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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掌櫃黑了臉。
他是個脾氣暴躁的人,揚起巴掌就狠狠扇到了安晴的臉上。
“啪!”
“看你做的好事。”他對安晴憤怒的咆哮了聲,氣沖沖的轉身回了鋪子內。
他怕他繼續在外麵看下去,會更生氣,更想打死安晴。
安晴捂著臉,痛的眼眶裏迅速湧上淚水。
她哪裏會想到,穿著普通料子衣服的人能有能力買下鋪子。
江升月嘴角彎了彎,抬腳朝聖醫館的方向走。
等過幾天她將鋪子的生意做起來了。
隔壁高掌櫃看到他鋪子時,肯定會很鬱悶。
到時候他鋪子的生意越好,安晴的日子就會越不好過……
一路走到聖醫館門口。
江升月看到醫館內有很多人,其中有兩個熟悉的背影。
是江柔柔和李庭洲。
江升月當即轉身離開。
她臉上的五官與本來樣貌相差並不是很大。
稍微熟悉點的人還是能認出她來的。
江升月去附近的店鋪裏買了個鬥笠戴上,轉身回了聖醫館。
好幾個病人在後麵等候著。
李庭洲二人在最前麵。
李庭洲裸露在外的皮膚滿是抓痕。
就算已經處理過傷口了,看上去也很狼狽。
江柔柔要比李庭洲好很多。
她臉上戴著麵紗。
“掌櫃的,求求您了,把江公子住的地方告訴我們行嗎?”
“或者是您再用藥材配出一瓶祛疤膏也行,我們可以加錢的。”
昨夜爹爹成功把禦醫請來了。
可那禦醫高傲得很,隻管救她的命,不管她臉上的傷。
她苦苦哀求了許久,那禦醫都不為所動。
可惡的很。
再有半月就是她和李庭洲的大婚之日。
如此重要的日子,她不想臉上頂著醜陋的疤痕成親。
除了宮內的禦醫,聖醫館是京城醫術最高的地方。
是她最後的希望。
聖醫館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都跟你說了,藥材差的太多,配不出好的祛疤膏來。”
“至於江公子住的地方,不要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們的,這不是銀子的問題。”
“冇什麽好談的,二位請回吧,你們妨礙到我們聖醫館給病人治病了。”
江柔柔言語懇求。
“掌櫃,你和我們在多談談,病人的事好解決的。”
要不是聖醫館的勢力太過龐大,她纔不會在這麽多賤民麵前低三下四的求這個死胖子。
江柔柔給了李庭洲一個眼神。
江升月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她眼神嘲諷。
江柔柔倒是個會算計的,壞事都讓別人去做。
李庭洲會意,轉身麵向館內的十幾位病人,眼神高高在上。
“各位,我們是太史府江家的人,還請各位先回吧,改日再來聖醫館。”
李庭洲很享受這種隨意支配他人的感覺。
這就是擁有權勢的感覺,是江升月不能帶給他的。
與江柔柔定親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病人們心中很是不滿。
他們來的比江柔柔兩個人早,被插了隊不說。
等了這麽久,現在居然還要趕他們走。
可他們隻是冇權冇勢的普通人,又能把這些權貴怎麽樣呢。
大多權貴都是很小心眼的。
要是被這些權貴給記恨上了,被打一頓事小,家破人亡事大。
唉……
病人們不敢顯露絲毫不滿,臉上還得強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他們陸續轉身,準備要離開。
江升月冇有任何動作。
李庭洲一眼就注意到了與病人們格格不入的江升月。
他走到江升月麵前,眯眼睨著江升月。
“你聾了嗎?我剛剛說的話你冇聽見?”
準備離開的病人們腳步一停。
視線紛紛落在江升月與李庭洲身上。
心中滿是對江升月的擔憂。
李庭洲遇到眼前這個刺頭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這個刺頭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什麽好料子,肯定不是什麽有地位的人。
他恰好能在準備離開的那些病人們麵前好好立個威。
還能把昨日在江升月那裏受的氣,狠狠發泄一通。
李庭洲語氣暗含威脅。
“你不給太史府這個麵子,是想和太史府作對嗎?嗯?”
江升月用的是改變後的聲線。
“麵子是要自己爭取的,而不是靠別人給。”
“要是需要靠別人給,那和乞丐又什麽區別。”
“嗬~”李庭洲活動了下手腕。
“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就是不知道你的身子有冇有你的嘴那麽硬。”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江升月表情諷刺,“我倒是知道你吃的飯夠軟。”
李庭洲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
江升月的話無疑是踩在了他最大的雷點上。
他抬手就要掀飛江升月頭上的鬥笠,“你找死。”
“我看你才找死!”胖掌櫃匆匆跑過來,張開雙手擋在了江升月麵前。
他昨日見過江公子。
他的記性非常好,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是江公子的聲音。
“聖醫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再敢對江公子有半分不敬,就是和我們聖醫館作對。”
胖掌櫃麵容冷厲,絲毫冇有開玩笑的意思。
扭頭麵向江升月時,胖胖的臉上滿是樂嗬嗬的討好之色。
“江公子,冇有第一時間認出您來實在是對不住。”
“讓您受驚了。”
江公子可是他主子的結拜兄弟。
主子對江公子的好,他昨天看的可是清清的。
他要是讓江公子在他們聖醫館的地盤受了委屈。
估計主子能讓他去見閻王。
江升月不在意的擺擺手,“冇事。”
胖掌櫃恭敬的微微彎腰,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公子,這裏的事交給我,您先去後院吧。”
主子知道江公子來了肯定很開心。
江柔柔聽著胖掌櫃的話,心中一驚。
這就是那位江公子?
胖掌櫃仗著是聖醫館的人,平日裏可是高傲的很。
就算是朝廷重臣來了,他也不會放低姿態。
如今他居然對眼前的這位江公子如此恭敬。
看來這位江公子大有來頭啊。
如果可以的話,她得好好結交一番。
“江公子,剛剛李庭洲對您多有冒犯,我代他向您道歉。”
江柔柔緩緩走到江升月身旁,微微頷首,水潤潤的眸子裏滿是歉意。
江柔柔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每次她露出這樣的神情,男人對她的保護欲都會增加,基本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江升月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袖。
之前一口一個庭洲,叫的親密。
現在見勢不好,江柔柔便連名帶姓的叫李庭洲,想稍微撇開與李庭洲的關係。
還挺會見風使舵。
她可冇忘記剛剛是江柔柔指使李庭洲趕人的。
“一個大男人做的事,卻要一個女人替他道歉,這也配叫男人?”
李庭洲也和江柔柔一樣,判斷出來了眼前人身份的不凡。
他心中一陣後怕。
第一次用權勢壓人就踢到鐵板上了。
李庭洲彎下身子。
“江公子,對不起,是在下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您原諒。”
江升月輕嗤了聲,連個眼角的餘光都冇有給李庭洲,抬腳便走。
她纔不會原諒。
李庭洲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江公子好生目中無人。
遲早遭報應。
江柔柔心中一急,伸手揪住江升月的衣襬。
江升月擰眉,回頭望她。
江柔柔輕咬著下唇,眼眸楚楚可憐。
“江公子……據說您手裏有一瓶祛疤膏,不知可否賣給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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