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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掠過樹梢，艾尼心裡有點糾結。
他看見那條狗了，是下去呢，下去呢，還是下去呢？
“嗖”
袍角老老實實的回覆原位，艾尼也應聲落在灌木叢前。
“西裡斯·奧萊恩·布萊克？非法阿尼馬格斯？倒是有趣。”
聽到對方完整的念出自己的名字，並且揭露了他最後的依仗後，小天狼星放下了所有僥倖。
逃不了。
長期被攝魂怪侵奪，他已經無法順暢的施法，而且就算在巔峰時期，布萊克也做不到無杖幻影移形。
哪怕狗比人多兩條腿，卻無論如何抵不過翅膀。
打不過。
他不知道這位年輕巫師的名字，可對方僅僅是站在那兒，就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壓迫感。
就彷彿還在鳳凰社時，麵對鄧布利多一樣。
布萊克家族傳承悠久，並於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中，在英倫巫師界扮演著領袖的角色。
在不知情者看來，小天狼星是家族的棄子，是沃爾布加·布萊克最厭惡的兒子。
而實際上，他是布萊克家族預留的希望，從小就接受最完善的教育。
所以他很清楚那種壓迫感來自何處。
大巫師，一名年輕到令人恐懼的大巫師。
冇有經過太多思考，小天狼星鑽出灌木叢，解除了阿尼馬格斯形態。
他知道，無論試圖逃離還是反抗，都不會有任何僥倖的可能。
在艾尼平靜的注視下，大狗的脊背隆起，一個邋裡邋遢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麵前。
成為攝魂怪的長期飯票不但會損耗精神，身體也無法倖免。
十多年的阿茲卡班生活，讓布萊克枯乾消瘦，似乎風稍大些就能吹走他身上的蒙皮，隻在原地留下一副骨架。
乍一看去，整個人最“豐腴”的部分，反而是那頭粘連在一起的肮臟長髮。
天狼星是大犬座“一哥”，屬於獵戶座，也即是他的中間名奧萊恩的子集星座，是冬夜中最亮的那個崽。
可很顯然，儘管酷暑已經過去，但偏愛他的冬天還冇有到來。
“我投降，但還請您拿出一點時間，聽聽十二年前發生的故事，霍格沃茨的孩子們有危險，請相信我。”
男人儘量讓嘶啞的嗓音顯得溫和而又無害，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影響到對方的，隻有言語。
“哦？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通緝犯先生。我想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把你交給鄧布利多，或者福吉。”
艾尼聲音冷漠，裝作對一切毫不知情。
這與他對小天狼星的觀感無關，而是必要的保險措施。
也許在原軌跡中，西裡斯是引出劇情的主線，但現在，他卻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長期被攝魂怪摧殘，彆說麵對伏地魔那樣的攝神取念大師，就算僅僅具備學徒水平，都能毫不費力侵入小天狼星千瘡百孔的靈魂外層，肆意翻閱他的記憶。
若是艾尼在他麵前露出破綻，一旦布萊克與彼得照麵，之前的所有努力將全部崩解，天知道伏地魔在得知自己被愚弄的憤怒中，還會不會遵守和鄧布利多博弈的規則。
那時，才真的會給孩子們帶來危險。
“大巫師閣下，雖然連我都不認為自己是無辜的，但在法律的標準上，我確實冇有犯下任何罪行。當年炸燬麻瓜街道的其實是……”
聽完對方的問話，小天狼星心裡像憋了團火，他對哈利父親的感情是真摯的，彼此可以托付生命。
布萊克將好友遇襲的鍋背在自己身上，雖然他無意以此為榮，但在潛意識裡，小天狼星認為這是一種能體現出他們深厚情誼的、高尚的行為。
他難以接受被當做卑劣的施暴者，儘管布萊克心裡明白，世人對自己的認知就是這樣。
然而艾尼的話語，卻如同當麵撕開了他的傷疤，尤其之後他還得極力為自己辯解——
那是小天狼星曾經不屑為之的事，否則他也不會被扔進阿茲卡班十多年。
但還冇進入正題，對方就打斷了他的解釋。
“等等，我們需要換一個地方……一忘皆空！”
艾尼舉起魔杖，無形的魔法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周圍蛇蟲鼠蟻之類可能聽到、見到他們談話的生物全部眼神一呆，被洗去了幾分鐘的記憶。
當漣漪散去，細雨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這是？”
布萊克疑惑的觀察著新環境，這裡光線昏暗，入目一片模糊，他背部的肌肉微微抽動，似乎被什麼盯上了一般。
“吼”
一道吼聲幾乎貼著他的後腦勺響起。
是龍吼，小天狼星才閃過念頭，肩膀上就傳來一股大力，他感覺堅硬的鱗片蹭過自己的身體，然後就嘭的一聲貼上了右側的岩壁。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和嗡嗡作響的耳朵，布萊克抓住凸起的石頭，連忙看向了記憶中艾尼的方位。
預料中人龍交戰的情況並冇有發生，儘管視野不好，他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鱗甲猙獰的巨獸像是撒歡的狗狗，把大腦袋伸進那名大巫師懷裡又頂又蹭，布萊克竟然還從火龍眼中，看出了些許主人久未歸家的哀怨……
……
就很無語，合著剛剛自己並不是被襲擊，隻是擋路了唄。
那你倒是說話呀！
“吼”
剛在心裡吐完槽，布萊克就看見火龍轉頭向自己吼了一聲，聽起來竟然還有點小期待。
“啪”
艾尼照著腦門給了火龍一巴掌，看的小天狼星有些牙酸。
“那個不能吃，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能吃人。”
說著艾尼還嫌光是言語不夠深刻，握指成拳“咚”的一聲擂在火龍的腦袋上。
然後在小天狼星驚駭的目光中，那頭體型龐大，隻是輕輕挨蹭就讓自己貼在岩壁上掛畫的巨獸，整個身子一沉，差點被捶進地裡。
呃……這是人？
男人眼角抽搐，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狗頭。
難道說自己被關了十多年，大巫師們又開發出了新的技能？
“嗚”
諾貝塔委屈的嗚咽一聲，它知道不吃人，可那傢夥身上全是臭狗的氣息，哪還有幾分人味。
“哦？”
聽到小龍的解釋，艾尼滿含深意的看了布萊克一眼，諾貝塔口中的“臭狗”可不是普通的狗狗，單指三頭犬路威。
三頭犬雖然也叫“犬”，與普通犬類卻是兩個物種。
它身上也冇有狗味，如果說有什麼味道的話，那隻能是——
地獄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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