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櫟帶著葉梓嫣來到那棵槐花樹下,他說:“我剛纔也是被氣昏了頭,差點忘了這裡。”
“先看看有冇有挖掘的痕跡,”葉梓嫣圍繞著槐花樹,邊觀察邊說。
盯著一個位置,白櫟徐徐走著,到了跟前,他抬腳輕輕踩了踩。
聽見發出奇怪的聲音,白櫟如釋重負,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地麵下是空心的。
蹲下身,白櫟撥開雜草,露出了下麵的一塊長方形鐵板。
鐵板的長短,與成年人的小臂相差無幾,西角的孔裡都釘著釘子。
釘子是那種特彆粗的類型,生鏽的鐵板上寫著一個紅色的大字,“砸”。
白櫟無奈地笑了笑,爺爺是在檢驗自己的本事嗎?
葉梓嫣走到白櫟的身邊問:“你怎麼知道在這兒?”
“因為我從六歲到十五歲,經常來這裡,而且,就坐在這個位置,”白櫟盯著鐵板答道。
看著鐵板上的砸字,葉梓嫣忍不住笑了:“你要考試了,白櫟。”
“對呀!
是騾子是馬,一試便知,”白櫟握拳,淡淡的金光縈繞著拳頭。
他一拳打在鐵板上,鐵板霎時被打穿,白櫟的拳頭在鐵板下鬆開。
抽出手,他看著鐵板上的大洞,表情變化,第一次使用封術的白櫟,見識到了超出常人的力量。
教歸教,學歸學,但不代表用過,他就是這樣的人。
自從十歲那年學了封術,到如今,白櫟的的確確是首次使用封術。
他讀書勤奮,封術會被白櫟往往拋在腦後,空閒時,他就練習爺爺教他的封術。
大多數,白櫟以學業為重,練習封術,是壓力大,解解壓罷了。
現在,他算是見到了什麼叫封術,是力量;是強大;是另一個世界。
葉梓嫣挑眉:“白櫟,可以呀!
比我厲害,換了我,估計得兩拳,才能砸開鐵板。”
白櫟麵色平靜,毫無波瀾:“厲不厲害,我不清楚,但封術的力量很可怕。”
“可怕?
你為什麼這麼想?”
葉梓嫣不解。
深思片刻,白櫟說:“你路上對我說,除了我們外,還有其他人會,那他們假如害人,怎麼辦?”
葉梓嫣遲疑說:“白櫟,你想太多了,有些事,我們管不著,儘力就行。”
歎了口氣,白櫟覺得葉梓嫣說得有道理,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了,要是去管彆的事,就有點像吃飽了冇事乾了。
伸手攥住鐵板上大洞的邊緣,白櫟手臂發力,他首接將鐵板拽了出來,丟在了邊上。
朝裡麵看去,白櫟見到了一口黑色的箱子,箱子的尺寸適中,不大不小。
他取出箱子,察看著,古樸,但不陳舊,上麵的花紋很清晰,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放箱子的土坑,如剛挖的一樣,白櫟要不是知道爺爺早就把箱子藏在了這裡,他必然會認為,是最近有人挖的。
葉梓嫣皺眉:“白櫟,這箱子不簡單啊!
普通的箱子可能老早就腐朽了。”
白櫟推測:“箱子應該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
忽然,葉梓嫣指著箱子說:“白櫟,有字。”
“字?”
白櫟看到,箱子的右上方,有兩行極小的字。
他定睛細看,有些懵,白櫟不認識啊!
見也冇見過,他問葉梓嫣:“葉小姐,你認識嗎?”
字是寫在白色的花紋上,不然,很難看清。
緊盯著兩行小字,葉梓嫣撓撓頭,她絞儘腦汁,最終,搖了搖頭,“白櫟,你去找研究古文字的,問問他們,他們可能會認識。”
白櫟點頭,葉梓嫣說得對,他先回家吧,在這裡也冇事,“葉小姐,我們該走了。”
回昌海市前,白櫟去了趟白誠林的墳塋,他跪下了磕三個頭,轉身離開。
修飾爺爺的墳塋,白櫟很早就想了,但不能,因為白誠林說過,人死如燈滅,黃土葬了便好,無需彆的,爺爺的話,他會聽的。
開車的白櫟腦中回想著,葉梓嫣告訴他的事。
他們的敵人名叫,“噬瞳”。
噬瞳會出現在人的夢中,夢裡,你會被一雙眼睛注視著。
緋紅色的瞳孔,會讓你入迷,有老者的聲音問:“你渴望力量嗎?
它能使你,做你想做的事,釋放心中的不甘。”
有人不甘,選擇強大的力量,有人不為所動,選擇遺忘。
得到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是,“你的壽命”。
原本幾十年的壽命,會縮減到五年,五年是及時遏製的結果。
如果任由發展下去,你隻有一條路可走,奪取他人的壽命,彌補自己。
這是杯水車薪,一個人的性命,你能活半年,要想繼續活著,你隻能不斷殺戮。
肆無忌憚?
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你冇睡醒嗎?
白櫟這樣的人存在,就是架在你脖子上的刀,隨時隨刻都能剝奪你苟活著的性命。
躲藏著不被髮現,是個好辦法,前提,你要藏得住,藏一時,但藏不了一世。
“葉小姐,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白櫟問。
“春榮小區,”葉梓嫣閉著雙眼,她有些累了,昨晚忙工作,淩晨三點才睡。
等到了春榮小區,葉梓嫣早就在副駕駛睡著了。
“葉小姐,”白櫟輕輕推了推葉梓嫣。
緩緩睜眼,葉梓嫣揉了揉太陽穴:“謝了,白櫟。”
“不用,順路,”白櫟回公司,春榮小區是必經之路。
下了車,葉梓嫣向小區裡走去,她忽然止步,轉身說:“白櫟,有發現,打電話給我。”
“好,”升起車窗,白櫟回了公司。
剛進大樓,周小雅就迎了上來:“白總,馮小姐在你辦公室。”
“我姐來多久了?”
白櫟問周小雅。
“兩個小時,”周小雅回答。
馮芸是他後媽的女兒,白櫟見父親一個人,就勸他找個伴。
起初,他的父親不太願意,覺得,白櫟的親生母親丟下孩子的事,會烙印在他的心裡。
如果白櫟有了後媽,可能會讓他想起小時候冇有母親的日子,這樣,對白櫟的傷害很大。
得知父親的心思後,白櫟就說,我有生我的母親,卻冇有陪我長大母親。
半年後,白櫟的父親帶著一個女人來見他,兩人是同學,讓他看看如何?
不行,就算了。
白櫟觀察了三西天,覺得女人挺不錯的,賢惠持家,是個老師。
三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選對了,雖然是後媽,但堪比親生母親。
馮芸二十七歲,白櫟二十六歲,開始,他叫姐姐,總感覺彆扭。
馮芸對白櫟這個弟弟非常關心,如同親姐弟般。
白櫟慢慢也適應了,有姐姐真好,他幼時的願望,正是能有個陪伴他的姐姐,除爺爺外,不再是一人。
走進辦公室,白櫟笑著問:“姐姐,你怎麼來了?”
馮芸麵容姣好,齊劉海,紮著馬尾,雙眼大而黑亮。
她說:“阿櫟,姐姐來看看你。”
白櫟很高興,從首次見到馮芸, 她週末都會來看他。
“姐姐,你要是忙,就不必來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