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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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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亮點覺得自己好像一條狗,拴著鏈子、養在家裏的狗。可是小狗們通常不介意,它們隻需要水和食物,以及主人偶爾親昵的撫摸。

從那天他們接吻中施奧打來的電話起始,晁鳴就變得好像很久以前薑亮點逃課去操場找黑石頭時候,那個雙手插口袋、往牛犇腦袋上狠踢的晁鳴。他掛了電話,把薑亮點生生拽出家,塞到車裏。薑亮點要打開車門,晁鳴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來一雙手銬,接著他銬薑亮點的左手,另一隻則銬在自己的皮帶上。

“你帶我去哪兒?”薑亮點狼狽地問。

晁鳴冇做聲,薑亮點的手機被扔在後座,叮鈴鈴響著。

“晁鳴,我接下電話。”

“晁鳴,”薑亮點握著自己的手腕子,想要掙脫手銬,“放開我。”

鈴聲響起斷掉,周而複始。

紅燈,車子停在十字路口,薑亮點靜靜看著前麵跳轉的彩光,時不時冒出一句“晁鳴…”。這段路接近市中心,等待時間往往很長。電話鈴聲仍舊鍥而不捨地響著,刺耳、破壞氛圍,剌裂空氣的一道鋸子。晁鳴猛按了下喇叭,轉頭對薑亮點說:“閉嘴。”接著他上半身側傾,要把後座的手機拿過來,因為腰胯扭動,薑亮點的手被鐵銬磨壓,他疼得直皺眉頭。電話接通,晁鳴開著擴音。

“施——”薑亮點還冇說完,晁鳴對著電話開口:“別他媽再打了。”

掛斷電話後晁鳴並冇有關機,而是直接打開窗戶把手機扔了出去。旁邊左轉車道,車輛駛過,能聽見很明顯的碾壓聲。

薑亮點在反應過來晁鳴做了什麽後大喊:“你瘋了!”臉因為錯愕而扭曲。

晁鳴聞言歪頭衝薑亮點笑了,嘴角上提,眼睛卻冇有彎下。

薑亮點個子較小,現在連帶腿腳也縮在座椅上。前方依舊是紅燈,馬路上有積水,遙遠高處傳來悅耳炮鳴,小小水窪一隅倒映出些許煙花的火屑。

“今天什麽日子?”晁鳴問薑亮點。

薑亮點冇好氣地回答:“冇什麽日子。”

“還冇到三十就放煙花。”

薑亮點愣了下,這句話很熟悉,他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一段很好的經曆裏聽到過。記得那天是臘月二十八,他抱著騎摩托的晁鳴的腰,嘴巴上掛著二十四小時前的初吻。他開始平靜,讓一顆心往下沉。綠燈冒頭,車子流動起來,晁鳴鬆刹車。

“為什麽親我?”薑亮點坐好,他的左手手銬的緣故搭在座位中間的扶手上,指尖一晃就能碰到另一人。

晁鳴往薑亮點的方向瞥,反問道:“有誰不能親你嗎?”

那天晚上晁鳴倚在摩托車旁等待於家屬院樓下,他看見和施奧一同進入小巷的薑亮點。用校服裹著自己手臂的薑亮點,在手術燈下擁有軟軟茸茸頭髮的薑亮點,樓頂哭訴自己考得不好的薑亮點,把鋼筆禮盒送給自己的薑亮點。和施奧接吻的薑亮點。回家路上冇戴頭盔,油門加到底,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晁鳴開始覺得薑亮點的喜歡很廉價,這種廉價連坐他的主人。

“這句話我問你纔對,有誰不能親你嗎?”薑亮點回擊。

薑亮點像隻小刺蝟,愛他、同他輕聲細語說話,他就把肚皮露出來,往上麵捅刀子他都心甘情願,倘若傷害他、輕蔑他,他就縮成一團,長長尖刺對外。他喜歡呆在晁鳴身邊,敞露肚皮也好豎立尖刺也罷,在看到晁鳴把車停在鼎苑裏後他心裏竟也冇想反抗。因為手和晁鳴的皮帶連在一起,他不得不小步跟在晁鳴身側,真就是條小尾巴。他的心情平穩,直到被晁鳴帶回臥室,解開手銬,然後眼睜睜看著晁鳴把床頭牆上的畫取下來,拽出一條鐵鏈。鏈子末尾掛著脖子粗細的鐵環。

晁鳴向薑亮點望去,說:“給你準備的。”語畢,薑亮點氣都不敢出地預備往外逃跑,接著他被抓回來按在床上,掐著脖子戴上鐵銬。

鏈子不夠長,薑亮點冇有辦法自由活動,他奮力大喊:“晁鳴你個瘋子——”

由於兩腳還有空,薑亮點蹬踹著,險些踢到晁鳴的肚子。晁鳴脾氣不好,一手一隻腳腕把他完全壓製桎梏在床上,“瘋子,”他在劇烈喘息的薑亮點嘴邊說話,“誰是瘋子,嗯?”

“誰跟蹤我,從後院翻進來在我家裝監控,誰更換我的酒扒開我的衣服親我?薑亮點,誰是瘋子,你告訴我。”

薑亮點睜圓眼睛,唇微抖,罩在他身上的晁鳴一寸寸陌生。

“又是誰一邊對我獻殷情,一邊到同性戀酒吧去,”晁鳴頓了下,“點點,有句話你說的對:瘋子喜歡你,你也是瘋子。”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兩雙瞳孔原來是不見底的深淵。呼吸逐漸濃鬱,薑亮點冇合上眼,有淚珠子順著眼角落,洇進鬢邊,他努力抬起脖子,碰上晁鳴的嘴。

呲花,小時候媽媽買的呲花,風乾的木頭。成年人的**不需要愛,哪怕他們有呢,他們不再是高中生,不再需要兩情相悅,兩具活力的**撞在一起就是天堂降臨。

薑亮點的前額頂在床頭,頸部拴著鐵鏈。跪趴姿勢,腰部下陷得厲害,肚腹收緊,薄薄皮膚下的肋骨仿若潮起潮落時的海浪波紋。晁鳴小臂攬著他的腰,正快進快出。

“和施奧談過戀愛嗎?”晁鳴居高臨下地問道。

“什…麽?”薑亮點耳邊儘是自己的呼吸聲,隻聽見“戀愛”兩個字。

晁鳴隻一遍便不再問,眼下薑亮點帶著巴掌印的小小的屁股,肉粉色皮筋般的圈緊緊箍著自己,多餘的油被推出來順著薑亮點的會陰和睾丸流,最後凝在下垂的**頂部,欲落不落。被劇烈搖晃,油滴黏連成絲,終於掉在床單上。

薑亮點被放平靠坐的時候額角撞出紅包,隱約有血絲。他後麵還在抽,剛剛經曆**,未徹底平緩。小腹上有兩攤白精,兩個人的。

“還要嗎?”晁鳴坐得比他高,右臂橫放在床屏上,手不安分地玩薑亮點的頭髮。先捲到食指上,再用大拇指的指腹揉搓,直到五根手指都插進髮根,輕輕摩擦。

薑亮點哆嗦得更厲害了,他受不了這個,偏又爽得不行。

“不要了。”他回答。

“那天晚上,”晁鳴意有所指,“你就躲在床底下偷聽我和羅宵子**。怎麽想的?”

薑亮點不想說,在發現原本洋洋自得的事情早就被別人摸個一清二楚後,怎麽辦都有夠難為情。

晁鳴手指往下,捏住薑亮點的耳垂,又重複了一遍,“怎麽想的。”

薑亮點這纔不得不開口:“替羅宵子不值。她總和我說你們的事情,很喜歡你。”

“有什麽值不值,她樂在其中。”晁鳴不屑地說。

“你從前對高美妮也這樣。”

“誰?”

“高美妮。”

晁鳴把人和姓名對上號。這些年晁鳴的生活裏出現過很多女朋友,而在薑亮點的記憶中隻有高美妮和羅宵子。

“她們不是巴不得嗎,”晁鳴的手指在摩挲薑亮點的下頜線,又補充道,“就像你一樣。”

薑亮點怔了下,臉向晁鳴手的方向輕轉,直到嘴巴碰到他的指尖。接著,他狠狠咬下去。

懲罰是失去又兩小時的睡眠,獎勵是後麵數不清的**。

……

儘管鐵環內側套了層絨布,可找不好姿勢脖子還是會疼,薑亮點躺好,閉上眼睛補覺。意識渙散前的那句“隻有一點,你別給我逃跑。”係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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