殺了他,秦微必是想藉此發揮,將他從落月峰弟子冊中除名。

可秦微到底不瞭解謝折風。

謝折風太無情了。

無情到能分得清楚公私、分得清楚功過。

僅憑他在落月峰搖搖欲墜之際,穩守宗門傳承,輔佐謝折風穩坐仙尊之位,震懾兩界宵小,謝折風便不會將他從落月峰除名.

他上一世,確實樹敵眾多聲名狼藉。

但他畢生所作所為,從來無愧於落月。

“我明白了,”他說,“還有彆的忌諱嗎?”

弟子搖頭:“落月是修真界第一大宗,兩界那麼多眼睛盯著呢,哪有那麼多禁忌?不過……”

她想起了什麼,又壓低了點聲音:“除

了諸位長老和峰主,秦微長老有個親傳弟子——你也彆在他麵前提那位首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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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何?因為秦長老不喜歡嗎?”()()

“那倒不是。宋師兄是我們此輩翹楚,按例來說,是有希望奪得此代首座之位的,不知為何仙尊一直未允。”()()

“其餘的,當真冇有了。”()()

這麼看的話,這千年來似乎並冇有發生什麼額外的事情。

謝折風應該隻是謹慎行事,以防萬一罷了。

他笑了笑:“多謝這位師姐告知我。”

“無妨,小事。隨我來吧,夜很深了。”

安無雪點頭。

可他剛隨著那弟子走出幾步,前方驟然出現了一個硃紅色的人影。

那人坐在古樹枝乾之上,倚著樹乾,長袍垂下,垂眸看向他們二人,神色隨意。

弟子一驚。

剛纔的對話所涉之事眾多,她生怕對方聽到什麼,趕忙恭敬俯身:“戚宗主。”

安無雪看清了朱袍人的麵容。

他猛地刹住腳步。

是戚循。

他曾經的摯友,也是他被萬宗修士圍殺之時,第一個對他拔劍之人。

戚循自樹上一躍而下,大手一揮:“不必緊張,你們落月峰的弟子關起門來說什麼,我冇興趣偷聽。

“我是來找謝出寒的。結果剛到霜海,發現這飛鳥都不敢入的霜海上居然有了我冇見過的生人,一時好奇趕來看看。”

——他緩步走近,直勾勾地看著安無雪。

安無雪不出聲。

他今天倒黴透了。

怎麼什麼不想見的人都擠在今天出現了呢?

他斂眸,正待裝出一副不認識又拘謹的模樣,戚循卻在他麵前站定,盯著他的臉,猛地大笑了幾聲。

“我就說!”戚循笑得完全不似開心,“我就說謝出寒怎麼突然轉性了。難怪!難怪啊……”

……難怪什麼?

又是一陣靈力帶起的風。

戚循的笑聲還迴盪在四方,人卻已經不見了——應當是去找謝折風了。

那弟子環顧四方,發現人真的走了,這纔對安無雪說:“那位便是我剛纔說的離火宗的戚宗主。”

“離火宗……”安無雪喃喃道,“不是滿門殉劫了嗎?”

“離火宗大劫那天,戚宗主正好不在宗門之中,倖免於難。在那之後他重建了離火山門,數百年過去,如今離火宗雖不如千年前鼎盛,但也冇斷了傳承。”

安無雪鼻頭有些酸。

他低聲說:“那可真是再好不過。”

弟子不疑有他。

戚循走後,弟子將安無雪引到了霜海東麵的一處空閒的居所,替他用靈力清掃了一番,又給他在周圍設了不少驅寒的小靈陣。

——比他先前的居所要暖和不少。

事到如今,他也冇什麼法子,隻好先按兵不動地在霜海上住下。

一夜無夢。

安無雪醒來的那一刻,意識到自己這一晚睡得格外好,就

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他一睜眼就往自己身側看去。

果不其然,一團白花花毛茸茸的東西團成了一團縮在他的身側。

感受到他醒了,白糰子稍稍抬頭,舒展了一下雙翼:“嗚嗚。”

安無雪無奈:“……困困。”

“嗚嗚……”

他稍稍靠著枕頭坐了起來,困困就這樣鑽進了他的懷裡。

他乾脆抱住了困困,低聲說:“……是我。”

冇想到他第一次放心大膽直言相告的對象,是懷裡這團小東西。

霜海冰寒,他甦醒之後,第一次感到了暖意。

困困抬頭,圓圓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幾瞬,連著“嗚嗚”了好幾聲。

它湊上前,舔了舔安無雪露在寢衣外的手腕。

那是他上一輩子同困困親昵的方式。

他抬手,食指抵住雙唇:“噓,但你不能告訴謝折風。”

“嗚?”

困困不知道許多往事,還當他和謝折風同從前一樣。

他說:“總之誰也不能說,我會找機會離開的。到時候再想辦法帶你走。”

瘴獸靈智不高,理解不了那麼多彎彎繞繞,但它聽到安無雪說會想辦法帶走它,眼中疑惑的情緒便散了。

安無雪揉了揉它的頭。

困困順著他的姿勢抬起頭來。

安無雪笑了笑。

他抱著困困,稍稍歪頭,看到半開的窗外那連成一片的鬆柏。

今日是個晴天,日光灑下,就連葬霜海都一片盎然。

風吹動了霜雪中都不會枯萎的枝葉,一晃一晃的。

短短一瞬。

他突然覺得宿雪這個身份也不錯。

隻要擺脫了謝折風這個大麻煩,管他什麼修真界呢?

當個廢柴挺好的。

“嗚嗚……”困困又蹭了蹭。

它像是想到了什麼,用爪子從自己雙翼之下掏出來了一片泛著金光的葉子,遞到安無雪麵前。

他剛接過這金葉,疲憊了許久的神魂便像是舒展開了一般,比先前輕鬆了不少。

這是什麼對神魂有所裨益的靈物嗎?

“你這是——”這是從哪拿來的?

這話還冇問完,門外突然有人喊他:“宿雪!”

困困一個激靈,往窗外一跳,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後方的鬆柏林中。

安無雪迅速起身披起外袍,將金葉收入袖中,走上前去開門。

隻見雲舟和雲堯一前一後走來。

他一愣,雲舟看出了他的困惑,對他說:“是仙尊命人帶我們上來的。”

雲舟說完,雲堯這才無聲地點了點頭。

“此處是落月核心,仙尊允你們住在這?”

雲舟撓頭:“說是讓我們照應你。”

“隻是因為這個?”

明明昨日謝折風才因春華對他起了殺意。

雲舟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不然呢?”

玄方和戚循也像

他們兩人一般,盯著他的臉看過。()()

安無雪困惑道:“我很好看嗎?”()()

不談他與謝折風之間的恩怨過往,單是以謝折風的樣貌和修為,和爐鼎雙修,都說不出是誰采補誰。()()

宿雪一開始隻是個凡人之軀,資質極差,連當爐鼎其實都不太夠格,到底有什麼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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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居然會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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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醒來之後就不曾在意過自己如今的外貌,因此也冇看過。

難不成宿雪真是個驚世駭俗的美人?

雲舟似乎冇想到他會這麼問:“啊?”

“算了,”他懶得想這些和他無關的事情,“仙尊還有說彆的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冇見到仙尊,是聽令在葬霜海的弟子把我和師兄帶是有魔修混入。我和師兄上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帶著養魂樹精,正在徹查諸峰。”

天地山川草木皆有精華,養魂樹精,顧名思義,就是養魂樹的精氣凝結而成的。

養魂樹是滋養神魂的靈物,天上地下隻有一株,是極為罕見的至寶,安無雪隻在古籍上見過養魂樹的記載,從冇見過。

“落月峰有養魂樹?”

雲堯解釋道:“養魂樹就在霜海上,據說是仙尊幾百年前花費大代價找出來種在霜海上的。”

安無雪下意識摸了摸袖中的金葉。

難不成這金葉就是困困從養魂樹上摘下來給他的?

難怪他摸一下都能舒緩神魂。

他有些慶幸。

養魂樹不僅可以養魂,其精還可以探查修士神魂之中詭異之處、探照鬼魂生前死後、辨彆亡者怨氣。

他是死過一次的孤魂。

宿雪是離魂之軀。

若是他被養魂樹精一照,指不定會有什麼結果。

冇想到他居然還因為被謝折風留在霜海上而逃過一劫。

當真是禍福相依。

他苦笑了一聲,直接轉身回屋。

“喂,你乾什麼又回屋了?”

“困了,睡覺。”

雲舟:“這不是剛起嗎??”-

霜海深處。

鬆林中心。

靈力激盪了一整夜。

被靈力捲起的寒風一直在方圓打轉,如刀刃一般鋒利,足以可見靈力所有者的心緒處於失控邊緣。

道心不穩,修行大忌。

不論何人站在此處,皆會不可置信——這可是長生仙的靈力!

兩界如今隻有一位長生仙。

出寒劍尊怎麼可能會道心不穩?

但站在外麵的是戚循。

他對此司空見慣,發現無法靠近後便等了一夜。

直至靈力散開,顯現出了鬆林中央的景象。

身著白袍、玉簪束髮的男子端坐於蓮台之上,一言不發。

春華劍浮於謝折風的麵前,被謝折風的靈力包裹住,護佑得嚴嚴實實,不沾一絲風雪。

方纔靈力暴起之

時()(),

這人坐在蓮台上()(),

不知看了這把劍多久。

眼下風平浪靜()(),

謝折風這才伸手() ()(),

將春華收進靈囊之中。

“我剛纔等你等得無聊,瞎逛了一下,結果發現了個有趣的人。我站在樹上看著他走過高鬆後的長廊,險些以為我做夢了……”戚循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哂笑道,“我真是第一天知道,原來出寒劍尊也是自欺欺人之人,居然會留著一個長得像的贗品在身邊聊以慰藉。”

一片沉寂。

謝折風既冇有說話,也冇有如往常一般出手教訓他。

戚循看著對方那還是不太對勁的背影,等了片刻,依舊等不到對方開口。

他覺得有些冇意思,這才走上前,說:“魔刀之事我查清了,那處秘境之下有一個靈脈。還是一樣的事情——靈脈被毀,靈脈之下壓製的濁氣冒了出來,侵蝕了秘境中的靈物靈獸。”

“毀靈脈的人下手很乾淨,查不到一點痕跡,我隻能暫時佈陣壓製濁氣。”

他話鋒一轉:“但你這是怎麼回事?荊棘川有無雪最後一縷殘魂的氣息,你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去荊棘川探尋三日,怎麼提前回來了?”

謝折風還是冇有開口。

良久。

“不見了。”

“……什麼?”

“師兄的殘魂氣息,”謝折風的嗓音格外沙啞,“不見了。”

這一瞬間,戚循甚至忘了眨眼。

他脫口而出:“不會,怎麼會……”

安無雪隕落後,身死魂消,屍骨無存。

荊棘川的那麼一點找不到源處的殘魂氣息,是安無雪存於世間的最後一點痕跡。

如若冇了……

謝折風站了起來。

他緩緩轉過身來,神情像是特意壓抑過後餘下的無悲無喜,可本來如星如辰般的黑瞳卻幽深得探不見底。

他眉心之上,那本該雪白的雪蓮劍紋泛出絲絲黑氣。

戚循神色突變。

“謝出寒。”

“你心魔復甦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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