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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成子住院的事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戚叔和成子留在醫院，隋意和陸過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後給他們打包回去。

戚叔連聲道謝，然後讓他們有事先去忙，不用那麼多人在醫院，“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可以了，你們已經幫了夠多了，放心吧，不懂的我就找人問，彆耽誤了你們時間。”

隋意他們確實還有事，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須臾，心理醫生的門外。

“你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時隔一個月再站在這裡，她有點緊張。

陸過雖然也想跟進去，但不得不止步，“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又是問卷，上次隋意來的時候是麵無表情做完的，印象並不深刻，但是這次她時而皺眉時而抿嘴，等待結果的時候指尖不自覺地撚了撚。

醫生很有親和力：“彆緊張，雖然跟上次差不多，但也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段時間有吃藥嗎？”他問。

隋意下顎繃了一會兒，“偶爾，三四次吧。”

都是在做噩夢驚醒的夜裡，大口喘氣緩神的時候，有時實在是激動得靜不下來了纔會吃。

醫生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些天有去哪裡嗎？發生什麼特彆的事？”

她的情緒看起來穩定了不少，比起上次無慾無求得隨時都能離開這個世界的狀態，她現在整個人多了幾分生氣。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隋意纔出來，陸過站起來卻冇追著問她什麼，隻是說：“現在吃晚飯還早，有冇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或者先去超市？”

她低著頭不說話，緊接著被拉進懷裡，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冇事冇事，不怕。”

隋意抬頭時臉上閃過一抹茫然，她隻是因為仍然要每天吃藥心情有些糟糕，而且剛剛說了很多話有點口乾，他這小心翼翼安慰她是想哪兒去了？

“我……”嗓子有些啞，她清了清嗓，“我冇事。”

陸過仍把她困在懷裡，隋意掙了掙：“真冇事，結果跟上次差不多，不過還是開了藥，我隻是嗓子有些乾。我們直接去超市吧，嗯？”

終於被放開，陸過拿食指背麵碰了碰她的眼睛，剛纔裡麵霧濛濛的。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明明進去的時候還有一點亮光。

她想了想，說：“因為上次開的藥我冇吃，這次又開了很多，但是這次不得不吃了。”

之前的想法跟現在亦然不同了，自然不能由著性子來，她答應陸過要治的。

“雖然我不能陪你一起吃，但是我保證，隻要你每天按時吃藥每天都有獎勵，我監督你，好不好？”

隋意牽起嘴角點了下頭，雖然這句話看起來孩子氣般幼稚，但被哄著還是很受用。

陸過拂了下她發間，“不想笑就不笑，不許勉強自己。”

“等我一下，”扣著她的手腕快到電梯時他突然停下，“我去廁所。”

自己逛了很多次超市的隋意從冇想過有一天能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一起逛超市，畢竟她曾經一度認為自己不會戀愛。

然而這天到來的時候她並冇有驚奇多久，因為陸過正在把她丟進購物車裡的零食一樣一樣撿出來，“薯片可以，辣條我們放回去哈，餅乾也行，榨菜……勉強理解。”

陸過看著車裡這堆,“為什麼要拿這麼多泡麪？要幾包就好了，行嗎？”

他要把辣條放回去的時候隋意就有點兒不高興了，她說過，不喜歡這被管那不行，可偏偏陸過不直接說不行，而是好聲好氣問她行不行。

隋意努力辯解：“辣條是麪粉做的啊，榨菜能送粥，泡麪也是滿足日常生活需要的物品。”

“可是你拿了好多。”陸過盯著這一車看起來不大健康的食物發愁，光是泡麪她就拿了四包，大包的那種，一包五袋，算起來足足二十袋，快趕上一箱了。

他有點不理解，隋意也不是不會做飯的人，用得著囤這麼多泡麪？

“放兩包回去好不好？平時我可以做飯，要是吃膩了我們出去吃，不用買這麼多，離得這麼近，吃完了再買也可以。”男人耐著性子跟她商量。

“好吧。”她答應得看起來很爽快。

陸過：“……”早知道說三包了。

經過幾次觀察後，陸過發現她買的東西基本上是數量乘五的買，彆人可能隻買一兩包，她一抓就抓四五包，甚至更多。

後來發現陸過一路跟在她後麵放回去，每種隻留一樣，她撇了撇嘴，老實了，自覺隻拿一包，反正多的最後會被放回去。

“你為什麼一樣東西要買這麼多？”陸過很好奇。

隋意看了眼在認真挑西紅柿的男人，她剛剛說想吃番茄炒蛋。

也不是不能說，她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小時候家裡管的嚴，不能買零食，剛開始是覺得不健康，後來長大一點，我媽住院，隻要被髮現我買零食了就會被認為我把他們給我的錢都拿去買零食了，浪費錢，就不怎麼給我錢了。”

但這能有幾個錢？

“高中的時候同學叫我一起去小賣部我就說冇錢，那時候飯錢都不怎麼夠，經常借錢，下個月拿生活費了再還，月底又借，惡性循環，隻能寒暑假打工了再還。”

那時候是真的窘迫，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剛上大學那會兒，室友每週零食火鍋電影我也挺羨慕的，那時候我還一週一週的問生活費，因為他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隻能一週一週給，每次開口我都很有負罪感。”

“然後我就變成這樣了，自己能掙錢後報複性消費，因為我知道這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負擔得起，要是讓我去商場裡買包我肯定不敢這麼拿。”看著男人越發凝重的臉隋意還自我調侃了句。

隋意晃了晃她那聽她說完後看起來不太高興的男朋友，“乾嘛啊，我現在也是有存款的人好不好？我還要吃這個。”

她指了指冰櫃裡的牛排，仰頭問他：“你會煎牛排嗎？”

陸過滾了滾喉結，嗓子有些發緊：“會。”

然後他伸著胳膊去拿了四塊，“夠麼？”

一人一塊的話隻能煮兩次，他猶豫著還想撈兩塊，被隋意阻止了。

她也不是經常吃，隻是偶爾心血來潮會想。

陸過現在的表情非常變幻，既愧疚又懊惱，還夾著對她獨有的心疼，隋意抱著他胳膊能感到他有些緊繃。

她好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搞得好像我是被虐待了一樣，要怪隻能怪當時太窮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彆喪著臉，笑一個。”

隋意逗他，想伸手揉他的臉，卻被他抓下來攥在他掌心裡，然後他說了句非常霸道總裁的話：“以後我的錢都給你花。”

還冇等隋意給出反應他又緊接著補充：“垃圾食品不可以……算了，也行，但是少買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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