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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穀娘娘,我們攔不住她。”兩個仆人已經被暮雲暮青兩人給拉住了,一看這陣仗,霎時圍上來一群人,個個手持短刃,目光如炬,似乎要將闖入的人生吞活剝了。
“這怎麼和話本裡不一樣,還以為唱的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冇想到是救風塵。”帝女看見眼前情形,感慨一句。
暮雲暮青
“……”
“殿……”
“束陽,用在這裡好像都不對。”暮青一手扼住侍衛的手臂,一手擋住要往裡衝的侍衛,改口揶揄道。
“還不請出去!”雲穀娘娘花容月貌也難掩眸子中的嫌惡。
此話一落地,門外的數十名侍衛又要重新衝進來。
毫無例外,再次被擋在門外。
看來帶你們出來還是很有用的,帝女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朝他們二人立了個大拇指。這果然不是普通的酒樓,誰家酒樓請得起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悍士。
“你們想乾嘛?在這裡動武,可知得罪的是誰?”雲穀娘娘麵色冰冷,看門口一群人都闖不進來,知道眼前人不簡單,於是開口質問。
索性隻有一些關於帝女的傳聞,卻鮮少人見過她的麵目,更彆說凡人有能認出她的。
“我來領小兔子。”話罷便將地上的女孩攙扶了起來,女孩跪的太久,一下站不起來,倒在了帝女的懷裡。
“姑娘……”帝女輕喚一聲,將女孩從自己身上拉開,笑盈盈看著她。
“衣服上的石頭硌人。”帝女看了看衣服上鑲著的玉石,果然將女孩臉上留下了一道印子。
“雲穀娘娘,這個人說什麼天字一號樓能領紀念品,領一隻兔子。”剛剛在門口的仆人已經被暮青環住動彈不得,唯獨漏了這張嘴還能說道。
“你是為劫財?”雲穀娘娘聽完得出這個結論。
“我這是劫人,還不明顯嗎?”帝女攏了攏女孩。
回頭看向暮雲暮青。
“我們看起來很缺錢嗎?”
暮雲暮青
……
“劫人,那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你走?”雲穀娘娘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既然打不過,噁心噁心人也不錯。有什麼比:以為能救你,卻是自以為是,更讓人心寒呢?
果然,女孩退了幾步,到了雲穀娘娘身後。
“可是有什麼難處?”帝女詢問。
女孩這才抬起頭看向帝女,她的眼睛黑色瞳孔異常大,隻有少量的眼白。用那雙大而空的眼神望向帝女時,居然有些陰森可怖。
“啊?”帝女回過神來。
救錯人了。
旋即,女孩的手上長出了白色的指甲,又長又鋒利,指尖滴著血。站在雲穀娘娘身後,瘦小的身軀擒住她的脖子。
不好!這血。
咚
雲穀娘孃的頭狠狠的砸到了地麵上。
倒地不起。
頭也調轉了過來,臉部和背部朝上,背上是幾個清晰可見的血窟窿,像泉眼似的往外汩湧著。
“啊!”門外的人看見如此景象,尖叫聲連連。腳下開始慌不擇路,做鳥獸散。
唯獨暮雲暮青還立在門口。
“看見活著的妖物了。”暮雲驚歎。
“殿下小心!”暮青吼了一嗓子,暮雲站在身旁一個激靈。
“她抓了你,你對她不滿可以理解,但是輕易取人性命是不對的。”帝女飛昇時跌落人間,受人香火供奉過,難免有些佛光普照,聖人心腸。
女孩的瞳孔上下移動著,像是農家灌溉的水車,不同的是黑色和白色瞳孔交替出現。低頭一看,她整個人似乎顛倒了過來,足跟在前,足尖在後,挪動著身體走向帝女。
“這是什麼東西?”暮青看見女孩的眼睛轉到白色的眼球時,往外冒出了血,染得眼球也變成紅色,那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淌,順著臉部往下。她的臉小而緊緻,皮肉貼合,五官清秀,即使和著血流下,也能看出生前應該容貌昳麗。
“應該是死人。”帝女開口,伸出劍柄擋了一下。
一陣黑雲,那女孩便不見了,連帶地上躺著的那位。
“抱歉啊,誤會你了。”帝女看著女孩離去的影子,麵帶歉意道。
“什麼情況?”暮雲暮青兩人一臉疑惑。
“冇什麼,女鬼索命罷了。”帝女在床頭取了個兔子掛件,走出房間,饒有興致的彆在了腰間。
“殿下為何跟她道歉。”暮青追問。
“我先前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帝女邁開腿,兔子掛件也會來回擺動,甚是滿意。
出門才發現,整個酒樓已經亂做了一團,各種綾羅器皿扔的到處都是,外麵的侍衛官差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就是她闖進雲穀娘孃的閨房,冇過多久雲穀娘娘就喪命了。”
“我就說她來花樓這些天,隻是住宿古怪的很,原來心裡盤算著要害命。”花樓的仆人圍在官差旁邊,七嘴八舌的,怒目圓睜,憤懣不已。斷人財路猶如殺人親生父母,這花樓養活了一群人,可不是將恨意傾注在她身上。
“我闖入雲穀娘孃的閨房和她喪命有直接關聯嗎?由此可見,你並未看見是我殺的她。當時房中還有一人,你為何隻字不提?那人是擄來的還是拐來的?可見,這是做的虧心事。至於我來花樓住宿,我也想叫姐姐們陪我,隻是姐姐們不好女風。”帝女緩緩開口,語氣未見明顯起伏,走到了花樓中央,環顧一週,又道。
“住宿還差一天,暮青,你待會去把差的錢要回來。”
“是。”
話罷便往外走。
“是誰在放肆!”一群穿著鎧甲手持長槍的侍衛,往兩邊退開,空出中間一條道來。中間紫金浮木椅上,坐了一個麵色陰沉的男子,身著淩雲紋案金絲繡服,腰上一連串價值不菲的東珠玉石墜了下來,頭上戴著一頂翡翠冠。
“雲穀娘娘冇了。”花樓裡的仆人戰戰兢兢靠近那把木椅,弓著腰,看樣子害怕極了。
坐上的人聽聞,麵色一聚,寬了寬腰間的皮具,手上扳指敲擊鑲嵌的珠玉,發出啪嗒一聲。他的腳剛想伸出來,旁邊一個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擺成一個**木凳,供男子踩下來。
“怕不是腿腳不好。我一歲就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蹦下來了。”帝女被眼前吸引,都說神仙逍遙快活,她當了這麼多年神仙,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象。
“拿下。”男子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
一群人不等帝女走出花樓,尋個寬敞點的地,就衝了進來。
“殿下,都是**凡胎,我們還是走為上策。”暮青湊近,低語一番。
“你莫不是忘了。”帝女嫣然一笑。
徑直往前走。
“臨南王,我是來為你排憂解難的,聽聞你最近怪事纏身,可是想見你一麵太難了。得知你和雲穀娘娘頗為親近,故捨近求遠,前來探查一番,冇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實在是抱歉。”帝女麵容真摯誠懇,不乏哀悼之色。
暮雲暮青一臉看她鬼扯習以為常模樣。
“你從哪聽來的?”臨南王這纔將目光落在帝女身上,細細打量著她,繼而盯著她的眼睛,企圖看出端倪。
至於他最近怪事纏身這一說話並不完全可靠,而是近幾年日日夜夜,從無安穩。其中緣由牽連,以至於不敢光明正大的求仙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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