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迦葉波已經連續娶了五姐妹，現在第六個妹妹成年了，馬上舉行成年禮，他一定會趕過來的。
就在兩兄弟交談的時候，噗的一聲，一條山羊破開河麵躍到了陀魯婆麵前。
這頭山羊體型龐大，渾身線條流暢有力，正是阿耆尼的坐騎。
“咩！”
山羊抬頭打量著他一下，討好的叫了一聲。
陀魯婆揚起鞭子，想了想，把阿耆尼扔到了山羊背上。
“去，把你主人背上，我們回去！”
嘴上這麼說著，手中鞭子仍然冇有鬆開阿耆尼，而且還在羊角上打了一個結。
他要迅速趕回伽那山，不能再讓他跑了。
不說彆的，首先要讓阿耆尼先把神性散佈出來，不然世界上冇有火，眾生都無法生活。
如果火神冇誕生還好，原初之火足以庇護世界。
但是隨著對應的天神降世，原初的各類元素已經要麼潛藏到了無法挖掘的地底，要麼遊盪到了抵達不了的高天。
阿耆尼封閉神性，火焰也封閉了自己的靈性，世間生命取火的困難直接瘋狂上升。
也幸好這時候的生命就冇有弱小的，隨便幾百上千年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
就是冇有火焰守護，隻靠星光容易被魔怪之類的偷襲。
梵天以思想創世之時，他那些荒誕的思想也一起飛出，依附在身體的汙垢上，誕生了魔怪。
最初的魔怪隻是生活在一些隱秘的地穴和角落之中。
但是隨著梵天遠去混沌，這些魔怪開始瘋狂繁衍，而且他們互相吞噬，誕生了好幾個強大的魔怪。
現在達濕尤在水麵分裂、婆羅在大地之上製造了無數的地穴。
還有最可怕的存在著智慧的魔怪之王波尼。
他可以汲取世間所有的力量壯大自己，除了生主，一般的神力都會被他所同化畸變。
甚至祖父達刹斷言，讓他發展下去，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汲取乾淨整個世界的力量，直到把整個世界拖入毀滅。
必須開展祭祀了，不然真的讓魔怪繼續繁衍下去，大家都要完了。
“感謝大神！感謝大神！”
“你讓水裡的世界恢複平靜！...”
“你讓紅色的惡魔被束縛！...”
那個仗著雙眼的優勢，醒了也冇人發現的魚人，怪異腔調的聲音忽然傳來。
回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的魚人，正在河岸邊上作出各種奇形動作。
輔以高聲唱著讚歌，感謝著自己，陀魯婆隻想掩麵快點離開。
冇有找到火神的時候他不怕，但就在這一刻，他真的怕了。
想象了一下，以後大地之上的場景。
無數奇行種魚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唱著聲調嘶啞淒厲的讚歌，然後同時擺著奇形的動作。
他就不寒而栗。
而這一幕，將被每天到處遊蕩的那位兄長，風神伐由，傳得到處都是。
想著自己將每日被眾神圍觀嘲笑，特彆是因陀羅那能夠笑得齜牙咧嘴，把嘴角拉到耳邊的嘴臉。
他已經快要忍不住揮出長鐧殺魚滅口了。
不行，不能這麼走了！
他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麵目了，要想個辦法。
陀魯心頭一動，一指點在這個魚人頭頂。
摩耶之力發動，魚人陷入一瞬間的恍惚。
這期間，陀魯迅速將自己手上的白傘拿出來頂在頭上。
然後將鞭子變成繩索，順便不忘在上麵打了一個奇特的結。
魚人搖搖眼睛，清醒過來。
他看到的是一個黃色皮膚，穿著金甲，頭頂傘狀金冠，手中牽著蛇皮製的套索羂索，上麵綁著那個紅色惡魔的天神。
祂正慈愛的看著他，口中傳出美妙的聖音。
“我叫伐樓那，亦是迦葉波之子，與你是兄弟，解救兄弟不必感激，謹記吾名即可，不可宣揚！”
說完，那個慈愛的神隻揮揮手，慢慢走遠。
“我一定要將神的名諱告知每一個水中之族，偉大的神在水即將被一個惡魔烘烤乾之時將他帶走，熄滅了他的氣焰。”
魚人孺慕的看著那個身影升上高空，漸漸消失不見，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而這邊陀魯婆已經遠離了大河，兩人正在往伽那山而去。
這時候山羊背上的阿耆尼好像從沉思之中醒了過來，他掙紮了好一陣，也掙不開鞭子的束縛。
“弟弟，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去伽那山。”他先是對著陀魯好一陣求饒。
麵對陀魯婆鐵石心腸，不搭理他，阿耆尼像捆綁著而即將被屠殺的小獸一樣在羊背上流淚哀嚎。
知道跑不了了，麵臨死亡，他看著那快要消失在眼前的河流，對著那些水裡的魚發出了他的詛咒。
“我詛咒，詛咒你們這些告密者，不知沉默可貴的愚蠢東西，以後水
裡的一切生命，都要被我的火焰煎烤，直到散發出比穀物還美的，不可抵禦的香氣，成為一份熟了的食物，然後被人分食，落入他人腹中。”
阿耆尼昏頭之下，忘記了因為是他身上的熱氣讓水中生命驚恐，然後又告知了魚人，而陀魯婆又是被魚人引來的。
他隻是將自己的絕望和恐懼，以臨死拖一個墊背的心態，化作詛咒發出。
“阿耆尼！”
陀魯婆驚呼一聲，急忙就要去捂他的嘴。
但是已經遲了，詛咒已經發出。
而陀魯婆得到的知識之中，有這麼一點屬於神靈的常識。
賜福和詛咒一旦發出，是不能終止和中斷的，隻能用其他方式減弱或者覆蓋。
這個世界是剛剛被創造的，許多生命還是原初或原始的模樣。
但他們的智慧都是不低的，他們有著思維，有著同樣的喜怒哀樂，都是有情眾生，都可稱呼一聲人。
鳥人、蛇人、魚人、蟲人、包括神人。
現在的世界，眾生或許可以餐風飲露的活著，但是他們也是要吃東西的。
有的虎狼喜歡吃草，有的蛇蟲喜歡吃穀物，有的喜歡飲奶，但是他還冇有見到過吃血肉的。
隨著阿耆尼這個詛咒發出，水中有著感情的各種生命，遇到火時將會被輕易傷害，然後還會被其他生命忍不住吞食。
馬上，這個世上眾生，要將水中的一切生命視為美味的食物，不論他是否有著智慧和情感。
“阿耆尼！你不會死的，魚冇有害你，快停下詛咒！”陀魯婆著急的央求著。
這個世界雖然有些無聊，但是這幾千年來，大地之上的各種穀物，以及牛奶足以使大家滿足。
他都已經有些習慣了一直這樣的生活，從冇覺得哪裡不對。
這時候陡然聽到這個詛咒，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這纔想起了那個生命相食的常態世界，想起了自己可能會見到的場景。
猛獸和牛羊同處一處，牛羊以乳汁哺育猛獸的場景見不到了；溫和或者奇形怪狀的生命依偎在一起，同眠的場景見不到。
阿耆尼這時候好像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即使死去，也不該對其他眾生立下這麼可怕的詛咒纔是。
“來不及了！”，他帶著哭腔有些驚恐的開口。
“快，快加幾句話！”陀魯連忙對著他叫道。
“一切有靈之人，皆不可食！”
“一切有靈之人，皆不可食！”
阿耆尼臉都紅成了炭，七竅蹦出火星，連忙跟著喊了起來。
看著麵露期待的陀魯婆，他臉色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這一句話有冇有起作用！”
在原地感受一番，卻感受不出什麼。
詛咒剛剛發出，他也冇法弄一條普通的魚和有智慧的魚來比較一下。
“罷了！我們回去吧！”
看著垂頭喪氣的阿耆尼，陀魯婆也隻能歎了一口氣，這個盒子或許終究會打開吧！
就在這時，他心中傳來一連串的音效:
“叮！事件簿開啟，勳章係統開啟！”
“叮！參與事件，《火神詛咒》，獲得&#～，錯誤！…日誌更新，獲得傳奇勳章！”
“叮！勳章兌換係統開啟，&#～，數據庫錯誤，兌換商城打開失敗！”
陀魯婆連忙的沉入心神之中，隻見在那三道環的下麵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勳章在沉浮，似乎是用青銅鑄成。
青銅勳章正麵有一個圓圈，圓圈裡有一枚扭曲跳動的神文，可惜他看不懂。
勳章背麵是一個三頭七臂的神明在噴吐火焰，麵前是在火焰中痛苦翻騰的魚和其他水生動物！
應該代表阿耆尼詛咒魚的畫麵。
“係統？”
冇人迴應！
“商城！”
冇人迴應！
這不是一個互動的ai或者器靈，而是一個冇有說明，什麼都要靠他觸發的係統。
“這就完了？”陀魯婆好懸冇有破口大罵，既然不能兌換，那我要這勳章有何用？這是什麼破係統啊！
……
陀魯婆不知道當初他購物離去後發生的一幕。
很晚很晚的夜，就在那條街上，人群已經全部散去。
“坤巴猜，你今天又賺了多少啊？”一個老頭用泰語問著自己隔壁的胖子。
“今天才兩千多泰銖啦！”胖子擺擺手嬉笑道。
“兩千？你是怎麼做到的？”老頭眼睛都瞪大了。
“你告訴我可以不？我那些貨，說是神廟或其餘哪裡來的，都冇人買啊！”老者歎息道，顯得很是苦悶。
他今天也擺攤一天，用的話術和油膩胖子差不多，為什麼胖子就能賣那麼多，自己卻隻能賣幾百泰銖不到。
胖子玩味的打量著他，並不說話。
想到這裡，老者從懷中心痛的抽出五千泰銖，咬咬牙，
走到胖子麵前。
“你教教我，這五千就是你的，而且我承諾，以後不在那條街賣東西，我去其他街找吃的！”
胖子想了很久才笑著接了下來:“哎呀，卜杜勒，我們多好的關係啊，不用這樣啦！”手上卻順手接過鈔票裝進口袋。
“我就告訴你，你不許說出去！”胖子神秘兮兮的道。
“我保證，明天我就搬走！”老者舉手發誓道。
“其實很簡單，是因為我們貨的問題啦！”
“我們的貨不都是假的嗎？這有什麼問題！”老者更想不通了。
“把你的貨拿出來？”
老者聽話的從自己麵前布袋裡麵拿出一個雕像，那雕像有著猙獰的頭顱，吐著猩紅的舌頭，鬼麵和彩繪在身，摸著極為粗糙。
胖子搖搖頭，把這神像遞迴去，“你這神像一看是附近小工廠做的吧！這種冇用啦！”
“給你看我的神像！”胖子拿出一個精美，神秘的神像在老者麵前一晃。
“這麼好看的進價很貴吧！”老者有些猶豫！
胖子翻了個白眼，舉起雕像，讓他看底部。
“made
in
china
”
胖子得意一笑，“你那些東西，粗糙恐怖，中國人哪裡會喜歡，我這些東西是從中國拉來的，一船集裝箱有多少，能夠把曼穀所有小廠擠垮啦！進價便宜的很。”
“而且中國人多好，他們又懂我們的需求，製作的又好看，東西還安全。你這種小廠製作的誰買啊，要是真的是神廟裡麵挖出來的那就更遭了，有些遊客亂買東西，不是冇有被臟東西纏上了的。”
最後胖子告誡一句:“做生意呢，要講良心啦！”
“明天你會搬走的吧！”
胖子回過頭打量著老者。
老者思索了很久，重重的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