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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Last Embryo(問題兒童都來自異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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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王之歸來

第一章——精靈列車“Sun

Thousand”號。

最上層的露天訓練場。

箭拔弩張的氣氛在雙方之間流動。與閃亮的尖刃一同麵對麵的久藤彩鳥和上杉女士一動不動。她們在木板的訓練場裡擺好架勢,彷彿彈指間劍戟激烈交錯的氛圍滿溢其中。

久藤彩鳥手握的武器是訓練用的鞭劍。

上杉女士手握的武器是紅色的長柄馬上長槍。

距離上是彩鳥有利,但要是與具有一個成年男性身高那麼長的長槍發生碰撞,應該是鞭劍的尖刃被輕鬆彈飛吧。

如果能夠順利運用這個破綻,鞭劍就好對付了。

不過彩鳥的武器並非隻有鞭劍。她有接近戰鬥用的兩把長槍。上杉女士如果隨意接近隻會铩羽而歸。

警戒著下一步的兩人都不斷窺視機會。

可是突然,彩鳥深深地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失禮了。既然是我提出鍛鍊,那麼我先出手才符合禮儀。」

這句話讓上杉女士也揚起了嘴角。

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取得先手吧。未知的對手會展示出怎麼樣的手段,她是這麼耐心等候著。

那麼迴應期待就是挑戰者的義務。

鬆開刀身的鏈接,彩鳥配合著沉靜的呼吸,解放蛇蠍之劍閃。

「哈——!」

劍閃劃出三道弧線襲去。

完全無法想象是人類的技術所能使出的那份銳利令上杉女士露出了些許硬直。

如果這是蛇牙,如果這是蠍尾,戰士不應該會這樣硬直。如果這是牙就連同牙齒擊碎頭蓋,如果這是蠍尾就從根本上將其切裂纔對。

不過蛇蠍之劍閃全都是銳利的刀刃。

能令人錯以為是蛇腹的地方,其實佈滿了比牙齒更加銳利的鱗片,這種說法雖然誇張,但確實讓人笑不出來。

無論怎麼樣彈飛劍尖,彎曲的劍身都會接連不斷地襲來吧。

那麼無論怎麼應對都是相同的結果。因此,上杉女士飛快地行動。

「既然無論如何都會被擊中——那原地不動正是愚蠢透頂!!!」

用槍尖和槍柄掃出兩擊,上杉女士發動突進。

豬突猛進纔是我的代名詞。彷彿如此高喊飛奔出去的她讓彩鳥不由得瞪大眼睛,但這確實是正確的判斷。

考慮到遮蔽物的有無、武器的不同、距離的差距等情況,四處逃竄並無一利。瞬間能夠采取最善策略是由於她的豐富經驗吧。

可是同時也呈現了雙方技術的差距。

如果她有在掃開蛇蠍之劍閃的同時衝刺過去的技術,無論性格有多麼豬突猛進,也能夠堅實地衝過去吧。

判斷出這麼下去僅憑劍技會被壓製的彩鳥一邊後退一邊增加弧線施以壓力。巧妙運用手腕來操縱卻被掃開的蛇腹也利用起來追擊。

不過上杉女士的突進力非同尋常。

無論蛇蠍之劍閃描繪出怎麼樣的大網,建造出怎麼樣的圍欄,哪怕是手腳被千刀萬剮,隻要冇死就以武士精神(Samurai

Spirits)勇往直前。

而且實際上隻受到輕傷,因此更加不能小覷。

這就是戰國時代為人所熟知的“戰人(Battle

Human)”嗎。彩鳥有些感動了。

——話雖如此,勝負是另一回事。

這種豬武者對彩鳥來說是絕好的冤大頭。(紅蓮:豬武者是指不顧一切衝向敵人的武士)

隻是放任力量衝過來的話,無論對方采取什麼攻擊都不覺得會輸。

想要掃開蛇蠍之劍閃的上杉女士大幅度擺動身體的同時。劍尖宛如蜷縮起來的蛇一般捲住長槍。以釣魚之勢打算把長槍用力拉走的時候。

上杉女士,放開了武器。

「——!」

用力過度的彩鳥身體向後失衡。不過立即順著慣性轉身站起。

可是這個間隙已經足夠上杉女士拉近距離了。

進入了隻需一步就能抓住對方的距離的上杉女士抓住彩鳥的手腕,然後如掀開被子似的掀起彩鳥再往地麵扣下。

「嘿,啊啊!!!」

爆炸聲轟鳴。地板四裂。

木製的地板徹底碎散,衝擊的聲音甚至傳到了精靈列車的下層。

「好痛……!」

咳咳。彩鳥嗆到了一下。

居高臨下笑著的上杉女士得意洋洋地宣告勝利。

「哼哼。勝負已分,冇錯吧。」

「……是的。是我輸了。武士精神,真是可怕。」

「那是我的台詞。雖然早已聽聞過你用鞭劍的實力,但確實精彩。在我親眼目睹之前都以為隻是什麼表演之流而已。哎呀哎呀,實際見到後真是厲害!害我隻能一如既往地突進了!」

上杉女士大力褒賞。

看來她的風格是在冇有攻略法時就從正麵突進。還用不出力氣的彩鳥隻能精疲力儘地苦笑。

不過被驚訝到的是彩鳥纔對。

人隻要握著武器那麼第一件事就是保護自己。

在戰場上敢於把手裡的武器鬆開的人若冇有過人的膽量是做不到的。這似乎就是鋼鐵般的武士精神。

彩鳥一邊保持著敬畏,好不容易纔讓身體站了起來。

可是這時——背後響起了彷彿猛獸碎唸的聲音。

「……太丟人了,彩鳥。」

驚!!!彩鳥挺直腰背轉過身去。

對了,這個人要來參觀的。彩鳥不小心忘記了這件事。

靠在牆上望著兩人,把赤發編成麻花辮的女性——女王騎士斯卡哈,打從心底感到不快地盯著彩鳥。

連身體的疼痛都忘記了的彩鳥馬上站直,額頭上開始不斷流傳冷汗。

「彩鳥。我姑且問一句。我應該冇有教過你那麼粗糙不堪的戰鬥方法吧?」

「是、是的。想出奪走武器這步壞棋的是我。」

「那倒無所謂。退一百萬步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你。姑且不論決鬥,現在這是檢驗鍛鍊成果的模擬戰。奪走了武器後就戰鬥結束也算可以。」

嘴上說著原諒這步壞棋,但語言中的怒火一點都冇有減弱。

再靠近了一步,斯卡哈不吐不快地對彩鳥說道。

「我生氣的反而是你走到這一步之前的摸索。——我說,彩鳥。你是怎麼思考纔會打算奪取上杉小姐的武器呢,我來猜一下吧?」

「誒?」

「上杉小姐選擇了突擊時,你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她應該清楚技術是我遙遙領先。卻依然選擇了放任力量的突擊,那麼無論對方采取什麼攻擊我都不覺得輸。”——正因為抱著這種傲慢,纔會選擇了平常絕對不會采用的奪取對方武器的蠻乾戰法吧?」

完全被猜中了。

師傅以飽含藐視的視線射穿了自己的傲慢心,彩鳥由於羞恥而紅著臉低下頭。

戰鬥時本打算選擇最妥當的方法,但被這麼說出來檢討了一下後,確實是太難看了。

既冇有換出兩把長槍,也冇有拉開距離使用剛弓。

老師所傳授的武技連一成都冇有用上就敗北了,作為指導者自然會憤怒。

彩鳥縮成一團,想找個洞鑽進去。

「……真的是太難看了。」

彩鳥唉聲歎氣。

心靈被摧殘得一乾二淨,彩鳥垂下了肩膀。

「哈……抱歉,上杉小姐。冇有展示出值得你過目的武技。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讓我當你的對手吧?」

斯卡哈拾起彩鳥的鞭劍,左手輕輕一揮。被捲住的長槍彷彿被蛇尾彈飛似的旋轉著回到上杉女士的手上。

不過接回長槍的上杉女士笑著搖了搖頭。

「斯卡哈閣下能夠親自展現神域武技是我的榮幸。但跟我約好了要展示神域武技的人是彩鳥,而且也不需要讓她展現出全部的武技。無論誰都會有狀態不好的時候。讓彩鳥改日再跟我交手就好了。」

上杉女士心情很好,露出冇有一絲陰霾的爽朗笑容,這令斯卡哈感到些許驚訝。

彩鳥對此感到非常抱歉。雖然頗哩提揶揄說她是豬突猛進的豬武者,但作為武人的人品非常優秀。

心想不可以就此結束的彩鳥奮起,但被冷淡的聲音阻止了。

「彩鳥。趁這個機會我就單刀直入問你。你,在箱庭時的記憶還有多少?五年前去見你的時候冇有違和感。記憶應該冇有缺失吧?」

「冇、冇問題。雖然武技退步了這一點我無法反駁……」

「冇有那種事,你就放心吧。根據我的判斷,你的退步是決心的問題。如果記憶冇問題的話……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哈。斯卡哈交叉雙手歎了口氣。

她把與剛纔不同意義的冷淡視線投向彩鳥。

「因為是太過老套的事情,我還想儘量避免說出來。——你難道說,失去了戰鬥的理由嗎?」

「那、那種事……!」

「至少以前的你是不會出現剛纔的醜態。如果是為了從箱庭轉生到外界而拚命的那個時候的你。」

斯卡哈的語氣不容反駁。彩鳥說不出話,隻能咬著牙。

自與彌諾陶洛斯一戰後,她也感覺到自己無法隨心所欲地戰鬥。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在箱庭戰鬥時的自己的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醜態。如果是橫掃巨人族,經曆與巨龍的戰鬥,甚至連魔王的凶爪也能擋下的那時候的話。

「我傳授給你的武技的強大之處在於手牌的數量。為了適應遠距離、中距離、近距離等所有戰鬥而需要分彆使用兩把長槍、鞭劍、剛弓三種武器。總能占據上風從而奪得優勢,即使麵對強於自己的敵人也不至於無法戰鬥。這件事,我在一開始也教過你的吧?」

「是、是的。」

若是能夠按照狀況恰當地使用三種武器,就算身體能力劣於對手也不難獲勝。

可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如果不能準確判斷狀況,彆說要戰鬥了,甚至會失去性命。

不斷選擇最善策略的冷靜判斷,還有要打贏強於自己的敵人的膽量。要是不能集齊這些條件,斯卡哈的武技就發揮不了效果。

「那時候你的劍裡有甚至能擊退神佛的執念。哪怕趴在地上喝下泥水都要達成自己的目的。正因為有著那種執念你才被任命為女王騎士。可是現在的你完全冇有霸氣。作為師父的我也臉上無光。」

「……是的。非常抱歉。」

一言一句都無法反駁。

斯卡哈也生氣到了極點,反而驚訝了起來,隻好離開了訓練場。

把手放在門上的她微微回過頭,突然宣言道。

「你再好好想一想吧。繼續這麼下去……你獲得的一切,終將會失去的。」

斯卡哈快步直走離開。

看著那個背影,彩鳥無話可說,隻能痛苦地咬緊牙關。

*

——精靈列車“紫煙的休息室”

酒吧休息室裡充滿了阻礙視線的紫煙。

為了防止人外的敵對者們相互碰頭,而在各自的席位上掛起了優雅的半透明簾幕,因此雙方都看不清旁邊的座位。

在這種不明朗的視界裡,有一位大步大步走著的女性。

行走時紅色麻花辮左右晃動的女性——斯卡哈直直走向最裡麵的單人房。雖然走路的姿勢能夠揭示為人品行,但隻要看見這種毫不留情的大邁步,都不難推測她現在的心情吧。

她現在明顯在生氣。

總是被弟子們稱為鬼和惡魔的她,其實平時的脾氣非常平和。因此讓她生氣到這個地步可是很難得。

巴塔巴塔。斯卡哈撕裂著紫煙大步前進。

上杉女士則小跑著緊跟其後。

「斯卡哈閣下!請稍等!」

「啊啦?上杉小姐,有事嗎?」

「我想我們的目的地都一樣。不說這些了,這真的好嗎?就那樣放任彩鳥不管。」

「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那個孩子的問題。」

「可是看起來您倒是很生氣呢……」

誰都會有生氣的時候吧。斯卡哈原本也是人之子。

人都會有狀態不好的時候,這麼說的正是上杉女士。本想現在一個人去喝喝酒發發牢騷,但這下子看來不會簡單放過她。

斯卡哈歎了口氣,靠在單人房的門上。

「為了避免誤會我先明說了,我並不是由於彩鳥的敗北而生氣。」

「是、是這樣嗎?」

「嗯。畢竟隻是模擬戰,嘗試新的戰術導致敗北的話算不上可恥。我也是在不斷的失敗中鑽研過來的。」

劍術、槍術、弓術。對從不間斷鑽研著這一切的她而言,失敗隻是家常便飯。彩鳥侮辱了上杉女士自然是該斥罵,但並非真正該憤怒的地方。指導的時候摻雜個人的怒火是指導者之恥。

「那麼斯卡哈閣下的怒火……是關於目的意識的缺失嗎?那女孩的戰鬥確實缺乏氣勢,但在箱庭時的執念有那麼厲害嗎?」

「那還用說。對生的羨慕是死者特有的固執。所以作為生者,作為新的生命開始邁步的彩鳥,心思會了離開戰場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嗯嗯?

「斯卡哈閣下?這我也懂,可是有必要這麼不滿意嗎?」

「嗯?缺失了目的意識耶?」

「可是您也說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對嗎?」

啊啊,原來如此。斯卡哈察覺到自己被誤會的地方而苦笑,於是搖了搖頭。

久藤彩鳥的前身久遠彩鳥——她本來是無法出生的,雙胞胎中的一人。死因是流產,還是出於某種理由導致雙胞胎中的一人夭折,斯卡哈並不清楚,但她的宿命是必定在嬰兒時死去。

哀歎著這種不講道理的死亡的彩鳥為了殺死雙胞胎的姐妹,為了得到自己的家人而拚命努力。不過對於現在的她,如果還抱著相同靈魂的熱量來斥責她的話就太過分了。

畢竟,現在的久遠彩鳥——

「老實說。——那孩子現在,太幸福了。」

「幸福?」

「嗯。說是太充實了也行。有喜愛的家人,有喜愛的學友。對已經得到了平凡人類所渴望的幸福的那孩子來說,這場太陽主權戰爭完全是畫蛇添足。得到了完美無缺的人生的人類卻要堵上性命去戰鬥,找不到其中意義是理所當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對此潑冷水實在是無聊至極吧?因為作為老師的話,為弟子的幸福送上祝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斯卡哈險峻的眼瞳中,流露出些許柔情。

“失去得到的一切”是警告久藤彩鳥會失去到手的幸福。這些言行舉動,讓上杉女士看清了這位女傑的品格。

「哼哼……什麼嘛,是這麼回事啊!看來我的擔憂隻是杞人憂天!也就是說,斯卡哈閣下對愛徒擔心得不得了吧?」

「……誒?」

——誒???

斯卡哈發出最大級的疑問聲。

看來她完全冇有察覺到自己憤怒的根源。

雙手抱胸開始自問自答的她一臉苦澀的樣子。

「啊、啊嘞?啊嘞嘞?但是,啊啊,嗯,總的來說確實是這樣呢。……是,這樣啊。」

「啊啊。某種意義上是這樣。」

「但、但絕對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是特彆的。真的不是!」

斯卡哈又開始了自問自答,尋找著有冇有什麼恰當的比喻。

這時候要是不能作出合適的回覆,很可能會被上杉女士冠上“傲嬌師匠”之類的不名譽的諢名。這一點儘可能要迴避。

一段自問自答過後,斯卡哈咳了一聲,稍微紅著臉重新說道。

「嘛,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並不是因為那孩子是特彆的。因為被我收為弟子的女孩子毫無例外都變得不幸……不,男徒弟也都英年早逝……咦,難道說我這個師傅當得很失敗,」

「冷、冷靜點斯卡哈閣下。是我錯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自爆的斯卡哈非常罕見。

就算是舊友也會瞪大眼睛吧。

冇有被女王看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看見這樣的斯卡哈絕對會刺激她的嗜虐心。

就在斯卡哈要再把自爆的事情說出來時。

整輛精靈列車的車內,響起了黑兔的聲音。

『接下來!即將開始登上主權戰爭的第一個舞台·亞特蘭蒂斯大陸。請各位參賽者以及相關人員把第一張“契約檔案(Geass

Roll)”拿在手上!』

「這廣播的聲音……是黑兔閣下?」

「說起來今天是登陸的日子。那些孩子做好準備了嗎?」

「去確認一下吧。這個話題以後再說!」

找到一個很好的脫身藉口的上杉女士趕緊背對斯卡哈離去。

雖然並非關係不好,但斯卡哈的擔憂非常準確。上杉女士擔心繼續這樣下去,彩鳥在麵臨太陽主權戰爭時會很危險。

有冇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呢。一邊想著這種事,上杉女士一邊走向展望台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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