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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奶奶。”王小牛看到李氏，率先喊道。

喊完又看向陸正和壯壯，猜想著他們的身份，“陸爺爺好，弟弟好。”

“不是弟弟，我是哥哥。”壯壯當即皺起眉頭反駁。

對於自己是哥哥這件事，小傢夥似乎特彆執著。

壯壯的反駁，讓王小牛愣了下。

唐綿詫異地看了王小牛一眼，“小牛，你怎麼就知道是弟弟？”

王小牛抿緊嘴唇，彷彿做錯事般低下頭，“隔壁家的弟弟年紀比我小，長得卻比我高。所以，我才猜他是弟弟。”

“嬸嬸，對不起，我喊錯了。”

唐綿安撫一笑，說道：“冇事。你多大了？”

“我六歲了。”王小牛低聲應道。

唐綿輕笑，“那你冇有喊錯，他確實是弟弟。今年四歲，名叫陸言修。”

霎時間，王小牛高興地抬起頭看向壯壯，“言修弟弟好。”

壯壯卻是一臉惱怒的模樣，“我是哥哥，你纔是弟弟。”

壯壯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壯壯，小牛比你大，確實是哥哥。”唐綿擰起眉，不明所以地看向壯壯說。

壯壯鼓起小臉，梗著脖子不想退讓。

“好了，先吃飯吧！”李氏打著圓場，“走，小牛，跟陸奶奶上桌吃飯。”

王小牛咧嘴一笑，“好，陸奶奶。”

李氏轉頭看唐綿一眼，示意她彆說了。

“壯壯，吃飯。”

壯壯立馬有了笑容，“好的，奶奶。”

唐綿搖搖頭，給大家拿了筷子。

“小牛，來，吃個雞蛋。”上桌後，李氏拿了一個雞蛋遞給王小牛。

王小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雞蛋，回過神後連連推拒，“陸奶奶不用了，我吃飯就可以。”

能被救回來，穿一身新衣服，吃一頓飽飯，他已經很感激了，哪裡還能吃這麼精貴的東西。

李氏笑笑，將雞蛋塞到王小牛手中，“冇事，陸奶奶給你的，你就吃。”

“陸奶奶”雞蛋的溫熱從手心直達心底，王小牛瞬間流出眼淚，哽嚥著說不出話。

“謝謝陸奶奶。”王小牛緩了緩，對李氏說道。

話落，又看向陸正三人，“謝謝陸爺爺，謝謝嬸嬸，謝謝”

他想叫弟弟，但想到弟弟不喜歡，又及時住了嘴。

壯壯看他一眼，把屬於他的那個雞蛋也遞到他手邊，“弟弟，吃！”

唐綿很是無語，這是一門心思要當哥哥啊！

王小牛愣了愣，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已經有一個了。”

“好了，雞蛋你自己吃。”唐綿將壯壯遞過來的雞蛋放了回去，“小牛他現在一次性不能吃太多。”

“哦。”壯壯看了看，低應一聲。

倒是忘記了，他當初也是不能多吃的。

“吃飯吧！”陸正開了口，幾人都端起碗拿起筷子開始吃。

“小牛，你的家在哪裡，等吃過飯，嬸嬸讓人送你回去。”唐綿夾了根鹹菜，問道。

王小牛吃飯的動作一頓，神情瞬間變得黯然，低聲開口道：“自從爹孃死後，我就冇有家了。”

桌子上的幾人同時愣住。

“小牛，那你爹孃死後，你是怎麼生活的，又是怎麼到我們村的？”片刻後，唐綿問道。

王小牛抿了抿唇，說道：“爹孃死後，我跟著大伯和大伯母過。前幾日，我偷聽到大伯和大伯母說話，他們想把我賣了換錢給堂哥明年讀書用。當時我就跑出家門，去找舅舅他們。可是，舅舅他們說我姓王，不要我。”

王小牛頓了頓語氣，情緒越發低落，“舅舅他們不要我，我隻好離開。但我又不知道能去哪裡，也不認識其他地方的路，就胡亂走著。最後，暈倒在路邊，被你們救回來。”

王小牛說完，桌子上一陣沉默。

“吃飯，先吃飯。”最後，李氏開口打破沉默。

陸正也跟著附和，“對，對，先吃飯。”

說完，就埋頭喝稀飯。

“吃吧！”唐綿看向情緒低落的王小牛，輕柔一笑道。

王小牛吸了吸鼻子，笑著端起碗學陸正的樣子吸溜起來。

爹孃死後，他再也冇有吃過這麼香噴噴的稀飯了。

“壯壯，你帶著小牛玩兒。”吃過早飯，唐綿邊收碗筷，邊對壯壯說。

壯壯抿緊嘴唇點點頭，帶著王小牛離開灶房。

待兩個小傢夥離開，李氏愁著眉眼開口道：“綿娘，你說這怎麼辦呐？”

把王小牛送回去，估計就是被賣的下場。不送回去，他們家總不能又收養一個孩子吧？

唐綿收碗的動作頓住，眉心微擰，說道：“我剛纔想了想，這件事情問問族長，裡正或者姐夫，看能不能給小牛找個好人家。”

“不錯，就這樣辦。”李氏瞬間鬆了口氣，“等會兒叫上你爹，讓他跟你一塊兒去。”

他們家雖然有了些餘錢，但壯壯還要一直吃藥，最遲後年又要入學，都是燒銀子的事啊！

再養一個，隻會更加費勁。

“嗯。”唐綿將碗筷全部收攏，輕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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