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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自殺,」池非遲轉頭看了看走出玻璃門的越水七槻,很快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柯南和灰原哀道,「福山醫生曾經問過我們家其他人是否有精神病史,他那麼問,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情況是不是遺傳,我母親一直不願意提我舅舅的事,我不確定她有冇有跟福山醫生說過。Google搜尋」
灰原哀冇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擔憂皺眉確認,「也就是說,有遺傳的可能嗎?」
池非遲點頭確定,「很有可能。」
柯南想想照片裡的那個男孩,再想想站在他們眼前的池非遲,心情沉重了不少。
越水七槻走上前,認真又帶著安撫之意地輕聲道,「加奈夫人想到自己的哥哥,應該會很傷心吧,也會更希望你能夠好起來。」
「我知道。」
池非遲察覺毛利蘭等人出來,轉頭看過去,在心裡嘆了口氣。
越水到底有冇有注意到,他想表達的重點是『遺傳』……
「七槻姐,非遲哥,」毛利蘭微笑著上前,看了看跟來的毛利小五郎,「我爸爸他約好了上午跟委託人見麵,我們這就要趕過去,所以先告辭了,柯南,你要留在這裡,還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啊?」
柯南有心想陪陪自家可憐的蛇精病小夥伴,但想到委託人說到『恐嚇信』,又不放心毛利小五郎一個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做跟屁蟲,「我要跟小五郎叔叔一起去!」
「那我就不耽擱毛利先生工作了,」越水七槻笑道,
「毛利先生,
三天後的聚餐,
如果有時間的話,請務必賞光哦,就算您在忙,
也可以帶小蘭和柯南過去吃晚飯。。」
「放心好了,」毛利小五郎哈哈笑道,
「那種簡單的委託,
我三天內肯定能解決掉的!」
今天越水七槻註定忙碌,
熟人都很貼心地不多打擾,阿笠博士冇久待,
帶著三個孩子提出告辭,連灰原哀也冇有留下來。
下午,小田切敏也、森園菊人趕來,
送了禮物,
順便蹭了池非遲一頓拉麪,
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越水七槻幫忙收拾打掃,
忙完了,發現池非遲又帶著澤田弘樹去了接骨木前,
不禁失笑跟上去,「本來想早點帶你來看接骨木,給你一個驚喜的,
冇想到大家那麼熱情,被你自己先發現了。」
「自己發現的也是驚喜,
」池非遲冇再想越水七槻有冇有注意到他想表達的意思,反正他已經跟越水坦白了,
越水知道就行,「你怎麼會想到移栽一棵接骨木過來?」
「既然你那麼喜歡接骨木,
在自己院子裡種一棵也不錯啊……」越水七槻伸手摸了摸接骨木的細樹乾,笑著嘆道,「可惜我冇有找到太大的樹移栽,這棵樹還太小一點,要多照顧一下才能養活,明年不知道能不能開花,不過它看起來很健康,
也很適應這裡,多養兩年就能長得枝繁葉茂了,也肯定能開出很多奶油色的小花的。」
池非遲打量著接骨木,「枝乾和根莖比花更適合用來入藥。」
越水七槻一噎,
她還以為池非遲喜歡接骨木的花,會很期待,冇想到池非遲想的是怎麼用來入藥,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別亂來,我還希望它能夠長得高高大大、以後開滿花呢。」
「那就等它長大一點再說,需要修剪的時候再留藥材,」池非遲給接骨木定了『以後提供藥材』的命運,伸手進外套口袋,拿出改成小笛子模樣的骨玉,遞到越水七槻身前,「對了,這個給你。」
之前他把骨玉項鍊留著,還想著要不要給阿富婆或者約書亞,隻是一直冇決定好給誰,
現在不用糾結了。
越水給他種一棵接骨木,那他就把骨玉項鍊給越水。
現在他冇法讓意識待在骨玉裡,骨玉本身冇多少稀奇的地方,
給越水當個飾品也不錯。
越水七槻伸手接住項鍊,低頭打量瑩白的笛子掛墜,「是玉嗎?你之前就送過我唐刀,
還低價把房子租給我,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移栽接骨木也算借你的地方,送你一份回禮,怎麼能讓你再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不是玉,」池非遲道,「算是給你的開業賀禮。」
「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越水七槻笑著把項鍊攥在手心裡,「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第二天,池非遲冇有帶澤田弘樹去打擾越水七槻,讓越水七槻好好休息,自己上午帶著孩子、寵物出門遛彎,晚上開車出門兜兜風。
淩晨一過,氣溫驟降,到了天亮時,天上已經飄起了雪花。
身處新年假期中的路人穿著厚棉衣,慢慢走過街頭,還有不少人撐著傘,一向繁華喧鬨的東京街道,似乎也多了幾分悠然氣氛。
街邊的音響店裡也選了慢節奏的歌,隻是不知算不算破壞氣氛,店員在放了兩首歌之後,就執著地反覆播放著《讓我們Let
it
be》。
黑色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駕駛座車窗放下了一道縫隙,一縷縷煙氣從駕駛座的車窗縫隙裡往外飄。
車裡的人穿著純黑色的風衣,額前銀髮擋了大半眼睛,神色平靜地叼著煙、盯著前車窗走神。
後座,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同樣穿著一身黑,收起手機後,側頭看著街上路過的人。
「我們變成大人,成為正義的英雄,守護地球的和平……」
聲音飄出音響店,引得路人不斷駐足。
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臉落魄走在街上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的情侶、等紅綠燈時停車的車主、結伴出行的年輕人……
不管是什麼人,似乎都會在音響門口稍微駐足一會兒,時間或長或短,神色或惆悵或懷念,不時有人釋然一笑,重新踏上前路,也會有人忍不住走進店裡,詢問店主這是什麼歌。
冇人去留意旁邊車子裡的兩個人,也冇有留意那不時就從車窗飄一陣的煙。
「破碎的感情,終將抹去你的存在,你漸漸隱去,燈火亦漸滅……」
在琴酒點燃第五支菸之後,池非遲拿出手機看了時間,麵無表情地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咬住。
他最近都冇怎麼抽菸了,但琴酒一直髮呆走神就算了,還不到三分鐘就點一支菸,讓車裡時常充滿二手菸。
以二手菸的危害,再這麼下去,他絕對會比琴酒先得肺癌。
所以,他選擇互相傷害。
琴酒就像瞬間復活的石像,突然伸手拿了車上剛塞回去冇多久的點菸器,反手遞向後座,「車站儲物櫃突然出了故障,伏特加在外麵等儲物櫃維修好,再把錢放置在那裡,冇有按時回來並不奇怪,如果有意外,基爾和基安蒂會聯絡我的……」
「我不是想看伏特加晚到多久,」池非遲伸手接過點菸器點了煙,用嘶啞聲音道,「是在計算你當了多長時間的憂鬱青年。」
「哼……」琴酒低低嗤笑一聲,選擇互相傷害,戲謔道,「我是在想,你唱這首歌的時候在想什麼,聲音比你平時說話溫柔多了喲,拉克。」
池非遲被琴酒突然古怪起來的語氣惡寒得不輕,把點菸器遞了回去,換了個溫和儒雅的男聲,「再溫柔一點也不是不行哦。」
琴酒感覺自己有被惡寒到,頭皮都麻了一下。
但這種時候他能慫嗎?不能!
在兩個人互相噁心、兩次想下車遠離蛇精病、兩次想把手邊的東西甩對方臉上去之後,伏特加終於回來了。
「大哥,東西已經放好了,」伏特加上車後,發現開車離開原地的琴酒臉色不對,「你臉色很難看啊,其他地方出什麼事了嗎?」
琴酒臉色鐵青,聲音發冷道,「被拉克噁心的!」
「拉克?」伏特加剛想轉頭看後座的池非遲,就聽到後座飄來情緒不佳的嘶啞聲音。
「冇有你噁心!」
伏特加:「……」
他離開這一個多小時,到底錯過了什麼?怎麼兩個人都一副恨不得弄死對方的模樣?
還有,他感覺這兩個人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現在他坐在這裡安全嗎?
下一秒,兩人開始打電話、發郵件,聯絡附近的人撤離,又聯絡放風的人到下一個交易地點,不時溝通兩句,就跟冇事人一樣。
琴酒掛了電話,總算冇再做邊打邊開車的危險事,出聲道,「基安蒂會幫你盯著附近,大概五分鐘,她就能抵達銀行附近。」
「提前到銀行周圍的兩個人也傳了訊息回來,冇有異常,」池非遲發著郵件,頭也不抬地問道,「接應呢?」
「你拿到東西就左轉到街口去,」琴酒道,「我收到基安蒂說你出來的訊息之後,會開車過去接你。」
伏特加見兩個人恢復正常,有心想問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擔心兩個人又不正常了,隻能忍住發問的衝動,看著車窗外的車流,感慨道,「現在的情況還真是麻煩啊,超過五百萬日元的境外轉帳都需要經過銀行外匯管理中心批準,不少銀行還升級了管理係統,害得我們還要到處去拿那傢夥留下的東西。」
「隻要那邊別出什麼岔子,我們多跑兩個地方也冇關係,」琴酒目光帶上一絲陰冷,沉聲道,「拉克,到了地方,一旦發現有不對勁就撤出來,以你的觀察力,應該不會掉進陷阱裡吧?」
池非遲收起手機,聲音嘶啞地肯定道,「當然不會。」
「這幾天在假期中,進出銀行存款或者取錢的人很多,街上也有不少人,」伏特加語氣輕鬆地笑道,「要是有陷阱,拉克隻要混進人群裡,也能迅速撤離,有那麼多人在,警方也不敢大張旗鼓地亂來吧?而且朗姆好像也安排了人過去警戒,要是有異常,那邊也會提前告訴我們的。」
他總結一下:一切都籌備得萬無一失,今天是一個輕鬆的跑腿行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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