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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三個男主也火葬場嗎 > 第二塊抹布

第二塊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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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透過窗欞跳晃了趙送唸的視線,目之所及的是折成兩半的木質桌椅、零落破碎的花瓶碎片、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躺在地上的成年男子已然冇了氣息,死寂一般的空氣好像要悶死趙送念,令她絲毫喘不過氣來,她的靈魂好像在親眼看著這個男人死去的那一霎被一擊而散了。

耳邊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怎麼?冇見過死人?”

趙送念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轉頭看向剛剛說話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衣,下襬繡著極其精緻的金絲蘭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胸前領口大開,隱約可見胸肌。一雙丹鳳眼微挑,劍眉濃烈,嘴角翹起,眼中全然是嘲弄。

趙送念輕輕開口:“尊上。”

平日裡狡黠的杏眼失去了弧光,眨眼之間,波光淚影,將碎未碎。

魔尊看著她的臉,嘲諷的笑不自覺地收回。他再一眨眼,就好像幻覺一般,趙送念又恢複了原樣。

趙送念嬉皮笑臉地朝魔尊作揖:“多謝尊上。若不是尊上出手,我現在恐怕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了,再也不能幫尊上光複大業了。”

這個男人自稱是魔尊,一年前從趙送唸的項鍊裡鑽出,從此變成了趙送唸的“隨身老爺爺”。彆人穿越得到的隨身老爺爺就是金手指,她的隨身老爺爺卻對她虐身虐得死去活來。稍有不慎,趙送唸的脖子就會遭大殃。

多虧了趙送念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逐漸掌握了哄魔尊的秘訣,跌跌撞撞地活到了現在。

魔尊高貴的嘴又開始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和四分的漫不經心:“嗬。恐怕還冇光複,你就被那些臭修仙的關起來嚴刑拷打了。”

趙送念眨眨眼,這才注意到房間外麵的動靜極大。

她扒在窗上打開一條口子悄悄往外看,兩個白衣青年,一人使劍,一人用符,在眾人圍毆之下飛簷走壁,英姿颯爽,好傢夥,兩男大戰整個宗門呢。

她回過頭看向魔尊,笑臉盈盈:“那我們快溜吧。”

“嗬,你走吧,你去山下撞屏障吧。”魔尊閉眼撫住他第二高貴的額角,開始犯頭疼了。

“那就是山下有屏障,我們跑不掉。”趙送念現在掌握了與魔尊相處的秘訣,學會翻譯反話。

她離開窗前,坐在小榻上,看著魔尊撫額,便是猜他消耗了法力,又要回到項鍊裡麵去休生養息了。

她雙手撐在小榻上,歪著腦袋問魔尊:“那就不跑啦,反正那兩個男子是正派人士,來救人的是嗎?”

剛剛扒著窗看到他們一個普通人都冇殺死,通通隻是打暈了或者捆起來。

魔尊涼涼道:“是啊,等著正派人士把你的記憶抽絲剝繭,就為了探究你一個凡人,怎麼殺死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的吧。”

趙送念:“……”

首先,已知該死人是壞蛋。

其次,已知該死人是由魔尊一擊斃命,並且所有人都聽不見看不見魔尊。

然後,已知趙送唸作為凡人殺不死煉氣期的修士,那麼必然有彆的人救了趙送念,但趙送念又不能說出是誰救了她。

最後,得出結論,如果彆人看了趙送唸的記憶,知道趙送念有個隨身老魔尊,那趙送念八成也活不好了。

趙送念看著地上已經死去有一會兒的男人,沉思片刻,抬起頭來看著魔尊:“他們這麼菜都能抽絲剝繭我的記憶,那尊上修改彆人的記憶豈不是輕輕鬆鬆~”

魔尊睜開眼,恰巧看見趙送唸的羽睫紛飛,眼裡全然是信任與崇拜,嬌俏的唇綻開笑容,光透過窗欞打在她的臉上,彷彿一縷紗蒙在了她精緻小巧的臉蛋上。

他腦裡乍然一片空白,不知為何隻曉得惡狠狠地回答她:“那你就等著明天吧。”

眼見魔尊化成一縷黑煙鑽進趙送唸的項鍊裡,趙送念笑著的眉眼一下垂下來,嘴角也不再上揚,整個人的氣質與剛剛全然割裂開。

她悵然地看向外麵的陽光,今日天色極好,灼灼曜日掛在西南方,距離明天,還有至少四個時辰。

明天啊,該怎麼熬到明天呢。

……

江春宴把劍彆在身後,言簡意賅:“霓虹門,一罪私自入凡界。二罪假借收徒名義,實則將門下新弟子灌下秘藥,當作走狗。三罪操縱門下男弟子為虎作倀,女弟子霍亂人間、霍亂修仙界城池。”

霓虹門門主冷笑一聲:“我們霓虹門,隻是在順應天道,不然修仙界就亡了!你們都這些愚昧的人,睜開眼看看,這修仙界,又有多少年冇有人飛昇過了!”

江春宴閉眼搖頭:“著相了。”

誠然當今修仙界,近千年未有飛昇大能,但這一切都不是霓虹門霍亂眾生的理由。

江春宴飛身而上,拔劍刺向霓虹門門主,兩人在天上爭鬥起來。

眼見江春宴力壓霓虹門門主,時昊蒼便在地上對麵這些衝上來的小嘍囉。

他擺了個高貴冷豔的姿勢,每出一符,便能把一堆小嘍囉捆成一個圈動彈不得。正在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壯漢時,就見一道人影砸到他的身邊——霓虹門門主七竅流血躺在地上。

江春宴把毫塵不染的劍彆在身後,看向揹著左手,右手單手出符的時昊蒼,問:“你姿勢如此怪異乾什麼?”

時昊蒼故作嚴肅地斜睨他一眼:“學你。”

江春宴正色:“請勿東施效顰。”

時昊蒼:“……”

江春宴看向剩餘的小嘍囉們。小嘍囉麵麵相覷,轉頭跑進了時昊蒼畫給自主投降的人用的保護圈裡。

江春宴:“好了,檢查一下吧。”

霓虹門門主還剩一口氣,時昊蒼給他單獨畫了一個保護圈,探出神識掃過整個霓虹門。

山下的屏障攔住了十幾隻想要逃走的小老鼠,還有……

“誒——!”

時昊蒼神色一變,急匆匆地往百米外的一間小屋飛去,江春宴緊隨其後。

時昊蒼把門一推,便看見一名女子,年方看起來十五六,一襲碧色衣衫淩亂,髮髻散亂,整個人蜷縮在地,麵上滿是汗水,神情痛苦,瞳孔發散。

江春宴跟在身後,一眼便看見女子眼中堆積如山的淚水,黝黑的眸中縱使淚珠晶瑩也擋不住的倔強,雙眉緊皺,貝齒將唇色咬得雪白,眼瞧著痛苦極了也冇有發出一聲痛呼。

趙送念哪有力氣痛呼,全身心都在抵抗如電鋸割斷她經脈一般的痛苦,眼前昏暗模糊,什麼也看不清,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些噪聲,媽的,早知道這個藥這麼痛,就晚點在吃了。

時昊蒼顧不得男女之防,急急摸向她的脈象:“是霓虹門的秘藥發作了!”

時昊蒼從隨身的儲物手鐲裡掏出一枚藥丹,所幸隻是霓虹門的秘藥,宗門內部為挽救這些受害者,已經研製出了根治的藥丹。

時昊蒼把藥丹喂到她的唇邊,可惜的是,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張嘴,無論時昊蒼怎麼用力的捏她的雙頰也捏不開。

這,總不能掰她的嘴吧!

時昊蒼掰也不是,不掰也不是,茫然無措地看向江春宴,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快要碎掉了。

倒不是趙送念故意不配合,而是她現在不僅視線昏暗模糊,耳朵也嗡嗡作響令人折磨,現在的她痛到根本注意不到有人在給自己喂藥。

見情況不太樂觀,江春宴從門外進來,本就狹窄的小屋變得愈發緊湊。這時他江春宴才注意到,在小榻地上的另一邊臥著一個男人,渾身血跡,看起來已經死亡有一會兒了。

江春宴雙眉緊鎖,疑惑地掃過男人,但最終還是單膝跪地,右手扶起趙送念,左手往她的雙頰伸去。

趙送念迷糊中感覺有溫熱的手觸摸著自己的臉,大掌寬厚有力,指尖的繭厚重而乾燥,令趙送念感到不適的侵略感。她在痛苦中試圖擺脫這隻手,卻被強製地桎梏住,大手捏住她的兩頰,“哢嚓”一聲。

趙送唸的神誌都被疼清醒了一霎,她想痛呼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舌頭。天殺的作者,哪個言情小說裡麵女主和男主的第一次見麵,是女主被男主卸掉下巴啊!

時昊蒼雖然被江春宴的做法嚇得瞪圓了眼,但眼疾手快地把藥丹塞進了趙送唸的嘴裡。

趙送念感覺到一顆藥丹進入口中,那雙大手又迅速地把她的下顎一抬,一閉,複位了。

但此時此刻,趙送念又想悲鳴,天殺的,複位那麼快,藥丹還冇滾下去,卡喉嚨了啊!

她的腦,她的腎,她的喉嚨,不僅要忍著這個秘藥帶來的電鋸一樣的痛苦,她還要忍受著這兩正道弟子對她的折磨!她伸出右手,往前夠去,嘴裡的不適感愈發強烈,她借足了魯迅先生的呐喊:“水!水!”

時昊蒼把藥給她塞下去,卻不見她有任何的緩和,他納悶出聲:“不對啊,她怎麼還冇好啊,其他人犯病的時候吃下去就立馬不痛了。”

江春宴扶著她倚在自己的單膝上,雙眉緊皺,看著麵前的女子嘴微微張開,好似有細微的聲音出現。江春宴俯身側耳細聽,如同剛出生的小貓一樣微弱細小的聲音在說:“誰,誰。”

江春宴:“……”這叫死也要死個明白嗎?

時昊蒼也側耳聽見了,他見江春宴冇有任何反應的樣子,不由得急道:“她說她要水!”

江春宴立馬反應過來,往女子後背一拍。

趙送念嘴裡的藥丹終於利落地滾進了喉道裡。

趙送念昏過去前看著麵前的兩個豐神俊逸的男人,迷迷瞪瞪地想,活著真好。

江春宴將女子放在地上,看向小榻另一邊滿是血跡的男人,對時昊蒼說:“把他們都帶回宗審問吧。”

時昊蒼指了指地上的女子:“那她怎麼辦?”

霓虹門的秘藥異常恐怖,這些凡人或者低級的男性修士被灌下秘藥之後,每月發作一次,發作三次不吃解藥便會死亡,而這三月裡麵就會被安排去做培訓,培訓不及格死,不以宗門為先死。

他們招收女子,則專門挑那些長得異常美貌的女子,當女子被灌下秘藥之後,就會立刻送往凡界的各個國家或者修仙界的城池裡麵,送給一些權色熏心的當權者們,供給他們玩弄,以利益交換。

此次江春宴和時昊蒼圍剿霓虹門,隻發現了這一個女子,剛纔的秘藥發作,恐怕隻是被灌下秘藥後的立馬反應。而那個死去的成年男子,應當是女子反抗時所殺。

但奇怪的是,死去的成年男子已然煉氣期,而麵前的這個女子,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未修仙與初入修仙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又如何越過天塹,打敗這個成年男人的呢?

江春宴看向女子憔悴泛白的臉,淩亂的髮絲被汗打濕凝結在臉上。他冷然道:“畢竟是受害者,便安置在星舟客房裡,回宗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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