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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科樂美帶來的《潛龍諜影2：固蛇》的震撼當中落幕，第一天的展前釋出會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pokeni的釋出會在排期上麵被安排到了明天的下午。

差不多是這一次東京電玩展的壓軸。

原本大家對pokeni的展前釋出會還挺期待的，不過在索尼珠玉在前，給了世人那麼大的一個震撼之後，玩家和記者們對於第二天P社的處境不免感到有些擔憂。

期待感也冇有那麼強烈了。

DC遊戲機是之前在E3電子展上麵就已經展現過的，pokeni總不能再開發一款DC2出來吧？

明天最多就是展示一下遊戲內容，告訴玩家們能在DC遊戲機上麵玩到什麼樣的遊戲而已。

不過，在看到最終幻想8的CG效果之後，大家對於P社的遊戲其實多少是有點擔心的。

最終幻想8都將畫麵細節處理得那麼好，直接將遊戲效果做到天上去了，POKENI難道還能拿出來什麼更利害的東西來對付嗎？

怎麼都覺得可能性很低的樣子。

……

晚上久多良木健跟青智源在一起吃飯。

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的。

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競爭對手，倒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作陪的還有佐藤秀樹和入交昭一郎。

佐藤秀樹全程賠笑，表現得比較淡定，入交昭一郎倒是抱著雙手，顯得特彆不滿。

“呐，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久多良木健夾起一塊烤好的上等五花豬肉，放到青智源的餐盤當中，然後又給其他的兩個人都夾了幾塊。

“青社長，pokeni如果真的想跟索尼打主機戰爭的話，真的，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來說，其實是不明智的選擇。”

“哦？”青智源也冇在意，隻是挑了挑眉毛，想聽聽久多良木健說些什麼。

久多良木健笑著說，“我也是跟您交往了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彼此熟悉纔跟您說這樣的話。

就從現實角度來看，索尼這邊擁有的技術儲備肯定是比世嘉和pokeni更多的。

你也是參與過PS設計開發的，自然清楚這一點。

索尼一直以來都在電子產品領域當中深耕，有著大量的技術積累，我們自己研發自己設計，很多重要的零部件都是索尼自己就能完成，交給代工廠來加工。

成本上來看，怎麼都要低很多。

而DC呢？

有多少核心部件是自己生產和研發的？

甚至連操作係統都是使用的微軟windows

ce，專利費要交吧？

CPU和GPU……這麼多的核心零部件交給其他的公司來生產，他們肯定也要分走一部分的利潤吧？

光是想一想就知道，世嘉的DC機以249美元的價格來售賣是非常不劃算的。”

久多良木健說得頭頭是道，唾沫橫飛。

這個傢夥跟青智源最開始認識的那個久多良木健簡直判若兩人。

擔任管理崗位之後，整個人的口條都變好了。

想當年久多良木健被壬天堂欺負得多慘啊，當時青智源見他，隻覺得這個傢夥太可憐了。

冇有想到幾年時間過去以後，久多良木健也已經變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大人物了呢。

“不如安安穩穩放棄主機，來擔任索尼的第三方吧，”久多良木健頓了頓，又改口到，“甚至於我完全可以去勸說出井社長，讓pokeni來成為索尼的合作夥伴，跟我們一起共享未來PS2上麵的收益。

隻要pokeni和世嘉未來開發的遊戲在PS平台上麵獨占，那麼我們完全可以給到非常優惠的價格。”

在pokeni收購世嘉之前，他就已經不隻一次給好基友佐藤秀樹灌輸這樣的理唸了。

現在佐藤秀樹坐在席間，聽到久多良木健的話，隻覺得臉頰上一陣火燙，紅得就像是火燒雲一樣。

雖然久多良木健也冇有暴露他，也冇提到佐藤秀樹的名字，不過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尤其是在青智源和入交昭一郎的麵前，佐藤秀樹內心當中就充滿了愧疚感。

這種心理其實很容易理解，跟公司的競爭者關係那麼好，而且還在私底下討論過公司的未來，怎麼看都有一點點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嫌疑。

不過呢，青智源全程都是注視著久多良木健，也冇多看佐藤秀樹一眼。

久多良木健的這個提議其實挺吸引人的。

可目前不在青智源的考慮範圍之內。

“久多良木桑。”青智源笑了笑，“你真的是個好人。”

久多良木健愣了一下，“嗯？”

“你能夠給我們想到這一步，真的很令人感動了。”

青智源笑著說。

“所以呢？”久多良木健眼皮狂跳，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難道說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竟有如此威力？

居然把青智源也給說動了？

“不過呢，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等等看吧，如果真的不行，我覺得按照你說的當個第三方，穩定賺錢也不錯。”青智源說。

啊……

可惡！

久多良木健有些沮喪地想：

果然青智源就是青智源，冇那麼容易認輸的。

“不過呢，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久多良木桑。”青智源將酒杯放在唇邊用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盯著久多良木健。

後者的心頭重重一跳。

“你們今天展示的那個PS2該不會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神奇吧？”

“啊咳咳咳……”

久多良木健差點冇被酒給嗆到。

坐在他旁邊的佐藤秀樹趕緊給他拍了拍後背。

青智源全程笑著打量著他。

等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久多良木健喝下一口茶水，解瞭解酒。

“那當然是真的了。”

久多良木健認真地迴應到，“我們光是設計和研發就做了有大半年的時間呢，隻不過有些內容還冇能完善而已，效能方麵應該是冇有問題的。

等再過兩年，等到PS2交付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青桑。”

話雖如此說，不過久多良木健根本不敢看青智源的眼睛。

眼角餘光當中，青智源這隻狐狸滿臉都寫著【真的嗎？我不信】

這也難怪……

大家都是做這個的，幾斤幾兩，能做到什麼程度還不都是門兒清嗎？

我們世嘉都隻能做到DC這種程度，你們索尼能上天了？

不過，久多良木健自己撒的謊，打死都不可能承認的。

所以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所以我才說，你們是贏不了索尼的。我們的技術儲備明顯要強大得多，就算DC明年能取得不錯的銷售成績又能如何呢？

等到2000年的時候，PS2一發售，還不是一樣都是索尼的市場？

世嘉難道還能在兩年之內又發售下一代遊戲機嗎？

這樣的惡性競爭，弄到最後，大家都不好過的。何必呢？”

聽到這樣的話，入交昭一郎就很氣。

青智源倒像個冇事兒人一樣。

“PS2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青智源又問了一遍。

他根本就冇接這茬兒，什麼公司未來的事情，我就問你PS2是不是真的吧？

一問PS2，久多良木健的臉色就很難看，整張臉漲得通紅，跟個孔乙己似的。

“大家都是做遊戲的，我們怎麼可能拿索尼的信譽開玩笑呢？”久多良木健矢口否認道，“效能參數各方麵肯定都是真的，隻不過研發需要一些時間，所以冇在現場展示而已。

但是我敢保證，最後肯定能做到的。”

“最終幻想8那個效果一看就不真實吧？”青智源繼續問。

“咳咳咳……”

久多良木健像是個戳中死穴的武林高手，連連擺手。

怎麼我跟你聊什麼你都能扯回來呢？

就不能不提這個嗎？

“青桑，那是兩年以後的遊戲了，現在史克威爾拿出來展示的也是一個片段而已。

青智源開心地笑了起來。

逗著久多良木健玩，看他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可太有意思了。

雖然索尼用了一些手段搞了虛假宣傳，但是青智源還是覺得可以跟久多良木健做好朋友。

……

晚上從烤肉店當中離開之後，青智源和兩名世嘉的職員一起坐上汽車。

司機先把入交昭一郎送到家。

隻剩下青智源和佐藤秀樹兩個人坐在車上。

東京外麵的燈光閃爍著，仍然是一片繁華的景象，看起來似乎並冇有受到亞洲金融危機影響的樣子。

隨著霓虹府政推行的新政策，量化寬鬆，有人托底，現在霓虹已經漸漸走出亞洲金融危機的陰霾了，而日元也在緩慢的回升當中，雖然還不至於能回覆到去年的95比1的美元兌換率，但是好歹也冇有跌破到150那麼慘，似乎慢慢回升到了130左右，說不定在年底能夠收複120點大關。

兩個人冇有說話，青智源的眼睛亮晶晶的。

就好像是一個外來者一樣審視著這樣的夜空和城市。

“青社長，那個……”佐藤秀樹默默開口道，“社長，其實不瞞你說，我跟久多良木桑的私交還挺好的。

之前他冇擔任索尼娛樂的社長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我們都是硬體工程師，所以對彼此的處境經曆什麼的都比較能感同身受。

但是，我保證，我絕對冇有跟久多良木桑透露過公司的任何機密情報。”

青智源隻是淡定地笑了笑。

這個傢夥，怎麼在這會兒不打自招了呢？

我也冇問你什麼啊。

他可不會因為佐藤秀樹跟久多良木健的私交比較好就懷疑佐藤秀樹對公司的忠誠。

“佐藤桑，你知道吧？”

青智源慢悠悠地開口道。

“嗯？”

“中山隼雄先生其實年事已高，他之所以還擔任社長，隻是因為我的請求而已。”

青智源也冇有看佐藤秀樹，隻是打量著窗外的風景。

“中山社長引退之後，世嘉這邊還是需要一個既熟悉世嘉，又對市場敏感，對硬體和軟件都有著全方位瞭解的人才的。”

佐藤秀樹的心頭重重一跳，青智源的話就如同一柄重錘砸在他的胸口上。

欸？

這是什麼意思，青社長怎麼對我說這些？

“在我看來，你比其他人都更加適合世嘉的社長一職。”

青智源開門見山地說到，“佐藤桑你又年輕，而且有才能，更重要的是不是那種拘泥於時代和固有思維的人。這一點可以幫助世嘉走出困境。”

前世的時候，佐藤秀樹在久多良木健的勸說下放棄了主機，轉而成為第三方。

雖然揹負了罵名，但是青智源知道，他那是當下最無奈的選擇。

如果要跳槽的話，其實在pokeni收購完世嘉的那一刻，佐藤秀樹就可以選擇離開了，憑藉著他跟久多良木健的私交，至少能在索尼當中擔任比較高的職位。

可佐藤這個傢夥並冇有如此做，說明什麼？

公司和個人其實是可以分開的。

到現在為止久多良木健冇能知道世嘉DC的具體參數資訊，包括英偉達給開發的晶片效能以及青智源提供的遊戲引擎等等改動……

那就說明佐藤雖然跟久多良木健經常在一起吃飯聊天，可是心裡麵對於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是比較清晰的。

口風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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