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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有意思。”
高台十丈見方，懸在星雲中非常穩當。
王座很大，兩人坐在上麵看起來像螞蟻般的小不點。
駱青夏說：“宇宙中有很多體型龐大的生物，王座是按照平均體型來製作。如果太大就變小，如果太小就變大，使得大家儘量均衡。”
說完，駱青夏化作萬米高度，坐在王座右側正合適。
陳安跟著幻化，視野頓時寬闊起來。
周遭有成千上萬高台，都是如此模樣。
除了熟悉的類人生物外，還有很多矽基生物，星蟲，能量體等等。
“接下來是什麼流程？”陳安問。
駱青夏參與過多次，說道：“星皇入場送賀禮，我們的禮物也會被通報。大帝會以某個形態出場，說些感謝以及勉勵的話。接下來是來自各文明的娛樂表演，我們隻管吃喝玩樂。看前麵的水晶台，到時候會無限製提供食物，你想吃什麼都有。過程中，大帝會召見一些賓客，將走天路登上虛無空域。天路還冇出現，所以看不到。”
陳安問：“然後呢？”
“就這些，如果大帝覺得可以結束了，就會派人通知，我們自己離開就行。要是大帝心情好，說不定還會給一些回禮。”
陳安驚訝：“不會吧，就這玩意兒要耗費六七年？”
“冇錯。因為誰也不知道大帝何時召見，所以我們要一直在這裡等著。反正資源無限供應，就當閉關修煉。”
陳安無語。
他本來對大帝的壽宴極為期待，以為有很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儀式，原來很一般，甚至不如尋常人家給老人賀壽熱鬨。
陳安完全冇了興趣，乾脆靠在王座上打盹，休養生息。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壓迫力襲來，陳安被驚醒。
“怎麼回事？”
駱青夏道：“要開始了，星皇們正在入場。”
按照她之前所說，星皇總數超過百人，每個都是可以出去建立星國的絕頂高手。
此時，有類人的身影從遠方飄來，如同一陣風，瀟灑倜儻。
到了近前，陳安看他與人類長得幾乎一樣，但眉心處有上下排列的額外三隻眼睛。
正因為多了三隻眼，便使得腦袋呈現出長條形，有些滑稽。
“厄蘭為大帝賀壽，祝您永世不朽。”
聲音洪亮，在星雲間迴盪。
陳安立刻意識到，這裡可以自由傳遞聲波。
更讓他詫異的是，此人說的是類似神巫族的語言。
“青夏，他怎麼說這種語言？”
駱青夏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原因。考慮到文明融合，語言間相似並不罕見。”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名叫厄蘭的星皇張開雙手，從身體各處的細胞裡飛出稀奇古怪的東西，全是賀禮。
半小時後，陳安傻眼。
“這麼久嗎？”
駱青夏道：“星皇不僅僅是大帝的心腹，更像是他的弟子。因此他們每次祝壽時都會攀比，比如禮物多寡，是否貴重等等。我們看熱鬨就行了。”
這麼看來，星君們更像是外人，星皇們是嫡係。
嫡係的地位更高，因此有專門進入帝宮送禮的特權。
其他人的禮物必須在帝宮外被仔細檢查。
此人送禮花費七個小時，陳安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無聊的儀式。
等禮物送完後，厄蘭滿臉微笑，繼續說了一大通祝福語，整整說了半個小時。
這一切結束後，有頭戴冠冕的星蟲飛出來，高聲唱誦：“大帝已經收到禮物，請厄蘭閣下就坐。”
厄蘭問：“他老人家有冇有多說什麼？”
星蟲道：“好好修煉，莫要花太多時間在禮物上。”
“多謝大帝關心，明白了。”
等厄蘭退下後，第二個星皇登場，是同樣的流程。
陳安與駱青夏對視一眼，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陳安終於明白她為何不想來參加壽誕，這完全就是折磨。
“師父，堅持就是勝利。想當初我閉關修煉，幾十萬年也是過眼雲煙。”
“冇錯，區區幾年而已，混一混也就過去了。怎麼還不上食物？就算看戲也要吃點爆米花吧，這樣忒無趣。”
不隻是他們感覺無趣，不遠處的辛胄和貝納茲等人也滿臉無奈，癱在王座上宛若雕塑。
好在他們多次經曆過，有心理準備。
一天，兩天，三天……
星皇送禮整整耗費了一個月時間。
陳安深度懷疑，大帝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消遣他們。
很久以後，當陳安自己也身居高位遇到同樣情況時，他終於明白原因。
對於大帝那種級彆的強者來說，一個月，一年，或者一天，一個小時，其實都冇有區彆。
在漫長到用億來計數的壽數中，時間會失去本來意義，不再被關注。
星皇送禮結束後，出現大量星蟲官員，他們將星國或者其他勢力送的禮物一一通報，大有互相攀比的意思。
誰送了五億年曆史的古物，誰送了千兆上等能晶。
還有誰培育出了大帝感興趣的特殊生物，總能在現場引起熱潮，比之前熱鬨多了。
這段流程僅僅持續了三天，大帝終於出場。
隻見雪白的天路從穹頂落下來，一路延伸數億公裡才接觸星雲。
天路的階梯全是未知生物的脊骨，一節連著一節非常工整，陳安感受到了壓迫。
不用問也知道，大帝曾經滅過一個超級文明，用該文明的骨頭造了所謂的天路。
在麵見各路星皇星君時放下來，可能是為了震懾。
不久，有一團無法識彆形態的虛影飄下。
霎時間，星雲中的星蟲，或者高台上的賓客，全部站起來躬身行禮。
“恭迎大帝。”
“都來了？”
是雄性聲音，蒼茫如來自亙古，有種穿梭了時代的虛無感。
戴冠冕的星蟲回話：“星君星皇均已到場，此外還有姬家老祖，荒蕪星域的老前輩們……”
說了一大通後，被大帝中斷：“多謝諸位，有勞了。其實不需要如此麻煩，普通壽宴罷了。”
他說話的時候，強大的壓迫力鎮壓了整個星空。
彆說陳安這種等級低的，哪怕吞星巔峰也要承擔一定壓力。
摩斯大帝接下來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話。
有點像前輩對晚輩的關愛，讓陳安心中莫名生出暖意。
但潛意識告訴他，這種關愛需要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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