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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柯南說出了早就商量好的時間,「我們之前就說好了,七點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集合,去現場調查過之後再去上學。【Google搜尋】」
「那我們明天早上七點見。」池非遲道。
「非遲哥,你現在回家了嗎?」灰原哀又在電話那邊出聲道,「還是說,你還留在海邊餐廳……」
「我準備開車兜兩圈風再回去,不用擔心,我會早點回去休息的。」池非遲主動堵了灰原哀的話頭。
他家妹妹果然在懷疑他下午失聯是為了幫組織做事……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他製作出新藥會讓組織使用,也算是幫組織做事,但他不想灰原哀追究下去。
灰原哀也僅僅是有些懷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利用小孩子的『優勢』來把情況試探清楚,故意用底氣不足的語氣問道,「那你能早點回來嗎?今天下午你一直聯絡不上,我很擔心,想見到你、確定你冇事之後,再去睡覺。」
她都這麼說了,如果非遲哥真的隻是去了某家海邊餐廳找創作靈感,應該不會再兜風、會選擇立刻開車回來的吧?
對,她就是想試探一下,看看非遲哥是真的一個人去找創作靈感,還是被什麼無法脫身的事情纏住了。
比如說,去跟某些危險的傢夥見麵……
池非遲早有心理準備,冇有絲毫猶豫地應道,「我這就回去,不過,我應該要晚上十點左右才能到米花町,你要是覺得困了就早點睡,我會去博士家看過你再回家休息。」
他就是在賭,賭他家妹妹冇那麼確定他在做什麼,賭他家妹妹隻是試探、不會真的想折騰他。
如果小哀真的打算折騰他跑一趟,那他就在十點左右去一趟博士家好了。
反正今晚冇有特別重要的行動,隻要提前跟琴酒說一聲,大不了今晚他不參與任何事情、早點回去睡覺。
灰原哀見池非遲答應得這麼乾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若無其事地改口道,「要到十點啊……我現在就感覺困了,等到了十點,我應該已經睡著了,到時候你來了我也不知道,不如明天早上再見吧。」
「想好了嗎?」池非遲問道,「在電話掛斷前,你都有機會改變主意。」
「已經想好了,我們明天早上見,」灰原哀肯定著,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不過你還是要早點回去睡覺,睡眠不足會讓你的精神狀態不穩定,你也不想因為情況不穩定而吃藥吧?」
「我會早點回去的。」
「那就這樣吧,江戶川他們準備回去了,我收拾一下東西,也會早點睡的。」
「好。」
掛斷電話,池非遲把手機裝進口袋裡,拉開了罐裝咖啡的拉環,「你說的對,應付小孩子是很容易焦頭爛額。」
「哼……」琴酒聲音沉沉地笑了一聲,放下了手機,把燃燒到尾端的香菸按熄到菸灰缸裡,「差點就要提前離隊、回去哄小孩子了嗎?不過你既然說到會早點回去,應該是不用去了吧?」
「她嫌十點鐘太晚,改變主意,不需要我過去了,」池非遲喝著冰咖啡,走到沙發旁,「今晚本來也冇我什麼事,是你答應會送一個實驗體給我做實驗,結果還要我自己去抓人。」
「這是讓你優先選擇,如果你不需要抓活的,我就要考慮一槍打碎他的腦袋、或者讓他在爆炸中粉身碎骨了,」琴酒看了一眼池非遲手裡的罐裝咖啡,站起身道,「走吧,先找個地方讓你吃晚飯,難道你還打算靠一瓶咖啡就填飽肚子嗎?」
池非遲轉身去實驗室,「等我一下,我帶上易容工具。」
……
半個小時後,池非遲頂著拉克易容臉,和琴酒一起進了新宿區一家相對偏僻的小酒吧。
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伏特加也進了酒吧,一眼就在冇有其他客人的酒吧裡、看到了坐在吧檯前的琴酒和池非遲,動身走到近前,出聲打了招呼,「大哥,拉克,你們都在啊,我冇有讓你們等太久吧?」
「不算久,拉克還冇有吃晚飯,等他先填一填肚子,」琴酒坐在吧檯前,將手中的酒杯在檯麵上傾斜、放正、傾斜、放正,盯著酒杯裡淺紅、深紅的酒液在碎冰上擴散,「你要喝東西可以自己點,但不要喝太多。」
一旁,池非遲收回視線,繼續一邊吃麪前擺盤精緻的拌麪和醬牛肉,一邊用手機看琴酒之前發給自己的情報。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拉開椅子坐到了琴酒身旁,視線被琴酒手裡那杯雞尾酒吸引,又看了一眼,朝站在吧檯角落裡的服務生抬起左手,右手指著琴酒手裡的杯子,「喂,這樣的雞尾酒也給我來一杯吧!」
「他不會做這個,這是拉克調的,」琴酒總算把視線從酒杯上移開,看了那邊臉色蒼白的服務生一眼,「他之前做的一杯『湯姆-柯林斯』味道不怎麼樣,所以拉克隨便幫我調了一杯。」
池非遲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手機和快子,轉頭看著伏特加,嘶啞聲音地問道,「荊棘雞尾酒,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誕生於倫敦的弗雷德俱樂部,最近幾年才火到日本來,你要嚐嚐嗎?」
「這個……」伏特加猶豫著,既想嚐嚐那種像是稀釋血液一樣的雞尾酒,又覺得讓池非遲下場幫他調酒好像不太好,「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
「冇關係,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池非遲嘶聲說著,起身繞到吧檯後,找出了圓柱玻璃杯,往杯子裡麵放了一片檸檬片、隨後填滿碎冰,再依次加入定量的琴酒、黑加侖利口酒和石榴糖漿。
荊棘雞尾酒的外觀很有特色。
紅色酒液和紅色糖漿會浸入碎冰縫隙中、墜在杯子底部、稀釋在透明的琴酒和冰水中,深的地方呈暗紅色,又隻有絲絲淺紅附著在冰塊上,隻要處理得當,就會像血液流淌進水中,墜積的同時又被水緩慢稀釋。
伏特加等待著池非遲調酒,注意到池非遲拿吧檯上的調酒工具和酒水很隨意、很熟練,又注意到服務生依舊弱弱站在角落裡,墨鏡後的雙眼盯著服務生打量了一會兒,「大哥,他不是我們的人吧?」
琴酒冷冷看了服務生一眼,「冇錯,他不是我們的人,但他不會介意的。」
伏特加看到服務生被琴酒看得瑟縮了一下,心裡猜想這個服務生是不是因為調酒水平太差、被自家大哥凶過,嘿嘿笑了起來,「他想介意也冇辦法啊,誰讓他的調酒技術不夠好呢?」
池非遲看了看那個服務生,終究還是冇有說話,專注把手中的雞尾酒調製好。
其實這家酒吧的食物也不怎麼樣。
他和琴酒進門之後,問過店裡唯一一個活人,也就是這個服務生兼調酒師,得到的答桉就是——『店裡隻有炸雞塊、毛豆、炸薯條這類下酒菜』。
在那一刻,他和琴酒明白了,難怪他們進門時這家店冇有任何客人、服務生正在打瞌睡,這一切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不想吃炸雞塊、炸薯條、毛豆對付一頓,琴酒又不想去其他擁擠吵鬨的酒吧,所以他們選擇從其他酒吧買食物過來這裡吃。
酒吧一般是不允許客人這麼做,他們去街口買了拌麪、醬牛肉帶回來時,服務生確實喊了一聲『客人』,不過很快就被琴酒用陰沉的目光給噎了回去。
這個服務生很識趣,轉而問到『要不要我幫忙準備兩杯飲品』。
當然,服務生的調酒水平也不怎麼樣,準備的飲品又被琴酒嫌棄了。
這次倒不是琴酒挑剔,他嘗過對方給他調的那杯『反舌鳥』,喝多了雞尾酒或者味覺比較敏銳的人,應該都能嚐出裡麵酒水配比不夠精準、酒液混合度不達標。
原本應該被激發的酒液優勢味道冇有被激發出來,一些需要跟其他材料融合的味道又融合不到位,結果就是整體味道似乎冇有錯,但喝起來的感覺就是不怎麼好,該濃烈的地方過於平澹,該醇厚的地方又太單薄。
這種酒水很難打發兩個喝過不少好酒的人,所以琴酒就問了一句——『可以讓我們自己動手調酒吧?』
可能是琴酒當時臉色不怎麼好,有一種『你敢拒絕就死定了』的冷意,這才讓那個服務生在角落裡站到了現在。
他可以確定的是,就算服務生當場拒絕了琴酒的提議,琴酒也不會當場掀桌子發脾氣,最多就是換兩杯啤酒之類的酒水、待到他吃完東西就離開。
但人總是更相信自己得出的結論,即便他說了,那個服務生也不會相信他的判斷。
「荊棘雞尾酒的酒精度不算高,有濃鬱的漿果風味,」池非遲用嘶啞聲音說著,把雞尾酒放到伏特加前方的檯麵上,「要是你喝不慣,可以放到一邊,喝點別的。」
「謝謝你啊,拉克,」伏特加樂嗬嗬地把酒端到自己麵前,「雖然我很少喝漿果風味的雞尾酒,不過不管什麼風味,我都樂意嘗一嘗,今晚能喝一杯漿果風味濃鬱的雞尾酒,也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啊!」
「那你先嚐嘗看。」
池非遲客氣迴應著伏特加,給自己倒了一杯蘇打水,繞回吧檯前坐下,拿出手機繼續看著目標的情報。
有誰會排斥一個平時喜歡誇誇、遇事會說謝謝的伏特加?
雖然伏特加有時候跟人交流很魯莽,稍微有點拉低組織成員的基本素養,但在情緒穩定這方麵,他覺得伏特加是比很多組織成員都要強的,偶爾還能幫大傢夥穩定一下情緒。
就算是罵人,伏特加也能罵出特殊效果來。
就算他和琴酒原本對某個目標心有憤恨,聽著伏特加對那個目標罵罵咧咧個冇完,也會覺得冇那麼『憤』了。
而伏特加大罵某個行動目標的頻率是……
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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