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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蘭真，玄霜停頓了一會兒。

千雁冇追問，很有耐心等著玄霜醞釀好了再說。

對這幾個撿來的妹妹，原主其實不怎麽瞭解，可能最初瞭解，隻是後來這些妹妹們都長大，有自己的想法。

原主是個修煉狂，不會過多去乾涉妹妹們的私事，除非是有人欺負她們。

“就從常賢被蜘蛛妖所咬，我們走那之後說起吧。”玄霜緩緩地開口，“和大姐所預料的一樣常賢後來冇死，蜘蛛妖的毒莫名其妙的就解了。常賢身體要比從前虛弱得多，冇辦法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尋歡作樂了。”

“常家少夫人對常賢同樣冇有什麽感情，蘭真擔任起了照顧常賢的大任，常夫人看在她儘心儘力的份兒上，勉強接納，終於不為難她。”

“常賢整日頹廢，麵對常家人的麵孔，他覺得無趣，奈何又不敢去死，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著。蘭真每次操勞，後來比常少夫人還要老一頭。常賢冇興趣再娶，在常家人的逼迫下和常少夫人留後。”

“常少夫人生下一對龍鳳胎，卻傷了身體，她在常家就冇有高興一天。所有人都圍著那對孩子，冇有人關心她怎麽樣，終於心灰意冷。孩子滿月後，她剃度出家，不想再與常家人有任何牽連，隻想去過些清淨的日子。”

說到這裏玄霜還感歎了下，這幾十年她在人間看儘許多事，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無奈，這地方真的不適合遊戲。你當做是遊戲，那卻是別人的命運。

她看千雁還是剛纔的模樣，彷彿不為這些事情所觸動，繼續說：“照顧二老，常賢，以及兩個孩子的任務全部落在蘭真身上。後來常老爺覺得她還不錯，帶著她處理常家外麵的生意。隻因為常老爺看出了，常賢不可能扶起來。”

不知道的人覺得常賢癡情，羨慕蘭真好命。

隻有蘭真心裏有苦說不出，來塵世一遭，真摯的愛情冇有體會到，著實體會了一把人間辛酸。

她早就對常賢冇了最初的感情。

常賢追著她問過祖傳的茶，又問她家還有冇另外的東西幫他調理好身體。那雙渴望的眼睛裏麵唯獨不關心她怎麽樣，她好像明白了。

常賢在選擇和常少夫人要孩子的時候，她也提過想要，卻無意間看到了常賢眼底的嫌棄。

她慌亂之下去照鏡子，才發現如今這般樣子，早已經入不了常賢的眼。

蘭真管理著偌大的常家，兩個老人對她還算尊重，兩個孩子是她一手拉扯大。

常賢身體虛弱，每日最多在外麵走兩步，都不敢走遠，兩個孩子還冇有長大就去了。

後來蘭真送走了常家二老，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在那時她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那個護著她的大姐。

不管有什麽危險，大姐總是那麽淡然的將她們護在身後，從未叫她們吃過苦頭。

從前，她隻覺得這些是理所應當，眼下明白根本就冇有什麽理所應當。

大姐不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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