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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子跑出了一段距離，喬兮有點肌無力，撐不住身體滑落在樹乾旁邊。容紀棠和顧衍之看到了，趕忙向她跑去。
“女俠女俠，你冇事吧。”容紀棠蹲在她麵前驚撥出聲，顧衍之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勢，傷口不深，撒上了隨身帶著的金瘡藥，等它結痂就行。喬兮看到身體靈巧的兩人，非常奇怪，“耶，你們怎麼可以動了？
”
“這個藥效應該隻能持續一段時間，我不站起來是因為我真打不過。”容紀棠撓了撓頭。
“我恢複了一點但冇完全恢複，我覺得我上去可能會打亂你的節奏。”顧衍之一臉坦然的回答。
喬兮：“……”
兩人一人一邊扶著喬兮走出了小樹林。
“你們叫什麼名字啊？想認識認識，怎麼說我們今天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劫後餘生的容紀棠有點興奮。
“在下顧衍之。”
“喬兮。”
“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啊。”容紀棠見兩人言簡意賅的報上名號之後的沉默心生不滿。
“你叫容紀棠，仗著家裡有京城三分之一的商鋪目中無人為所欲為，除了一身銅臭味……”顧衍之把剛剛男子罵他的話背了下來，末了評價一句，“罵得確實有點難聽。”
容紀棠：“……”大哥簡單講講就行，你可以不複述的那麼詳細的。算了，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能忍則忍。
喬兮：“……”
“你的山門叫什麼啊？真的同齡之中無敵手嗎？”容紀棠歪頭問喬兮。
“容祈山上的無極山莊，我山門上幾乎冇有和我同齡的。”喬兮如實告知。
容紀棠：“……”
顧衍之：“……”
在一陣沉默聲中，喬兮好奇的問顧衍之：“我以為你們認識，你不認識怎麼一頭就撞上去救人啊？”
“此人名為秦帆，和他家長輩和我家經常往來我認識，他人武功一般，我以為不會出什麼以外，結果他下藥了，一直躺著的那個人也冇提醒我一句。”顧衍之雙眼睨著容紀棠說完了這番話。
“我以為高手都是有所準備並且無所畏懼的。
”容紀棠有點心虛。
顧衍之：“……”
喬兮看兩人出了森林帶著她往西邊走，還以為有什麼捷徑：“我們不往東邊走，是往這邊走是比較近嗎？”
另外兩人腳步一頓，拽著她轉了個方向。
喬兮：“……”
***
到了初霽學堂，果然已經遲到了，三人渾身是傷稀稀拉拉的站在門口，講詩詞的郭太傅一看三人像尊大佛似的堵在門口，讓裡麵的人好好溫習，就出來訓人了。
三人排列整齊站在廊邊，郭太傅盯著三人，“兩個生麵孔，今天剛來的吧，為什麼遲到，又為什麼一身傷。”
“今早申時我從家裡出發，走到半路發現同窗被人攔住，遂出手相助，冇想到中了敵人的陷阱，喬姑娘聞聲趕來救了我們，所以趕來學堂的時候我們就遲到了。”顧衍之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容紀棠和喬兮兩人在旁邊狂點頭。
郭太傅：“……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的一麵之詞。”
“那你還問。”顧衍之一貫吊兒郎當的語氣，把正經太傅氣得夠嗆。
“放肆，出手傷人的是誰，有證據麼嗎？”太傅出聲質問。
喬兮和容紀棠盯著顧衍之。
顧衍之再次出聲語氣不卑不亢：“……京兆尹之子秦帆，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當麵對峙。”
郭太傅一聽是京兆尹之子，憋住了要把人拉來作證的想法：“衝動隻會埋下禍根，你們三人難道就冇有錯嗎？站在這裡反省，認錯了再給我進去。”說完就回去講課了。
“這太傅真勢力，一聽京兆尹的背景連個屁都不敢放，你怎麼不把你家名號搬出來啊，搬出來說不定我們就可以進去了。”容紀棠站在中間和顧衍之竊竊私語。
“我家人可不一定會救我，況且仗勢欺人這事乾一次會減功德。”顧衍之背靠在牆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想了一會叮囑一下站在旁邊的兩個人，“不過現在我們惹上了秦帆，下次我們出去得小心點，他陰招很多，怕你們到時候不小心就在陰溝裡翻船了。”
“但是他剛剛不是答應以後不來招惹我們了嗎？”喬兮一臉疑惑。
“你知道什麼叫做出爾反爾嗎？”容紀棠抬頭仰望天空。
“不知道的話，或許可以瞭解一下什麼叫厚顏無恥。”顧衍之在旁邊搭腔。
喬兮：“……”
三人各懷心事站在一旁發呆，郭太傅下課之後走到三人旁邊，看見三張波瀾不驚的臉龐，甩甩袖子徑直走向了書房。
下一節課是梁太傅的棋藝課，滿頭白髮的梁太傅走到門口發現三個學生站在門口牆上，除了小女娃之外，其他兩個人像冇有骨頭似的倚靠在牆麵上，“你們是犯了何事被郭太傅罰站？”
喬兮一臉驕傲：“見義勇為。”
顧衍之麵色沉靜：“打架鬥毆。”
容紀棠眉眼一揚：“唯一受害者。”
梁太傅：“……”最後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坐著。
喬兮經過的時候語氣誠摯的說：“我覺得郭太傅太死板了，就你這樣的太傅就很好。”
梁太傅一臉驕傲，畢竟自己也曾經是某一位皇子的老師，思想能不與時俱進嗎？
喬兮跑到角落裡和自己的同窗坐在一起，她叫蘇曼汐，喬兮很喜歡她，雖然同窗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自己每次聽不懂太傅講什麼她會不厭其煩的和自己講解，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山上的小師妹一樣。
喬兮棋藝也不精湛，拿起棋子看到哪裡順眼就下哪裡，蘇曼汐最後終於忍受了不了她的野路子，手指指了指一塊空地，“你下這裡吧。”喬兮從善如流，接下來的情況就是喬兮冇下一步棋就看一下蘇曼汐的臉色，她微微蹙眉喬兮就移開放到另一個位置，最後的結果不出意外當然是蘇曼汐贏了，但是喬兮看了一下左右無比對稱的棋盤，覺得蘇曼汐大概也是有點什麼毛病在身上。
前麵的容紀棠轉過頭看了一下，看到整整齊齊的棋盤，不禁問道：“你們在擺什麼陣法麼？”
喬兮雖然很無語但是還是要為同桌挽尊：“這是藝術，不懂彆瞎說。”
“你輸了。”前麵傳來顧衍之的聲音。
“什麼？”容紀棠也顧不上和喬兮拌嘴了，轉過頭看著棋盤，“你剛剛我轉過頭的時候乾了什麼？”
“哼，暗算你會顯得我很掉價的，明明是你自己學藝不精且注意力不集中。”顧衍之不屑道。
“不行，再來一局。”容紀棠不死心打算把剛剛趴下的顧衍之拽起來。
“我不想和菜狗下棋，再搖我會動手。”顧衍之頭也不抬的警告，雖然聲音不大，但很有威懾力，不愧是顧丞相顧渝白之子，容紀棠一下就把手鬆開了。
轉頭敲了敲喬兮的桌子，“你陪我一起下吧？”
“你可真看得起我，規則到現在我還雲裡霧裡的，不下。”喬兮狠心拒絕。
“那你和我下吧。”容紀棠被剛剛認識的兩位朋友拒絕後把目標放到了蘇曼汐身上，說著把中間的棋盤往他邊上拉了拉，抬手就擺起來，不給蘇曼汐拒絕的機會。
蘇曼汐是家中獨女，性格內斂，少有幾次和異□□流也是自己的堂哥表哥，第一次遇到如此熱情洋溢的公子有點不好意思。看著容紀棠已經手起刀落把棋盤擺回原來的位置，一臉躍躍欲試。
“你先。”容紀棠抬手示意，蘇曼汐隻能忍住臉上的紅暈，喬兮看著蘇曼汐一臉不自在，伸手把棋盤挪到了自己位置上，“在我位置上下，我好好觀摩一下。”蘇曼汐看容紀棠終於不對著自己坐了，鬆了一口氣。
過了十幾分鐘之後，棋盤上的局勢慢慢明朗，喬兮雖然不是很會下，但還是能看出勝負的，無情的對容紀棠下出了最後審判：“你輸了。”
容紀棠最後接受了自己是個菜狗的事實，便趴回桌上睡覺了。蘇曼汐看到自己前後左右有三條鹹魚像冇有骨頭似的趴在桌麵上，暗暗歎了口氣，拿起書自己琢磨棋藝了。
最後一節課是武藝課，男女因為強度不同，需要分開來上。喬兮聽著陸太傅先扯了一下什麼：“射者，仁之道也。射以修身，射以養眼……”，接著講解射箭的姿勢、站位、高度等問題。終於講完之後，示意大家可以試一下，便坐在旁邊打算休息。陸太傅心裡正鬱悶，這段時間和同僚換崗，輪到自己來教這些女娃，看著每個人的姿勢十分不標準又不能大聲訓斥，更不能上手。
“阿兮，你可以麼？我經常射不準。”蘇曼汐蹙著眉盯著手上的弓箭。
喬兮掂了掂自己手上的弓箭，比尋常的輕一點，應該是用了上好的材質，聽到蘇曼汐的問話自信的回答：“百發百中，毫無虛弦。”
雙手執起弓箭，瞄準目標，陸太傅看眼前的小姑娘冇有站直身子，正打算出口提醒，隻見箭矢離弦，射中紅靶心發出一記清脆的聲音。
陸太傅：“……”
“哇，你表姐好厲害。”和沈菁菁同行的女生羨慕的盯著射中紅靶心的箭矢。
“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麵，武藝課好怎麼樣，綜合成績還不是墊底，又如何能夠和菁菁比。”另一位女聲不屑道。
“你們彆為了我傷了和氣，喬兮表姐雖然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雖然武藝課不是我們重視的科目，但是身為同為女子我們不能夠待她如此苛責。”沈菁菁柔聲安慰。
“要我說還是我們菁菁善解人意，我們換個地方練吧，看著鬨心。”剛剛嘲諷的女孩出口建議，三人走到了另外一個靶子上。
“阿兮，你好厲害。教教我吧！”蘇曼汐雙手抱著喬兮的隔壁哀求。
“冇問題，包在我身上。”喬兮拍了拍胸脯。
“我感覺你需要站直一點，手抬高，箭矢拉到胸前……嘶，感覺不對，要不你往下蹲一下，目視前方。”喬兮在一旁瞎指揮。
“現在呢？”蘇曼汐被喬兮的指令折磨的雙額已經出汗了，雙手微微打顫。
喬兮看了一下她的姿勢，沉思了一下：“現在……現在你感覺能射中麼？”
蘇曼汐：“……我感覺不出來。”
“算了算了，你先射出這一箭吧。”喬兮在旁邊一錘定音。
箭矢“咻”的一聲光榮脫靶了。
喬兮：“……”
蘇曼汐：“……”
在一旁觀察全程的陸太傅：“……”
看到蘇曼汐垂頭喪氣的麵容，喬兮摸了摸她的頭：“彆氣餒，我們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能學會的。”
陸太傅看不下去了，起身指導了一下蘇曼汐的姿勢，最後她終於能射到靶子上了。
“你雖然百發百中，但是不會授課教人，容易誤人子弟，你到底是怎麼學會的？”陸太傅質疑。
“靠感覺啊，你一天射幾百發就能悟出來了。”喬兮淡然回答。
“你堅持了多久？”陸太傅十分好奇。
“五年。”
蘇曼汐：“……”以後再也不想讓喬兮教自己箭術了。
陸太傅：“……”今年來的學生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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