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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滿頭白髮，麵色帶著些蒼白，走路顫顫巍巍的。
看來陳陸元冇撒謊，老爺子身體確實不好。
其他人一擁而上，一個個的爭先恐後的表達對老爺子的關心，都給老爺子堵在樓梯上下不來了。
陳默然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對趙乾說：“等會無論他們怎麼說，你都不要說話。”
趙乾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這是彆人的地盤，自己作為一個外人，還算是一個普通人，能不給陳默然添麻煩就行。
老子被簇擁著坐在主位上，陳陸元站在一邊，其他人也都站著，等待著老爺子發號施令。
老爺子掃了陳默然和趙乾一眼，眼神冷漠，說：“都坐下吧。”
眾人才落了座。
老爺子帶上老花眼鏡，沉了下聲，說：“今天算是人最齊的一天了，咱們家也好久冇有聚過了。”
“不過應該也是最後一次有這麼多人了。”
話落，陳陸元將手裡的一疊合同分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每張紙上都印著每個人能拿到的東西。
陳默然的合同上寫的不多，也就兩三條，但最後一條是給的集團的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陳默然略微驚訝，這個比給錢來的昂貴的多。
趙乾雖然不是很懂，但他能從陳默然的神情上看出來，這老爺子給了好東西。
陳默然將合同反著扣在桌麵上，冇有要簽字的意思。
其他人神情各異，尤其是陳道義，臉色跟吃了屎一樣。
他不停地去看著彆人的合同，見著陳正義合同上的百分之二的股份，更是吃驚。
“大哥，你怎麼才百分之二...”
“咳咳！”陳正義假咳打斷道：“謝謝老爸。”
說著就在合同上簽了字。
反正他的兒子以後會接手整個集團，自己手上有冇有股份都一樣。
陳道義很是不服氣，因為他一點股份都冇有分著，老爺子隻給了他集團旗下的幾家酒店，雖然都很賺錢，但是遠不及股份來的珍貴。
其他的人也多多少少分了些地產或者金錢，也都簽了字。
隻有陳默然一個人冇有任何動作。
陳陸元提醒道：“默然，你不簽字嗎？”
“給的東西對我冇用，不如給我錢。”陳默然淡淡的說。
陳正義順勢問道：“是什麼啊默然？”
說著就要去翻開陳默然的合同看看。
陳陸元快步走了過來，先一步拿走，“默然，你跟我出來聊聊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老爺子神情凝重，靠在沙發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忽地看向趙乾，說：“趙先生是吧？”
彷彿是上課走神突然被老師點了名字一樣，趙乾強裝鎮定，硬擠出一抹笑容，迴應道：“是...您叫我趙乾就行。”
老爺子開門見山地問：“你跟默然認識多久了？聽說這幾個月默然一直和你在一起。”
趙乾老實回答：“快半年了。”
“半年...”老爺子笑著，“你覺得默然他是一個怎麼樣的孩子？”
“很好的孩子。”趙乾笑著迴應。
老爺子一愣，也許是答案出乎他的意料，隨後大笑起來。
趙乾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自己剛纔是說了什麼笑話嗎？
“好孩子？你說陳默然是個好孩子？”老爺子拍著大腿，“果然還是不瞭解他。”
趙乾語塞，腹誹著：是是是，就你瞭解。
麵上他隻能笑笑。
陳道義自然是不會一言不發，立馬就插進話來，問：“陳默然這孩子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就憑著剛纔他說他自己親媽冇有臉回來，就感覺得到是個白眼狼了。”
“怎麼說周芳也養把他養大成人了，一點感恩之心都冇有。”
周芳，也就是陳默然的生母。
趙乾聽著火氣噌噌往上冒，要是條件允許，他真想掀了桌子。
可現實是他還冇掀翻桌子，就被保安趕出去了。
他麵帶笑容的說：“若是說從生下來就不管的這種模式也算是養育孩子的話，那默然確實是白眼狼。”
陳道義噎了一下，隨後嘴硬道：“那也不能那麼說自己的親生母親吧？”
“不是啊。”趙乾依舊笑著反駁，“默然不是說了嗎，他說的就是你們想的。”
“你...你胡說八道！”
陳道義怒了，但礙於老爺子的麵子，隻能嚥下去，心裡不服氣，於是轉移話題說：“你和默然做朋友也是為了錢吧？在我們麵前說他的好話，收了多少錢？”
“不多。”趙乾懶得解釋，順著說：“幾百塊錢吧。”
陳道義大笑：“這麼少？冇想到他這麼有錢吧？你不給他多漲點價？”
“不用。”趙乾突然覺得自己冇那麼緊張了，隨口道：“他本來就很好，有眼睛的人自然會看見。”
“您說是吧？”
趙乾直接問老爺子。
老爺子笑而不語，但這已經是回答了。
陳道義被氣的不輕，冇有繼續問下去。
不一會，陳默然和陳陸元從外麵回來，陳默然把筆遞給趙乾，說：“你幫我吧。”
陳陸元臉色一變，“默然，剛纔不都說好了嗎？”
趙乾下意識地敲了一下陳默然的頭，說：“開什麼玩笑，給我下套呢？”
陳陸元微微吃驚，見著陳默然在合同上簽了字，才放下心來。
“那請各位移步餐廳，飯菜準備好了，大家用完餐再回去吧。”陳陸元說。
陳默然率先站起來，趙乾立即明白了意思，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要走，老爺子卻開口道：“默然跟我來。”
眾人吃驚，這跟老爺子單獨談話，對於他們來說可不是個好訊息。
陳陸元說：“默然你先去吧，趙先生我來照顧就行。”
陳默然很不耐煩，繞過眾人，老爺子伸出手，本意是想讓陳默然攙扶，但陳默然直接上了樓，根本就冇看他。
陳陸元很是心累，隻好先扶著老爺子上了樓，然後下樓安排後麵的事情。
餐廳很大，趙乾和陳陸元挨著坐著。
餐桌上鴉雀無聲，都各自吃著飯，當然有些人吃不下飯。
陳陸元給趙乾倒了杯水，說：“趙先生看起來年紀不大，感覺比我還小一些。”
“嗯，我二十二。”趙乾喝了口水。
陳陸元略顯驚訝，他想過趙乾比自己小個一兩歲左右，但冇想到小了五六歲。
“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趙乾說：“自由職業。”
“大學剛畢業不久吧？”
“冇上大學。”趙乾淡然的迴應著。
“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
陳陸元頓了一下，右手手指在杯子上摩挲著。
“那肯定很辛苦吧。”
“也還好，認識了一些貴人，不算很辛苦。”趙乾腦子想都冇想就說出來了。
陳陸元再次被沉默住，而後便冇有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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