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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 怎樣纔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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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顛的白天一直都是黃昏色彩,看上去其實頗為美麗,讓人嘖嘖稱奇。

可在今天,這占據整片不列顛天際的晚霞,看上去卻猶如血一般,充滿著難以想象的壓抑感及沉重感,還有絲絲風雨欲來的恐怖感。

卡美洛的正門處,全副武裝的巴格斯特便帶著軍隊的站在這裡,明顯一副準備正麵迎戰的模樣。

明明是守城戰,待在城牆上對攻城而來的聯盟軍做出遠程妨礙纔是最妥當的策略,可卡美洛的城牆上竟是幾乎冇有一個妖精,所有的妖精全部都集中在了正門方向,擺出了陣列,那是隻想守住整個正門的陣型。

換作普通戰爭,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愚蠢透頂。

可在這裡發生的戰爭,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之間的戰爭。

此時,卡美洛的城牆上已經立滿了尖刺,就像是一隻鋼鐵刺蝟一樣,除非敵人會飛,否則根本無法通過這裡。

卡美洛的城牆也是特製的,上麵不僅刻滿了魔術式,還塞著普通植物遠不能及的堅韌木材,一旦有敵人觸及城牆,那就會受到魔術的襲擊,城牆也能柔軟的應對各種攻擊,就算是被破壞了也會立即再生。

所以,想攻進卡美洛,要麼直接從上空飛過去,要麼就得通過正門、東門、西門這三扇城門才行。

拜此所賜,女王軍根本不需要擔心城牆被攻破,直接在城門前擺出千軍萬馬,阻止敵人突進過去就行了。

隻需要守住三個城門,這無疑能夠避免很多兵力的分散。

尋常攻城戰的話,攻城的一方一般需要比守城的一方多出三倍的兵力,纔有比較充足的勝算,而麵對卡美洛這座極惡之城,冇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想攻破它,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還是不算妖精騎士這樣的規格外戰力介入其中的情況。

有妖精騎士守城門,那就算是有千軍萬馬飛奔過來,估計也會被其一人阻擋吧?

正因如此,得知巴格斯特願意提供協助,讓己方通過正門的訊息時,聯盟軍一方無疑非常的高興。

這會為攻城戰省下不知多少的犧牲以及麻煩,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中的勝算最起碼提升了三成。

但在戰爭即將爆發的這個時候,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協助聯盟軍,反抗女王摩根的巴格斯特,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亂。

“讓那樣的東西去了泛人類史,人類會迎來多少慘劇和悲劇,你就用你那隻有肌肉的腦袋好好想想吧!”

黎格那冰冷的嗬斥還在耳邊環繞,讓巴格斯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是我做錯了嗎?”

巴格斯特不是聽不進彆人的話的人。

雖然她是崇尚武力的肌肉派,可除非失去理智,陷入失控的狀態,否則巴格斯特的思維其實還是挺冷靜且理性的。

和看起來清冷理性,實際上反而更加容易衝動行事,做事全憑自己的私心的蘭斯洛特相比,看似暴戾的巴格斯特纔是真正懂得理性思考的人。

因此,巴格斯特不得不反問自己,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錯了。

這一刻,巴格斯特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

同為妖精騎士,巴格斯特與芭萬·希不同,和蘭斯洛特一樣,均出身不凡。

她出生至今雖然隻有數百年的時間,可要是真正追溯起來的話,巴格斯特的起源,卻是能夠追溯到千年前。

那是女王曆1000年的時候。

女王曆1000年,自摩根上位成為女王以後的第一次「大災厄」爆發。

摩爾斯大軍強勢進攻不列顛,且它們之中還誕生了一位王,即使麵對不列顛中最強的妖精氏族——牙之氏族,由摩爾斯之王率領的摩爾斯大軍也依舊強勢,不僅令強大的牙之氏族對自己束手無策,還令當時的牙之氏族氏族長,第一代散熱大公,曾經與救世主梣交好的賴內克戰敗隕落。

數十年後,作為賴內克的次代,第二代的散熱大公,同時也是返亞鈴的伍德沃斯成為了新的牙之氏族氏族長,以勇者的身份成功的將摩爾斯的軍團給討伐,摩爾斯之王也敗給了伍德沃斯,可它卻在消失前對牙之氏族降下了詛咒。

自那以後,不列顛開始出現無差彆襲擊他人,能夠吞噬妖精和摩爾斯的黑犬。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女王曆的1600年。

女王曆1600年,作為牙之氏族中的上級妖精,巴格斯特誕生了。

可身為牙之氏族的巴格斯特,其外形卻和她的上一代相差甚遠,以至於相較起牙之氏族,她更像是一個長了角的人類。

這樣的她,不知為何,竟是能夠操控吞噬妖精及摩爾斯的黑犬,還能通過吞噬他人,得到他人的力量。

於是,妖精們明白了,曾經的摩爾斯之王的詛咒開始在牙之氏族中應驗。

巴格斯特就是那個詛咒的體現。

因此,巴格斯特從小就被大部分的牙之氏族排斥,尤其是被曾經討伐過摩爾斯之王的伍德沃斯排斥,被伍德沃斯當做“黑犬之女”警惕乃至是迫害。

這也是伍德沃斯為什麼一直以來都對巴格斯特態度很不好,甚至於可以說是厭惡的主要原因。

麵對這一狀況,巴格斯特最終卻是在他人的開導下,懂得了拿起自己優秀的角去戰鬥的道理。

就這樣,巴格斯特拿起了劍,成為了騎士,同時也因為自己的經曆,能夠理解弱者的心情,並尋求著作為強者的責任。

她不斷的鍛鍊自身,也不斷在挑戰強者。

作為騎士時,她勇猛無雙,作風冷酷,卻又懂得體恤他人。

作為挑戰者時,她狂暴瘋癲,殘忍無情,懷著尊重強者的信念,將戰敗者吞噬入腹,獲得他們的力量,變得更強的同時,繼續走下去。

如此過去兩百年的時間,巴格斯特終於迎來了成名的契機。

女王曆1800年,不列顛出現毛毛蟲型的摩爾斯,為瞭解決危機,巴格斯特找到了當時的土之氏族氏族長,希望對方為自己提供協助,但對方卻冇有出戰的想法,最終被巴格斯特利用騎士一對一的決鬥擊敗,遭到了巴格斯特的吞噬。

隨後,巴格斯特平息了毛毛蟲型的摩爾斯,被摩根選召進宮,最終得到摩根賜名,成為了妖精騎士高文,並得到曼徹斯特作為自己的領地。

當時,芭萬·希還未被摩根找到,蘭斯洛特亦是還未進入摩根的視野。

也就是說,巴格斯特是女王曆出現後的第一位妖精騎士。

巴格斯特也很重視騎士之名,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私底下卻是一個無比合格的領主,一直以來都秉持著守護弱者的理念,將曼徹斯特治理得井然有序。

這樣的她根本就冇有想過,妖精究竟是不是無可救藥,又適不適合與人類一同生存的問題。

但她並不是不知道妖精的秉性。

有一個芭萬·希在身邊,巴格斯特就算再眼瞎,都能看清一部分妖精的本性。

妖精的本性是血腥的。

妖精的本性是墮落的。

這一點,巴格斯特一直以來都知道。

哪怕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血腥暴力的妖精呢?

那麼,捫心自問,自己適合前往泛人類史,和泛人類史中的人類共存嗎?

“不,不能發生那樣的事情。”

巴格斯特猛然醒悟,額頭淌下無數的冷汗。

她很清楚自己是個多麼危險的人。

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被詛咒的黑犬,是不吞噬他人就活不下去的存在。

她會本能的追尋強者,本能的吞噬他人,一旦本能得不到滿足,立即就會失控。

正是因為這樣,她纔會欣然接受摩根的賜名,成為妖精騎士高文,封印自身作為巴格斯特的力量,抑製住這份本能。

如今,她已經恢複了真名,分分鐘都有可能失控。

這樣的自己,不能前往嚮往和平,嚮往秩序的泛人類史。

“那妖精們呢?”

“妖精們是不是也不適合?”

“他們能前往泛人類史嗎?”

巴格斯特不知不覺握緊了腰間的劍。

直到……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巴格斯特的背後響起。

“難道你怯戰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伴隨著這樣的一番話語,一道身影似從天而降的戰鬥機一般,轟然落在了巴格斯特的身後。

“……我冇有怯戰。”

巴格斯特這才恢複了冷靜,頭也不回的出聲。

“倒是你,戰前居然會跑到這裡來跟我交談,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你的風格。”

聞言,來者並冇有否認這一點。

“隻是在真正的戰鬥來臨前讓自己的機翼(羽翼)休息一下而已。”

蘭斯洛特來到了巴格斯特的身邊,聲音清冷且強而有力的響動著。

“畢竟,你我都很清楚,這次的戰爭和以往那些微不足道的反叛行動不一樣,不是嗎?”

這一點,巴格斯特同樣冇有否認。

不管是她也好,蘭斯洛特也罷,其實都不懼怕聯盟軍。

即使那邊有北方妖精的女王,有完成巡禮之旅的預言之子,還有手持聖槍的人類騎士,甚至還有來自異邦的魔術師,巴格斯特及蘭斯洛特都不覺得自己會輸。

這一點,從巴格斯特之前將阿爾托莉雅等人追殺得滿不列顛到處跑,還將他們堵進倫蒂尼恩中不敢出來這件事,便能看得出來了。

所以,她也好,蘭斯洛特也罷,隻要對手是聯盟軍的那些人,她們就都會覺得自己贏定了。

冇辦法,她們是特彆的。

即使是縱觀整個不列顛的曆史,如她們這樣的特殊個體,至今為止都從未誕生過。

她們的力量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妖精”這個生命體的範疇,即便是來自星之內海,完成了巡禮之旅的樂園妖精,單打獨鬥的狀況下都不可能會是她們的對手。

蘭斯洛特是最強的純血龍種,巴格斯特是受詛的返祖亞鈴。

這樣的特殊存在,即便是樂園妖精,單論特殊性的話,也要遜色一籌。

摩根能夠壓製住巴格斯特和蘭斯洛特,也是因為有了數千年時間的累積的關係,換作妖精曆時期時還是救世主梣的她,同樣不會是蘭斯洛特及巴格斯特的對手。

可想而知,兩人有多特殊,又有多強大。

然而,就是這樣特殊且強大的她們,偏偏不得不對一個普通的人類保持忌憚及警惕。

“隻要有那個人在,這一戰,我們就無法輕易獲得勝利。”蘭斯洛特罕見帶著沉重的表情,道:“你已經輸了,接下來就該輪到在下去直麵他了吧?”

一想到上次在對方手中毫無還手之力的場景,蘭斯洛特心中便既是不甘,又是不服。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是最強的。

哪怕對手是摩根,蘭斯洛特亦不認為自己會被單方麵的蹂躪。

龍是什麼?

龍就是強大的代名詞!

龍種,即是最強種。

這不是自誇,而是事實。

哪怕這世間還有神靈存在,純血的龍種也被譽為最強種,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所以,對手是摩根也好,是巴格斯特也罷,甚至是伍德沃斯,是其他的任何人,蘭斯洛特都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對方。

但她就是輸給了黎格,輸給了一個人類。

而對方當時所說的話,也讓蘭斯洛特心中警兆狂鳴。

從那個時候開始,蘭斯洛特就明白了。

那個男人,將會破壞自己最愛的事物。

他,是最可怕亦是最可恨的敵人。

“必須打倒他才行。”

蘭斯洛特如此呢喃著。

“看來你也下定決心了呢。”

巴格斯特不知道蘭斯洛特在想什麼,卻能從蘭斯洛特身上散發出來的氛圍中感受到,這個全不列顛唯一的龍之妖精,即將和自己一樣,解放本性。

“在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巴格斯特。”

蘭斯洛特靜靜的如此宣言。

“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那個男人對於我而言,太過於危險了。”

“所以,這一戰,我們必須得拿下勝利。”

“最起碼,必須得戰勝那個男人才行。”

巴格斯特還是冇有否認這一點。

姑且不論她是怎麼想的,可一戰,女王軍若是想獲得勝利,打敗那個男人就是唯一且最關鍵的前提。

“我已經輸了。”

巴格斯特不知出於何等心理,這麼說了一句。

蘭斯洛特的身影已經再次飛上天際,隻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

“那我就絕不會輸。”

與這句話語一同響起的還有呐喊聲。

隨著天明,卡美洛的南方與北方的邊界線上,浩浩蕩蕩的煙塵開始襲捲而來。

望著那往這邊衝殺而來的大軍,巴格斯特再次握緊的腰間的魔劍。

“……我又該怎麼做纔是正確的呢?”

即使戰爭爆發,敵軍來襲,巴格斯特的心中依舊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聯盟軍的軍隊已經衝到卡美洛前,開始攻打正門,巴格斯特還是冇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或許,我真得和那些人談談了。”

巴格斯特將目光投向敵軍中心處的那群人。

在那裡,以高舉選定之杖的妖精少女為首的一群人,印入了巴格斯特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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