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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一口,摳半個月工資。”溫憐本能使然,也不管對方是在跟閻王爺手裡搶她的命。
冇想到,沈柏南聽到這話冇有半點不悅,反而長臂一撈,把溫憐整個人橫抱了起來,用自己的體溫包括她。
不消片刻,兩人來到客廳。
沈柏南中規中矩把人輕放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自己則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溫憐剛坐定,就被麵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這這這?”溫憐控製不住自己的語言係統,忍不住結巴了起來,原本被缺氧窒息影響的大腦隨之清醒不少。
滿堂“客人”這是她活著的二十幾年裡從未見過的轟動場麵,其中有戴著手拷抱頭蹲在地上的十幾名男男女女,還有藏在她房間,差點把她小命送到閻王那裡報道的女人。
以及警察、一堆警察。
溫憐眼睛瞪大了數倍,她區區一個小人物,何以使喚那麼多人為她拚命?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溫憐聲音發抖,心底止不住的後怕。
主臥房間隻有一個,可外麵卻是十幾個,都是沈柏南以一人之力抵擋下來的?
她視線打量沈柏南,臉頰不出意料有些擦傷,唇角占了血,身上衣服被撕扯得亂七八糟,看上去狼狽不堪。
溫憐深吸一口氣,這些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溫女士,你是否認識這些人?”一名女警官半蹲在溫憐麵前,以親切和藹的口吻詢問。
“不認識,但是我應該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來的。”溫憐出聲道。
隨後便將之前在劇組差點被林弋陽和劇組導演潛規則托盤而出,以及後來產生的輿論,造成對林弋陽事業的阻礙,通通知無不言。
等備案結束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是淩晨。
初輝未眠,溫憐任由沈柏南抱著上車,放在後座座椅上時,她也隻是在眼縫斜了一眼,又把眼睛緊緊閉上了。
“餓不餓?”沈柏南上了司機座,聲音低啞誘人。
後座,溫憐在上麵蜷縮,就算有沈柏南的外套,還是被冷得不停顫抖。
沈柏南見狀,隻能又趕緊把車內溫度調高幾度,通過後視鏡瞥見女人像乖巧的兔子舒展時,本來還有些難堪的臉色才隨之好轉了一點。
“吃、”溫憐還是眯著眼睛,慢半拍地迴應之前沈柏南的問題,“餛飩吧,鮮蝦的。”
一想到沈柏南親手做的鮮蝦餛飩的滋味,溫憐就忍不住吧嗒嘴。
隻有在少數時刻,溫憐纔會展現著自己如小孩子般呆萌可愛的一麵。
“好。”沈柏南脾氣很好應下,絲毫不在乎自己為溫憐已經拚命了一夜,而且現在亦是跟她一樣餓著肚子。
等溫憐再次醒來的時候,車輛已經穩穩停在住宅地下車庫。
沈柏南剛開門走下主駕,一雙沉斂的眸子把周圍掃視了一圈,閆肅的臉繃緊,隻要發現任何一個不速之客,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拿下對方。
“到了嘛?”車內,帶著熟睡醒來的甜軟嗓音響起,女人麋鹿般清澈的眸子打量車外繃緊一根弦的男人,聲音又輕了一些,“沈柏南......”
她想說,其實他不用那麼緊張的,畢竟半個多小時前這裡才遭遇一場亂戰。
不管是才離開的警察影響,還是沈柏南以一敵二十的名聲,那些人在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再出現了。
隻是沈柏南貌似並冇有溫憐這般心大,還是不放心地又多看了幾眼,這才躬身為她打開車門。
“冇事,檢查過了。”沈柏南剋製內心的擔憂,安慰道。
於他而言,昨晚的事情就是他的失職。沈柏南視線掛在溫璃脖頸上,上麵幾條手指勒出來的淤青格外刺眼。
“抱歉。”男人的表情有了裂縫,語氣充斥愧疚難堪。
溫憐挑眉,不明所以,“這跟你沒關係。”
畢竟,若是冇有他,她現在應該都在忘川河喝孟婆湯了,哪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跟他說話。
“好了,趕緊走吧,快要餓死了。”溫憐又補充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柏南呆愣半秒,在女人越走越遠的背影中回神,啞聲跟上。
#昔日紅毯女王家中險些遇害#
#溫憐
林弋陽私生#
#溫憐保鏢一敵多#
#溫憐
深夜淩晨警局#
好訊息:溫憐上熱搜了,還不止一條。
壞訊息:熱搜詞條排名五十開外,關注度令人嗤笑。
經此一遭,溫憐算是徹底失去了自主入眠的能力,在安眠藥的幫助下,憨憨熟睡八個小時後,終於在下午時分醒來。
這一次,冇噩夢驚擾,溫憐整個精神頭都好了很多。
睜開眼,房間很亮,橙黃夕陽斜射在牆邊,就像一副天然畫像。
溫憐清淺的眸底升起一陣漣漪,這種美好的事物天生有種吸引力。
她動了動身體下床,經曆前一晚上的折騰,渾身有種久不運動的痠痛感,所幸,除此之外冇有彆的不適。
等她走出房間後,意外的發現客廳沙發竟然來了一名“稀客”!
有事找溫憐,無事小鮮肉的經紀人楠姐。
“楠姐,好久不見!”溫憐不冷不淡打招呼,表情高傲又不屑。
聽到溫憐的聲音,楠姐和旁邊的沈柏南都是一滯。
前者是驚訝於溫憐竟然毫髮無損,看了熱搜的她還以為,就算溫憐能死裡逃生,也避免不了會拖一層皮。
後者則是訝異溫憐性格的轉變,前一晚溫憐的軟甜形象深入人心,第二天冰冷高傲的形象則令他大跌眼鏡。
嗯,他現在相信所謂演員明星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言論了!
有人鏡頭前溫柔得體,鏡頭後也會出口成臟、不把人當人。
有人鏡頭前囂張跋扈,鏡頭後也有呆萌軟糯的一麵。
溫憐眉眼染上了不耐煩,尤其是察覺這兩道心思不一的視線後。
“溫憐,熱搜你看了嗎?”楠姐眸色渾濁,眼睛直勾勾盯著溫憐。
“嗯?”溫憐不慌不忙拿出手機,檢視熱搜話題。
翻看了半天,她也冇找著關於自己的字紙片語,但楠姐說有熱搜,那肯定就會有,依照狗公司的尿性,除非日落東山,否則他們是不可能會把錢花在她身上的。
“哪有熱搜?”溫憐的語氣多添了幾分不耐煩,話裡話外都在質疑楠姐是不是冇事找事做。
平常有什麼好事都想不到她,還頻繁拿合同條款來要挾她,讓她一個出道十幾年的前輩,去給所謂的新人當墊腳石。
以往,都是溫憐憑藉自己過硬的演技和紅毯高光給自己帶來不少粉絲和流量。所以,大多數時候,溫憐都能逆風翻盤,為自己積累增加實績基礎。
唯有這次,一個被資本資助的網劇,給狗公司施壓,點名要她去給資本醜孩子帶流量。
誰曾想,這人目的並不純潔,甚至妄想通過劇組的幫助對她實施侵犯,要不是她憑藉在娛樂圈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掙脫,現在或許就隻能淪為他們的玩物了。
溫憐越想越委屈,內心的憤怒幾乎達到零界點。
“小姐,在這裡。”沈柏南不愧是跟在她身邊月餘的人,一眼看穿溫憐即將爆發的情緒,當即選擇上前解圍。
一瞬間,溫憐的氣焰被順毛捋了下去。
可是,當看到熱搜頁麵那寥寥幾條五十開外的詞條時,溫憐再次忍不住了,質疑道:“就這點事?”
當初劇組侵犯不成反被爆料,她被人罵上熱搜十幾條的時候,他們可是連屁都冇有放一個。
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任由自己公司旗下的藝人自生自滅。
楠姐站起身,眸光淩冽寒冷,冷聲嗬斥,“什麼叫就這點事?你知道這些都是誰的粉絲嗎?”
溫憐渾身冰涼,她說的這是什麼話?
兩次,她都是毫無疑問的受害者,難道還需要顧及對方是誰的粉絲就要妥協嗎?
但是,對方顯然並不打算顧及她的感受,繼續冷聲道,“公司商量決定,隻有兩個指標要求。”
“第一,不準起訴。”
“第二,發聲明表明是你的錯,一切都是誤會。”
“憑什麼?”溫憐不帶一絲猶豫反駁道,“我纔是受害者。”
她想過公司不會幫她說話,但是冇想到他們這麼喪心病狂,竟然罔顧事實真相,還要她向施加者屈服。
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楠姐觀察溫憐的表情,瞳孔藏著的光線變得異常詭異,“輪不到你說話,不按照我們說的做,後果自負。”
“後果?雪藏還是拿合同壓我?”溫憐冷笑,他們隻會這兩招。
不知道是不是楠姐的錯覺,她總覺得麵前這人好像失去了掌控性,還是隻是因為以前的事情並冇有達到她的底線,所以一再忍讓下,讓他們產生溫憐可以隨意拿捏的假象。
楠姐眼神變得越來越冷,看著溫憐的目光變得陰狠,下一秒,她高舉右手想要給溫憐一個教訓。
“啊——”楠姐的手被人攔在空中,手骨即將碎裂的感覺讓她驚叫出聲。
她看向現場唯一有此能力的沈柏南,對方臉色陰沉發黑,她被嚇得渾身都在發抖,急忙朝溫憐求助,“溫憐,還不趕緊讓你的人把我放開。”
“嗬!”溫憐冷嗬一聲,對她的語氣表示不滿,“哪有這樣求人的。”
楠姐恍然,她已經習慣在溫憐麵前以上位者自居,所以不管她在怎麼調整,都冇法在溫憐麵前用下位者的語氣說話。
“我......”楠姐大滴汗珠滾落,可不管她怎麼嘗試,都冇法在溫憐麵前把語氣放軟。
始終守護溫憐的男人被她的態度激怒,手上力道加重,眼底陰翳密佈,“既然說不出來,那我幫幫你好了。”
溫憐看在眼裡,暖在心裡,這個人遠比她想象中細膩果決。
她隻想要一個道歉和公道,而他注意到了,也隻有他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
“我道歉,道歉。”楠姐被疼痛壓倒在地上,五官難堪的扭曲在一起,看上去滑稽又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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