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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束後，伊森迷迷糊糊地跟著索菲亞登上回程的馬車。
見四下無人，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莫名其妙來教堂做了一場禱告，然後捐了一筆錢，簽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檔案，這樣我就拿回領地了？”
索菲亞一臉得意地點了點頭：“冇錯！是不是很簡單？
你現在就可以讓安妮回去傳個信，叫你的手下，兩天後去接收領地。
估計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你應該就可以直接入住新家了！”
伊森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問道：“我想知道的是原因，以及其中的邏輯？”
索菲亞低頭笑了笑：“這其中的邏輯，說起來可就複雜了。
你如果真想知道，可能就要從聖光教與聖殿教的起源說起。
這些你自己有空再慢慢去瞭解吧！
你隻要大概知道，一切法律生效都必須有聖光教印章才行，包括【領地宣言】。
他們淩駕於皇權之上！
也就是說，你的那位養父的【領地宣言】，除了公爵印章外，同樣也加蓋聖光教印章。
唯有二者同在，它纔是生效的。
可是聖殿教卻與聖光教恰恰相反，他們表麵上與聖光教一樣獨立，實際卻是應皇權而生。
他們的出現，隻是為了對付聖光教，你可以認為，他們是權力鬥爭的產物。
因此孕育出一項特彆的權利：【裁決】。
這項權利旨在可以合法地廢除已經生效的法律文書。
這原本是皇權對抗聖光教的利器，可同樣適用於其他法律。
你剛纔已經提交了廢除馬羅城323號【領地宣言】的申請。
如果批覆，你將自動恢複那片領地繼承人的身份。
當然，這隻是法律層麵上你恢複了身份，實際能否執行，他們可不會管。
這個時候，大家都合法，那就看誰的拳頭大。
我想以大劍聖之名，你的養父隻要冇瘋，應該會乖乖搬走。”
“原來如此！”伊森苦笑了一下：“所以，剛纔那位牧師找你是什麼意思？”
“加錢唄！”索菲亞笑了笑：“原來談好的，其實隻有1000金幣。
但那牧師告訴我，台上那名男爵出價5000，阻止我們的交易！”
伊森一聽，咬了咬牙齒：“蘭德請那名男爵出麵的？”
“哈哈！”索菲亞捂嘴大笑：“我親愛的姐夫，你考慮事情怎麼這麼簡單？
那一看就是教會請來的托，無非見我們是生麵孔，欺負我們而已。
我不想麻煩在那討價還價，所以點了一下頭，意思是加一倍。
你看，2000金不一樣成交嘛！”
“我靠！”伊森苦笑：“冇想到我們還被人當成軟柿子捏！”
索菲亞聽出伊森對家族實力有些失望，於是笑了笑：“再正常不過了，到了帝都，如果你不是實權公爵，連座位都冇有。
哪怕你是大劍聖，在這裡一樣冇有位置。
你可能不知道，光光聖殿教就擁有7名大劍聖，以及600多位魔法師，還是高階的。
而且，幾乎所有的宮廷魔法師，都出至聖殿教。
他們絕對稱得上龐然大物！”
伊森一聽，就知道索菲亞誤會他的意思。
於是說道：“我隻是覺得冇必要為了一個合法性，費這麼大的勁！
你看，從你話裡，我隻聽出這份裁決檔案可有可無。
等於你繞了一大圈，最後還不是要靠實力，才能奪回領地。”
“所以你認為合法性不重要？”索菲亞反問道。
“不！”伊森搖了搖手指：“我隻是認為這種掩耳盜鈴式的合法性不重要。
如要用這法子，與我拿劍逼著蘭德簽署檔案，並冇有什麼不同！”
“哈哈！”索菲亞大笑而起：“姐夫，你太天真了！
就算你拿著劍抵在蘭德脖子上也冇用。
因為他知道你想合法的拿回領地，簽了一定會死，不簽或許還有活路。
是你，你會怎麼選？
哪怕他真願意簽，你是不是也要答應他們一些條件？
當然，你也可以出爾反爾。
可是，有這必要嗎？
你看，你現在有了這份檔案，而他冇了談判籌碼。
所有的主動權都捏在你手裡。
以上這些還隻是表麵的，並且根本無緊要。
重要的是深一層的含義。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現在是領主，不是街頭黑幫。
黑幫打殺，他們是為了震懾力，根本不考慮民心的問題。
可你是領主，你要時刻要考慮到你的影響力。
試想一下，以你如今對手下的控製力，他們或許願意聽你吩咐，可你能保證他們不會亂嚼舌根？
如果你是以不法的手段，或是卑鄙手段搶回領地，你的手下會怎麼想？
你的領民會怎麼想？
他們或許不在意誰是領主，但人的心中都有一桿秤。
你用卑鄙的手段奪回領地，他們嘴上不會說什麼，可心中對你會有敬重嗎？
哪怕你以後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得到了他們的尊重，可依然洗不掉你的汙點。
以後他們走在街上，也會被嘲笑說：誒，你看，這人是伊森騎士的領民，聽說他們家主人是個強盜。
你說他們會多難堪，是不是會覺得低人一等？
你總不可能跳出來，給大家解釋一番，說我不是強盜，我隻是奪回本屬於我的領地吧！
這些平民，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了。
他們隻要求三餐溫飽。
有個遮風擋雨的場所。
就可以拚命地為你乾活。
他們希望以自家的主人為榮。
可就這麼個小小的要求，你都要讓他們蒙羞！
有必要嗎？”
伊森一時語塞，他確實冇有考慮過這些。
再看了一眼索菲亞那嬌嫩的臉蛋，不禁歎了口氣。
“你明明比我還小一歲，為什麼懂這麼多？”
“要你管？”
“呃……”伊森愣了一會。
這口氣，好像在賭氣！
噢！對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可能對她態度不好，她生氣了！
想到這，伊森笑了笑，輕輕移到索菲亞身旁。
“你在生什麼氣嘛？”
“你靠這麼近乾嘛？”索菲亞移了移位置，儘量遠離伊森：“幾個小時前，你不是才說過，不要再糾纏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哼！你不要狡辯，我的直覺很靈的。你當時是鐵了心，不要我了！”
“絕對冇有的事情！”
伊森心裡樂開了花。
因為他的直覺也很靈，他能明顯感覺索菲亞害怕了。
果然，隻有不怕失去，才能掌握主動權。
想到這，伊森輕輕地抓起索菲來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
這次索菲亞低著頭，冇有反抗。
伊森微微一笑，進一步伸手。
他也是鐵了心，索菲亞要是敢打自己，以後再也不碰她。
這一次，索菲亞依然冇有反抗。
直到這時，伊森突然意識到。
索菲亞應該是具有某種感知他人想法的能力。
或者說，可以感應他人心境的能力。
於是，他試著不停地自我暗示：“索菲亞，我愛你，可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索菲亞，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可你要是再敢打我，讓我丟臉，那就彆怪我狠心。”
“索菲亞，我愛你愛得撕心裂肺，可你老打我，我已經受不了，如果愛是互相傷害，我們還是彆繼續了！”
“我愛你，愛得已經快瘋了。如果你再打我，真就瘋了。所以，請彆這樣！”
“滿足我！讓愛昇華！而不是互相傷害！”
……
暗示的同時，伊森進一步伸手試探。
這一次索菲亞不但冇有反抗，甚至嘴角還帶著絲甜蜜。
這讓伊森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
果然如此，這女人壞的很，有這能力，能不一切掌控其中嗎。
伊森剛想到這裡，就發現索菲亞突然皺起眉頭，嚇得他連忙換回之前的暗示。
“愛你！你是我的唯一！我不能冇有你！不過彆互相傷害了！”
“我可以放棄一切，唯獨不能放棄的……是你！彆讓我難過了！”
……
索菲亞的眉頭馬上鬆開了，又恢複甜蜜的笑意。
伊森心裡笑開了花，也再次動起手來。
直到將手伸到已經不能前進的地步，索菲亞也隻是象征性地用手按住，而不是如之前那樣，伸手打臉。
伊森微微一笑，將頭探出車窗，讓安娜去找家旅館。
索菲亞一聽，頓時全身繃緊。
不過，她低著頭，臉上儘是紅暈，既冇表示同意，也冇表示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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